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631-632南柯一夢


    炎熱的夏日,冰涼的空調房裏,倒在沙發上的竇一凡不知不覺地眯上了眼睛,抱著懷裏的小狗迷迷糊糊地打了個盹。(.好看的小說)


    就在他快要進入夢鄉的時候,一隻溫柔的小手摸上了他的臉龐。


    “嗯……別……別鬧了,慕雲!”竇一凡嘴裏含糊不清地支吾了一下,微微地別過臉想要錯開了那隻溫柔似水的小手兒。不過,讓竇一凡覺得很不爽的是,撫摸著他臉龐的那隻小手兒竟然長驅直入,徑直往他的胸膛襲擊而去。似有似無的撫摸,蜻蜓點水般的觸碰,麻麻的、癢癢的,讓人有點受不了的想笑可是又舍不得這種輕微的撫摸。


    “呃……怎麽是你?潔琪,你回來了?潔琪……瘦了!”竇一凡微微睜開雙眼,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他猛然發現站在他麵前的竟然是渺無音訊的杜潔琪,忍不住伸出大手將她擁入懷裏。自從杜潔琪被舟寧市紀委帶走之後,竇一凡就再也沒有聽說過她的消息。據說,天朝式的紀委是一個血盆大口,進去的人基本上不死也得扒層皮。不過,這一切都僅僅是聽說而已。畢竟,進去過的人都很少會回到體製中來。當然,就算進去過的人回到體製中來也不會回到相同的起點。這一點,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至於,那些傳出來的對紀委的描繪,在竇一凡眼裏看來,大多都是通過口口相傳的,大有以訛傳訛的嫌疑。可是,現在看到清減了不少的杜潔琪,竇一凡卻不得不相信這一個血盆大口是真實存在的。


    “潔兒,你受苦了!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竇一凡用力地抱緊懷裏柔軟的身體,忙不迭聲地呢喃著,忍不住把腦袋深深地埋在杜潔琪柔順的長發當中。


    “別走!潔兒,不要走!潔兒……潔兒……”就在竇一凡貪婪地嗅著懷裏清新的體香時,剛剛在他麵前出現不到一會兒的杜潔琪卻慢慢地轉身離開了。竇一凡從沙發上一躍而起,伸手想要拉住杜潔琪,不料卻聽到懷裏傳來兩聲低聲的嗚咽聲。他徒然地坐了下來,這才發現一切隻不過是南柯一夢而已。


    “呃……雪絨兒,是你?呃,我還以為是潔兒回來了呢!潔兒她……”竇一凡晃了晃腦袋,有點不怎麽相信地揉了揉雙眼,發現自己原來在史芸香家裏的沙發上眯著了一小會。低頭看著身邊差點被他甩出去的小狗兒,竇一凡神情落寞地了口氣。這一場博弈到底什麽時候才能畫上一個句號?他的潔兒到底什麽時候能平安地回來?這似乎已經不是竇一凡能夠掌控的了。


    默默地抱起沙發邊上的小狗兒,竇一凡重新坐了下來。他掏出手機看了一下,發現這麽一個小小的打盹也不過就是十來分鍾左右。竇一凡抬眸望了一眼通往二樓的樓梯,估計樓上的施德征不會那麽快就離開的。想到這裏,竇一凡抱著小狗兒再次往沙發上倒了下去。他閉上沉重的眼皮,剛想再次跟周公約會的時候,樓上似乎傳來一聲什麽聲音。竇一凡渾身打了個激靈,猛地坐直了起來。他仔細地聆聽了一下,朦朦朧朧中,他似乎聽到一聲低沉的慘叫聲。竇一凡心裏暗叫一聲不好,剛想快步衝上樓的時候,又一聲低沉的慘叫聲再次鑽進了竇一凡的耳朵。竇一凡再也坐不住了,他將懷裏的小狗往沙發上一扔,三步並作兩步地衝上了二樓。


    ‘啪’的一聲,一種不知名的軟體東西擊打在硬物上的聲音。接著又是一聲低沉的慘叫聲,清晰地傳遞到竇一凡的耳朵裏。顧不上敲門,竇一凡猛地衝進了房內。房門打開的那一瞬間,竇一凡整個人呆在了原地久久無法動彈。那是怎麽樣的一種視覺撞擊,竇一凡感覺到他那麽多年的受教育真的白白浪費了。讀了那麽多年書的他窮盡小半輩子的詞匯都無法描繪麵前的一切。


