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蓮心,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我還有再摸到它的一天。”紫衣男子的臉上,掛著幸福卻又似痛苦的複雜表情,他撫摸著紫蓮吊墜,仿佛墜入了往事的深淵不可自拔。


    “喂,夜,他是個瞎子!”鬥愷在此時拍了拍天血夜,紫衣男子的雙眸,從始至終都沒有動過,就猶如死物一般,沒有任何靈性。


    “嗬嗬,年輕人,我眼雖瞎了,但是聽力還很好!”紫衣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如沐春風的笑容,他先前的那些複雜表情,都隨風消失,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你和紫蓮一族是什麽關係?”紫衣人輕輕磨砂著紫蓮吊墜,聲音輕得仿佛隨時都要隨風飛走一般。


    “前輩過問之前,是否該先自我介紹一番?”天血夜冷冷的站在原地,她能夠感覺到,對方對自己似乎沒有太大的敵意,而且,如果她的推斷沒有出錯的話,眼前這個根本看不透實力的紫衣男子,應該和玄一樣,都是來自於紫蓮一族。


    “月殤!”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仿佛透露著無盡的悲涼和寂寞。


    “紫蓮一族的月殤前輩?”隨後而來的鳳清凰淨,站在天血夜和鬥愷的身邊,有些壓抑的看著前方那看起來跟他們年紀不相上下的俊逸男子。


    “我早已非紫蓮一族,就算我說是,他們,也都不會承認我。”月殤的話語中盡是無奈和蒼涼,他抬起手,仿佛想要感受身旁吹過的風,“小姑娘,我再問你一次,你為何會擁有紫蓮心?紫蓮一族,這世上除了我之外,隻留下了一人,你跟他,又是什麽樣的關係?”


    鬥愷挑眉看了看天血夜,他記得那塊紫蓮吊墜,是明鏡玄那家夥送給小夜子的,什麽關係?他還真想聽聽從天血夜口中究竟會說出什麽樣的答案?


    “愛人!”


    “噗……”天血夜冷冷的兩個字出口後,鬥愷直接碉堡了,他瞪大雙眼直直的看著天血夜,剛剛他是不是耳朵長繭聽岔了?這麽不經修飾掩蓋直接性赤裸裸的表達,是否太過……


    “哦?”月殤聽聞天血夜的話,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沒想到玄兒他,也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歸宿!”


    月殤抬起手輕輕一揮,“咻……”隻見一道紫光迎麵而來,天血夜下意識的抬手一把抓住,攤開手心,看著靜靜躺在上麵的紫蓮吊墜,先前的光芒,已經漸漸暗淡。


    “前輩對我的話難道就沒有任何懷疑?”天血夜小心翼翼的收好紫蓮吊墜,看向月殤的方向,在她的記憶中,明鏡玄從來都沒有跟他提過紫蓮一族還有其他的幸存者,而眼前這個月殤,就像一個謎團一般,她試圖用讀心術竊取他內心的想法,可是卻被一層能量阻隔在外,這是她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的。


    “嗬嗬,我何須懷疑,紫蓮心,除非是他親自給你,你根本不可能擁有,還有,小姑娘你不用再白費力氣了,你的讀心術,對我沒有任何作用,紫蓮一族,生來便能夠抵抗攝心術之內幹擾靈魂的術法,雖然你的讀心術是傳至他,但是以你現在的實力,根本不能奈何我。”


    “他?誰啊?”鬥愷聽著月殤和天血夜的對話,簡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天血夜雙目緊緊的看著月殤,她當然知道月殤口中的他是誰,無心的身世,簡直就是一個偌大的謎團,就連修羅王見到他時,說的那些話,都好像認識了他好久一般,而就在這時,天血夜的心口再次疼痛男人,沉寂已久的幻靈空間,也在此時,有一絲意識,竄入了她的靈識中。


    “月殤大人,沒想到您就是當年進入鳳凰陵墓負責看管墓園的人,神魔大陸上都傳言您已經去了創世神所在的雲荒大陸,做了規則之神,怎麽現在又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這聚靈樹,又是怎麽一回事?”


    凰淨一連串的問題轟炸而出,月殤依舊雲淡風輕的站在原地,飄渺得讓人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我確實已經做了規則之神,在這裏,隻是為了贖罪而已!”


    “贖罪?前輩此言似乎和現實有些偏差,聚靈樹是什麽樣的東西,恐怕不用我說前輩應該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鳳凰一族這萬年來,都沒有誕生過一個聖域以上的強者,應該也都是因為這聚靈樹作祟吧!”


