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不滿地瞪賈璉:“我和你老祖宗商量事兒,還沒你插嘴的份兒。”


    她說那話的目的意在拖延時間,隻要等賈政回來,這個事兒肯定有扭轉的機會。她不是不想讓寶玉學好,她隻是不信任賈璉,更不想讓寶玉聽從賈璉的安排。


    “總是待明日,萬事成蹉跎,我話盡於此。既然二太太不喜,那我也不管了,當我很閑?”賈璉衝賈母拱手,“那邊還有公務未完,我就先告辭了。”


    王夫人沒想到賈璉這麽抹他麵子,氣得一口咬破了自己的唇。


    “你這孩子,怎麽說走就走,連你二嬸子的氣也生?她做母親的自然舍不得孩子,你該體諒一二。”賈母忙從中勸和,她心裏頭早知道賈璉和王夫人鬧不和,見到這場景倒也有準備,沒那麽生氣。


    賈璉斜眸掃一眼王夫人,冷笑:“我時間不多,現在正值秋忙,事事都是前腳打後腳,四皇子來的信我還沒回!”


    賈璉的意思很明顯,他王夫人何德何能算什麽人物,值得他浪費時間?


    賈母一聽賈璉還沒回四皇子的信,一下慌了,轉而等一眼王夫人,怨其太任性小家子氣,細想來,她而今倒不像是顧全大局的主母了,跟個上不得台麵的小妾似得。


    “這是為寶玉好,您因何要攔著呢?”賈母埋怨王夫人,“還有,你要我問賈璉討草莓的事兒,恕我不能答應。他這孩子忙裏忙外不容易,你何苦叫我搭上老臉難為他。那東西隻有宮裏頭的貴人們才配吃,我們哪配食,你就不怕折了福氣。”


    王夫人聽這話看眼薛姨媽,見薛姨媽正低著頭不語,自己幹眼苦楚,哽咽不已。她咬著已經破掉的唇,尷尬的低頭。眼淚不知不覺已經從她眼角滑下去,一顆接著一顆,她心中倍感委屈,此時此刻卻隻能小心謹慎的受著,不敢吭一聲。


    賈母看見她還哭,微微蹙眉,更認定王夫人小家子氣。好好一高門大戶出來的千金,而今怎麽混得眼界如此低了。受點委屈就哭鼻子,哪還能擔當大事兒!竟連她身邊的鴛鴦都不如,倒跟那些裝可憐的小妾十分相像。


    賈母忽然想起當年國公老爺養的那些嬌容含淚的小白花們,心裏直犯惡心。擺擺手,趕緊打發走王夫人,至於寶玉的事,便全權交由賈璉安排。


    賈璉點了頭,便出門去了。


    薛姨媽還尷尬地坐在那兒,不知是該勸老太太這邊還是去追王夫人那邊。


    薛寶釵從屏風後走了出來,笑著拉賈母的手勸她消消氣兒,還把他們姐妹剛剛一通刺繡的手帕奉給賈母。


    賈母一瞧,邊角上一個清秀的荷花圖,帕子邊沿還繡著一圈六樣顏色不同的的小福子。看這手法,該是黛玉、寶釵、邢岫煙和三春姊妹一塊兒動手拚的。


    “當真有福氣,又好看!誰出的主意?”


    “還能有誰?自然是我們多才多藝的林姑娘了。”寶釵笑著推黛玉出來。


    黛玉害羞的反推寶釵一把,隨後撲進賈母的懷裏。


    “好孩子們,難為你們有心,我喜歡得緊,必要天天帶著。”賈母說罷,寵溺地用手點了黛玉額頭一下。以後寶玉走了,這個家能叫她覺得貼心窩的人兒就是隻有黛玉了。


    寶玉癡癡地盯著笑成一團的姐妹們,也跟著傻笑,隨後也過去湊個熱鬧,說兩句話,卻隻有探春和惜春偶爾應和他。林妹妹瞧都不瞧自己一眼,至於寶姐姐,她倒是看了幾下自己,卻也隻是帶著不溫不淡的笑容,沒有交談的意思。


