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怎麽回事?”張任宇稍一愣神,立刻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衝到劉醒和歐陽羽麵前問道。


    林若鴻反應並不如張任宇那般的激烈,他表情平靜的走到幾人身邊,目光停留在歐陽羽身上,相對於嘴角都高高腫起的劉醒來說,歐陽羽的傷顯然要輕得多。


    歐陽羽臉上充滿了憤懣之色,可是當他目光看向劉醒時,又顯露出愧疚和自責,最終搖頭歎息了一聲,臉上一片無奈。


    “先洗個溫水澡,換一身衣服,把身上的傷處理一下吧。”林若鴻的聲音非常平緩冷靜,聽在還有些驚魂不定的歐陽羽和劉醒耳中,頓時有一種心神安寧的感覺。


    “我去買點創傷藥回來。”張任宇說完立刻拿了錢包跑出了宿舍,沒一會就從宿舍樓附近的小超市買回來了一些酒精,鹽水和跌打膏藥。


    歐陽羽身上的傷比較少也輕微一些,所以他先洗澡,並且很快洗完,將浴室讓給了劉醒。


    劉醒進浴室前,林若鴻遞給他一個玻璃瓶子,裏麵有一些褐色的粉末。


    “這是山裏止血草藥碾磨成粉的,對外傷止血效果非常好。你現在幾處傷口的血還沒有完全止住,一會把傷口洗幹淨後,就立刻用這些粉末壓在傷口處,然後用任宇剛買回來的跌打膏藥貼住就行。”


    劉醒從林若鴻手上接過藥瓶和膏藥,點了點頭,便進了浴室。


    歐陽羽看著劉醒進了浴室後,轉頭看著林若鴻和張任宇,搖頭歎息了一聲說道:“我非常慚愧,劉醒身上的傷完全都是為了我所受,和他相比,我簡直就是一個懦夫。”


    看著歐陽羽臉上的低落之色,林若鴻和張任宇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等待歐陽羽的下文,不過他們心中此時已經猜測到這事情必然和那位韓係花有關。


    “事情是這樣的。”沉默了片刻之後,歐陽羽終於重新開口。


    歐陽羽和劉醒到達舞會地點的時間剛好七點半,算是壓哨到達,當時一直在門口等他們的韓慧雅都已經非常焦急,在看見歐陽羽的一瞬間,她立刻露出了如釋重負和驚喜的神色。


    應該說舞會剛開始的時候對歐陽羽來說是非常完美和愉快的,通過韓慧雅的介紹,他很快就認識了幾位舞蹈社的社長和副社長,讓他驚喜的是舞蹈社中不但俊男美女很多,其中的校學生會幹部也著實不少。


    能夠多認識認識這樣的人,對於將來打算在炎黃大學學生會也有所作為的歐陽羽來說,自然是求之不得。


    不過歐陽羽覺得有些奇怪的是,雖然當韓慧雅將自己介紹給他們時,他們都會表現得很熱情,不過那份表麵熱情的背後,他卻能感覺幾分刻意的疏遠。


    不過他也沒有將這種感覺當回事,第一次見麵,別人自然不可能和他有多熟絡。


    舞會開始後,歐陽羽和新任的舞蹈社輻社長韓慧雅很快成為了舞會中的一個焦點,兩人的身材長相都非常出色,而且兩人的合舞也非常默契和合拍。


    兩支舞過後,舞蹈社的社長已經笑嗬嗬的說要讓歐陽羽也進入舞蹈社,成為舞蹈社的一員。


    如果舞會就這樣一直進行下去,直到結束,那將是一個無比完美的舞會,可是事情就在舞會即將結束的時候發生了變化。


    就在舞會的主持人宣布即將開始跳當晚的最後一支舞時,幾個男生走進了舞會現場。


    當先的那個男生被人稱做楚少,他進入舞會現場後,徑直走到韓慧雅身邊,一把拉著她的手,說道:“這支舞,你陪我跳。”


    在當時的狀況下,歐陽羽自然不能視而不見,他一把排掉了楚少的抓在韓慧雅的手,然後挺身站在了韓慧雅身前,目光毫不退讓的看著那位楚少,說道:“不好意思這位同學,今晚的慧雅是我的舞伴,這支舞她恐怕是無法陪你跳了。”


    那楚少卻並沒有為歐陽羽的行為動怒,他隻是揉了揉被歐陽羽拍了一下的手背,嘴角勾起一絲笑容,說道:“我好像沒有請你跳舞,所以這事情也不是你說了算。”


    說著楚少目光越過歐陽羽,看著他身後的韓慧雅,說道:“韓係花,是否接受我的邀請,你說句話吧。”


    歐陽羽冷冷一笑,轉頭自信滿滿的看向韓慧雅時,卻發現她全身上下正在發抖,顯然這是一種極度害怕的表現,者頓時讓他既是心痛又是心驚,看來這個楚少恐怕不簡單,而且慧雅和他之間很可能也有些瓜葛。


    “慧雅,不用害怕。不想和他跳舞的話,直接拒絕就是。這裏有我呢。”歐陽羽雖然對楚少的身份背景有些懷疑,可是這個時候卻也隻能先安慰好了韓慧雅再說。


    韓慧雅目光怯生生的看向楚少,然後用極低的聲音,說道:“他今天是我的舞伴,如果他同意的話,我可以陪你跳這支舞。”


