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書記簡明扼要地說:“他派殺手去武漢殺害牛小蒙,幸虧蘇英傑早有準備,派她的男朋友陳智深暗到武漢保護她,及時報警,才救出了她。【】現在,她正躺在武漢市第六人民醫院裏。”


    梁書記氣憤地說:“這個嚴西陽,簡直是法天。唉,就今天午,省委的朱書記給我打電話說,他正在安排揚州反腐局,去執行異地抓捕和審訊任務,本來安排明天下午動手的,沒想到他又搶在了我們前頭,像上次朱昌盛一樣。”


    馮書記急切地說:“剛才蘇英傑給我打電話,說要是再晚,嚴西陽就要逃跑了。”


    梁書記果斷地說:“好,我馬上給朱書記打電話,讓他給省廳的吳廳長打電話,安排蘇南警方先去抓捕嚴西陽,然後再移交給揚州反腐局。”


    “那我們這邊呢?”馮書記說,“根據牛小蒙的舉報材料,和朱昌盛在監獄裏對蘇英傑說的話,郝和周也應該實行雙規。否則,要是他們聽到風聲,也會有所行動的。”


    今天午,蘇英傑探監回來後,就給馮書記打電話,匯報了他們去探視朱昌盛情況:朱昌盛跟他們說的話,嚴西陽派妻子去探視過朱昌盛。


    他聽到這些情況,心頭大喜,立刻向梁書記作了匯報,並建議他馬上向省委匯報,抓緊時間對郝和周實行雙規。梁書記當即就給省委的朱書記作了匯報,然後等待省裏決定,沒想到嚴西陽比他們的行動還要快,隻過了二三個小時,就傳來牛小蒙出事的消息。


    馮書記給梁書記打完電話,就安排人去監獄裏取朱昌盛的衣物,然後送到省裏去化驗。應該說,他們也在分秒必爭地努力著,在高效率,超負荷地運轉著,卻還是被嚴西陽搶在了前頭。


    是的,馮書記昨天晚上從成都回來後,就基本上沒有停過,電話不斷,等待他處理的事情成堆,他隻睡了夜心,迷迷糊糊地休息了二三個小時,就起來了。清晨六點多,他就開車來到辦公室辦公了。


    午得不得了,他想稍微打一會兒盹,蘇英傑就打來電話,向他匯報探視朱昌盛的情況。令他驚訝地的是,朱昌盛竟然真的開口了,說出了嚴西陽,郝寶群,周明華的犯罪事實。更讓他震驚的是,他還獲得了一個意外情況:嚴西陽派妻子去監獄裏望過朱昌盛,帶去了一大包衣物。蘇英傑說,朱昌盛的怪病,很可能與這些衣物有關。


    他的瞌睡頓時消散,立刻精神振奮地給梁書記匯報,然後安排去取衣物化驗的事宜。真是分秒必爭啊,卻還是被嚴西陽搶了先。


    這是不是我們的工作失誤?是不是我們的辦事效率低下呢?馮書記疲勞地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反思,如果是的話,那麽,我們是有責任的,對牛小蒙是有虧的。這幾天,不,最好是明天,就派人去武漢望牛小蒙,代表市委市政府和全市人民,向她表示慰問。


    那派誰去呢?馮書記一想就想到了呂小薇,隻有她去,才是最合適的。於是,他毫不猶豫地給蘇英傑打電話:“蘇局長,抓捕嚴西陽的事情,梁書記正在跟省裏聯係,安排進行異地抓捕和審訊,我們要耐心等待。另外我想,讓呂局長明天就去武漢,代表市委市政府和全市人民,先去望一下牛小蒙。帶一些慰問品去,買什麽,你們定,好不好?”


    蘇英傑說:“好的,這是應該的,馮書記,你想得真周到。剛才,小薇聽到這個消息,就哭了起來,說是對不起她,馬上要去她。”


    “嗯,這種感情是可以理解的,她們這不僅是姐妹之間的深情,更是一種建立在共同信念之上的戰鬥情誼,對吧?”馮書記說,“真的很好,我對牛小蒙,也對你們夫妻倆,表示真誠的敬意。另外,蘇局長,這事要暫時保密,否則,要驚動郝和周的。梁書記正在安排對他們實行雙規的事,我這邊,也會讓丁局長安排人,從今天晚上起,就對他們進行秘密監視,以防他們逃跑,或者有其它的行動。”


    “好。”蘇英傑高興地說,“不能再讓他們逍遙法外了。否則,我們的心血就白化了,也對不起黨和人民。”