    “我聽說璉二哥這次秋收之後,就要忙著來年農耕新政,要改變以前耕種的土法子,可減少病害提高產量。”黛玉生怕賈母介懷剛才璉二哥的直言,故意在賈母跟前誇一誇他。


    賈母自是覺得這個孫子長臉,叫人驕傲,高興地點頭稱是。


    薛寶釵聞言忙附和:“聽說還要給貧困農戶送什麽土豆種子。外麵的農民們都傳瘋了,連我哥也說,璉二哥是個非比尋常的好官兒,為百姓著想。那土豆種子都是他自己莊子裏的,那麽送出去,正是舍己為人,救濟貧難百姓。”


    薛家縱然那般有錢,也沒說把自己家的銀子拿出來白白撒給外人用。對於這點,薛姨媽也是佩服得。“老太太,您的孫兒可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呢,真叫人羨慕。隻怕這我家蟠兒能有他一半才好,不,十之一二我都知足了。”


    寶玉癡癡地看著這些人,都在誇璉二哥。被冷落的他心裏失落不已,更下決心要減肥,至於書要不要好好讀他還在糾結,不然他也跟璉二哥學種地也好,能在姊妹們跟前博關注。


    寶玉最不愛讀書,越想越覺得這法子可行。第二日得空他就去找了賈璉,跟他表了自己的雄心壯誌。


    “二哥您也盼著我出息不是,倒不如把我放到小淩莊上去,叫我跟那些人一塊兒學種田。將來我也想做個像璉二哥這樣有出息的人,讓姊妹們都喜歡我。”寶玉臉上浮現出天真的笑容。


    “你沒帶腦子來麽?”賈璉正著急要出門被寶玉堵住,又聽他說了一頓廢話,心情有些不美好了。


    “璉二哥,連你也嫌棄我麽?”寶玉委屈地望著賈璉。


    賈璉蹙眉看他:“既然有這個自知之明,你為什麽不幹點正經事!”


    寶玉見賈璉凶自己,委屈極了,忽然覺得璉二哥哥並沒有前些日子那般溫柔可親了,好可怕。寶玉立馬紅了眼,蔫蔫的很委屈地靠牆站著,讓路給賈璉。


    把他給惹火了,就想逃,門都沒有。賈璉拽著寶玉就走,“你不是要隨我學種田麽,咱們這就去。”


    到了小淩莊,賈璉製定一片玉米田給寶玉,叫人拿了鐮刀給他。“不用多,你就收這三壟地到頭,這些也就勉強夠一畝田吧。”


    賈璉拿著鐮刀示範收割了一捆,示意寶玉來。


    寶玉接過鐮刀,照樣子抓著玉米杆,另一手拿鐮刀往下砍,磨磨蹭蹭割了半天,總算是砍斷了一棵,到最後卻差點傷了自己。幸虧邊上有有經驗的老農看著,及時握住了鐮刀柄。


    寶玉嚇得鬆了手,握著玉米杆子的手也鬆開了,卻不舒坦,抽著鼻子晾給給老農瞧。


    “寶二爺不用擔心,就是被小毛刺紮著了。”老農忙幫撥掉寶玉小刺,“還從沒見過這麽白嫩的手,皮膚就跟剝了殼的雞蛋似得,可真嫩啊。寶二爺,別怪我多嘴,您這雙手根本不適合幹農活。”


    寶玉見賈璉交代事兒回來了,忙衝上去,給他看自己的手。


    賈璉掃了一眼,冷淡的不解地看寶玉。


    “受傷了。”寶玉癟嘴委屈道。


    “是你自己說要學種地,這才哪到哪,把我分派給你的任務幹完再說。”賈璉說罷,就轉頭要走。


    寶玉不幹了,急忙拉住賈璉的袖子求饒:“璉二哥哥,我真不信,半天才砍下來一顆,差點砍著自己。幸虧有那老農幫忙,不然我這就不是小傷了,這條腿就沒了。”


    賈璉白一眼寶玉,半點不留情麵,“自己信誓旦旦,現在要出爾反爾,你當我是什麽了,你隨從?呼之則來揮之則去?今天你必須把這個活兒幹完,至於到底合不合適,等你幹完活了才有資格跟我狡辯。”


    寶玉嚇哭了,看著一望要到天邊的玉米地,怎麽都覺得自己完不成這個。“真不行,那老農也說我不行了!”


