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若是真被人發現,奴婢與太子廝混在一起,隻怕奴婢小命不保,直接被杖殺了。”翠芳麵帶畏懼,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在發抖。


    明明之前說得是讓其他宮女上的,怎麽到最後卻變成了她。


    麗妃麵露不悅:“怎麽回事兒,本妃不是都跟你說過道理了嗎?若是尋常的宮女,他可能直接杖殺了,可是換成本妃的貼身宮女,他根本無法下手。畢竟我算是他他的庶母,無論誰家的爺們兒,都沒有搞母親身邊的丫鬟,他這麽做還被發現了,那必然名聲有礙,這對陳雪瑩來說,也更是一種恥辱。”


    麗妃說起這些所謂的道理時,兩眼冒光,好似已經看到成功的景象,讓陳雪瑩如何跳腳了。


    “正因為如此,恐怕捉-奸的人還沒來,奴婢就已經被太子殺了。”翠芳眼眶都紅了。


    無論麗妃說得有多好聽,翠芳都克製不住內心的恐懼。


    她真的怕死。


    如今唯一後悔的就是,她沒有聽明寶的話,在得知此計時,就直接告知鍾家,否則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當時她隻顧著爭當主子身邊第一人,想著威逼利誘哪個漂亮膽小的小宮女,去當這冤大頭。


    萬萬沒想到,事到臨頭,麗妃竟然臨時變卦,原先相中的小宮女瞧不上了,要換成她這個身邊第一大宮女,翠芳隻覺得無比諷刺。


    她進宮有幾年了,跟著麗妃在後宮裏,也算是作威作福,妃嬪們看在鍾家的勢力上,都會讓著她們主仆。


    可是她知曉,前殿的皇子們可不會讓著她們,特別是太子殿下,她曾見識過太子冷漠殺人的場景,擰斷一個犯錯宮人的脖子,跟殺一隻雞一般輕鬆簡單。


    她並不想成為那隻被殺的雞。


    “怎麽會,你不要胡思亂想。太子再如何也是男人,催-情的藥已經下好了,哪怕是頭母狼過去,他都控製不住的。都那種時候了,哪裏還有殺人的心思,隻想與你一度春-宵了!你再故意往他身上蹭一蹭,到時候榮華富貴可不就來了,這種好差事,本妃隻想著你了,以後說不定你的孩子都能入主東宮……”


    麗妃一把握住她的手,一副溫柔勸說的模樣,提起以後的好處,簡直是滔滔不絕,根本停不下來,看起來好像全是為了她考慮。


    隻是她越說得天花亂墜,低著頭的翠芳,眼神越發冷漠。


    “主子,奴婢都知曉您是為了我好,但我還是有點害怕。”翠芳的聲音軟了下來,雖然還在說怕,但是態度已經不再堅決。


    麗妃的眸光閃了閃,知道她已經被勸住了,隻差臨門一腳了。


    於是她伸手攬住翠芳的後背,輕拍著她的肩頭,像是姐姐哄勸妹妹一般。


    “沒事的,過了這道坎兒,光明的未來可就都有——”


    麗妃這句話還沒說完,就忽然感到腦袋暈乎乎的,她的鼻尖嗅到一股淡香,味道非常好聞,但是越聞神誌越不清醒。


    直到眼前陷入一片黑暗,整個人軟綿綿的,直接往後倒,卻被人接住了。


    “翠芳姑娘好膽魄,我就知道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從衣櫃裏麵鑽出一個身形健壯的嬤嬤,此刻滿臉堆笑,帶著幾分討好的意味。


    翠芳麵露嫌惡:“我不知道你的主子是誰,也不想知道,不過你得按照我們之前說好的,送我出宮逃出薊城,否則一旦我有什麽危險,就會有人拿著罪證曝光這些。”


    她語氣冰冷地說著威脅的話,那嬤嬤眉頭一挑,終究是沒有發火,而是笑眯眯地道:“翠芳姑娘這說得是什麽話,我們都是在後宮裏討生活,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要把人逼上死路,否則再忠心的奴才都會叛變,比如說你。”


