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利一腳踹開包間門,整個人立刻愣住了,因為他一眼就看見了正對著包間門坐著的周富女。


    周富女是什麽角色?那可是周大富的女兒,周大富有什麽什麽角色?簡單點說就是一個超級暴發戶,說的嚴謹點,周大富是富人集團的創始者和董事長,他旗下的富人集團每年都以超快的速度發展擴張,據有人統計,富人集團按照現在這個速度發展下去,周大富有望在五年內成為華人首富。


    對於一般暴發戶的子弟,楚天利根本可以不屑一顧,順帶著調笑甚至侮辱兩句都不在話下,可是麵對周大富的女兒呢,他可不敢有任何放肆。


    雖然論家世背景,周富女根本不值一提,可是她那超級暴發戶的父親卻是讓任何人,包括他懼怕萬分的父親都不敢小視的人物。


    而周富女在炎黃大學這一年多的表現也是高調得很,剛開始還有幾個富豪子女,氏族子弟對她的高調不太看得順眼,結果經過幾次明裏暗裏的交鋒後,炎黃大學內就在沒有人敢輕易招惹這位周家大小姐了。


    楚天利也是那個圈子裏的人,自然對期間發生的事情略知一二,總之那幾次交鋒的結果就是周富女大獲全勝,楚天利自討和那幾位相比,自己的背景和實力還頗有些不如,所以他是萬萬不願意主動得罪周富女的。


    可是此時門也已近踹開了,再看周富女低沉得幾乎要滴出水來的臉色,楚天利不由得暗暗叫苦。這周富女一向高調得過分,這次怎麽會在訂包間的時候寫上甘巧的名字,而那個甘巧,應該就是此時正坐在周富女身邊的那位長相甜美,明眸皓齒的白衣女孩。


    楚天利看見周富女一時愣住,不知該如何處理,他身後的一般狐朋狗友卻不知道包間內情況如何,他們都知道楚天利秉性,見他忽然呆立在門口,十有八九是看見讓他垂涎的美女了。


    “楚少,就算看見美女了,你也別站在門口啊。讓兄弟們也開開眼,你隻要有想法,兄弟們還敢跟你爭女人不成?”兩個語氣輕浮的男生從楚天利身邊探出頭來,也是一眼就看見了周富女,兩人二話沒說,立刻一縮頭躲到後麵去了。


    “呃……原來是周大小姐在這裏吃飯啊。”楚天利覺得自己喉嚨有點發啞,以他現在的狀況,如果再惹什麽禍事,說不準老頭子會怎麽敲打他。


    “沒想到那麽巧,我就是過來打個招呼,馬上就走。”楚天利一邊說這話,一邊緊張的觀察著周富女的表情。


    楚天利希望周富女今天心情不錯,對自己的莽撞不要太放在心上,隻要她擺擺手,他立刻轉身跑人,實在不行,就放下麵子,任這位惹不起的爆發女怒罵一頓,他就憋屈點忍著也行。


    可是今天的情況顯然有些不同,據他對周富女以往的性格的了解,這位大小姐一旦遇到不滿意的事情,往往不會吝於破口大罵,對於什麽淑女形象完全不會在乎,這也非常搭配她爆發女的身份。


    但從他踹開門看見周富女的那一刻開始,周富女不但沒有大罵出聲,甚至連聲都沒吭,隻是冷冷的看著他。


    這種情形更加讓楚天利心裏發毛,周大小姐這一反常態,是不是她異常憤怒的表現?