    寶玉拉著老農上前,意在請他幫自己說好話。


    老農:“璉二爺,我瞧他真不是個幹這個的,拿著鐮刀還危險。寶二爺身子金貴,一旦傷了自己可怎生好。”


    賈璉看眼連連附和老農點頭的寶玉,嗤笑:“那就免了這活兒,”


    寶玉頓時鬆了口氣,差點為此歡呼雀躍起來。


    賈璉卻指著低頭還沒有扒好的玉米,每一堆大概有一人多高。“你去幹那個,總不會有鐮刀傷你。不難為你,這一天你能把這一小堆扒好就成。我一會兒要去小棗莊,你好好在這幹,不許偷懶,我會派人看著你。”


    賈璉說罷,便拂袖而去。


    寶玉抖著唇,愣了半晌,被老農請到玉米堆那邊。“扒了這幾層皮,掰一下,這就是玉米棒子。寶二爺,你試試?”


    寶玉老農掰見這東西很輕鬆,立時笑道:“這個比剛才那個容易多了,我知道了。”


    寶玉照樣剝皮,露出金黃色的玉米棒,還笑嘻嘻的觀賞會兒,再掰棒子後麵的梗。有點費勁兒,並沒有看起來那麽容易,不過用點力氣總算掰了下來。到第二個,不知道最後卡在膝蓋上才掰下來。接下來幾個,寶玉越剝越沒勁兒,最後索性不幹了。也不管幹不幹淨,直接坐在玉米堆上歇息,揉著他酸疼的手腕。


    老農笑笑,問寶玉是不是在家從不幹這個。


    寶玉委屈地點頭:“別說幹農活了,就是洗臉穿衣,也都不是我自己做,自有丫鬟婆子伺候。”


    “真不愧是榮府的寶二爺,身份尊貴。”老農笑嘻嘻附和道。


    寶玉起初不覺得什麽,後來感覺不對,歪脖問老農:“我璉二哥身份比我高呢,你可曾也這樣說過他?”


    “璉二爺不一樣,他什麽都會幹,有些東西他精熟地比我們都厲害。”老農一臉佩服道。


    “那這扒玉米,還有收割,他都會麽?”寶玉追問。


    “這麽簡單的活兒,當然了。”老農開始掰手指告訴寶玉種田的步驟,依次羅列璉二爺都會做過的活計,“……還有犁地、插秧、養豬、給母豬接生等等,這些還隻是單單在幹活層麵的,最厲害的還要數璉二爺知道的那些耕種技術,跟神仙術法似得,照做了就真有好收成。小淩莊和小棗莊還有其他的那些莊子靠這些才能有這麽好的收成,我們跟他幹的農戶和奴仆們才有今天吃飽穿暖的日子過!”


    寶玉聽完這些,內心隻剩下驚詫了。他沒想到區區種田這麽一件小事,竟然涉及到那麽多東西,而自己連最簡單地都不會。還要學種地,這看起來比讀書難多了,而且是很費體力的活兒。


    寶玉受到了激勵,很拚命地開始剝玉米皮,到了黃昏,卻也隻弄了五筐出來,剩下大半部分都沒完成。


    賈璉的馬車到了,見寶玉這個結果,搖頭,“你自己承諾的是就必須完成,否則別指望回去。今晚你就住在莊子上,等第二天把任務完成了再回府。”賈璉說罷,還特意交代莊子上的管事不必特殊招待寶玉,就讓寶玉跟那老農一塊住,體驗一下人家農民的日子。


    寶玉從沒去過土泥造出來的房子,也沒睡過那麽硬的床,更加沒有在這麽髒的地方呆這麽久。這一宿,屋地上有嘩嘩聲,似乎是耗子在躥,還有蛐蛐叫,寶玉嚇到後半夜困得不行了才眯一會兒,一張眼就覺得鼻子癢,發現有一隻蟲在臉上,嚇得他大叫滾下床。