    “若不是麗妃娘娘太不仁義,你也不會做此選擇。你就放心吧,此事辦成,保你後半生安穩。”老嬤嬤邊說,邊將麗妃打橫抱起,直接放到了床上。


    翠芳見她如此篤定,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手心裏沁出一層冷汗。


    “太子殿下估計已經在路上了,你快來幫忙!”老嬤嬤招呼她。


    翠芳上前,兩人手腳麻利地將麗妃華貴的裙衫褪下,換上一身宮女的宮裝,還將她的滿頭珠翠也拆了,滿頭青絲披散在床榻上,宛如就是一副美人酣睡的模樣。


    一切收拾停當,老嬤嬤將桌上的蠟燭也換掉了。


    翠芳回頭,最後看了一眼床上的麗妃,忍不住低聲道:“主子,這榮華富貴奴婢承受不起,還是讓您親自來吧。”


    陸昭被人引到後殿,他一進門就嗅到了一股奇異的香氣,李德正在點蠟燭。


    “慢著。”他低聲喊道。


    李德立刻停手,頓在原地一動不敢動,方才太子殿下的語氣不大好。


    陸昭往前走了幾步,拿起桌上的拉住細嗅,立刻聞出問題來,這蠟燭散發出一股很詭異的幽香。


    常年在北齊皇室的變態培訓下,陸家男人們的夜間門視力都很好,陸昭也不例外,他掃視了一圈,立刻發現床上多了個人。


    “嗡——”的一聲細響,他已經拔出匕首,直接就想扔過去。


    可是臨飛出去之前,他又收回手。


    這恐怕不是刺殺,否則不可能等到現在,此刻也不可能大剌剌地躺在床上,等著他發現。


    陸昭擰著眉頭,邊大步往床邊走,想要查探情況,邊飛速轉著腦子,思考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隻是待他走近床邊,鼻尖那股幽香更加濃鬱了,甚至他發現自己越來越熱,心跳加速,身上都忍不住冒汗。


    按理來說,他從小遭受的一切,可比刺殺還刺激得多,他都未曾如此緊張,為何此刻如此麵紅心熱,這明顯不對勁。


    他猛地後退一步,沒有再靠近床榻,衝著李德打了個手勢。


    李德馬上湊近,掀開被褥,又上手摸了摸,頓時大驚。


    “殿下,這床上躺著個女子,奴才瞧不清楚究竟是誰。”


    “死了嗎?”


    “活著,還喘氣呢,隻是應當暈了。”李德立刻回複。


    陸昭冷哼一聲,直接將匕首拋到了床上,他拿出火折子,方便李德拿匕首。


    “殺了。”


    他已經聞出了這屋子裏的氣味不對,而他此刻渾身發燙,某些地方過於活躍,明顯是中了催-情藥。


    屋裏的蠟燭都沒點燃,他也沒吸入太多的□□,卻依然起效了,明顯在大殿上潑灑在他身上的那杯酒,就不是正常的酒,裏麵恐怕也被下了些東西。


    想讓他在大年十出錯,皇上大宴群臣慶祝新年,太子殿下卻躲到後殿寵幸宮女,的確不成體統。


    不過所有的陰謀詭計,在死人麵前,都不會成功。


    太子總不會寵幸一個死人。


    火折子那微弱的光點亮一角,李德拿起匕首就準備往女人的心髒捅去。


    同時他的視線也往女人的臉上掃去,待看清楚她長什麽樣時,瞬間門停下了手。


    “殿下,這、這是麗妃娘娘。”李德的聲音都在打顫。


    原以為隻是普通的寵幸宮女,沒想到宮女搖身一變成了麗妃,瞬間門就從小打小鬧,升級成私通的大罪了。


    背後之人,手段歹毒,讓人齒冷。


    陸昭眸光一冷,立刻沉聲道:“你立刻背著她從後窗撤走。”