    看見周富女陰沉的臉色,楚天利的汗水從額頭上冒了出來,不過臉上依然要保持著微笑,這讓他的表情看起來異常僵硬。


    陰沉著臉的周富女此時心裏的確非常憤然,本來憋著不能說話就已經讓她夠鬱悶的了,現在居然還有人敢踹開她的包間門,真無異於是火上澆油,可是偏偏此刻周大小姐一肚子火還發不出來,剛才她剛想出聲嗬斥的時候,卻見林若鴻仿若無意的瞟了她一眼,並且很快就將目光挪開。


    林若鴻這看似無意的一眼,卻讓周富女心中一驚,如果自己開口說話,等於違反了此前和林若鴻說好的條件,那家夥刁鑽無奈得很,說不定就因此為借口將自己趕出包間了。


    所以周富女緊閉著嘴,一聲不吭,隻是冷冷的看著楚天利,她現在要考慮的是,這個楚天利是不是和林若鴻串通好了來算計自己的,剛才如果不是自己反應特別快,按照平時的脾氣秉性,肯定早已將楚天利罵出包間。


    此時包間內外一片平靜,沒有一個人說話,特別是楚天利一幹人甚至連氣都不敢出大聲了。


    那位王經理此時更是麵色蒼白,他對這位周大小姐也很是了解,楚天利本就狗不好惹的了,這位周大小姐更是得罪不得的人物,這一年來她是金榜飯店的常客,其大方豁達和囂張高調的性格表現早就深入人心,現在雖然看起來是楚天利得罪了她,誰又知道她會不會一並牽連到自己身上。而且如果雙方真鬧起來,這事情絕對不會下,別的不說,他在金榜飯店的飯碗肯定是保不住了。


    “這位是楚少吧。”終於有人開口說話了,這讓被沉悶氣氛壓抑半天的人都長出了一口氣,他們都感覺在這麽下去幾分鍾,他們都會忍受不了這種氣氛。


    說話的是林若鴻,他麵帶微笑的看著楚天利,道:“我記得我們剛才在門口說的是你們等一會,我們吃完了就出去,將包間讓給你們。”


    楚天利心裏那叫個惱火,他此時哪裏還會沒明白過來,自己是被這小子戲耍了,他這句話裏大部分都是真的,卻隻有‘吃完了’三個字是此前沒有說,別看就隻有這三個字,意思卻是差得大了去了。


    如果當時這小子也如此說的話,恐怕立馬就會在門口爭吵起來,那樣的話即便最後可能還會要麵對周富女,可是他也絕不會如此被動。


    可是現在卻已經不是和對方爭執的時候,看著周富女越來越陰沉的臉色,特別是眼中幾乎能夠噴出火的憤怒,楚天利也有些慌了神了,這時候他哪裏還能顧得對方穿著如何,連忙轉頭看著林若鴻陪著笑臉說道:“這位兄弟,你們的包間哪裏用得著讓給我們。我剛才的想起來這次帶回來幾瓶葡萄酒,所以想進來問問你們用不用嚐嚐。哎,怪我動作太魯莽了些,沒有驚擾到各位吧。”


    楚天利雖然是看著林若鴻說話,注意力一直在周富女身上,就希望看見這位周大小姐的情緒能夠緩和一些,異或幹脆將怒氣爆發出來,都比現在這情形要好。


    “啊,葡萄酒。哪裏的?”林若鴻不緊不慢的問道,仿佛他和楚天利是多年的好友一般。


    剛才在包間門口的時候,楚天利一幹人的囂張就無禮就讓他心裏很是不快,不過和這幫人正麵衝突顯然不合適,當時他腦海中就冒出了這個用周富女來對付楚天利這幫人的法子。


    周富女在炎黃大學中名聲可不是一般的大,再加上從張任宇那裏獲得的關於周富女的消息,林若鴻認定這幫囂張的男女十有八九要在周富女麵前吃癟。所以他便故意用話語戲耍了楚天利,回到包間後,卻和沒事人一樣,根本沒有將剛才在包間門口遇到的事情跟甘巧和周富女提及。當時張任宇和劉醒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不過他們也都沒有多說什麽,有周大小姐的氣場在包間裏壓著,他們都是能不說話都盡量不說。


    看見林若鴻臉上的微笑,楚天利真恨不得在他臉上踩上兩腳,可是這些暫時也隻能在心裏想想罷了,此刻卻隻能陪著笑說道:“兄弟我這次暑假去歐洲旅遊,在法國的一家酒莊高價買了幾瓶陳年葡萄酒。不怕兄弟你笑話,那葡萄酒直接從酒窖取出,是什麽牌子,我也都不知道。”


