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他們這次出來得挺快。”鄭家悅和楚憶夢終於走出了那家牛雜店,嗅著身上的依然不散的牛雜氣味,鄭家悅忍不住皺著眉說道:“這些家夥真是害人,這街上女性內衣店那麽多,他們怎麽就偏偏選中了牛雜店對麵的那家。”


    楚憶夢此時也對身上的牛雜氣味非常不適,可是堅持在牛雜店裏用望遠鏡監視是她提出來,自然也不好抱怨,於是安慰鄭家悅說道:“家悅,剛出來身上還有點那味道是整場的,咱們多走幾步,等風一吹,這牛雜味也就散了。”


    “但願如此吧。”鄭家悅苦笑了笑,不舍的看著散發著牛雜味的衣服,說道:“這件可是我最喜歡的衣服了,如果這味道始終去不掉,也隻能忍痛丟掉。天啊,我以後再也不想去牛雜店了。”


    楚憶夢無奈的點了點頭,經過剛才那半個小時,她也受夠了那牛雜的氣味,別說再去牛雜店了,就算看見都會有一種想吐的感覺。


    “希望那些家夥行行好,看衣服買衣服,也選一家對麵有個像樣樓房的店麵吧。”楚憶夢說道。


    鄭家悅聞言臉色都變了變,萬一等會周富女他們進的店對麵又是一家狗雜店,豬雜店的話,那她豈不是真的要被活活熏死。


    “憶夢,我不管了。如果一會還要進那種店監視,我立馬放棄。我寧願給你去當竊聽器,也受不了這種氣味。”


    楚憶夢無奈的聳了聳肩,心中更是將林若鴻大罵一通,在她看來,今天受的這些苦,這些罪,都是林若鴻那家夥造成的,她會把這些記在心裏,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報複回來。


    林若鴻自然不知道不覺間又被人記了一筆債,他此時正提著袋子和歐陽羽跟在周富女,甘巧身後。


    經過方才內衣店事件,周富女最終一肚子火還是沒有發出來,因為這大街之上,周大小姐顯然還多少想保持點形象,不願意為了好林若鴻慪氣,最終成為被圍觀的對象。


    可是要讓周大小姐硬生生的吞下這一口氣,那也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周大小姐忽然間對街道旁賣的小飾品感興趣起來,而且周大小姐那挑剔苛刻的眼光,似乎也瞬間改變,選了一大批塑料,玻璃材料的仿製品,而作為搬運工的林若鴻的負擔也立刻加重了許多,兩隻手一同提了五六個袋子,除了甘巧的那兩個裝禮服的袋子比較輕外,其他幾個都不下二三十斤;就連歐陽羽也不能幸免,他現在也是一手一個袋子提著,袋子內都是些既便宜,重量又不輕的玻璃製品。


    “巧兒,你看這株紅珊瑚是不是很漂亮?”周富女忽然停步,指著路邊一個擺放著幾株玻璃仿製的珊瑚說道。


    林如虹和歐陽羽一看那株紅色的珊瑚,頓時嚇了一跳,那株紅珊瑚有半人高,那重量估摸著不下百斤,而且這麽個大東西,根本不方便攜帶。林若鴻當場就想,周大小姐這樣買下這株珊瑚,他也隻能頂在頭上了。


    好在甘巧也實在是看不過眼,拉了一把周富女,說道:“富女姐,這珊瑚明顯都是玻璃做的,而且那麽大個,又不是剛才那些小飾品,也不好隨便送給你的那些同學,隻能搬回家去,到時候如果給你朋友看見了,說不定還暗笑你不識貨,買了假東西呢。”


    周富女嗯了一聲,轉頭看了林若鴻和歐陽羽一眼,也覺得這東西就算買了,估摸著那兩家夥也搬不動了,反而整不到他們,於是點頭道:“巧兒,說得不錯,這紅珊瑚的確太笨重,也不太好看,今天就不買了。”