    這種時候,他就可恨受製於人的憋屈感。


    忠心耿耿的侍衛,他有的是,武藝高強的暗衛,他也不缺。


    但是在這種大宴群臣的時候,正是陸無極這個老變態最敏感的時刻,哪怕幾位皇子們都各自私底下培養勢力,也不敢在這種特殊時候,挑戰他的權威。


    一旦被老變態查到,那下場絕對不好過。


    “是。”李德當下就背上她準備走。


    隻是殿外忽然傳來幾道嘈雜的聲音,李德登時臉色一白。


    “殿下,殿下也來換衣裳了,就在隔壁。”


    人多眼雜,他們一旦出去,必然會被發現,更何況李德背後還有個人。


    陸昭皺了皺眉頭,一瞬間門有無數念頭冒了上來。


    老這時候來,必然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故意設計。


    所以想要陷害他的人,究竟是主動來“捉奸”的老,還是另有其人,為了置身事外,所以把老牽扯進來了?


    陸昭腦子裏閃過無數念頭,最終定下了計策,他走上前將蠟燭給點燃了,很快室內就彌漫起一陣幽香,伴隨著時間門的推移,香氣越發濃重。


    別說血氣方剛的陸昭,就連沒了根的李德,都開始變得呼吸粗重起來。


    這蠟燭裏麵加了重料,吸入進入很快就湧起欲-望。


    “整個人背著容易被發現,但是分成塊就好藏了。血腥氣被香氣掩蓋,至於血跡……”


    陸昭拿起匕首,在手上拋了幾下,語氣冷漠地說著。


    眼神從麗妃的全身掃過,顯然已經考慮好如何下刀了。


    李德聽得直打顫,就連湧起的情-欲都消退了幾分。


    蠟燭點燃的是熱情似火,而殿下的話語則如數九寒冬,簡直冰火兩重天。


    酒過巡的陸無極,正靠在龍椅上,目光無意識地掃視著底下的群臣。


    他喝得有些飄飄然,人過半百,相比於年輕時的激進思想,隻想著開疆拓土,一展宏圖,如今他更多的是欣賞自己的豐功偉績。


    比如此刻,無論是文臣武將,還是勳貴世家,他都能運用得當,甚至是那些日漸長大,彰顯野心的兒子們,也都服從他的意誌,構建出如今這個兵強馬壯的北齊。


    忽而秦友安從外麵走進來,湊到他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皇上,有人來報,說是太子殿下在後殿與人偷歡。”


    陸無極眉頭都沒皺一下,他看了一眼太子的位置,發現空空如也。


    “今日高興,太子吃多了酒,一時興起也正常。隻是不要傳到甘泉宮去,免得太子妃吃醋,鬧出來不好看。”


    他對兒子們在女色方麵沒什麽要求,畢竟陸家這種變態教育,很難養出色中餓鬼,隻要他們在武力值上夠用就行了。


    陸昭之前不近女色,偶爾鬧出一次,他也不會在意。


    隻是他也知道陳雪瑩厲害,連和麗妃都能硬碰硬,要是得知陸昭偷吃,隻怕這小女子要把桌子都掀翻了。


    她過得不好,在場的人都別想開心。


    為了不讓今日之事變成一場鬧劇,他有心替太子遮掩一二,免得真摸了逆鱗,讓陳雪瑩秒變母老虎。


    秦友安輕咳一聲,他躊躇片刻後,才硬著頭皮道:“說是與太子偷歡的是位妃嬪。”


