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稍微空一點了,再聯係好嗎?小薇,不,馬局長,你還是局長吧?”


    “是,還是招商局副局長,沒有長進。【】不過,我也知足了,不想再上升了。”小薇象對親姐妹一樣,心置腹地說,“小蒙,你不要叫我馬局長好不好?我也不叫你牛總,牛總裁,這樣好見生啊。我們畢竟是一對好姐妹嘛,盡管你現在大富大貴了,但一定還有一些困惑的地方,尤其是與嚴西陽的關係問題,是相當棘手的,這個我知道,因為我太了解這個人了,你不是他的對手,真的。不是說你沒有能力,而是他太狡猾,太恥了,也心狠手辣。所以,我一直替你有些擔心,希望能跟你見一麵,說說話,這對你我都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好的,等我有空了,我約你吧。”牛小蒙被她說得有些動心,但還是沒有立刻答應見麵,“小薇,我現在正在開車,過幾天,我給你打過來,好不好?”


    “好的,那我等著你的電話,小蒙,那我掛了,拜拜。”呂小薇沒有多少官腔,倒是還有些女孩子的口氣,這讓牛小蒙心裏產生了一種可以親近的感覺。


    掛了電話,牛小蒙加快速度朝前開去。他要去問一問陳智深,為什麽把她的號碼告訴蘇英傑?因為她的心裏還是不太願意真的跟呂小薇見麵,她要躲避他們,躲避所有的熟人,逃避一切的追究。她認為,隻有這樣,她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


    要是嚴西陽肯把屬於她的財產劃給她,她真想躲到國外去。如果陳智深願意與她一起去,她也可以跟他一起到異國他鄉去創業,然後過真正安穩幸福的日子。


    一會兒,古鎮到了。導航儀帶著他拐來拐去,很快就來到這家僻靜幽雅的飯店。(.)雅致的大堂和包房,古色古香的裝飾,村姑著裝的服務員,讓人一進去就有一種回歸自然的感覺。


    牛小蒙走進去,讓一個服務員帶到“桃花廳”包房。她門進去,陳智深連忙站起來迎接:“來來,小蒙,這邊坐。我早到這裏了,菜都點好了。”


    “謝謝。”牛小蒙不失禮貌地說了一聲,就在離他兩個位置的位置上坐下。


    “你喝什麽酒水?”陳智深熱情地問,“我們都要開車,就喝飲料吧。”


    “對,隨便什麽飲料都行。”牛小蒙也是一個直性子的人,肚裏有話藏不住,剛跟他見麵,劈頭就說,“我剛才在路上開車的時候,接到了蘇英傑嬌妻呂小薇的電話。喂,我叫你不要把我的手機號碼告訴任何人,你怎麽又告訴了蘇英傑了呢?”


    牛小蒙臉色板板的,這可把陳智深嚇壞了,他馬上打出笑臉解釋說:“你不要誤會,我這是出於好心。真的,下午,你跟我通過電話以後,我就給蘇英傑打了一個電話,請教他一個問題。我說,要是牛小蒙能主動站出來檢舉嚴西陽,能不能對她免於刑事處分?她其實是一個被害者,而不是同案犯。”


    牛小蒙有些生氣地跺著腳說:“誰要你問他的?我不是跟你說過多次了嗎?我不會這樣做的,你再這樣多管閑事,我就不睬你了。”


    陳智深不管不顧地繼續說:“你知道蘇局長怎麽說?”