    早上,老農教寶玉怎麽從井裏打水洗臉。做飯的時候,也帶著他瞧,卻不用他動手了,就怕他弄個好歹出來浪費糧食。


    因寶玉來了,老農家還特意加了兩個菜,家裏有兩個十歲出頭的兒子,和老農的媳婦兒,還有一個老太太,算上寶玉一共六個人圍著桌子一起吃飯。孩子們見有肉,都高興的要伸筷子,讓老農給嗬斥回去了,請寶玉先用。


    寶玉那裏吃過這麽粗糙的飯菜,用黑碗將就的喝口水,就說自己不餓。


    回頭等去田裏的時候,肚子不爭氣的咕咕叫起來,聲音極大。


    寶玉假裝咳嗽掩飾,卻還是被老農聽見了,一臉尷尬的解釋許多。老農笑著明白,轉而繼續讓寶玉幹昨天的活兒。


    這次寶玉拚了命的,把手指剝得都快幹裂了,最終在午後終於把活兒給幹完了。見到賈璉來,寶玉立馬熱淚盈眶,什麽都不顧了,飛奔過去,撲進賈璉的懷裏。


    “璉二哥,我答應你,我以後好好讀書,一定好好讀書。”


    賈璉看他髒兮兮的身上粘著的玉米須,頭上也是,再看他的手,的確是認真幹了活得,有些幹裂。這才勉強算寶玉過關,令他去沐浴更衣,隨自己回去。


    在車上,寶玉餓得不行,要吃賈璉車上早備好的酥餅,被賈璉阻止了。“你要減重,就必須管住嘴。”


    寶玉到底熬到回了榮府,癟著肚子急急地吃了三碗菜和兩小塊雞肉才算了事。


    這才剛舒服的跑了個澡,就準備躺在他鬆軟的床上睡覺,就有賈璉打發的婆子來告知,明日他就得動身前往碧雲莊讀書。


    碧雲莊就是目前賈赦靜修之所。分南北兩大院,寶玉去了就在南苑,和北苑的賈赦不衝突。兩廂互不打擾,也不見麵。因為一個要‘靜修’,一個要立誌減肥好好學習,賈璉就不給他們增添繁文縟節,幹脆就讓他們住在同一屋簷下做熟悉的陌生人。


    賈赦這段日子在莊子裏鬧夠了,怎麽折騰發現自己都逃不出去,因為沒車就沒法子走出這碧雲莊。而那些仆從,一個個都跟死榆木疙瘩似得,喊十句不放一聲屁,每個人肯幫他肯受他賄賂。賈赦沒法子,隻能認命,天天吃素罵兒子。罵賈璉罵到嗓子啞了,他就再不提他,別人也不許提。一提他就心慌難受生氣,忍不住暴躁。


    大約賈赦在碧雲莊住了十天之後,寶玉的車馬才到。卸下行李和一應用品之後,那車便離開碧雲莊。倆人就是想逃,也沒車走出去。


    碧雲莊外頭有自己的田地,米糧蔬菜之類都齊全,肉蛋之類每天會有附近一個村上的生意人定時送過來,所以是不愁日常用度的。


    賈赦每天就在自我折磨中咆哮,最終消聲無言了。


    寶玉則每日要照著賈璉為他部署的計劃,聽三位先生輪流講課。他的學習時間安排的很緊,莊子裏也沒人像賈母那樣縱容他,寶玉這回連偷懶的機會都沒有,學上三個月可謂是成績突飛猛進。


    等榮府再派車來接寶玉和賈赦的時候,已經是大雪紛飛的寒冬臘月了。


    這次來車,就直接接他們回去過年。


    ……


    二榮府這邊,薛姨媽一家臨到了冬天,還是沒吃著那所謂的草莓果子。


    王夫人內心有愧,反正平日也無事,便常去薛姨媽這裏走動親近。薛姨媽從開始住在府東,跟自己大姐一塊擠著過日子的時候,心裏就多有不暢。後來聽說林如海在年關之前來京述職後便不走了,而且賈璉早為林家置辦好了新宅院。等林如海一來,賈敏和黛玉定會從梨香院搬走。薛姨媽就存著住那地兒的心思,這才忍到年關,可萬沒想到賈敏走後,卻沒人提讓她搬去梨香院的事兒。


