院子裏的氣氛,因為一句話,乍然變得沉悶了起來。


    林雪兒心中有所芥蒂,雖然話一出口她便已然後悔,但是要麵子的她,卻是不願開口收回之前的話,而陳銘卻是一時之間小小的愣了那麽一下,等他思索了一番後,這才打破了這個僵局。


    “雪兒表姐誤會了,我並沒有這個意思,實在是我心中已經有了想法,所以這玄冰烈火宗,我怕是不能加入了。”


    林雪兒本就後悔了,現在又聽陳銘這麽一說,便算是有了個台階下,臉上的冷冽之色也淡了下來,笑容隨即便綻放了開來。


    “小銘,表姐剛才語氣重了點,你別生氣啊,實在是這幾天有點窩火,脾氣也變得暴躁了很多。”


    林雪兒臉上的歉意並不虛假,陳銘一眼便看得出來,他亦是笑了笑,連道不用不用,不過陳銘心下也是好生的好奇,到底是誰讓這位冰雪聰明的雪兒表姐如此生氣,甚至還差點家氣撒在了自己身上,於是,陳銘想了想便開口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不知何人氣惱了雪兒表姐,可是那夜無視和納蘭尋歡?”


    陳銘這人說到底還是很記仇的,他一直記得這兩個人的名字和樣貌,說不得將來實力足夠了,便要好生報複一般,叫他們知道什麽叫狗眼看人低。


    而且陳銘這般猜測,也是有理有據,畢竟早前他們兩個就因為某些事情跟林雪兒鬧了點矛盾,而且林雪兒這次出去怕是也跟師門的人同往的,能讓她這般生氣還隻能將氣憋在心裏的,恐怕也就這二人了。


    陳銘簡單的一番推測,倒是將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此番林雪兒外出的這些日子,確實沒少受到那兩人的奚落,往日她師父安然無恙的時候,這兩人仿佛狗皮膏藥一般,整天想往她身上貼,現在出了事情,一個個的真實嘴臉便暴露出來了,讓林雪兒這些日子沒少受氣。


    奈何實力不如人,縱然她在師門內的地位高於二人,但是這個世界畢竟是靠拳頭說話的,加上這邊又沒有他們這一係的人在,這兩人便越發的肆無忌憚了起來,林雪兒此次回來,其實也有這兩人的關係在內。


    聽到陳銘提到自己心頭最恨的兩個混蛋的名字,林雪兒的臉唰一下便寒了下來,那臉色,冷的能刮下一把霜下來,看得陳銘一陣驚訝。


    林雪兒這般摸樣,他倒是第一次見到。


    “不要提這兩個混蛋的名字,聽到他們的名字我就來氣!”


    林雪兒哼哼著端起茶杯自己倒滿了一杯茶,再度一飲而盡,這一回她倒是沒有抱怨這茶的苦澀。飲下一杯茶後,林雪兒似是十分氣憤的開始講訴起她這些日子遇到的事情,從開始出發,到回來這段時間,所有不開心的事情統統說了出來,儼然是將陳銘當成了一個傾訴的對象。


    而陳銘也確實是一個好聽眾,從頭到尾一句都沒有打斷她的講訴,隻是在因為發表意見的時候義憤填膺的說上一句。


    等到林雪兒一口氣說完後,這才不好意思地看了眼陳銘。


    “倒了那麽多苦水,你不會嫌我煩吧?”


    陳銘搖了搖頭。


    “雪兒表姐心中有氣,自當應該說出來,隻要表姐願說,陳銘便願聽。”


    陳銘這句話,倒是讓林雪兒臉上的寒霜一下子散去了許多,嘴角也微微勾起了一抹一笑,顯然是心情好了許多。


    陳銘見此,也是會心的一笑,而後便道:“表姐既然有氣,便不與他們同路便是,這等小人,不理也罷,權當犬吠了。”


    聽到陳銘將夜無視和納蘭尋歡比作犬,林雪兒也不由噗呲一聲笑了出來,臉上的寒霜,倒是徹底消失了。


    “小銘,我今天突然發現你特別可愛啊!”


    林雪兒打趣著陳銘,眼睛還不斷地在陳銘的身上遊走掃視著,讓陳銘好生無奈,唯有苦笑置之。


    “表姐你又開我玩笑了。”


    林雪兒笑笑,而後也收回了戲謔的目光,臉色一板,正兒八經道:“這段日子的事情,倒是讓我意識到了自己的實力確實微末了一些,我打算趁著餘下的一兩個月裏好好修煉,如果能踏入練氣期自然最好,哪怕不行,能尋到那一絲方向也是好的。”


    對於林雪兒的這個決定,陳銘是舉雙手讚成的,於是兩人便就修煉這一話題,聊到了武技上,陳銘更是親自演示了一邊心血的碎金指中的一招裂金,叫林雪兒看得嘖嘖稱奇。


    她稱奇自然不是覺得這碎金指如何如何了得,而是驚訝於陳銘這才五天便將一門赤級上品武技練到了如此程度,而且她自然也知曉陳銘修煉的乃是柔水訣,本質上便於這碎金指不合,施展出來自然威力有所下降,饒是如此,陳銘這一指還是在旁邊的大青石上戳出了一個指洞出來,可見這一指的威力端是可怕異常。


    “小銘悟性非凡,學習起武技來,倒是得天獨厚,這一招裂金哪怕是我,都不敢硬接啊!”


    林雪兒的誇讚,倒是讓陳銘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後者自己知道自己的斤兩,如果說跟陳家這些年輕一輩的族人比鬥的話,他自信陳風陳妍之輩也不會是自己的敵手,但是麵對林雪兒,他卻是半點信心也沒有。


    一來前者修為已然達到了煉體九重的圓滿之境,遠不是陳風陳妍之輩可比,二來林雪兒學藝於玄冰烈火宗,加之又是特殊體質,師父地位又高,打死陳銘都不相信林雪兒不會一兩手赤級上品的武技。


    “雪兒表姐謙虛了,陳銘可不敢在雪兒表姐麵前班門弄斧。”


    揮了揮手,林雪兒笑著說道:“哪有,我說的是實話而已,你這一指我確實不敢硬接,但是躲開確實輕而易舉。”


    林雪兒如此直白的話,倒是讓陳銘苦笑了幾聲,這也太直接了吧!


    看到陳銘臉上的苦笑,林雪兒頗為得意的笑了笑,隨即兩人又天南地北的聊了一會,直到臨近中午的時候,林雪兒才起身告辭,原本陳銘想留她吃晚飯再走,但是林雪兒卻是言道要陪母親,陳銘自然不好阻攔,便任由她離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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