    梁書記在央學校那幢教學樓前麵的草坪上,神情凝重地徘徊了幾步,就站住,翻開手機,給省委朱書記打電話。


    這時是下午四點一十三分。


    梁書記撥通了朱書記的電話:“朱書記,有個重要情況,不得不打電話給你。剛才,我接到電話,說嚴西陽派人去武漢殺害牛小蒙,幸虧她男朋友報警及時,武漢警方解救了她,她現在在醫院裏治療。嚴西陽馬上就會逃跑,所以我請求你,特事特辦,給省公安廳打電話,讓他們叫蘇南警方代為出動,緊急去抓捕嚴西陽,然後再移交給揚州反腐局。”


    “好,我這就給吳廳長打電話。”朱書記答應後,就要掛電話。


    梁書記說:“朱書記,你慢點掛,另外,對郝和周實行雙規的事,也要抓緊落實。否則,嚴西陽被抓後,他們也會有所行動的。”


    朱書記沉吟著說:“對他們兩個人,恐怕不能這麽快就采取行動。就憑朱昌盛在獄的幾句話?而且受賄的數目也不大,他們畢竟是一個地級市的二三把手。”


    梁書記說:“他們與嚴西陽的關係更大。”


    朱書記說:“那也要等到嚴西陽交待出來,才能行動啊。”


    “這樣,恐怕就晚了。”梁書記還是據理力爭,“要是他們逃了怎麽辦?或者通過關係,讓嚴西陽閉口不說,我們就不能對他們實行了雙規了嗎?”


    朱書記沉默了一會,才說:“問題是,這事我不能一人說了算,省裏的關係有些複雜,你又不是不知道。”


    梁書記說:“我知道,但這事已經到了這個程度,不能再拖了,否則,我們市裏的情況就更加複雜了。”


    “要是嚴西陽能供出他們的貪賄罪行,就可以對他們實行雙規了。”朱書記指示說,“你們要在這方麵多作些努力,拿出有力的證據來,這樣,我在省委常委會上就好說話了。”


    “行,那我們一起努力吧。”梁書記掛了電話,馬上給馮書記打電話,把朱書記的意思說了說,要他們注意搜集郝和周的犯罪證據。


    蘇南警方趕到蒙麗集團辦公大樓樓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二十六分了。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穿的是便衣,開的是普遍車,來了四個人。他們在下麵的停車場上停好車,就出來往大樓裏急走。


    這時,正是下班高峰期,辦公樓裏人們都在等著電梯下來,所以電梯基本上層層停,上下都很慢。


    他們隻能耐心等待。待一部電梯下來,他們進去,上到九樓,從電梯裏出來,樓麵上已經沒了人。


    整個樓麵上的辦公室的門都關著。他們徑直走到董事長室門前,為首的警察伸手敲門,沒人應聲。他鈕門鎖,鎖著。


    他們麵麵相覷,連忙去敲別的辦公室門。敲到第四間副總經理室的時候,裏邊有人來開門:“你們找誰?”


    為首的警察說:“我們找一下嚴總,他是不是已經下班了?”


    副總室裏那個年男人說:“他出差了,去廈門,走了時間不長,四點半還在公司。”


    為首的警察說:“你是?”


    “我是這裏的副總,叫周洪剛。”周洪剛說,“你們找他什麽事?”


    為首的警察根據來之前市公安局趙局長的指示,不見到嚴西陽,就不要暴露真實身份,於是他按照提前想好的說:“我們是一個材料公司的,問他來要材料款。”


    周洪剛客氣地說:“你們是哪家公司的?進來坐一會吧。”


    為首的警察愣了一下,才說:“不坐啦,嚴總不在,我們明後天再來。”


    周洪剛說:“今年,你們最好不要來了,來了也沒用。”


    為首的警察這才走進去,有些疑惑地問:“嚴總要出差這麽長時間?”


    周洪剛說:“不是他出差時間長,而是我們公司的賬上沒錢。明年就有了,明年一定能還清你們的材料款。”


    另一個警察朝外呶呶嘴,為首的警察說:“那就不打擾你了,我們走了。”


    他們走出來,趕緊往電梯口走。下到樓下,他們走到停車場上,坐進車子,為首的警察就連忙給上級打電話:“趙局長,我們來晚了一步,嚴西陽走了,說是出差,去廈門。”


    趙局長不滿地說:“叫你們抓緊時間,你們怎麽搞的?到那裏是什麽時候啊?”


    “我們接到你的電話,就快五點了。”為首的警察姓施,是郊區一個鎮上的派出所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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