    林若鴻和歐陽羽都鬆了一口氣,林若鴻對甘巧點頭表示感謝,甘巧卻是沒好氣的瞟了他一眼,然後臉色微紅的快速轉過頭去,方才林若鴻在內衣店說的那話,不但讓周富女覺得尷尬,更是讓臉皮更薄的甘巧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自然不會給他什麽好臉色。


    見周富女和甘巧繼續往前走,林若鴻和歐陽羽稍稍放緩了腳步,將和她們之間的距離又拉開了一些,歐陽羽長出了一口氣,小聲說道:“剛才周大小姐盯著那株紅色的玻璃珊瑚時,差點沒把我嚇死,如果她真買下來讓我們兩搬回去,恐怕我們都累癱在這條街上。”


    “怕什麽。她要真的買了,我一個人頂在頭上就行。”林若鴻也知道歐陽羽這是受了自己的連累,心裏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歐陽羽苦笑道:“若鴻,都這個時候,你還說笑話。那麽大一株玻璃做的紅珊瑚,恐怕百斤都不止,你頂在頭上,一不小心就得把你脖子給弄傷了。”


    林若鴻聳了聳肩,他說的將紅珊瑚頂在頭上可不是說笑,頂個百來斤的東西行走,對他來說完全不是問題,不過歐陽羽不相信也不奇怪。


    “不過話說回來,若鴻你的力氣還真大。”歐陽羽看著林若鴻手中的五六個袋子,他知道其中三四個的重量和自己手中袋子差不多,兩隻手各提著二三十斤的東西,剛開始雖然也不覺得太吃力,可是幾十米走下來,手臂就已經有那麽點發酸了。而林若鴻提的重量是他的兩倍以上,卻絲毫看不出他感到吃力。


    林若鴻輕鬆的笑了笑,說道:“你以為每天堅持晨練,晚練都是白練的啊。我看歐陽你以前應該也練過身體,提這點東西應該完全沒問題才對。”


    歐陽羽苦笑了笑,道:“我沒法和比,你現在每天都堅持一天兩練。我以前讀初高中的時候,也不過每天早上鍛煉一個小時左右,結果高三便停了,雖然後來很多次想重新撿起來,都因為惰性沒能堅持住。說起來,我身體基礎可比若鴻你還好,如果我能一直堅持一天兩練的話,說不定現在比你力氣耐力更好了。”


    林若鴻笑了笑,對歐陽羽的話不置可否,走在前麵的周富女和甘巧忽然停住腳步,林若鴻歐陽羽立刻加快兩步,免得周大小姐又借機找茬。


    “巧兒,那是剛才我幫你看中的那件連衣裙,進去試試吧。”周富女用手指著櫥窗內的一件白色,裙底帶著花紋褶皺的連衣裙說道。


    林若鴻翻了翻白眼,果然如此前歐陽羽所說,這兩位大小姐逛街第一遍隻是走馬觀花,對眼前一亮的多看幾眼,即便是覺得非常不錯的也不會第一時間試穿買下,因為她們心裏總會覺得也許其他的店還會有更好的,更合適的。


    她們一定會把這條街所有的店都逛過一遍之後,再回過頭來,試穿購買此前看重的物品,林若鴻搖了搖頭,轉頭對歐陽羽說道:“如果她們看重的東西,等回頭再買時已經被別人買走了怎麽辦?”


    “那能怎麽辦,留下些許遺憾唄。不過在多愁善感的她們看來,遺憾說不定也是另外一種美吧。”歐陽羽說完便緊跟在周富女和甘巧身後,歐陽羽此時雙手提袋子已經提得發酸,他倒是非常希望能夠進店坐著休息一會。


    林若鴻搖了搖頭,對他來說,實在是不太了解周富女她們這種思維方式,若是換了他,看中了什麽東西,價格有合適的話,直接花錢買了再說。


    走進店門,林若鴻發現這家店內的客人很少,甚至比剛才那家女性內衣店還要冷清些,隨意掃了兩眼價格牌,那一串串長長的數字確實讓他直咂舌,人少的原因就在於價格牌上的數位比較多。


