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標?”剛想要問什麽坐標的韓品,忽然想起剛才“小韓品”提到過的坐標。


    雖然明知道這是兩回事,但是不知怎麽的,“小韓品”之前說的話,就不停的在他耳畔回繞。


    他這裏皺著眉努力讓自己亂糟糟的腦袋清醒,那畔,林白衣已經跟他師兄跳腳了。


    據他們倆剛才拿到的消息,他乖徒弟和徒女婿他們……好像在一艘隨時都可能爆炸的遊艇上!


    這特麽的太恐怖啦!要知道,他真正的親傳弟子,就這麽一個啊!


    想到可能很有發生的事情,林白衣的手都開始哆嗦起來,他額頭上泌出一層又一層的細汗,渾身跟篩糠一樣不停的顫抖著,他那張能說的嘴巴張張合合,除卻憤怒的叫嚷和跟“坐標”有關的話,其他言語他幾乎說不出來了。


    師兄見到了,勸他要冷靜:“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和那倆孩子聯係上,其他的不要管,讓他們立刻從上麵下去才是關鍵!”


    “聯係不上了!”林白衣這回是體會到搬石頭砸腳的恐懼,“怎麽聯係都聯係不上,這特麽的師門大陣怎麽還起來了,我們現在要麽立刻破陣,要麽就被困這裏,想要解開屏蔽……是不難,但是等到解開,恐怕那艘遊艇就變成碎片了!”


    他真沒想到,自己之前那番……他真是千算萬算出來的以為萬無一失的計策,竟然會把師門大陣給激發了!他那個副管事當真是個奇人!他竟然沒有發現這家夥本事不差,竟然利用了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弱點,利用這倆孩子進到“幻境”裏這個契機,從而聯動激發他從前埋伏的機關,進而讓陌門的人都成了甕中之鱉了!


    “他可真有耐心!在被識破前就做好了伏筆,之後意識到自己被發現了,還能忍住不去接觸之前的手筆,要不是師門已經準備遷徙,若不是他又利落的伏法,恐怕就要上演裏應外合的劇情了,到那時候,事情難善了啦!”給自己塞了粒可以讓他冷靜的丸藥之後,林白衣說話都清楚多了。


    師兄見他緩的挺快,便將“還是暫時不刺激這家夥”的想法收回去了,語重心長的跟他這個師弟說:“你應該是可以理解師門苦衷的,子禾那孩子我也很喜歡,但是個人的情感不能淩駕於師門利益之上。”


    “不是,我就、我就奇了怪了!這所謂的大陣,難道不是應該存在於師門秘籍上的故事麽?怎麽還真激發?這又不是玄幻世界,你是不是想的太多啦?”林白衣當然知道自己師兄公事公辦的冷酷一麵,所以也不跟他胡攪蠻纏,因為太多的經驗教訓告訴他——那麽做沒有用,感情牌也一樣。


    “這和清源師弟他們那一係記錄的大陣不是一回事。”和師弟林白衣對師門的事務毫不上心完全相反,師兄對師門的事情,基本上一清二楚呢。


    “師兄,我不想聽緣由,反正你得給我想辦法,不然,你就別怪我出手搗亂了!”林白衣很光棍,跟他師兄擺出“你給我想轍,不然,我就按自己的想法行事”的做拍來,讓他師兄氣得也開始哆嗦了。


    當然,哆嗦歸哆嗦啊,師兄很清楚自己這個師弟的德性——這小子根本不是開玩笑,他說的話是完全可能做的出來的。


    也正是因為知道這家夥是賴上他了,師兄才會又氣又無奈。


    使勁兒瞪了師弟林白衣好半晌,師兄才運著氣,哼哼著跟他說:“你給我弄清楚——我是看在師侄那孩子麵子上,才搭理你的!畢竟,那孩子就是咱師父都很喜歡,我不忍心讓她和師侄女婿沒了下場,不然,就憑你這德行,你猜我會管你?”


    “會!當然會!”林白衣用一個他師兄看來可以達到超高等級的“恬不知恥”表情,點頭,那理直氣壯的樣子喲!看起來,很是理所當然,讓他師兄看的又開始運氣了。


    “你不服就不服,反正,你也就是能管住自己的嘴,有本事你管住你自己的心和大腦啊!”林白衣聳聳肩,朝他師兄伸出手指一根,說,“你也就隻有我這麽一個親師弟!你能忍心不管我啊?你不要麵子啊?咱師父不要麵子啊?你就算忍心不出手管我,師父怹老人家也不能同意啊!更何況,咱們倆人可是相親相愛好師兄弟誒!”


