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出現,這次給我把人死死盯住了!”


    交代完,湛天朗便怒氣衝衝的從暗處走出,一把拉住許楠的胳膊將他禁錮在身邊,咬牙切齒的對黎熙說到:“顧晏,好久不見。”


    “的確好久不見。”黎熙翹起唇角,笑吟吟的和他寒暄:“湛大少精神不錯,想必是已經找到治愈隱疾的名醫。”


    “不勞你關心。”


    “我可不是單純的關心。”黎熙搖頭,上前一步將湛天朗拉著許楠的手分開,把人帶走。


    半摟著許楠的腰,黎熙撫弄著他被湛天朗攥紅的手腕,漫不經心的開口:“我隻是好奇,你連下半身的器件都不好用,何苦還要帶累旁人?現在全b市的世家都知道你不能人道的事實,就算強留他在身邊也改變不了別人的看法。此地無銀、欲蓋彌彰,一向都是最低劣的手段。”


    “顧晏!”湛天朗被他氣得手腳發顫。


    “幹嘛?”黎熙連眼皮都不抬一下,徑自撫弄著許楠手腕處的紅腫。


    帶著涼意的指尖摩挲著許楠白皙的肌膚,不重不輕的撫弄帶著一絲不言而喻的情丨色。


    許楠被黎熙的動作刺激,竟覺得脊背都是酥的,臉上也泛起了紅暈。


    許楠的變化讓黎熙臉上的笑意更深,他挑釁的看了湛天朗一眼,手上挑逗的動作更加肆無忌憚。


    自己不過是他一個可以利用的道具!


    從黎熙的神情中判斷出他的想法的許楠咬緊下唇,努力將幾欲脫口而出的呻丨吟咽下,可心底卻不用由自主地泛起一絲悲涼。


    許楠心裏清楚,作為一個類似“男寵”的存在,黎熙和湛天朗之間的交鋒,並沒有他開口說話的權利。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當好背景版,任由黎熙利用自己激起湛天朗更大的怒意。


    順從的合上眼簾,他半低著配合著黎熙演戲,但強烈的不甘和妒忌卻一刻不停的吞噬著他隱隱作痛的心。


    湛天朗的眼被兩人親密的姿態刺痛。


    黎熙和許楠,一個是他曾經的聯姻對象,一個是他豢養把玩的寵物,此刻卻毫無芥蒂的攪到一起。


    這種高調的挑釁,不僅是對他自尊的踐踏同時也是人格的蔑視。


    湛天朗徹底被激怒,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再也顧不得什麽時間地點,舉起手狠狠朝黎熙打去,嘴裏還不幹不淨的咒罵著:“顧晏,你一個注定被人上的男婊丨子不要欺人太甚。”


    “注定被人上?”輕巧的躲過湛天朗的手,黎熙將許楠推到一邊,低低的笑出聲來。他清越的嗓音中混雜著玩味的惡意,一字一頓的反問湛天朗:“你是在說自己嗎?”


    黎熙的語氣十分輕柔,可話裏的冷意卻讓人不寒而栗。


    墨色的眼瞳沉靜無波,好似藏匿著一隻凶獸,幾欲將人連皮帶骨,吞噬得一幹二淨。


    不等湛天朗再次出手,他便主動走進,充斥在周身上下的冷冽氣勢幾乎將周遭的空氣也一並凍住。


    黎熙與湛天朗之間的距離不過兩步之遙,可他踏出的每一步,都好似直接踩在了湛天朗的心裏,讓他為之戰栗。


    昏暗燈光透過彩色玻璃燈罩射色成迷離的五色。


    少年豔麗蒼白中帶著一些稚嫩的容貌宛若攝人心魂的鬼魅。


    他纖細修長的手指纏上湛天朗的領帶,上挑的眼尾帶起一片旖旎風情。


    這種純情的放丨蕩,縱使是斷絕七情六欲的九天玄仙,也無法拒絕。


    湛天朗屏住呼吸,一時間竟忘了反抗。


    而一旁的許楠,卻不錯眼的盯著兩人之間的互動,攥緊了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掌。


    強勢的拉下湛天朗的領帶,迫使他低下頭和自己直視。黎熙慢條斯理的說到:“湛大少爺似乎忘記了,眼下形勢不同,如果你那條孽根無法治好,這輩子也就是個被迫嫁出去聯姻的命。”


    “你說什麽?”重傷初愈的脖子再一次被製住,湛天朗的心裏條件反射的出現一絲恐懼,而黎熙暗藏在話中的深意更讓他心裏一寒。


    “嘖,聽不懂嗎?”黎熙上下打量了他一會:“仔細看看,你長得還不錯,身材健壯些也禁得住折騰。”


    “你是故意的!”湛天朗恍然大悟。


    黎熙這是在向湛家複仇。


    湛家想要毀掉顧家的長子,黎熙便出手斷絕自己的前程。之前十年的逆來順受,恐怕也是為了引人耳目而作出的假象。


    如此惡毒狠戾的手段,絕非一朝一夕可以養成。就算重活一世,也無法讓他得到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


    雖然排除掉黎熙也是重生的可能,讓湛天朗鬆了一口氣。可眼前惡劣的形勢依舊壓得他無法喘息。


    他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在各自揭開了隱藏在真相下假麵之後,他、許楠、黎熙三人之間,竟隻有自己是始終被蒙在鼓裏,讓人恣意玩弄。


    這讓湛天朗極度感到挫敗。


    “對,我就是故意的。”黎熙大方開口承認:“你和我聯姻在前,出軌在後。即然你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那我就索性幫你廢掉。左右湛伯父想要的是湛家的前程,隻要可以幫助他達成願望,一個長子也並不算什麽不是嗎?至於欲丨望這種東西,都是男人,我有的是方法可以滿足你,你也並不一定非要靠前麵。更何況,湛天朗,你得承認,沒有我你們誰也別想拿到顧家的祖產!所以,等我以顧家玉礦為聘,主動上門求娶的時候,你猜你的下場會是怎樣?”


