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坐上馬車,沈長樂便覺得渾身酸軟了地連坐著都是費勁。其實早上起身的時候,她就覺得不適,隻是後麵因太緊張,生怕自己表現地不好,讓人瞧了去丟了臉麵。所以一進到宮裏,她似乎就自動忘記了身子上的不適。


    這會準備回家了,沒有了緊張,她連手臂都累地抬不動。


    紀鈺坐在一旁,看著她坐立難安的模樣,知道她是身上不舒服。雖說昨個他也鬧到了後半夜,而且主動勞累的就是他,可他到底是成年習武的人,騎馬射箭這點事情尚且都攔不倒他,床笫之間的那些事,隻會讓他更神清氣爽罷了。


    “你坐過來些,”紀鈺見她坐地離自己那麽遠,登時伸手去拉她。


    可他手還沒到跟前,她整個人已經朝角落裏縮了過去,看起來是又羞又急。紀鈺見她這小模樣,就知道她定是想歪了。她都這般可憐了,他又怎麽還會對她做什麽。


    “我幫你捏捏,”紀鈺又輕聲說了一句。


    沈長樂有些不相信地看著他,昨晚他也是這麽說的,說什麽肯定是最後一次,可是後來卻還是一次又一次,她嗓子都哭得沙啞了,都沒見他對自己可憐過。


    所以沈長樂啊,才不相信他的話呢。


    既然她不過來,那就自己過去好了。紀鈺輕輕移了過去,沈長樂還要動,就被他一下捏住手臂,教訓道:“不許動,也不看看自己都累成什麽樣子了。”


    沈長樂哀怨地看了他一眼,你還好意思說,我這麽累都是因為誰啊。


    不過紀鈺這樣的性子,可是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惦記了這麽久的肉就出現在他麵前,他要是不上去狠狠地咬上一口,這還能是男人嗎?


    他見她坐在角落裏,警惕著看自己,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指了指一旁的坐榻,說道:“要不你先躺一會,等回去之後,我再給你捏捏。”


    沈長樂見他這麽真誠的模樣,心裏才稍微放了點心思。隻是她雖懶散,可骨子還是大家閨秀的做派,將腳放在坐榻上的事情,她可是坐不出來。她也隻是斜靠在錦墊上。


    紀鈺見她還是沒放鬆,趕緊一把將人拉到懷中,低頭輕聲說道:“這裏隻有咱們兩個,你隻管舒服地躺在。”


    他的懷中那麽溫暖,又堅硬又柔軟,她這麽靠著,還真有些起不來了。可兩人到底是新婚夫妻,這麽隨意地靠著,心裏都惴惴地,沈長樂貼著他的胸膛,甚至還能聽到他的心跳聲,沉穩堅定的心跳,像極了他這個人。


    她原本還隻是輕輕地靠在他懷中,後來馬車一直在行駛,她便一點點地往下滑,再加上她本身就乏累地厲害,幾乎是連手臂都不想抬起來。從宮裏回去也不過就是兩刻鍾的時間而已,可她卻一下睡熟了。


    等馬車駛進了王府之後,紀鈺低頭看了看她,美眸輕閉,瞧著睡得是極香甜。


    外麵丫鬟車夫都還在等著呢,所以他幹脆抱著她起身。等車簾被掀開,眾人就瞧見他們的王妃娘娘,這會正被王爺抱著呢。早上的時候,因紀鈺要和沈長樂同乘一輛馬車而驚訝不已的昭王府下人,這會再瞧見這麽一幕之後,哪還會不明白,這位王妃娘娘當真是受王爺的喜歡啊。


    待他抱著她進了屋子裏之後,原本丫鬟們還想跟著進來伺候的,他回了下頭,吩咐道:“你們都不用進來,在外麵候著吧。”


    春柳和綠蕪立即麵麵相覷,不過王爺既然說不想讓她們伺候,她們就隻能乖乖地待在屋子外麵等著。


    而紀鈺直接將人抱到了床上,他輕輕脫去她的外衣時,就見她蹙了眉頭,似乎是因為被吵醒的緣故。紀鈺趕緊輕聲安撫了她,沈長樂一向睡覺極乖巧,所以還配合著抬起自己的手臂,隻是從頭至尾,倒是一次都沒睜開眼睛。


    待他替她脫了衣裳之後,又拉過旁邊的薄被,替她蓋上。


    等他起身去抽屜裏找東西時,卻是一直沒有找到。說來,這樣東西還是他自己親自準備的,按理說應該就是在這裏。等他再起身的時候,才突然想起來,他後來又把那玉盒放在另外一處了,畢竟梳妝台乃是沈長樂平日裏常用的地方,這若是讓她瞧見了,豈不是不好。


    準備這個的時候,他還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生怕她會不高興。等這會成親了,紀鈺這才明白,這有些事情啊,可不是不高興就能說明的。


    等他找到玉盒的時候,打開一瞧,就見碧玉色清爽透明的膏藥完好地保存在盒子中。他這才又坐回床榻邊上,他輕輕掀起被子,又褪掉她穿著的中衣,修長又纖細的雪白雙腿就露在他眼前。


    因她長年穿著裙子,所以這一雙美腿,他可是第一個有幸看見的。就算是紀鈺,這會都忍不住開始回想起,昨晚她雙腿纏著自己腰身時候的模樣,她的臉頰又紅又媚,眼眸水潞潞的,眼角還帶著一抹淚意,看起來救想讓他欺負地更多。


