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安洛克並不知道,他一直猜不透的那個人正在有氣無力的拖著兩個木質的擔架有一步沒一步的走著,感受這頭頂越發熱毒的陽光,鬼醜是真的想把身後的兩個家夥扔掉,可是一個是銀月,另外一個雖然跟自己沒有關係,但是能跟銀月在一起的,應該也都差不了,而且還是個重傷之人,鬼醜剛才那個村落裏出來不久,心還沒有變的那般硬。


    銀月是體力透支過度,但鬼醜也同樣如此,隻不過他的恢複速度要快一些,畢竟銀月背了他很長時間,這段時間內,他都是在休息。


    既然是休息過的人,那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雖然銀月沒說,但鬼醜也知道肯定跟自己是有點關係的。


    那個翼人也一直沒有醒過來,鬼醜看過他的傷勢,雖然成功的避開了要害,但是他的傷已經化膿,隨時都有性命之憂,這個翼人的身體底子似乎不錯,雖然傷勢很嚴峻,但是對於他來說,時間就是最好的治療,因此鬼醜也不就沒有太在意,更多的他還是觀察著這個一直從秘境森林就跟著自己的小精靈。


    “這丫頭監視你的魔獸已經被殺,因為是突然擊殺,恐怕她一時半刻是醒不過來的,所以你就認命的拉著吧。”


    本來打算加速前進,可是這一來二去的,速度反而慢下來,但零說的也對,之前發生了什麽零都告訴了鬼醜,至於為什麽被救,零就不太清楚,當時的銀月已經帶著鬼醜和那個翼人離開小河,緊接著又在上遊找了一個還算安全的地方過了河,之後就一直沒有人追蹤,是誰救了他們零也不知道。


    零說的沒錯,鬼醜還特意抬頭觀察了半天,發現銀月的那頭追蹤魔獸已然消失不見,但這魔獸在天上,又是怎麽被擊殺的?


    精靈的魔獸自然也隻有精靈最為了解,所以動手的人中必定有精靈,但為什麽精靈出手如此狠辣,零也沒辦法解釋。


    “這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在這個小丫頭麵前,你現在可以想走就走,短時間是絕對不會找到你。”零說的話有些幸災樂禍,但是鬼醜卻並不認同,在他的內心之中反而覺得被銀月監控是一種心安,因為這種總是被人惦記的感覺,還是挺好的。


    不過……銀月是不是該減肥了,跟著自己這麽長時間,身體的體型是明顯的有了肥胖的跡象,而現在的鬼醜則是最為直接的受害者。


    “不過,我更在意的是,這個翼人說的神秘組織,那幾個人的力量不弱,能跨越種族統合強者,這個組織的勢力肯定不小,這個可這個翼人小子怎麽就招惹了他們,難道他掌握了什麽秘密?”


    零的自言自語並沒有讓鬼醜將這些話放在心上,現在情況已經穩定,隻要銀月醒過來,之後的事情就可以再做打算。


    “算算時間,卡勒已經動手,隻可惜我卻不能在他身邊好好的欣賞,多少還是有些遺憾。”鬼醜活動了一下身體,然後一躍而起跳到了一棵樹上,四處打量之後,總算是找到了有人煙的地方,看起來那裏是個鎮子,而且還是不小的鎮子。


    有小鎮就有馬車,而鬼醜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馬車,隻可惜鬼醜身上分文沒有,不過,鬼醜卻知道有些不用無中生有的辦法能弄到錢,比如偷和賭。


    “賭注?你看我身後的這個精靈如何,如果賣出去,應該至少也是幾千金幣?精靈族的奴隸,恐怕還不止這個價。”鬼醜是拖著這兩個木質擔架進了小鎮的酒館,酒館裏往往都是有賭場的,而鬼醜現在就站在了賭場的嘴裏麵,沒有人敢擋著他,自然也就沒有擋住他要輸的命運,十賭九輸,這句話總是錯不了的。


    一聽到鬼醜居然用精靈做賭注,所有人的眼睛都紅了,但是很快在鬼醜的對麵就站住了一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他的臉也不是全都蒼白,被掏空身子的他因大量飲酒而在臉上有些不正常的紅,這個人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鬼醜背後的精靈,眼睛裏是洶洶的**,這個人年紀不大,身邊卻有一個年紀同樣不大的漢子,這漢子膀大腰圓,看起來力氣不小,而且還一臉凶相,沒人阻攔鬼醜輸,自然也就沒有人阻止這個被**衝昏頭腦的年輕人贏。


    這個年輕人雖然也是外人,但是他卻從來沒有輸過,他一直再贏,哪怕是輸了也是贏了,因為贏了他的人都沒有走出這個門,這個時候鬼醜才注意到,在酒館的門口,還站著兩個同樣虎背熊腰的大漢,看起來這三個人就是這個年輕人的全部保鏢,賭桌上就隻有鬼醜和這個年輕人,旁邊的人在看到那個大漢的目光之後,都已經躲得遠遠的,至於荷官,雖然嚇得雙腿發抖,卻沒有趴到桌子底下,隻是戰戰兢兢的看著兩個將要展開賭局的外來者。