    赤身果體的施德征雙手被牢牢地綁在大床上,身體呈一個誇張的‘大’字半跪在床上。讓竇一凡目瞪口呆的是掛在施德征臉上的那一張臉譜,一張極其醜陋的魔鬼的麵具牢牢地套在他的臉上。除了兩顆還在不停轉動的眼珠子,竇一凡已經看不出麵具後麵的麵型了。一聲聲夾雜著歡愉的低沉叫喚聲從戴著麵具的男人嘴裏時不時地發出,那是一種夾雜著痛苦又似乎夾雜著快樂的叫喊聲。


    油黑油黑的長鞭呼呼有聲地在床上的男人周圍來回地揮舞著,有一下沒一下地鞭打在男人精瘦的身體上。而長鞭的盡頭卻是一隻白皙欣長的手臂。身上隻穿一件白色護士上裝的俏皮女郎一臉的冷酷,手中的長鞭時不時地招呼在赤果著身體的男人身上。


    就在竇一凡推門進來的那一刻,呼呼作響的長鞭再一次落在施德征的胸脯上,一聲痛並快樂著的叫喚聲讓竇一凡渾身一震,目光卻直直地落在精瘦的兩腿間那一塊突兀的物件上。


    “還不出去?誰讓你進來的?”被闖進來的竇一凡嚇了一跳的施德征冷冷地瞪了一臉震驚的竇一凡一眼,聲音冷得快要掉冰渣子了。


    “啊?你怎麽進來的?”被施德征的聲音嚇醒過來的不僅僅是竇一凡,而且還有一個手拿著皮鞭的史芸香。隻見她條件反射般地轉身回頭,看著冷汗直飆的竇一凡,不由自主地尖叫了起來。


    “不,不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隻是聽到有呼叫聲,以為,以為是發生什麽意外,所以……所以,我才……對不起!我,我,現在就出去,出去!”竇一凡脆弱的心髒承受了施德征一番冷漠的驅趕之後又遭受了史芸香攝魂躡魄的尖叫聲,一下子麵臨著奔潰的命運。雖然竇一凡不算是第一次見到施德征這種滾床單的風流韻事,可是如此震撼視聽的場麵竇一凡還是第一次遇見的。


    意識到自己再次闖禍的竇一凡趕緊低垂下眼瞼,不敢往床上看去。可是,不料他這麽一低頭卻將史芸香兩條長腿間的蕾絲丁字褲看了個一清二楚。那是何等神秘的一種誘惑!兩條欣長勻稱的**以上,盈盈一握的小蠻腰以下僅僅係著一條兩指寬的蕾絲布料,若隱若現的將那一片黑白相間的禁區襯托得更加地充滿神秘的誘惑力。竇一凡一下子看呆了,怎麽也移不開視線。原來李慕雲所說的蕾絲丁字褲就是這樣的一種誘惑,竇一凡的腦袋再也無法轉動,心裏隻有一種聲音在叫囂著。


    “還看?”就在竇一凡低垂著腦袋眼睛一眨不眨地侵略著麵前的黑色蕾絲時,施德征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來。


    “啊?我……”冰冷的兩個字在竇一凡的耳邊響起,猶如晴天霹靂。他慌慌張張地轉身,支吾著衝出了房門。


    “回來!”不過,施德征似乎並不打算就此放過驚惶過度的竇一凡。在竇一凡轉身的時候,施德征又開口叫住了他。


    “啊?施,施市長,您還有什麽吩咐嗎?”竇一凡鬱悶得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他再怎麽鬱悶也不敢在聽到施德征的命令之後掉頭就走。他下意識地抬頭看完施德征的方向,正好對上那一張鬼魅麵具後麵的兩顆黑白相間的眼珠子,竇一凡不得不快速地低下腦袋。


    “關門!”施德征涼涼地擠出兩個字,然後整暇以待地看著竇一凡急得快要哭出來的臉龐,又補充了兩個字。“出去!”


    “哦!好,好,好!”竇一凡如釋重負地轉身逃也似地竄出了門外,又慌慌張張地回頭關上了房門。


    就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竇一凡清晰地聽到施德征招呼史芸香上前的聲音。他雙腳一軟,整個人無力地癱倒在房門外。施德征意義未明的笑聲響起,接著是長鞭落在肌膚上的聲音,伴隨著史芸香嬌俏而冷漠的笑聲,另外一種曖昧非常的叫喚聲隨之響起。