    “直接從酒莊酒窖取出來的,那是還沒拿去包裝的。”林若鴻似乎很懂行一般的點了點頭,說道:“這麽說起來,應該不錯。甘巧,我們也試試吧。”


    甘巧見林若鴻問她,也不知道怎麽回答,不由得轉頭看向周富女,周富女卻是瞪了林若鴻一眼,並沒有表態。


    周富女雖然沒有表態,可是她的表情舉動卻看在楚天利眼裏,楚天利也覺得有些納悶,這坑人的小子和周富女坐在一個包間裏吃飯,應該是一夥的朋友,怎麽她看他的目光帶著那麽大的怒氣。


    是不是看見這小子和自己有說有笑的,覺得這小子對我這個冒犯了她的人太友好了?楚天利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他們這些紈絝公子小姐們,對麵子看得最是重,當感覺到自己被人落了麵子,不但本人要有所表示,連身邊的朋友和對方親近友好都會被看做是不夠意思的表現。


    想通了這一環,楚天利對林若鴻的笑容更加殷切了,他一招手,對身後說道:“拿兩瓶我帶回來葡萄酒過來。”


    他身後的人立刻遞上來兩個木盒,楚天利親手將兩個木盒放在了飯桌上,說道:“這葡萄酒我在法國喝了一些,比咱們國內的賣的大多數葡萄酒純正。”


    林若鴻點了點頭,對楚天利說道:“那我們就多些楚少的美酒了。”


    “哪裏,哪裏。兩瓶酒而已,說什麽謝。我們這不都是朋友嘛。”楚天利連忙說道:“我和我的朋友正要去吃飯,那就不打擾你們了。”


    林若鴻也覺得差不多了,於是轉頭看著周富女說道:“周大小姐,那就讓他們去吃飯吧,我們的菜也應該快要上來了,讓他們在外麵這麽餓著也不像個話。”


    周富女被林若鴻狐假虎威的表現氣得夠嗆,可是偏偏她現在不能說話,隻能偏過頭去,算是眼不見心不煩。


    “那楚少你們也快去吃飯吧,別把肚子餓著了。”林若鴻對楚天利點了點頭說道。


    這句話對於楚天利來說比之天籟也不差分毫,立刻對林若鴻和包間內的每一個人拱了拱手,說道:“那我就先告辭了,這位兄弟,以後有機會咱們在一起喝酒。”


    林若鴻對楚天利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他自然知道雖然此時楚天利看起來對他異常客氣,可是心裏不準多恨他,現在和自己稱兄道弟,轉頭估計就在琢磨怎麽整自己了。


    等楚天利一幹人走出了包間後,王經理立刻讓已經等在一旁的服務員給包間上菜,同時他也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次的事情能夠如此結束,他等於也躲過了一劫。


    “王經理,這個包間今天所有的消費都算我賬上。”楚天利給王經理交代道,說完便帶著自己的一幹狐朋狗友離開了金榜飯店,今天在這裏觸了這麽大個黴頭,自然不會繼續在這裏用餐。


    “這價格貴幾倍的菜,果然味道要好上那麽一點。”林若鴻將剛上桌的菜都夾了一筷子嚐味。張任宇則打開了剛才楚天利放在桌上的木盒,取出兩瓶葡萄酒,拔出瓶塞,立刻一股濃濃的葡萄酒香味散發出來,很快就溢滿了整個包間。


    “果然是好酒。”林若鴻讚賞道。


    “林若鴻,你剛才在門口跟那個楚少說了些什麽?”甘巧可不傻,從林若鴻和楚天利之間的對話已經看出些問題來。


    “其實也沒說什麽。”林若鴻攤開雙手說道:“我們剛才去洗手間回來,在走廊上遇到他們了,那位楚少就說要我們把包間讓給他們,我這人你也知道最喜歡助人為樂的,所以我就對他說,讓他在門口等一會。其實我的意思就是我們吃完了,自然就會將包間騰出來了,誰想他那麽等不及,這才過幾分鍾就踹門了。”