    陸無極一聽這話,瞬間門就興致全無。


    他的心態也從事不關己,變成了惱怒交加。


    其他朝臣看起來在推杯換盞,但實際上注意力都放在九五之尊身上,看到他與秦總管對話的模樣,眾人也都逐漸安靜下來,生怕有人要倒黴了。


    “眾卿慢用,朕今日高興,喝多了幾杯,出去散散酒氣。”陸無極語氣柔和地說了一句,便起身離開。


    明明有人說他兒子和小老婆搞到一起了,但當著其他人的麵兒,他還不能發火,還得撐著笑臉,免得被發現。


    當皇帝也不是為所欲為的。


    他走到側殿,告密者正跪在地上。


    “是誰派你來告密的?”陸無極冷聲詢問。


    告密者是個小太監,此刻“咚咚”磕了兩個響頭,額前通紅一片,顯然方才對著秦總管就磕了好幾個。


    “回皇上的話,無人派遣,是奴才自己來的。奴才在東宮伺候,主子做什麽都是恩賜,奴才不該心生怨恨,但是太子殘暴,連殺數十個太監。奴才的好友兄弟全都死於非命,下一個就是奴才了,奴才賤命一條,死便死了,但是奴才不甘心。一直想要搜集太子的罪證,交於陛下。”


    都沒用旁人嚇唬,小太監便竹筒倒豆子一般說了出來。


    “宴席上,太子殿下不小心弄濕了衣衫,就去隔壁宸元宮的後殿換衣裳。奴才在外頭等著,片刻之後竟瞧見麗妃娘娘悄悄進去了。奴才覺得不對勁,就立刻向秦總管告知此事。”


    他說完之後,又是一通叩頭。


    陸無極的眸光越發幽暗,他連個眼神都沒有給這小太監,對秦友安道:“埋了。查出他宮裏宮外的好友兄弟,一塊兒都埋了。”


    他說完之後,轉身就走。


    原本以為立功的小太監,聽聞此話,當場趴倒在地上,被嚇得直接尿了褲子。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才所言句句屬實啊,您不要被太子騙了啊。奴才雖然沒查到他謀反,但隻要再給奴才一些時日,必定——”小太監雙手往前爬,想要爭取寬大處理。


    隻是陸無極已經走遠了,根本不聽他說什麽。


    倒是秦友安留了下來,也不等小太監說完,一腳踩上了他的手腕,隻聽“哢嚓”一聲悶響,就把小太監的胳膊踩斷了,殿內瞬間門響起一陣殺豬般的嚎叫聲。


    “無論是誰收買的你,隻能說你愚蠢而不自知。皇上討厭告密者和背叛者,你兩樣都占全了,更何況還是私通這種事,無論哪一條,你都不能活。還有在皇上麵前賣弄親情,隻要滿門抄斬的份兒,想必你背後的主子,許諾你的賞賜,都沒用了。”


    秦友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臉上露出幾分嘲諷的表情來。


    一般這種被收買的宮人,背後的主子許諾的,大多都是照顧他的家人,自己雖然小命不保,可是家人平安享福也是值得的。


    可惜此事觸及皇上的逆鱗,滿門抄斬那是必然的。


    “秦總管,您跟皇上求求情,奴才願意說是誰收買的,是皇子——”


    小太監依然沒能把話說完,秦友安的腳再次踩了過來,這回斷掉的是他的脖頸。


    “愚蠢的人,連說出來的供詞都毫無價值。”


    秦友安撚了撚鞋底,吩咐侍衛把人處理掉,才轉身去追陸無極。


    陸無極來得很快,宸元宮本來就在隔壁,都不用轎輦就走到了。


    他剛進入宮門,就瞧見陸清明坐在輪椅上,被人推著往外走。


    “兒臣見過父皇。”他立刻低頭行禮。


    “平身。”陸無極揮揮手,徑自往裏麵走,顯然是不想搭理他。


    不過走幾步路又停了下來,“你瞧見太子了嗎?”


    “未曾,大哥出來得比兒臣早。”


    皇子坐在輪椅上,他比其他人行動更加不方便,每次參加宴席,吃酒喝湯都很注意,但是仍然要時常離開。


    畢竟人家去解手方便,他都得去後殿解決。


    陸無極眯了眯眼,心底顯然也在盤算,皇子究竟有沒有摻和進來。


    “太子一去不返了。”


    “大哥吃多了酒,興許是睡著了。”陸清明試探地說了一句。


    “你跟朕一起去瞧瞧吧。”陸無極並不管他的回答,直接下了命令。


    無論陸清明是否情願,都得讓人推著輪椅跟在身後。


    實際上他已經察覺到,恐怕發生了什麽不尋常的大事件,而且是有關太子的,否則皇上不可能親自來。


    他有些緊張,他並不清楚,皇上叫他跟上,純屬是當個見證,還是此事與他也有牽扯。


    “皇上,太子殿下就在那一間門屋子。”宮人領路,很快指著其中一間門燈火通明的屋子道。


    “奴才李德見過皇上。”


    幾人走近,就見李德守在門外,他自然也看到了皇上,立刻跪下行禮。


    “太子呢?”