    鬥愷冷冷的嗬斥聲,聲聲刺耳,鳳清和凰淨,都沉默的低下頭去,天血夜的血瞳中,也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而月殤,卻仿佛不為這些責怪所影響,嘴角,依舊是那抹淡漠的笑容。


    “我知道,所以在每一千年的鳳凰祭之上,我都會用自己的天地靈力喂食聚靈樹,而那個時候,它便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奪取鳳凰一族的靈力,讓你們有機會吸收天地靈氣,隻是近幾年來,生了一些變故,我的實力,也開始極盡衰竭,恐怕,當我消失後,便沒有人能夠抑製這聚靈樹了。”


    月殤簡簡單單像是在闡述一件再普通不過事情的話語,讓得在場的人都震驚在原地,用自己的靈力去喂食聚靈樹,那這個人,得有多麽恐怖和變態的靈力才能夠支撐?


    “前輩待在這裏,原來是為了抑製聚靈樹!那麽剛剛阻止我們進來的人,應該也是前輩吧!”天血夜將手從心髒的位置移開,原本蒼白的臉色,也漸漸恢複紅潤,隻是她注視著月殤的眼,不知為何,更加冷冽,就連身上冰冷的氣息又重了幾分。


    “聚靈樹這兩天躁動異常,就好像它感應到有什麽大事即將發生,它利用這些年吸收的鳳凰一族靈氣吸引血凰和涅槃到來,我觸發劍陣想要阻止你們,結果一切都隻是徒勞。”


    月殤的臉上滿是惋惜,下一刻他接著道:“本來被你們發現了這裏麵的秘密,你們今天都不可能再活著出去,不過現在,你可以走了,其他人留下。”月殤就好似平淡的在闡述一件他已經決定好的事情,根本容不得任何人有質疑。


    鳳清和凰淨怔怔的看向月殤的方向,他們根本跟不上月殤這跳躍性的話題思維,先前他還是鳳凰一族的大恩人,為了抑製聚靈樹,犧牲自己的靈力來喂養聚靈樹,而下一刻,他便要殺掉所有的人?


    “靠,說的什麽狗屁話,什麽叫你可以走了其他人留下?你以為你想留下誰就留下誰?”鬥愷的火豹子脾氣被月殤淡淡的幾句話激發,他深感對手那深不可測的實力根本就不是他能夠匹敵的,但是人活在這世上,要是沒脾氣,那還配做人嗎?


    天血夜抬手攔住了鬥愷,鬥愷愣住,不理解的看向天血夜吼道:“夜,這你都忍?這鳥人說話太猖狂了,就算老子今天打不過,也得跟他拚了。”


    天血夜搖了搖頭皺眉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而他,也確實有那個能力,將我們所有的人,都留在這裏。”


    “可是夜……”鬥愷還想要說什麽,對上天血夜那堅定固執的眼神,他隻能一甩手咬牙作罷。


    天血夜鬆開鬥愷,轉身看向月殤的方向,“前輩,晚輩鬥膽問一句,這已經在大陸上滅絕的聚靈樹,又是誰將它種在了鳳凰陵墓?”


    天血夜的話,讓月殤那始終保持著微笑的臉瞬間僵硬,天血夜目光微微一冷,繼續追問道:“晚輩再問,一個堂堂的規則之神,又為何會龜縮在這小小的陵墓中,守護著這麽一棵世人痛恨和厭惡的邪靈樹?您既然作為規則之神,想要摧毀一棵並未成精的聚靈樹,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又何必每一千年用自己的靈力喂養它?這一切,似乎,有些說不通?你所謂的贖罪?你為了您自己?還是鳳凰一族?晚輩還請前輩賜教!”


    天血夜的話,仿佛將月殤逼進了一個死胡同裏一般,他有些頹敗的向後退去,就仿佛,自己藏匿已久的心事,被人洞察得一幹二淨,“不可能,你的攝心術,對我沒有任何作用,你怎麽會知道?”


    “噌……”一股恐怖的能量從月殤的身體之內散發而出,聚靈樹下方的山石,在此時嗖的一聲一飛衝天,全部聚集向天血夜襲擊而去,大地,在這一刻開裂,無數的墳墓都掉進了那斷裂開的巨大縫隙中,一絲絲鳳凰悲鳴,仿佛也在此時從深淵中傳來。


    “主人,小心……”


    “夜……”


    “凰神大人……”


    所有人都驚呼嘶吼道,但是月殤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在眾人發現的那一刹那,所有的攻擊,都已經重重的擊上了天血夜的身體,天血夜的身體,被無數的巨石包裹在內,狠狠得擠壓在一起,鬥愷抽出手中的涅槃就欲砍上去,小仙兒更是瞬間幻化成巨龍的形態,張開嘴便將狂猛的冰焰對著月殤的方向噴射而去。“噌……”


    聖潔的白光,從巨石的縫隙中照射而出,月殤單手輕鬆的化去仙兒全力的一擊,而他的身體,在此時,像是感應到了什麽一般,開始止不住的顫抖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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