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鴻對音樂的專業知識的確是一竅不通,而且嗓子唱起歌來還嚇得吐人,可是偏偏一雙耳朵卻是敏銳無比。


    這一雙耳朵可不是憑空就那麽靈敏的,這雙耳朵在深山老林之中,聽見多少遠處動物細微的叫聲和穿過草叢的響動;讓他打獵的成功幾率提高了不知多少倍。


    當然,天賦的因素肯定有,但是更多的是後天艱苦的訓練;從拜了那位師傅開始,林若鴻每天都會有最少半個小時時間,眼蒙紗布,便聽師傅用各種方式發出的聲音。


    這些聲音從最開始走路,上樓,下樓,到此後的出拳踢腿,直至相隔十餘米之外的彈指聲;在搭配上苦練不綴,可提高耳聰目明的內家功法,才練就了他這一對敏銳的耳朵。


    而且因為自小就在小山城中長大,再加上他好動調皮的性格,每天都會有很多的時間接觸大自然,撲入森林草叢,這也讓他對各種各樣的自然樸素的聲音,有了非常直觀,甚至是反射性的反應和了解。


    是以方才林若鴻眯著眼靠在沙發上,將楚憶夢和鄭家悅的聲音聽在耳朵裏,下意識的略過了那些唱法技巧,而是直接聽取了她們歌曲的本質,也就是她們的聲音。


    所以他才會對楚憶夢和鄭家悅的歌,有了這麽一番評價。


    不過這種對聲音本質的感悟,卻是讓夏英秀眼中一亮,她是音樂老師,對於聲音也非常敏銳,是以對林若鴻的評價非常認同,而且還覺得林若鴻對聲音,對音樂有一種返璞歸真般的感悟,是以不覺間也對林若鴻高看了一眼。


    不過夏英秀同時也暗暗覺得可惜,以她此前對林若鴻的接觸和了解,是不大待見林若鴻這個人的,而且她也覺得以林若鴻那種頗有些傲氣又好色有點無賴的性格,是不大可能靜下心來做音樂方麵的學習工作,是以很是為他那一雙對聲音敏銳無比的耳朵惋惜。


    惋惜這對靈敏的耳朵生錯了地方,不該長在林若鴻這樣的人頭上。


    夏英秀如何想的,其他人自然都不知道,嶽開誠見林若鴻說出對楚憶夢,鄭家悅歌曲的評價後,三女都是愣愣的站在那裏,對他的評價毫無反應,還當是林若鴻說得驢頭不對馬嘴,三女都不屑回應。


    於是嶽開誠帶著嘲諷的看著林若鴻,嘿嘿笑道:“林小兄弟看來對音樂,歌曲頗有研究啊,剛才的評價就很見功底嘛。”


    得,這家夥又要來找麻煩了,林若鴻心中暗道,嘴上說道:“隨便胡亂說的,你們別當真。我這人對唱歌,音樂什麽的,真的是一竅不通。”


    他這話一出口,就聽見夏英秀發出一聲歎息,並且轉過頭去,不再看林若鴻,顯然她又在為林若鴻那一雙靈敏的耳朵而扼腕了。


    嶽開誠卻是以為夏英秀這是在對林若鴻的態度表示不滿,於是他站起身來,對林若鴻說道:“林小兄弟,剛才幾位女士都唱過歌了,我們可不能光聽不唱吧,這樣也太缺乏紳士風度了。”


    林若鴻聞言頓時白眼一翻,心道:我不唱歌,還不是怕嚇著你們。


    林若鴻一邊這麽想著,一邊看向楚憶夢和鄭家悅,剛才來KTV之前,他可就已經和她們說好了的,自己唱歌極不擅長,所以需要在現在這種狀況下,就需要她們幫著他解圍了。


    誰想楚憶夢和鄭家悅顯然對此前,她們唱歌時間林若鴻差點睡著的表現非常不滿,是以麵對他求助的目光,不但不以理會,反而紛紛轉過頭去。


    “林小兄弟,既然你沒有什麽意見的話,那我們兩爺們就獻獻醜,一人唱上一首。”嶽開誠說著就走到點歌屏幕前,夏英秀,楚憶夢,鄭家悅三女則是退回到沙發坐下。


    嶽開誠先點了一首表白意味很深的情歌,然後轉頭對林若鴻說道:“林小兄弟,你要唱什麽歌,要不要我幫你點。”