    歐陽羽聽了韓慧雅的話,頓時臉上露出了充滿自信的笑容,韓慧雅這句話等於擺明了肯定了自己在她麵前的身份。


    果然那位楚少聽了韓慧雅的話臉色微微一變,他身後的三四個人也都目光陰冷的看向歐陽羽。


    對付三四個普通的學生,歐陽羽雖然沒有必勝的把握,卻也自覺地能夠一戰,況且這裏是舞蹈社的活動現場,而韓慧雅又是舞蹈社的副社長,想必如果兩邊真的發生了衝突,其他人也不會袖手旁觀。


    可是很快歐陽羽就發現自己的判斷有所失誤,因為就在韓慧雅那句話說完之後,他們身邊很快就空出了一大塊空地,顯然那些人是想和他們保持距離。


    “不錯……”楚少冷冷笑道:“看來韓係花是找到一位可以倚靠的小白臉了。不過嘛,是否真的能夠成為靠山,那可不是個長得高點就行的。”


    歐陽羽這時候也是騎虎難下,他轉頭對身後的韓慧雅說道:“慧雅,你退遠一些,別一會誤傷了你。”


    歐陽羽話音剛落,韓慧雅也剛退開兩步,楚少身後的幾個人已經得到示意,呼喝著向歐陽羽撲來。


    一交上手,歐陽羽立刻知道自己的判斷再一次失誤了,對方三四個人身手都相當不錯,如果論單挑的話,自己也許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要強一點,可是被對方三四個人圍毆,他很快就陷入了全麵的被動。


    楚少此時也不閑著,他似乎早就知道這邊圍毆的態勢和結果一樣,繞過了戰場,直接走到韓慧雅麵前,看著她那張美麗異常,此刻又蒼白如雪的臉,說道:“這次是你違反了我們當初的協議,所以我也不用再等一年了,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保護人。”


    楚少的聲音不大,站在外圍的其他舞蹈社成員都無法聽見,不過卻讓不遠處被圍毆的歐陽羽聽了個正著。


    這保護人的名稱和意思他可是昨天才聽張任宇說過,當然知道楚少成為韓慧雅保護人意味著什麽,這讓他頓時間心神大亂,很快就吃了幾拳,眼看著就要支撐不住了。


    就在此時,整個舞會現場內發出了一陣驚呼聲,就連圍毆歐陽羽的那幾人也都停下來拳腳,轉頭看去,頓時也是抽了一口涼氣。


    原本一臉笑容的楚少,此刻雙手緊捂住頭,蹲在地上,指縫間有紅色的液體流出,而韓慧雅的身邊站在一個身材普通偏矮瘦,穿著一身黑色晚禮服,手中拿著半個酒瓶的眼睛男生。


    這男生正是劉醒,最後一支舞前,他去上洗手間,出來時卻發現舞會現場已經大變了樣,歐陽羽被幾個人圍毆,而臉色蒼白的韓慧雅身邊則站著一個嘻皮涎臉的男生。


    這種場麵看在劉醒眼裏,他毫無疑問的將這夥人當成了校內的流氓混混。


    劉醒這人雖然低調寡言,可是對待朋友卻是非常誠心,進入炎黃大學以來,歐陽羽對他非常不錯,此情此景,他自然不會見而不理。


    於是他抄起了一個空酒瓶,不聲不響的走到了韓慧雅身邊的男生身後,照著他的腦袋就是一下,頓時瓶碎腦袋破。


    楚少被這麽一下突然襲擊弄得也是夠慘,抱著腦袋蹲在地上半天才緩過勁來。


    劉醒接下來的下場自然不言而喻,原本是對著歐陽羽的圍毆立刻轉嫁到了他的身上,而本身就沒有多少抵抗能力的劉醒兩下就被打倒在地,滾著被幾人拳打腳踢。


    而此時的歐陽羽就算相幫也沒有那個能力,因為對方專門留了一個人纏住他。


    等楚少重新從地上站起來後,他冷冷的目光掃過歐陽羽,劉醒和韓慧雅三人,然後叫住圍毆劉醒和歐陽羽的幾人,說道:“校內不宜鬧得太大,不過你們三個給我記住了,我楚天利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人在頭上開瓢。不讓你們付出巨大的代價,我就不信楚。”


    看著捂著頭離開的楚天利,原本臉色已經蒼白如紙的韓慧雅,臉上頓時不見人色;而歐陽羽心中也冒出一陣恐慌,很顯然,這次是得罪上紈絝了。


    舞會遇到這種事情自然也就此結束,韓慧雅最後也隻是對歐陽羽說了一聲對不起,沒有再做其他的解釋,便匆匆的離開了,歐陽羽則扶著劉醒回到了宿舍。


    聽完歐陽羽的講述,林若鴻和張任宇又對視了一眼,看來他們此前猜測得沒錯,這事情果然是和韓慧雅有關。


    隻是沒想到的是,這韓慧雅居然是已經有了保護人,不過從歐陽羽的描述來看,那位楚少似乎此前還沒有真正的成為韓慧雅的保護人,隻是不知道此前兩人之間的關係到底如何。


    林若鴻向張任宇問道:“任宇,這個楚天利是什麽人,你能打聽得到嗎?”


    歐陽羽聞言立刻也露出了關注之色,他現在也非常迫切的想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什麽人,對方到底有多大的背景,能夠給自己帶來多大的麻煩。


    張任宇也不囉嗦,轉頭打開電腦,就開始查詢和打聽楚天利的資料,十分鍾後,張任宇臉色嚴肅的轉過頭來,看著歐陽羽說道:“歐陽,看來這次可能麻煩大了,這個楚天利來頭不小,是江航集團董事長的三兒子,也是江漢楚家的第四號接班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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