    師兄:“……”


    嗬嗬。


    去你的“相親又相愛”的“好”師兄弟!


    這樣的破師弟,誰想要誰要吧!他真不想伺候!要不是不能將這煩人的玩意兒拍賣了,他真想來個買一贈一大酬賓!哦,不不不,隻要有接盤俠,他都可以白送!不但送一個糟心的師弟出去,他還能再另搭進去好多陌門特產。


    師兄想象力也很是豐富,這不,讓他這糟心師弟給氣的連連運氣的師兄,已經在他自己腦海裏勾勒出了“將師弟踢出師門,還在他腦袋上拍上一張‘貨已售出,概不退換’的標簽”這樣的一幕。


    於是,他可算是笑了。


    他是笑了沒錯,可是,林白衣感到很是不舒服。


    “師兄,話說……你到底能不能幫上忙?不能幫忙的話,你就實話實說,我自己想法子!”林白衣推了推對方胳膊,連連催促著說,“給我個話啊!”


    “這不想辦法呢!”師兄被他這麽搖晃,立刻從美夢中驚醒,條件反射的敷衍他一句。


    不過,很快,他就徹底清醒。


    於是,師兄在低頭看糟心的師弟之後,有不由自主地想要摸自己胸口——這樣的破師弟,雖然不可愛啊,但是想給提出他們師門,那是不可能啦!他們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想想就感到辛酸啊!


    “那你快想啊!”林白衣也不知道要客氣,就跟找他師父要東西時的態度一樣,將他師兄看的,都已經產生“這是應當則分”的感覺了!


    “你能保持安靜,我就能快點想!”


    “……”


    林白衣無言的看看自己師兄,哼哼:“要是這麽繁瑣,那就不勞煩你,我自己想辦法。”


    “你給我打住!”


    “辦法想出來啦!”師兄一抹額頭,就是一手的汗!即使他有長期對戰“擁有‘熊孩子’潛質的、超級寶寶型號、好像上輩子欠他太多這輩子來催債的師弟”的豐富經驗,他還是緊張了。


    “師兄,你該不是糊弄我吧?”林白衣聞言,將信將疑。


    他挑起眉,問:“我剛才問你那麽許久,你要麽不吭聲,要麽就應付我,這讓我問急了,你就說有辦法?是不是蒙人呢?……我可告訴你你,你可最了解我,我不是那麽容易就讓你糊弄的!你不要哄我啊!”


    “我要不是哄你,我、我特麽早就一巴掌把你拍回到國內,讓咱們師父好好教你做人了!”師兄真生氣!


    林白衣卻是真不怕!


    他手在師兄麵前一伸,做出個“你可快說吧”的手勢。


    師兄看著他那跟收賬一樣的手勢,沉默了——難道這破師弟,還真是這輩子找他要賬催債的?


    他想到這裏,心裏舒服許多,現在,也就是這樣好像是自我安慰一樣的想法——“這小子上輩子讓我欺負的太慘了,所以這輩子才使勁兒折騰……算啦!算啦!看在他上輩子忒可憐的份上,不和他計較了!”——才讓他不至於讓這小子氣得暴走黑化。


    “這不急,你聽我說完的!”師兄伸手握住師弟林白衣的爪子,輕輕地按下後,才說,“我真有個辦法,可以幫助子禾,但是……”


    “能不能別用這樣讓人心情起起伏伏的詞呢?”林白衣翻翻眼睛,表示自己不適合聽到這樣的詞。


    “當然不能啦!”已經習慣了師弟林白衣說話風格的師兄,也這麽說了句。


    “……”果然,自己說出這樣風格的話,和聽到別人用這樣風格說話,這感覺差別可真是大!


    林白衣抿抿唇,看上去安靜了很多,他跟師兄說:“那你接著說吧!”