    林若鴻再次看向楚憶夢和鄭家悅,發現她們依然一副見死不救的模樣,林若鴻幹脆一咬牙,心中暗道:不幫就不幫,我不唱歌又不是為了我自己,還不是怕你們受不了。


    於是林若鴻也不再猶豫,而是在腦海中盤算,自己會唱些什麽歌,最後非常悲催的發現隻有一首歌還算熟,能夠做到拿起話筒就能唱,於是說道:“村裏有個姑娘”


    “什麽?”嶽開誠仿佛聽錯了一般,愣愣的看著林若鴻,問道:“林小兄弟,你剛才說的那首歌叫什麽名字?”


    “村裏有個姑娘……”林若鴻沒好氣的加大了一些聲音說道。


    這一次KTV包廂內的所有人,都聽清了林若鴻說個歌名‘村裏有個姑娘’


    這首歌並不算和生僻,而且有段時間在華國國內還非常出名,非常紅;可是那已經是十幾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即便是十年之前,有人唱這首歌,都會被人說成是老土;現在的年輕人哪裏有還會有人唱這首歌……


    果然是個土得不能再土的土包子啊,嶽開誠臉上的嘲諷之色更濃。


    鄭家悅和楚憶夢臉上卻是泛起了幾分不忍,也有那麽一點愧疚,顯然她們也想不到林若鴻所謂的不會唱歌,居然到了點歌都隻能選一首十幾二十年前流行的‘村裏有個姑娘’這樣的份上。


    夏英秀卻是麵色有些古怪,顯然也被林若鴻點的這首歌雷到了。


    “林小兄弟,你不換的話,那我就幫你點這首‘村裏有個姑娘’了啊”嶽開誠最後還是和林若鴻確定了一下。


    見林若鴻點了點頭,他心中暗笑的選出‘村裏有個姑娘’,然後點選。


    嶽開誠先唱,不得不說,他這首情歌唱得相當不錯,無論是嗓子還是唱功,在普通人之中都算是非常出色的了,而且唱歌之時,還用含情脈脈的目光凝視著夏英秀。


    情景笑容,此時此刻的嶽開誠似乎比剛才也讓人順眼許多,看來他是早有準備了,也難怪剛才吃完晚飯蛋糕,便提議到KTV繼續活動。


    雖然那目光讓夏英秀很是不自在,可是這種狀況下,也不好轉身出門,隻能忍著等嶽開誠唱完,並且還是和吃一夢,鄭家悅一起給了掌聲。


    當然,在夏英秀心裏,這掌聲是給他這一曲歌的,並非給嶽開誠這個人,因為和他人相比,這首歌明顯強多了。


    嶽開誠唱完,對三女謙遜的點了點頭,此時此刻倒是頗有紳士風度,嶽開誠畢竟出國呆了不短時間,這種擺樣子的紳士風度學得還是相當嫻熟。


    嶽開誠接著將話筒遞給了依然坐在角落的林若鴻,笑眯眯的說道:“林小兄弟,該你了。”


    林若鴻看著那一雙經過這一笑,已經幾乎看不見的小眼睛,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態度的接過話筒,起身走到包廂中央的屏幕前。


    此時音響也開始播放村裏有個姑娘的伴音……


    林若鴻聽著這熟悉的伴唱,拿著話筒,看著屏幕閃動的歌詞準備……


    “村裏有個姑娘叫小芳,長得可愛又漂亮……”