    看著林若鴻一副無辜的模樣,甘巧不由得搖頭苦笑,她知道這家夥喜歡惡作劇開玩笑,那位楚少估計也就是他的犧牲品,不過看剛才他踹門而入的張狂,林若鴻說他囂張舉動倒應該不是假的。


    這一頓飯應該說整體上氣氛還是比較沉悶的,周富女不能說話,所以隻能將心中的鬱悶都發泄在了菜肴上,張任宇和劉醒今天也是屬於埋頭苦幹型的。


    整個飯桌上也就隻有林若鴻和甘巧時不時說兩句話活躍一下氣氛,不過這卻讓林若鴻覺得大為吃虧,看著周富女帶領著張任宇,劉醒三人將一桌的美味佳肴迅速見底,他的搶菜節奏卻不斷的被甘巧找他說話而打斷。


    甘巧用紙巾優雅的擦了擦小嘴,接著麵帶笑容對幾人問道:“都吃好了吧?”


    張任宇,劉醒一臉滿足的點了點頭,林若鴻雖然心裏頗有些鬱悶,不過剛才也用幾碗飯搭配雞湯算是填飽了肚子,這一頓下來,花費著實不少,對於甘巧來說,也算是破費了,所以他自然跟著點頭。


    甘巧按下牆上的按鈕叫來服務員結賬,誰想很快就有一位金榜飯店的經理來到包間,表示他們的單已經被楚天利提前買了。


    “早知道是這位楚少請客,我就不該那麽客氣。”林若鴻那叫個懊悔,對於吃楚天利這樣的大戶,他絕不會有絲毫不好意思。


    甘巧對於他的話,隻能無奈的笑了笑,幾人走出包間,就聽周富女噓了一口氣,然後看著林若鴻說道:“飯吃飯了,我現在可以說話了吧。”


    “那當然。”林若鴻聳了聳肩點頭道:“周大小姐真是一個守約的人,真讓我大為佩服。”


    “你剛才借我威風的事情,我暫且不和你計較,不過我現在有話要和你單獨談談。”周富女說完轉頭看向張任宇和劉醒。


    張任宇和劉醒沒等周富女開口說話,就非常識趣的和林若鴻,甘巧告別而去。


    林若鴻看著張任宇和劉醒快速消失的背影,不由感歎道:“這兩家夥真不夠意思,吃飯的時候搶得比我還多,吃完了卻比我跑得還快。”


    “巧兒,你去外麵我的車裏等我。”周富女將車鑰匙遞給甘巧說道。


    甘巧看了看周富女,又看了看林若鴻,拿著車鑰匙頗有些猶豫,她擔心的是周富女會不會又背著她對林若鴻有什麽過激的語言和行為。


    “巧兒你就放心去吧,我保證不會對他怎麽樣?”周富女說著推了推甘巧說道:“你富女姐像你保證過的事情,難道你還不相信?”


    甘巧有些擔憂的看了林若鴻一眼,還是猶猶豫豫的走了,她不願意太讓周富女難堪。


    等甘巧走遠,周富女轉頭看著林若鴻,說道:“好了,現在就我們兩人,廢話不多說,我直接把話給你說明了。我希望你從此以後,不要在出現在巧兒身邊。”


    “這是命令還是請求?”林若鴻不動聲色的問道。


    周富女聞言微微一呆,緊接著失笑道:“你覺得我用得著向你發出請求嗎?你是不是太自視甚高了。我要對付你根本不用自己動手,我隻要對剛才那個楚天利說一聲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就足夠你受的了。”


    “就算你真對他說,他也不敢拿我怎麽樣。”林若鴻毫不在乎的說道:“嗯,而且你越是說和我沒有關係,你覺得他會相信嗎?我覺得恐怕還會有反效果。”


    “你……”周富女咬牙切齒的盯著林若鴻,不過細細一想,又發現他說得完全沒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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