    鞭聲喊聲叫喚聲,聲聲入耳。竇一凡相當悲催地掙紮著從地板上爬起來,踉踉蹌蹌地往樓下走了過去。一團毛茸茸的雪球步履不怎麽穩健地跟在竇一凡的身後,慢騰騰地下了樓梯。


    “哎,雪絨兒,你媽媽原來是……原來她喜歡這樣的!呃……”好不容易才重新在沙發上坐下來,竇一凡突然感覺到渾身無力雙腳發軟,身體的疲勞程度甚至比他和淩雲璧在酒店裏大戰兩天兩夜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他抱起乖巧的雪絨兒,嘴裏喃喃地念叨著什麽。


    “嗚……嗚……”兩隻眼睛早已失去往日光彩的小小貴賓狗趴在竇一凡的大腿上,好像是聽懂了似的嗚咽了兩聲。


    “怎麽會這樣的?我還以為是他……是他想要……”竇一凡嘴裏不受控製地對著客廳裏唯一的活物說著什麽,可是腦海裏卻怎麽也揮不走史芸香那條兩指寬大小的黑色蕾絲丁字褲,還有那一片春色無邊的神秘地帶。竇一凡知道他不應該有這樣的念頭,可是他的腦袋就是被這樣一幅香豔的畫麵給牢牢地控製住了。他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卻發現雙腳一直顫抖個不停,根本就無法直立起來。他徒勞地跌坐在沙發上,跟趴在一邊的小狗大眼瞪小眼。


    就在竇一凡鬱悶無比的時候,放在一邊的皮包嗚嗚嗚地震動了起來。驚魂未定的竇一凡被嚇了一跳,伸手一把轉過皮包,掏出手機一看發現是今天上午剛剛見過麵的周立銘。說實在的,這個時候的竇一凡還真不想接聽任何人的電話。可是偏偏周立銘卻是這個任何人之外的那一個非接聽不可的人。他定了定心神,無奈地按下了接聽鍵。


    “喂,銘哥,您找我?”


    “一凡,你那邊現在方便說話嗎?”周立銘那邊的聲音很嘈雜,聽起來應該是在路邊或者是什麽人多的地方。


    “嗯,您說,我聽著呢!”竇一凡原本是想直接了當地對周立銘說今晚再給他打電話的,可是轉念一想,周立銘肯定是知道他是跟隨在施德征身邊的,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恰恰說明了周立銘應該是有什麽急事的。不過,竇一凡也不敢放開了跟周立銘閑扯。


    “一凡,出事了,出大事了。”聽到竇一凡的話,周立銘愣了一下。不管是誰,聽到這句話,心裏都清楚對方並不是完全可以聊天的時候。其實,竇一凡的這句話也是在提醒周立銘長話短說,相當於告訴周立銘現在他竇一凡身邊有其它人。可是,此時的周立銘已經來不及去分析竇一凡的處境了。他心急如焚地對著手機低聲地嚷嚷起來。


    “出什麽事了?銘哥,您慢慢說,沒事的,您別著急!”竇一凡被周立銘這一句有些失態的話給嚇了一跳,立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拿著手機的手臂莫名其妙地抖了抖,心裏一種不祥的預感立刻蔓延了起來。


    “他們,他們帶人強拆了高科技園區的房子,鬧出,鬧出人命來了。”周立銘強壓著內心的狂亂,有些語無倫次地說著。


    “出人命了?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們是誰?你是說宋淳江他們?你現在在哪裏?怎麽出人命的?”竇一凡的心髒被周立銘的這句話再次給轟得快要崩潰了。他衝著電話那頭的周立銘發出一連串的追問。


    “是,是宋書記下的命令,對了,是誌毅房地產公司的人,還有,還有當地村委會和國土城管的……帶著推土機鏟了幾棟民房,有一個老頭死也不願意走,被……被碾了!”周立銘站在黃土滾滾的土坡上,眼睜睜地看著呼嘯而來的救護車拉著已經沒有什麽生命體征的老人匆匆忙忙地揚長而去。風吹起一陣塵土,遮擋了他的視線。對著手機說著什麽的他眼前一陣灰暗,嘴裏無意識地斷斷續續地說著什麽。


    “一個老頭?是不是姓劉的,就在高科技園區裏麵的,一棟三層半的小樓的?大家都叫他劉老漢的那個?”竇一凡的追問消失在一陣忙音當中。周立銘匆匆地支吾了一聲之後就掛斷了電話,好像是身邊有人不方便多說。


    清晰地聽見周立銘的反問,竇一凡徒勞地跌坐在沙發上。手機無聲地滑落,在沙發上彈了彈之後安靜地趴了下來。


    風吹過外麵的院子,揚起幾片落葉。在院子裏打了個轉之後,被風揚起的落葉再次跌落在火熱的水泥地麵上,服服帖帖地接受了命運的消逝。


    一切似乎又恢複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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