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本德羅怪叫著從偏廳裏竄了出去,那個白袍祭祀是在他的眼前被陛下碎成血肉,唯一完整的隻有心髒,可是仆人卻說那個已經碎的不成樣子的祭祀居然還能說話,難道他身體碎成那個樣子還沒死嗎?


    風風火火的跑進大廳,看見了躺在地上的三個仆人,地上已經是血水橫流,在那堆開始向外散發著血腥味的碎肉之上赫然就是那祭司的頭顱,看他的眼珠轉動,本德羅就知道仆人真的沒有說謊.


    “將軍,救我!”看到本德羅衝進來,那個祭祀的眼睛不由得一亮,雖然隻剩下頭顱和一小段脖子,可他說話卻非常流暢,見慣了血海沙場的本德羅看到這樣的場景也不由得心聲畏懼,不過他知道就算是現在的教皇陛下親臨,恐怕也是無力回天。


    陛下含憤出手,自然不會給他留下活路,既然陛下不想讓他現在就死,那麽他肯定還有值得利用的價值,隻是陛下想從這個人口中知道什麽?本德羅不知道,也猜不透,羅恩帝國的皇帝陛下很是神秘就算是本德羅一年也見不到陛下一回,陛下讓他活著,也不知道能活多長時間,陛下不打算問還說讓自己處理,那就問問自己想知道的問題吧。


    “你怎麽知道我府上來了一個獸人?以前都沒有見過你,你是(新晉盛的金袍祭司嗎?看起來很老啊?”說完也不管眼前的場景如何恐怖,本德羅直接蹲在了那堆血肉前細聲細語的問道。


    那個失去了身體卻還能說話的頭顱臉上一陣遲疑,他又何嚐不知道自己的狀況,今天本來自己是想到將軍府裏抓出那個名叫阿爾夫的狼人,對於神殿來說就是大功一件,可他意氣風發的進來,卻再也走不出這個將軍府,事情發展的太過突然,到現在他還沒明白為什麽堂堂帝國皇帝會出手如此毫不遲疑的殺了自己。


    “不想說?”本德羅冷笑了一聲抬起腳從血肉中挑出一段模糊不清的圓柱體說道:“祭祀大人一定是認識這個東西,正常情況下,您能看到,能摸到,甚至能變大,然會再變軟,但終其一生,恐怕大人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麽味道,現在我倒是能滿足大人這個一輩子都達不成的願望。”


    “本德羅,我與你何怨何仇,為什麽要羞辱我!”看清本德羅踢出來的東西,金袍祭祀的臉色大變,可是本德羅卻毫不在意的繼續踢,這個時候大廳裏的溫度已經上升了很多,幾乎與外麵的溫度相當,冰凍的血肉已經完全化開,血水慢慢浸開,將這一片區域變得髒亂不堪,本德羅的腳則將局麵變得更加不堪,那東西隨著本德羅的腳越來越近,祭祀的臉色隨著距離的變化而變化。


    “別踢了,我說!”


    終於忍受不住的金袍祭司最終還是崩潰了,不管他如何堅強,麵對自己的那話入口這件事,他還是跟普通人一樣難以承受。


    “誰告訴你,讓你來的?”對於將軍來說,這個金袍祭祀來的突然,而且一進來就提起阿爾夫,肯定是有人告知,並且已經準備好要處理之後的事情,阿爾夫是犯人的話,那麽自己這個將軍府就是這個犯人的庇護所,想來自己也脫不了幹係,自己跟神殿素來不和,就算不能奈何自己,但麻煩卻是少不了的,細細想來,神殿這算盤打得可真響。


    “我是剛剛調任過來的金袍祭司,也是剛到榮光城,至於那個叫阿爾夫的狼人,則是神殿裏一個歸我管理的白袍祭祀匯報上來的,他說這個獸人身懷邪術,蠱惑信眾,並且已經逃到了將軍府,於是……”這個祭祀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總的說來,就是這個剛剛調任過來的金袍祭祀根本就是一無所知,剛來王城,想要憑借功勞站穩陣腳的他反而當了那個白袍祭祀的替死鬼,按理說在神殿中晉升到了這個地位的人,多數都是工於心計的人,這個祭祀就是太急功近利,結果卻落得這麽一個下場,也實在可憐。


    “居然是這樣。”本德羅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我也不清楚你現在還能挺多久,不過看你也可憐,不知道你有沒有家人,如果在我的能力之內,我可以安置一下,富貴日子肯定是過不上了,但安穩日子還是能保證的。”心中雖然還因為那個白袍祭祀的話而翻騰,但本德羅將軍的臉上卻變得憐憫。


    金袍祭祀很明顯沒有想到眼前這個膀大腰圓,五大三粗的將軍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不由得苦笑說道:“神權皇權暗中爭鬥多少年,可任誰能想到,一個以勇猛著稱於世的將軍,居然有這麽細膩的心思,至少在榮光城內,皇權獨霸也是情理之中。”說完他居然還歎了一口氣,不過再張口已經是吐出血沫,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什麽秘術導致這種奇異的存在,可終究時間不會太長。


    就像金袍祭祀說的那樣,本德羅跟他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現在他全憑這一口氣吊著,必然也不會存活太長時間,與ng費時間獲得所謂的秘密,到不如坦蕩一些,讓他走的安逸。