    “我跟你賭。”年輕人的聲音中充滿了狂妄的和不可一世,鬼醜不為所動,這樣的人他見得多了,自己沒什麽時候,仗著自己有錢請兩個看起來很鎮場麵的保鏢便橫行霸道,這種沒教養的人不管在哪個帝國都比比皆是。


    “你的賭注呢?”鬼醜帶著麵具,聲音沙啞,語氣中帶有一絲寒氣,別人聽了心裏發寒,可對麵的年輕人卻先是一愣,然後大笑說道:“什麽賭注,你認為你能贏得了我?”


    說完這個年輕人還給旁邊的護衛遞了個眼色,這個時候,四個大漢將鬼醜團團圍住,鬼醜顯示一愣,本來以為對麵的那個家夥隻有三個護衛,現在看來,角落的這個原來是他安排的暗手,隻可惜,鬼醜知道他也就隻有這樣的一個暗手,**熏心的他將自己最大的底牌露出來,最為不智,隻可惜他自己還不知道,甚至還洋洋得意。


    “既然沒有賭注,我自然就不能跟你賭,因為你沒有資格。”鬼醜的聲音依然沙啞,就算這個四個壯漢離他不過一步的距離,他的語氣卻依然沒有絲毫波動,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帶著麵具而來的外鄉人。


    “而且,我也不知道你的誠意在什麽地方,所以再賭這個精靈之前,我們可以先來幾把小的,隻要我信得過你,我就跟你賭。”鬼醜說完,指尖掉出一枚硬幣,但當所有人看清這枚硬幣的時候,臉都變得有怪怪的。


    那是一枚銅幣,居然是一枚銅幣。


    “你是在耍我嗎?”對麵的年輕人先是一愣,臉驟然爆紅,不過他還在竭力克製,顯然他也不想惹太多的事,可看著那一枚銅幣,他還是覺得臉上像是被打了幾十個巴掌一樣。


    “你沒有銅幣?”鬼醜感受到四個大漢同時向前走了小半步,而現在這四個人幾乎貼在了鬼醜的身上,但鬼醜的語氣依然沒有絲毫變化,這種奇異的情況反而讓四個大漢心生警兆,不過主人在那邊,他們也就隻能硬著頭皮上,所以局麵一時間有些僵持。


    “我隻有銀幣!”說完這個年輕人將一枚銀幣放在桌上,“既然你隻有銅幣,那就用你的銅幣賭,賭場,從來都沒有貴賤大小,既然你能上桌,跟我的身份就一樣,都是賭徒。”說完這個年輕人一臉輕蔑的看著鬼醜,隻可惜鬼醜帶著麵具,他看不到他的臉。


    賭局很簡單,一個特質的盤子上被塗上了大小各半的顏色,上麵有一個碗,碗裏有個球,這個盤子不是很平滑,上麵有很多小坑,隻要球停下,就必然會落在其中的一個坑裏,所以當球停止轉動的時候必然會停在一邊,而在轉球的過程中賭徒隻有一次搶大小的機會,不但要搶,而且要搶對,否則就是輸,這就說如果兩個人都認為球在大的一邊,那麽就看誰搶的快,而不同的時候,就看誰搶的準,但多數都以搶的準為準,這是個非常考驗聽力和反應速度的賭法,方法很簡單,但卻是最有賭頭的一種賭法。


    在桌子中央也同樣有一個被塗上大小各半顏色的圓,桌子很長,如果不將賭注扔在圓中,也算輸,隻要搭上邊,不用全都進入,也可以算已經選擇了,因此這也考驗手上的功夫,如果錢幣完全停止,則算為押注成功。


    一個銅幣對上一個銀幣的賭局開始,當荷官開始晃動的時候,鬼醜沒有動,那個年輕人也沒有動,整個酒館中就聽到那小球撞擊碗和盤子的聲音,聲音不大,卻震得人心裏發慌。


    很快荷官就將扣著的碗放下,荷官的手在落下之前還特意晃動了兩圈,這樣一來也算公平,等到球完全停止滑動的時候,年輕人的手一揚,一枚銀幣直接劃過一道弧線向著桌子中心的圓圈落下,但這個時候鬼醜的手也動了,同樣的一條弧線,同樣的角度,可是他手中的銅幣目標卻不是桌子中心的圓圈,一聲輕響,銀幣和銅幣相撞,已經下落的銀幣立刻被撞落在地,而銅幣也穩穩的落在了圓圈中大的範圍內。


    錢幣沒有落在圈中,年輕人輸。


    “你!”聽到荷官戰戰兢兢的公布結果,年輕人的臉漲的更紅,鬼醜慢慢的將銀幣按在手指之下,冷冷的一笑。


    “現在我有一個銀幣和一個銅幣,你還賭嗎?”


    “迪奇大人,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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