    “你這個瘋子!”湛天朗劇烈的掙紮。


    “那也是你們湛家逼瘋的!當初強迫你和我聯姻的可不正是你的父親,現在的湛家家主嗎?”收緊拉住湛天朗領帶的手指,黎熙的眼神狠戾而決絕。


    無視湛天朗因為呼吸不暢而憋紅的臉,他貼在他的耳邊低低的傾訴。帶著些埋怨的語氣尚存幾分符合年紀的嬌憨,可暗藏著些許迷戀的話語卻讓人毛骨悚然:“湛天朗,你說,我要是在這直接殺了你,再把你做成娃娃,你是不是就會永遠屬於我?”


    “……”被緊緊勒住的喉管讓湛天朗無法呼吸。


    一個月前休息室裏情景依然曆曆在目。不受控製的身體,本能的對曾經給自己帶來重大傷害的人產生恐懼,而他混亂的腦子也無法正常思考。


    膝蓋一軟,湛天朗無力跪倒在黎熙腳下,作出臣服的姿態,再生不出任何一絲反抗的動作。


    “嗬嗬,就是這樣乖乖的才討人喜歡。”滿意的鬆開手,黎熙的唇角勾起一抹殘酷的笑意:“寵物就要有寵物的自覺,這樣才能獲得主人的疼愛。”


    “我一定會報複回來。”湛天朗喘息著撂下威脅,但狼狽的模樣卻表明了這隻不過都是色疾內荏的空話。


    “我拭目以待!”黎熙不以為意,說罷便毫不留念的轉身離開。


    看著他走出露台的背影,湛天朗胸中的怒意幾乎化作實體。


    從未有人能在給了他這麽大的屈辱之後,還能全身而退。


    他發誓,縱使傾盡所有,他也定要將黎熙生擒回來。


    等到那時,他誓必會把這兩世所受的侮辱盡數奉還,還要讓黎熙變成自己的奴隸,終日匍匐在腳下卑微的跪拜!


    而一旁始終低眉順目的許楠也用一種極其怨恨的眼神緊盯著湛天朗。


    他的手腕尚且還留有一分黎熙指尖停留過的溫柔餘韻,可那不過都是為了刺激眼前人而做的假象。


    湛天朗,你已經是含著金湯匙的天之驕子,為什麽還要屢次奪取別人的微渺的希望。


    自他一出現,黎熙的眼裏就再也沒有裝下過別人,那種強烈的占有欲讓許楠自己也渴望擁有。


    最後看了一眼湛天朗,許楠在心裏作出一個重大決定,然後便也頭也不回的離開露台。


    事到如今,他不打算再如原計劃那般藏拙。


    黎熙已經向湛家宣戰,他亦不會有所退縮。


    雖然在黎熙眼裏,他不過是個毫無用處的玩物,但他卻想成為黎熙手中那把向湛家複仇最鋒銳的利刃。


    至於湛天朗……他一定會親手第一個將他送進地獄。


    不為別的,能夠得到黎熙的寵愛,就是他最大的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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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另一邊,黎熙卻陷入了尷尬的處境。


    原身糟糕的方向感加上祁家老宅複雜的構造讓他再次迷路。看著眼前不知道路過多少次的走廊,他終於憤憤的停下腳步,對著空氣喊了一句:“出來!”


    英挺俊美的男人自轉角出現,麵無表情的臉,眼底盡是深邃的晦暗。


    正是祁崢。


    “看我笑話很有意思?”黎熙開口詢問。


    祁崢沒說話,將手中拿了許久的果汁遞給他。


    還沒入口就能聞到裏麵濃鬱的胡蘿卜味道,黎熙挑眉,笑著說道:“怎麽,今兒廚子的心情不好?”


    祁崢依舊沉默,別開頭不去看黎熙的臉。


    現下他的情緒極其不穩,隻能努力將心中的妒火壓製,以免自己傷害到黎熙。


    沒有察覺到他情緒的不對,黎熙還以為祁崢隻是同平時一般,麵對自己的挑逗不知所措,於是又多生出幾分逗弄的心情。


    他故意貼近祁崢,伸手想要捏捏他的耳垂,卻意外的被避開。


    黎熙詫異的抬頭,卻正對上祁崢努力壓製著怒意的臉。


    “你……這是生氣了?”


    “沒有。”祁崢搖頭。但眼底藏不住的暴丨虐氣息已經完全將他此刻的心情暴露。


    黎熙疑惑的沉思片刻,突然明白了他失落的原因。“祁崢,你是不是從露台那邊起,就跟在我身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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