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大門緊閉,一眾深淵騎士站在大門前,形成兩派,氣氛劍拔弩張。


    “黑騎士他們三人都死在了幽冥淵,隻是兩個區區的外來者,居然都搞不定,也妄為深淵騎士。”


    “對,簡直就是給深淵丟臉抹黑,這樣的家夥,死了也罷。”


    “他平時盛氣淩人,一副不把大家放在眼裏的樣子,哼,這次他的高傲自大殺了他自己。”


    “胡說八道,黑騎士乃是為深淵殉道,為夜願獻身,他定是中了那些外來人的奸計,不然就憑區區兩個人類,怎麽可能殺得了他?”


    “夜願獻身?哼,無主從不曾麵見我們,這些年就連夜願使者也像消失了一樣,隻是偶爾從大門背後傳來一些口訊而已,誰知道那到底是不是無主下達的命令?我們是不是也被……”


    “大膽,你們居然敢質疑夜願使者,你們質疑她,就是質疑無主,質疑無主,就是和整個深淵為敵?”


    正當兩派深淵騎士欲大打出手時,黑色的大門方向咯吱一聲,一道黑色的旋風從門縫處席卷而出,下一刻,一身黑底紅色刺繡裝的女子身形顯現,她背對著眾人,一頭黑色的秀發如瀑布般散落在背後,沒人看得到她的相貌和表情,但就是這樣一個看似淡雅神秘的女人,卻讓得在她身後原本劍拔弩張互不相讓的深淵騎士,噗通一聲,齊齊跪下俯臥在地,他們全身顫抖,雙腿如鐵一般跪在地上,不敢有絲毫的移動。


    “夜願使者,黑騎士一眾四人全數死在了幽冥淵,屬下請命前往絞殺那擾亂深淵秩序的入侵者。”


    深淵騎士雙手抱拳舉在頭頂之上,他的雙眼根本不敢觸及那黑袍女子,似乎看一眼也是褻瀆一般,在他身旁的其他深淵騎士,都紛紛低著頭顱,仿佛剛剛意見相左的爭執隻是過往雲煙,現在的他們都站在了同一陣線。


    女人伸出手,猩紅的指甲反射出一絲光芒,她似乎很是喜歡自己那雙白皙嬌嫩的手,沒有一絲皺紋,仿佛輕輕一用力便會被折斷一般。


    女人沒有出聲,一眾深淵騎士也沒人敢抬頭,死寂中夾雜著恐懼,那名說過夜願壞話的深淵騎士,眼神飄忽,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身邊的同伴,而他們都下意識的挪開身體,似乎所有人都想要和他保持距離,他惶恐至極,夜願的毒惡他再清楚不過,這個女人,除了對無主外,其他人或物在她眼中不過螻蟻,根本不值一提。


    “夜願……”那名深淵騎士再也受不了這種死寂,猛地抬起頭,“屬下隻是……呃”


    深淵騎士的話還沒說完,他的喉嚨處,一條血色的線盤旋其上,隻見他雙目圓睜,空洞眼眶中的火焰毫無征兆的熄滅,而下課,他的脖子,在血線的纏繞下,直接粉碎,化為粉末,而整個頭顱,直接掉到了地上,沒了聲息。


    “夜願息怒,夜願息怒。”所有的深淵騎士惶恐至極的低下頭,身子幾乎爬在地上,他們隻希望這個殘忍的女人能夠息怒,不要將怒火發泄到他們的身上。


    “唉!”隨著一聲好聽的歎息,血色的線悄無聲息的回到夜願的身體之內,“無趣,讓月之巫女去解決,幽泉那家夥似乎和她走得很近,本宮就不信,為了他的紅顏知己,他會不出手?”


    “可是……”一名深淵騎士發出疑問,夜願眉峰忍不住皺了起來,“怎麽?有問題?”


    “不是,夜願,幽泉向來來無影去無蹤,屬下等他也從不放在眼裏,屬下不敢保證,他就一定會出手。”


    “嗬嗬……”女人側臉扯出一抹好看的笑容,“幽泉想要的,不就是自由嘛?告訴他們,隻要他和他的小巫女能夠將那兩個外來者除掉,本宮可以替無主許諾他們,永遠的自由。”


    “是,夜願英明。”深淵騎士惶恐的應是,生怕這個女人多變的性格,一個不高興便殺了他們。


    “都退下吧,無主這兩天有蘇醒的痕跡,如果他醒來,看到他最愛的深淵變成現在這般烏煙瘴氣的樣子,後果,你們是知道的,本宮相信,他不會介意將你們死靈術士一族,踢出深淵。”


    “是,屬下等誓死追隨夜願,追隨無主。”


    女人輕輕伸了伸懶腰,而下一刻,一道黑煙升起,她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深淵騎士等還跪在原地,一個膽大的人抬起頭,看到大門前空無一人,才微微喘了一口氣,所有人,都虛脫了一般,劫後餘生的看著彼此。