    周富女進店之後,卻也不急著讓店員取下她看中的那件連衣裙,而是拉著甘巧看店內的其他的衣物,顯然還是想看看能否再有驚喜。


    林若鴻和歐陽羽一進店門就坐在店內一角的休息沙發上,歐陽羽一個勁的搖著發酸的手臂,說道:“如果再讓我提十分鍾,說不定我就要在周大小姐和甘巧麵前出醜了。”


    林若鴻以一個非常舒適的姿態靠坐在沙發上,說道:“歐陽,一會咱們可得向周大小姐提個意見。這年頭可不待這樣使喚人的,提著幾十上百斤的東西,一走就是半天,也不讓人休息休息,這不擺明了虐待勞工嗎?”


    歐陽羽連連擺手,說道:“算了,現在也不早了,我估摸著逛完這家店,也差不多是晚餐時間了。”他算是怕了林若鴻了,若是他再惹惱周富女,還不知周大小姐又會出什麽招呢。


    林若鴻眼睛一亮,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的確已經快到下午五點了,於是拍了拍肚子,笑道:“你不說還不覺得,聽你一說晚餐,我就覺得肚子空落落的,這當了一下午苦力,一會晚餐不多吃幾碗,可對不起自己。”


    兩人正說著話,店門推開,走進一個一身火紅的少女以及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少女進店之後,徑直走向放在櫥櫃處的那件白色的連衣裙,青年人一臉賠笑的進跟在她身邊。、


    “店員,幫我把這件連衣裙取下來。”一身火紅的女孩指著白色的連衣裙說道。


    紅衣少女和青年進店的時候,林若鴻隻是下意識掃了他們一眼,發覺紅衣少女臉上的妝很重,而且戴著不少首飾,看起來整就一個小小古惑女,倒是那西裝革履的青年人穿的非常得體,長得也算英俊,隻是那個有些過彎的鷹鉤鼻,讓林若鴻覺著有一點不大舒服。


    不過對這一男一女,林若鴻也沒怎麽在意,正準備繼續和歐陽羽閑聊,眼角的餘光卻發現紅衣少女直奔那件白色的連衣裙,並且聽她說要店員取下,頓時就皺起了眉。


    林若鴻之所以皺眉,並非因為紅衣少女臉上的濃妝,也不是因為青年的那個讓他覺得有些不舒服的鷹鉤鼻,而是因為紅衣少女要取下的連衣裙正是周富女幫甘巧看重的那一件。


    林若鴻第一時間便覺得估計要有些麻煩,果然如他所想,他這個念頭才剛剛升起,就聽周富女說道:“那件連衣裙我們早就看中了。”


    周富女說著已經走到了紅衣少女身旁,對正準備取下連衣裙的店員說道:“取下來給我的同伴試穿。”


    紅衣少女那打扮就知道不是省油的燈,她冷笑一聲,說道:“我進店的時候,這件連衣裙掛在這裏,就說明還沒有人買,怎麽就成你的了。就算你先看中了,可是那又怎麽樣,你既然沒買下來,那誰花錢買了它就是誰的。”


    “店員,快點幫我取下來包好,我看這件衣服很適合我,都不用試穿了。”紅衣少女說完轉頭皺眉對站在那裏正為難的店員說道:“你怎麽還不動,動作快點,別浪費了本小姐的時間。”


    那店員看看紅衣少女,又看看周富女,一時之間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能在這家店消費的,往往都不是好惹的主,雙方店員是誰都不敢得罪,於是她一邊努力保持著微笑,一邊調解道:“兩位能夠看中本店的貨品,那是本店的榮幸。其實本店還有很多設計精良,做工考究的連衣裙,要不兩位再看看?”