    故而這幾日薛姨媽也懶了起來,不怎麽勤快的去找賈母打牌了。這邊也覺得再住在榮府也沒什麽趣兒,就讓薛蟠去拾掇老宅,打算過年前兩天就搬走。


    王夫人怎麽都舍不下這個妹妹,就去告知賈母此事。“蟠兒一個爺們住我那邊,出入多有不便,妹妹也覺得不改叨擾我這麽久,非要在年前就搬走,可叫我心裏難安極了。”


    “可不是呢,好好地這麽急做什麽,等過了年開春再動吧。”賈母邊說心裏邊合計著,借著喝茶的工夫多忖度了一會兒,終打好了小算盤,她才開口道,“那梨香院剛好空著,你妹妹住的離我近些,正好能多陪陪我打牌,你那外甥也方便出門去了。”


    王夫人喜不自勝,這麽久以來,她總算有一件事求有所成了,忙感恩戴德地謝了賈母,歡喜的請薛姨媽一家搬過去。


    等寶玉回來的時候,賈母見寶玉活脫脫變了樣兒,雖然還是胖了點,可這身姿顯然輕盈了不少,少說也瘦下去二十多斤肉了。


    且不問學問學得怎麽樣,就這一身精氣神兒,賈母就高興,“好孩子,變化不少,果然聽你璉二哥哥的話沒錯。”


    寶玉忙作揖給賈母,安分地行了禮之後,才高高興興地撲倒賈母身邊兒,說他自己那些請苦日子。


    賈母見寶玉更懂禮貌更穩重了,越加肯定賈璉的功勞。


    賈政也趕了過來,他在外外放一年多,四處周轉努力,總算得機會回來了。這一回來,家裏的變化之大令他有些無所適從。最最令他震驚的還要數賈璉,這孩子竟然從不學無術的公子哥兒一躍成了戶部侍郎,官品竟比自己大上好幾級,逢年過節和他走動的官員,也都是那些他素日裏羨慕至極的高官大員。


    這個他曾經破口大罵過靠種地沒出息的孩子,竟然一躍壓到了自己的頭上。平日在家還好不必論品級大小,不然自己這個做叔叔的要作揖行禮給自己的侄子,真真是丟大臉了。可在外,賈政還是被淪為笑柄了。倒不是因為他和賈璉的品級差距,全是因他自己作的。以前賈璉沒當官的時候,賈政出去應酬,經常跟那些同僚們提自己侄子沒出息。他隨意笑話人的結果,便是而今淪為被人笑話的境地。


    賈政恨得想咬自己不爭氣的嘴巴一口。要不是自己當初嘴欠,跟賈璉結了仇,就憑自己現在跟賈璉的親戚關係,他怎麽都有義務幫自己升一級官兒了。


    回憶那些過往曾經,賈政永遠是一臉懊悔和失算的神情。


    賈政無顏麵對賈璉,更怕得誌的賈璉猖狂嘲笑自己。所以自打他回來之後,賈政一直避見賈璉。就是去賈母那裏請安,他也挑賈璉肯定不再的時候才去。


    寶玉回來了!


    賈政而今看見自己身材發福的兒子,直歎他變化大,更不滿的是他不喜寶玉這次出京學習全是受了賈璉的安排。


    這是什麽意思?嫌他們二房沒人了是麽?做為寶玉的父母,他和妻子王氏都隻是擺設不成!


    賈政甚是不滿,特別是自他回來之後,一直等賈璉來求和請安,卻等總也不到的時候,他對賈璉的討厭已經蔓延到全身了。


    賈政好歹是個讀書人,有腦子,鑒於前幾次的失敗教訓,他開始自己暗中籌劃了一個對付賈璉的法子。


    就在賈政正準備執行自己準備三個月已久的謀劃時,西北突然傳來捷報。


    次日,一道聖旨下到榮國府,賈璉被封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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