    林若鴻歌聲一起,聲音倒很是洪亮,但是同一時間坐在沙發上的夏英秀,楚憶夢,鄭家悅三女臉色就已經變了,不過為了不讓林若鴻太難堪,三女還是保持著嚴肅的表情,端坐在沙發上。


    又忍了幾秒,三女終於覺得相對給林若鴻麵子,還是自己的健康和生命重要,幾乎是同時抬起手捂住了耳朵。


    而嶽開誠剛聽見林若鴻那恐怖歌聲時,臉上的笑容更濃了,顯然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在唱歌上已經穩穩壓倒了林若鴻,而且還是那種大獲全勝的壓倒;算是將剛才在金榜飯店的那一城給扳了回來。


    不過很快,他的臉色起了變化,顯然對於林若鴻聲音的忍耐度也差不多到了極限。


    在三女都捂住耳朵的時刻,嶽開誠臉上已經沒有了哪怕是一絲一毫的笑容,不過為了在三位漂亮女性麵前保持自己的紳士分度,很展現自己的冷靜淡定,他還是皺著眉強忍支撐,保持著端坐的姿勢。


    可是再接下來,林若鴻的歌沒有任何往好的方向發展的意思,倒是隨著歌曲的音調,聲線越來越高,夏英秀,楚憶夢,鄭家悅三女即便是用手捂著耳朵,臉色也已經是一片蒼白。


    至於裝淡定的嶽開誠,此刻的臉色已經不是白了,而是泛起了青色。


    倒是已經完全進入了狀態的林若鴻,完全察覺不到自己的歌聲有多大的殺傷力,此時歌曲即將要到整首歌的最高潮,也是聲調最高的部分,他稍稍調整了一下氣息,就準備引吭高歌。


    “若鴻,別唱了。”一聲尖叫聲從沙發方向傳來,聽聲音應該是鄭家悅的。


    不過鄭家悅的聲音一向頗為甜美,怎麽此刻聽著有點壓抑啊,心中不解的林若鴻轉頭看去,就見三女此刻已經七倒八歪的靠在沙發上,而剛才發話的鄭家悅,此時正用手捂住嘴巴,看樣子好像在強忍著什麽似的。


    看來我的歌聲威力不減當年啊,林若鴻自然明白過來是怎麽一回事,目光一轉,從三女身上挪向嶽開誠。


    這不會弄出人命來吧,在看見嶽開誠的一瞬間,林若鴻心中一陣驚訝。


    就見嶽開誠此時臉色鐵青,雖然依然保持著端坐的姿態,不過眼睛卻是緊緊閉著,整個人仿佛僵硬了一般,一動不動。


    “喂,嶽先生,你沒事吧。”林若鴻也顧不得繼續唱完這首‘滅魂曲’,連忙走到嶽開誠身邊,伸手搖了搖了他。


    嶽開誠忽然發現耳邊沒有了那要人命的歌聲,長出了一口氣,睜開眼看見正抓著自己胳膊搖的林若鴻,抬手推開了他的手臂,說道:“林小兄弟,你這是唱歌還是謀殺啊。”


    “嘿嘿。”林若鴻卻是似乎沒有不好意思,本來這就是你逼我唱的,這也算是你自作自受了。


    “我每次打獵的時候,就是這麽一嗓子,躲在草叢裏的野雞,野兔,野豬什麽的都會驚得四處亂跑,它們估摸著也和你一樣受不了。”林若鴻笑嗬嗬的說道。


    嶽開誠臉色頓時變了,這不是那他比作那些山裏的親授嘛。


    “哼。”林若鴻正在欣賞嶽開誠再次鐵青的臉色,就聽見身後傳來三女的哼聲。


    得,本來是暗諷嶽開誠的,卻是不覺間把三女也給誤傷了,現在他可成了整個包廂的公敵了。


    恰在此時,他口袋中的手機及時的響了起來,他連忙拿出一看,發現閃爍著的是衛穀雪母親崔碧玉的名字。


    於是連忙和幾人告了一聲罪,說道:“我出去接個電話”,逃也似的出了包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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