    “不用了,我和巧兒早就認定這一件了。”周富女語氣中絲毫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說道:“而且我們要的就是這一件,即便是換一件一模一樣的來都不行。”


    很顯然,周大小姐的爆發女脾氣又犯了,就見她對店員一擺手,說道:“你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點把連衣裙取下來,讓巧兒試穿。動作快點,不會少了你的消費。”


    紅衣少女冷冷一笑,也露出了和她穿著打扮非常相配的古惑女氣焰,道:“比不講道理?我王雅容還真沒怕過別人。店員,我給你說,五分鍾內,如果你還不給我把這件連衣裙包好,你這家店也就別想開了。”


    那店員也還是第一次看見兩位氣焰如此囂張的主,頓時緊張得不知該如何應付,不由語氣慌張的說道:“兩位請稍等,這件連衣裙賣給誰,我一個小小的店員也無法做主,我現在立刻就給本店的經理打電話,讓她來處理。”


    店員說完轉身落荒般的跑去給經理打電話,而周富女和紅衣少女兩人這有如一對鬥雞一樣的在那對眼。


    此時甘巧已經走到周富女身邊,見周富女那副氣衝衝的模樣,不由得拉著她的手臂,勸說道:“富女姐,不就是一件連衣裙嗎?我覺得也就一般,沒必要為這個生那麽大氣。”


    一直站在紅衣少女身邊的男青年,看見甘巧的時候,眼睛一亮,向紅衣少女勸說道:“雅容,消消氣,這條街上所有店子裏的衣服都隨便你挑,何必為一件連衣裙置氣,不值當。”


    周富女對於甘巧的勸說,卻是搖了搖頭,說道:“巧兒,你別勸我,我覺得這件連衣裙非常適合你,它也隻有穿在你身上才能體現出它的特點和價值來,若是穿在某些人身上,哼哼,簡直就是一種浪費。”


    紅衣少女自然知道周富女口中的那個‘某些人’是指的什麽,頓時更怒,她指著周富女說道:“這件連衣裙,本小姐今天買定了,我還就是要穿著它,浪費給你看看。”


    見那青年還想勸,紅衣少女冷哼一聲,瞟了他一眼,語氣輕蔑的說道:“顧子軒,你不是成天跟我吹牛嗎?這件衣服如果你不能幫我拿下,從今天開始,我就當不認識你。”


    青年臉色微微一變,不過轉而又換上了溫和的笑容,說道:“這才多大回事,不就是一件連衣裙嗎?既然雅容你喜歡,我就一定幫你買下來。”


    這時候一個中年男子匆匆走進店門,店員立刻迎了上去,低聲向中年男子說這些什麽,看來他應該就是這家店的經理。


    中年男子一邊聽店員匯報情況,一邊仔細觀察周富女和王雅容幾人,不覺之間眉頭皺得更深。


    經理聽完店員匯報,臉上帶著和氣的笑容向幾人走來,顧子軒向前迎了兩步,和經理握了握手,說道:“這位是這間店的經理吧,做生意無非就兩種方式,先到先得或者是價高者得。經理你說說打算按那一種來。”


    經理臉色的笑容頓時停滯,這一上來就被斷了好好商量的想法,他又看向周富女。


    周富女冷冷說道:“按哪一條我都沒意見。”


    經理頓時一個頭變成兩個大,看來兩位都是底氣十足,其實最簡單的辦法就是高價者得,讓這兩財大氣粗的競價去,可是這種事情經理可不敢做,這絕對是把人往死你得罪的事情,到了最後一方用極高的價格買下連衣裙,雖然贏得了顏麵和鬥贏了一口氣,可出了那麽多血,心中肯定會有所不滿;而競價輸了的哪一方,被人如此刮了麵子,不恨死他這個提出競價的經理和這家店才怪。


    所以這競價的方式是萬萬不可的,那先到先得顯然更不可行,因為這根本就沒有一個準確的標準,雙方都沒有付定金,完全可以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店內的氛圍一時僵住,而隔街對麵的一家甜點店內,兩個美貌的少女,正一人拿著一個望遠鏡看著這邊的情形。


    “咦,那紅衣女孩我好像在哪見過。”鄭家悅忽然放下望遠鏡皺眉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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