    此時她安靜地睡著,而紀鈺獨自幫她上藥,能看不能吃,這折磨簡直猶如鈍刀子在割著他。


    不過在看見那裏又紅又腫時,他心底還是出現了後悔,難怪她昨晚都哭了出來,想來當真是極疼的。一想到今早,她跟著自居進宮,一路上一句疼都沒喊,他這心裏便越發地愧疚。所以他拿出早準好的玉碾子,沾了藥膏,便開始給她上藥。


    隻是剛開始在邊緣處的時候,沈長樂隻是嚶嚀了一聲。可是當手中的玉管,一點點地沒入時,沈長樂的腿開始動了起來,紀鈺又要伸手按住她的腿,又要將玉管推進去,還要克製住心底的燥熱,這可實在是太折磨了。


    結果就在他將玉管徹底推進去,正抬起頭,就撞上沈長樂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嗯,怎麽了,”沈長樂睡得正迷迷糊糊的,就感覺到一股異樣的感覺,所以迷糊地睜開眼睛。


    雖然自己確實是在幫她上藥,可是被這麽突然一問,紀鈺臉上不禁露出一點心虛的表情。


    他板著臉,立即道:“沒什麽,我正幫你蓋被子,好好休息會。”


    她也是實在太累了,所以聽了他的話,又閉上了眼睛。隻是她還有一絲的清明,總覺得哪裏不對勁。隻是那一點的不對勁,也實在是抵不住她身體上的勞累。


    紀鈺見她又睡下了,這才小心地替她把衣裳重新整理好,又將藥膏重新放好,這才去了前院書房。


    他要是繼續待在這裏,隻怕是真的克製不住自己心底的那一股子燥熱了。


    ****


    待晌午準備用膳的時候,紀鈺這才回來,隻是他來的時候,沈長樂已經重新換了一身衣裳,看起來也梳洗打扮過了。她一身緋紅長褙子,雪白的小臉紅紅潤潤的,看起來神清氣爽多了。


    “休息好了,那就讓人擺膳吧,”紀鈺坐在她對麵說道。


    可他說完之後,半晌都沒聽到她回話。待他看了過去,就見她抿著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而且臉上還帶著一股說不清楚的意思,似乎是生氣,可看著又像是羞澀。


    “這是怎麽了,倒是成了鋸嘴的葫蘆了?”紀鈺難得調侃道,可誰知他這麽不在意的模樣,可是一下就刺激了沈長樂。


    她蹙眉盯著他,憋了好久,才甕聲甕氣地問:“那東西是你放進去的嗎?”


    紀鈺一開始沒聽清楚,有些奇怪地反問:“什麽東西?”


    沈長樂心底都已經認定是他幹的壞事,見他居然還想不承認,登時氣得小臉漲紅,怒道:“你還好意思,那樣的東西除了你,還會有誰會,會弄……?”


    隻是睡了一覺而已,可是一醒來,就發現自己那處被人放了那麽羞人的東西,便是性子再好的,都要生氣了。


    紀鈺這會才明白過來,她說的究竟是什麽,他趕緊解釋道:“我隻是怕你疼地太厲害,這才幫你上藥的。”


    說著,他已是換上了一副委屈的表情,雖然表情還是淡淡的,可沈長樂看著卻已已經開始覺得愧疚了。


    雖然他的理由是好的,但是他趁著自己睡著了,這麽弄……


    沈長樂原本還滿腹的抱怨,這會聽到他的話,再瞧著他的樣子,登時就覺得,好像確實是自己說得過分了。可是他再怎麽樣,也應該和自己說一聲啊。


    誰知她正內心掙紮時,紀鈺又問道:“你現在可覺得舒服了些,這藥膏的藥性應該是極好的。”


    沈長樂又是鬧了個大紅臉,他可真是的,怎麽還問人家這麽害羞的問題啊。她趕緊羞道:“不要說這個了,咱們還是叫人傳膳吧。”


    見她主動岔開話題,紀鈺便是輕聲一笑。


    兩人用膳的時候,紀鈺給她夾菜的時候,就見她一口一口地吃著東西,看起來心事極重的樣子。


    “想什麽呢,好好吃飯,”紀鈺教訓道。


    被他這麽一訓,沈長樂趕緊又好好吃飯起來,隻是她瞧了一會,還是說道:“下午我是不是應該見見府裏的人?”


    “你若是想見,隨時都可以,”紀鈺看著她,說道:“你若是還覺得累,今個就好好休息,明日再見吧。”


    “這怎麽能行,”沈長樂立即說道,王府裏的正經主子就隻有她和紀鈺兩個人。主子大婚,理應該賞賜下人的,若是她不出麵,豈不是讓底下人說閑話。


    如今她既是嫁過來了,就該承擔起當家主母的責任。


    當家主母,她心底念著這幾個字,還真是說不出的害羞。


    “有什麽不行的,你見他們是賞賜,不見也沒人敢說閑話,”他開頭還是淡淡的,不過說到最後的時候,則是帶上了幾分睥睨的味道。


    果然是正經的主子,就是不一般。


    隻是王府裏人多口雜的,這萬一要是還有德妃的什麽眼線,估計她這個媳婦在王府裏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她的眼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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