    熊熊烈焰焚燒著的國度,一黑一紅二人站在高地之上,看著龜裂的大地下流動著的岩漿……


    “夜,你說這火炎國除了岩漿石灰外,還有些什麽?”鬥愷似乎覺得有些無趣,這和他想象中的奇幻王國根本就不是一個格調,看起來平平無奇,似乎不會有想象中的驚喜。


    而天血夜卻顯得有些小心謹慎,血瞳探視四周,就連周身的緊張感也成倍上升,“這裏既然能夠在深淵內圍第三層,危險係數肯定在幽冥淵之上,小心為上。”


    “雖說越是危險的地方看起來越安全,但是這裏也太安靜了。”鬥愷將涅槃插入地麵,身子下傾靠在上麵,但他沒有注意的是,地麵裂開的龜紋下方,紅色暗流湧動,一雙小小的眼睛,在底下一閃而過,隨後遊走消失。兩人在岩漿世界中飛馳,越過一座座快要崩壞的山巒,向著遠處那座石佛大山靠近,那裏是唯一沒有被岩漿侵襲的地方,山上綠意盎然,以天血夜和鬥愷的視力,清晰可見鳥類在山中翱翔,有生命的地方就有希望,也許那裏,有著他們通往深淵下一層的鑰匙。


    “轟隆隆……”又一座小型的山峰崩落而下,被岩漿融入,鬥愷看向身後,身子微微停頓了半秒,就在他的腳踩向地下的瞬間,原本看起來堅硬的地表,瞬間化為石灰潰散,而一張大嘴,直接從地下竄出,咬住了鬥愷的腳尖。


    “啊……”鬥愷發出一聲尖叫,天血夜轉身向他的方向看去,隻見一隻隻有巴掌大小如小貓一樣的魔獸,死死的咬住鬥愷的腳尖,鬥愷上蹦下跳的想要甩開它,口中已經開始飆出一連串髒話,“草,你爺爺的,居然偷襲本少爺,給本少爺死開。”


    鬥愷半空一個轉身回旋踢,成功的將那小魔獸甩了開去,他忍不住跳腳抱住自己的腳尖,一絲絲鮮血已經從鞋麵上浸處。


    天血夜飛身而下,來到鬥愷身邊,看了看他的傷勢,“沒事吧?”


    “沒事,這玩意兒自不量力,想要咬掉本少爺的指頭,沒門。”鬥愷放開自己的腳尖,輕輕活動了活動,有些不適,但對行動不造成影響。


    “嗯,沒事就……”天血夜話還沒說完,鬥愷抬起頭來看向她,發現她臉色有些不對勁的看著自己的背後,“怎麽了?”鬥愷轉身的瞬即,他隻感覺自己背後寒毛直立,那一雙雙充滿綠意的小眼睛,凶殘的盯著自己。


    密密麻麻的貓形魔獸,從岩漿中竄出,虎視眈眈的看著天血夜和鬥愷二人,抬眼望去,兩人已經被徹底包圍,範圍還在逐漸縮小,兩人隻能呆在巴掌大的空地上,前胸貼後背。


    “這究竟是什麽玩意兒?”鬥愷隻感覺頭皮發麻,一隻還好對付,成千上萬隻,要怎麽弄?就好似螞蟻一般,密密麻麻,根本無從下手。


    兩人一籌莫展,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唧唧唧唧……”這些小貓似乎在彼此交流,那叫聲好不刺耳,聽得兩人耳朵也出現了一絲不正常的轟鳴。


    “夜,怎麽辦?”


    天血夜轉身貼著鬥愷的後背,“我對付後麵的,再沒弄清楚它們的意圖前,不要輕舉妄動。”


    “這還叫沒有弄清楚意圖啊?這些玩意兒明擺著就想將我們兩生吞活剮了。”


    “唧唧……”上萬雙眼睛盯著二人,而下一刻,它們的頭顱微微歪了歪,在鬥愷腳步向後一退,才到岩石碎裂的瞬即,上千隻貓形魔獸,齊刷刷的撲向二人。


    “嘀嘀……”就在二人提起幻力準備戰鬥時,一聲聲悅耳的低音傳入他們的耳中,而那飛撲向天血夜二人的貓形魔獸,一個個捂住耳朵,撲通撲通的開始往岩漿中掉去。


    “噗通噗通……”


    兩人看著如下雨一般往下墜的貓形魔獸,都不明所以,天血夜警惕的看向四周,隻見一身黑衣的男子臨空而將,站在了二人不遠處的火山岩之上,黝黑的眼圈,俊逸中帶著絲絲邪惡的臉龐,天血夜看著眼前的男人,雙眼危險的眯起。


    “幽泉。”


    幽泉優雅帥氣的旋轉長笛,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飛身來到二人身前,懸浮在岩漿之上,“嗨,小夜兒,好久不見,我可是很想你呢,你這樣的態度,可是讓我很受傷哦。”


    鬥愷不善的看著幽泉,當初在銀之森這家夥見死不救,雖然沒有趁火打劫,但是鬥愷對他的印象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幽泉,你突然出現在這裏,究竟想要怎麽樣?”


    “我想要怎麽樣?怎麽能夠這樣說呢?我想小夜兒了,這個理由怎麽樣?”


    幽泉邪邪的笑還在嘴邊,天血夜的臉色卻越發難看,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幽泉的到來,究竟是轉機,還是危機?


    一切,似乎越來越看不透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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