    “既然將軍說到此,我有個不情之請,身在神權之中內鬥不差皇權爭鬥,能爬到現在的這個位置自然也是踩著別的腦袋才上來的,仇家自然也會有那麽一兩個,久聞將軍大名,如您所說,隻要宗親能過上平淡日子,我已經心滿意足,快要死的人了,也沒有什麽條件可談,如果您有幸見到我的妻兒,自然會有回報。”說完這個祭祀再次吐出血沫,眼睛神采漸失,精神也開始變得恍惚,但是臉上卻露出笑容,看樣子是滿意了。


    當這個從進府到身碎不到兩個小時的金袍祭司終於閉上眼睛的時候,本德羅也終於如願以償的鬆了一口氣。


    當他慢慢的站起身準備喚醒暈倒在地上的仆人時,卻感到身後有異,一回頭卻發現阿爾夫正看著自己,臉色憔悴,而且臉上還有一道鮮紅的手掌印,力道不輕,以致於他的臉都微微腫起,看起來倒是有些可憐。


    本德羅先是一愣,放下心中因為阿爾夫悄無聲息的接近而產生的驚訝,直接竄到小狼人的身前抓著他的肩膀直接提起來急切的問道:“弗洛現在怎麽樣了?她的病治好了嗎?”


    阿爾夫無奈的翻了給白眼,眼前的這個將軍的動作實在是粗暴,二話不說就直接將自己提起,本來因為平白無故挨了一巴掌的阿爾夫頓時覺得有些哭笑不得,弗洛大小姐一定是本德羅親生的,不說話先動手,這父女倆是如出一轍。


    但是阿爾夫看的開,挨這一巴掌是因為看了弗洛的身體,被本德羅捏的雙肩欲碎是因為對方關心之切,這麽一想,阿爾夫也就釋然了,不過現在倒是知道為什麽這虛弱至極的大小姐會有這麽大的手勁了,絕對是遺傳!


    “我說將軍大人,您能先把小人放下嗎?要是再不鬆手,以後令媛的治療可就要另請高明了。”


    這話一出本德羅也終於意識到不妥,訕訕一笑尷尬的將阿爾夫放下,隨即臉上再次露出急切,欲言又止。揉了揉自己被捏的刺痛的肩膀,阿爾夫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又黛西公主配合我,自然會輕鬆很多,您說是吧,黛西公主殿下?”


    話音落,黛西的身形也出現在門口,不過她似乎早就知道大廳裏發生了什麽,所以隻是站在門口,時不時的在向門內張望,臉上還不時顯露出一絲不快,聽到阿爾夫的話,黛西隻是冷冷的翻了個白眼,然會冷哼一聲轉身離開,本德羅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看兩個人的神色,弗洛應該沒什麽大礙,大廳內是不能招待客人了,還是請這兩個人到偏廳委屈一下。


    至於大廳,還得找兩個膽子大的仆人過來收拾,想著一揮手說道:“閣下伸出援手,救我愛女,招待不周,請到偏廳讓我表達謝意!”說完前麵抬手引路欲走,不過本德羅動了,阿爾夫卻沒有動,甚至他的視線都沒有離開那堆血肉和血肉上的那個人頭。


    “將軍閣下,這個人的人頭能不能給我?”說完阿爾夫指著金袍祭祀的頭顱問道。


    本德羅聽完麵露訝色,眼前的這個獸人來曆成迷,行為成迷,根本就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一個人頭有什麽好收集的,而且這還不是一個普通的人頭,如果真的給了阿爾夫,並且由他帶出去,本來這小狼人就已經成為了神殿的眼中釘,這樣一來可就完全坐實阿爾夫的罪名了,別的不說,光一個謀殺神殿祭祀的罪名就已經足夠讓他上火刑架,他到底想幹什麽?


    “閣下可知道這個人是什麽身份,來做什麽的嗎?”本德羅看阿爾夫一臉認真不由得麵色一板嚴肅的問道。


    阿爾夫扭過頭說道:“看來是跟我有關係了,應該是神殿的金袍祭司吧,來抓我的?”本德羅一愣下意識的說道:“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但是阿爾夫卻搖頭否定,不過他也給出了答案。


    “我猜的,將軍,就算是這樣,我也想要這個人頭,不知道將軍能不能允許我,怎麽帶出去就是我自己的問題,隻要將軍應允即可。”


    看阿爾夫執意要這個人頭,本德羅也不好說什麽,畢竟現在眼前的這個獸人是自己女兒的救命恩人,要求雖然詭異,可是本德羅也不好駁了對方的麵子,一個死人的頭顱,跟自己也沒什麽大關係,既然他想要,給他就好了。


    “容我多問一句,閣下為什麽執意要這個人頭?是為了收藏嗎?”


    阿爾夫搖頭說道:“是為了研究。”


    “研究?一個死人的頭顱有什麽可研究的?”本德羅聽得心中更為奇怪,人都死了,還能研究出什麽東西來?這個獸人怎麽這麽奇怪?


    本德羅剛想笑卻看到阿爾夫一臉疑惑的看著他,還未開口問怎麽了,就聽見阿爾夫三分疑惑,七分狂熱的說道:“將軍,這個人明明還活著啊!”


    還沒死?!


    驚恐的扭頭看過去,本德羅終於注意到,這個金袍祭祀雖然閉上的眼睛,可是他的睫毛依然微微顫抖,另外雖然不是很明顯,但鼻孔確實有規律的扇動。


    居然真的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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