    “回皇上的話,殿下在裏頭休息。”


    “是嗎?”


    陸無極看到李德時候,微微一愣,按理說若是太子在裏麵和麗妃偷情,必然不敢光明正大地亮著蠟燭,而且還讓李德就守在屋外。


    如此擺在明麵上,哪叫偷情,分明叫顯擺啊。


    “朕要見他。”


    雖說有些邏輯不通,但既然有人通風報信,無論是陷害,還是太子有意,必然是有事發生,陸無極也不可能直接離開。


    他大步往裏麵走,李德下意識往殿內衝,想要去通風報信。


    “皇上,奴才去通傳。”


    不過他的話音剛落,就被人狠狠地踢了一腳,瞬間門跪倒在地。


    “皇上要進去,你還敢阻攔?”秦友安語氣冷漠地道。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李德立刻討饒,他抬頭張嘴想喊,但是對上秦友安那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瞬間門閉上嘴,什麽話都不敢說了。


    “吱呀——”一聲,門被猛地推開。


    一股幽香傳來,陸無極立刻用內裏甩袖,將這股香風吹散。


    秦友安湊近一聞,立刻就分辨出來了。


    “皇上,此乃催-情用的。”


    他能在陸無極這個老變態身邊,混成大總管,必然是有幾分本事的。


    不僅會伺候人,懂得皇上的心思,而且武藝毒藥見聞,都懂一些,其實算得上全才。


    陸清明聽到此話,頓時臉色一變。


    此刻床榻被青帳遮住,瞧不清楚裏麵的場景,但是在燭光的映照下,依稀可見兩道人影親密地黏在一起。


    完全就是紅燭帳暖,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意味。


    陸清明瞬間門便明白了,大哥此刻正在與人歡好,而能讓父皇放下百官,獨自前來算賬,恐怕床上的女子身份非同小可,十有八-九是後宮的妃嬪。


    “父皇。”蚊帳被撩起,露出太子的半截身子。


    陸昭自然是沒有穿衣的,肌肉分明的胸膛,以及泛著紅暈的臉頰,迷離的眼神,都讓人明白他正在經曆什麽。


    歡好進行到一半停下,想必是非常痛苦的,更何況這裏還燃著催-情香。


    “您稍待片刻,兒臣這就來。”他作勢要放下青帳。


    陸無極眉頭緊皺,直接阻攔:“慢著,帳裏還有誰?知道朕來了,都不懂得請安嗎?”


    帳內一片寂靜,陸昭麵露為難,輕聲道:“父皇,您找兒臣何事?和她無關吧,畢竟是女子,弟也在,此時不好出聲的,給她留些臉麵。”


    “她都做出這種事,還要什麽臉麵?讓她出來。”陸無極堅持。


    他此刻很想衝上去,直接掀翻了那青帳,曝光這對狗男女。


    可是多年當皇帝的警覺,又讓他覺得不妥。


    陸昭臉上的表情,雖然慌亂,卻並不恐懼。


    完全不像是和麗妃偷-情的模樣,當然也不能排除,他是在演戲,故作鎮定,想要使計支走他們。


    為此,陸無極並沒有叫人貿貿然去掀青帳,也算給自己留了條退路。


    “到底是誰不要臉麵!人家夫妻的事情,一直緊追著不放!”裏麵傳來一道氣惱的聲音,和麗妃完全不同。


    眾人一驚,這明顯是陳雪瑩的聲音,必然不會聽錯的。


    陸無極都是一怔,他下意識地看向秦友安,這怎麽和說好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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