    “我也不蒙你,要說能夠兩全之策,我真有,但是,也隻有那麽一條而已,這樣的辦法,你若是看不上,那我也無可奈何啦!當然,你不要指望自己能折騰出去,因為為了保證不讓你作,我可能會采取不溫和的手段,讓你安靜。”


    林白衣:“……”


    這話,是真的,沒有錯,他知道師兄能夠做出來。


    “那我也得聽聽你想的是什麽辦法。”


    知道自己師弟就是這麽個傲嬌德性的師兄,對於他的話也不很生氣:“你知道的,想要擺脫屏蔽……暫時,是不可能的啦!你就是撒潑、或者打滾的,也是不可能的,我想,你心裏呢,應該有些數。”


    心裏完全沒有數兒的林白衣同誌:“……”


    師兄看看他表情就知道未雨綢繆的話,是說對時候啦!


    “瞅瞅你這沒數的樣子啊!我說,你這心裏平時都想什麽?”很是一忍再忍、然後,忍到忍無可忍境地的師兄,問他。


    “……”林白衣想了想,很利索的將頭扭到一旁,送他師兄個後腦勺,他不想回答這問題呢!


    “閑話少敘,我和你直說了就是。”師兄不理睬他這姿態,竟然笑嗬嗬說,“我現在能想到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韓品和湛湛倆人對子禾師侄發起‘感應攻勢’。”


    “……”師兄說的話,讓林白衣頓時……臉都綠了啊!


    “師兄,你逗我玩兒呢?!”林白衣快要翻臉啦,“這樣玄而又玄之事,平時試一試的,還可以,現在可是事關我們子禾和她老公兩口子安危!能這麽兒戲麽?”


    “不這樣,你能怎麽樣呢?”師兄反問他,“關於你的想法,我可以告訴你,想要蠻幹是不可能的!”


    “……好!就算這辦法可以試一試,那麽,你怎麽保證讓倆孩子能夠不失真的將我們想告訴他們的話傳遞給他們呢?”林白衣看懂了師兄眼底的警告之意,立刻“換而言之”,說,“你現在喚醒韓品和湛湛?”


    “當然不能!要是剛才還好,可是現在的話……看他們倆人現在這樣,應該已經進到‘深度幻境’,若是貿然喚醒,恐怕會傷及他們根基。”師兄立刻搖頭,甚至他怕自己這話提醒了林白衣,一伸手就將這師弟拽開了。——考慮到他師弟擔心子禾師侄,為保孩子安全,他還是要警惕這家夥出手,畢竟雖然師門好苗子很不少,但是像這倆孩子這麽好的苗子,還是需要格外珍惜愛護的好。


    林白衣:“……”


    他有這麽不懂事麽?別說這倆孩子是他徒弟的,他不能因為徒弟就傷害他們,就算這倆孩子和他乖徒弟沒關係,他也做不出用這倆孩子的前途換他徒弟的事情啊!


    “嗬嗬,你是做不出來這樣事情……你最多隻會是‘誘導孩子’跟你公平交易。”師兄表示他已經將自己這個師弟一眼看穿,他隻能說這倆孩子幸虧是子禾師侄的。


    “哼!”


    “好啦,咱們師兄弟間說話,還是‘簡而言之’好啊!”師兄見自己將師弟真惹急了,立刻改口說,“也不用太麻煩,你隻要跟這倆孩子耳邊不停的說‘坐標’,我想,也許他們還能給子禾師侄他們提供必要信息呢!”


    “嗯?!”林白衣聞言後,眼眸就是一亮,“這話怎麽說?”


    “據我們已有信息來看,韓品、湛湛他們的幻境和你的副管事的手筆相關,而他背後的勢力又和子禾師侄夫婦所在的遊艇有些關聯,這樣看來,也許聯動之下,可能會讓‘幻境’他們提供線索。”師兄這次沒有跟林白衣賣關子。


    可是林白衣聽他所言後,臉色卻很複雜。


    “師兄。”


    “嗯?”


    師兄抬抬眼皮,看他一眼後,緩緩收回視線。


    林白衣見到他這樣很是無奈:“你這不是讓他們隻能靠運氣啦?!”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子禾師侄他們,不是憑實力,那就是靠運氣!你知道的,咱們師門,和其他門派比,可不一樣呢!咱們的師門,可是會讓長老提升運氣的!”


    林白衣:“……”


    師兄,你這麽一本正經糊弄我,真好麽?


    “你說的我知道,問題是這也是傳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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