    這樣一問,牛小蒙也閃著眼睛要聽了。


    陳智深有聲有色地說:“蘇局長稍微想了想,就表態說,她要是真的能主動站起來,檢舉揭發嚴西陽的犯罪事實,不僅可以根據國家的有關政策,從寬處理,或者免於處分,而且還可以立功受獎,名利雙收呢。”


    “怎麽會呢?”牛小蒙不解地問,“他這是在釣我吧?他連自己的校友和同事都搞進去了,何況我這樣的人?說實話,我有些怕他。”


    “這你就誤解他了。”陳智深還是耐心地勸她,“他這樣做是對的,我很佩服他。真的,我們國家要是沒有象他這樣的反腐人士,那還了得?那就更加得不象樣了。”


    牛小蒙又要說什麽,陳智深搶著說:“來來,我們先碰一杯,吃點菜,肚子餓了,別光顧著說話了。”


    吃了一筷菜,陳智深又說:“你聽我把話說完,你就知道他對不對了。他是個既有原則,又有人情味的官員,我認為這樣的官員,目前我們國家不多,真的。他說,牛小蒙太善良,所以被嚴西陽利用和坑害了,她還不知道。其實,她隻要稍微動一動腦筋,勇敢一些,大膽一點,蒙麗集團就是她的了。”


    “哦?”牛小蒙一下子來了精神,“怎麽說呢?”


    “蘇局長說,隻要她實事求是地出來揭發嚴西陽,嚴西陽肯定會進監獄,判重刑,甚至這生就出不來。而牛小蒙是個受害者,或者是個被蒙騙者,完全可以不受處分。那麽,蒙麗集團不就是她的嗎?就是屬於嚴西陽的財產,或者蒙麗集團實行改製,她是創始人,法人代表,這個公司她就是大股東,不是她的,還是誰的?”


    “是嗎?”牛小蒙心裏一震,眼前一亮,陷入了沉思。她隻顧一筷筷地吃菜,邊響邊想,吃了好幾筷,才撩開眼皮說,“也許他說得有點道理,可我想來想去,還是下不了這個決心,我不能這樣做。真的,這樣做,未免也太絕情了吧?我也不會有好果子吃的。到那時,恐懼就由不得我了。”


    陳智深也吃了幾筷菜才說:“你實在想不通,也不要勉強,這樣的大事,還是由你自己決定吧。”


    牛小蒙這才又放定目光,與他深深地對視了一眼,才說:“我現在就是想把應該屬於我的權利奪回來,然後再決定怎麽做。要是嚴西陽肯放我,我想到國外去。噯,你願意跟我一起去嗎?”


    “願意啊,那太好了。”陳智深有些衝動,真想過去擁抱她一下,“隻要你不嫌棄我,你指到哪裏,我就打到哪裏。”


    “瞧你油腔滑調的。”牛小蒙多情地乜了他一眼說,“你能不能幫我參謀參謀,怎麽才能在不與嚴旭長升鬧翻,也不影響蒙麗集團發展的情況下,把我作為一個總經理的權益奪回來?”


    “這個嘛?”陳智深“呱呱”地嚼著菜,想了想說,“確實有點難度,你醒悟得太晚了,被他以這種方式支到外地,輕而易舉就剝奪了總經理的權力,徹底架空了,真的好可惜啊。”


    牛小蒙有些發嗲地說:“你這等於沒有說嘛,快幫我出出主意。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已經被目前的局麵的迷住了,你要想辦法把我領出這個迷局,才算你聰明,算你有本事,對吧?最好能幫我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陳智深見她這樣信任自己,也已經完全把他當成了男朋友,心裏既激動,又感到了一種壓力。他一邊吃菜,一邊認真地想起來。他用自己公司的情況作為參照,設身處地想著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


    想著想著,突然,他的腦子裏電光一閃,來了一個靈感。於是,他壓抑住激動,撩開眼皮著牛小蒙說:“從你目前的這種處境來,別的辦法都已回天乏力。現在隻有一條路能救你,那就是借助於別人的力量,才有可能挽回你的這個敗局。而這個人,或者說是這些人,又必須具有一定的身份,要蒙麗集團有一定的話語權。”


    牛小蒙一眼不眨地著他,聽得很認真。


    陳智深問:“你們蒙麗集團,有沒有其它的股東?”


    牛小蒙眼睛一亮:“有啊,有三個,他們都有自己的公司,都是嚴西陽拉進來的,都很有錢,平時都不來公司上班的。”


    陳智深說:“這就有辦法了,你可以借助於他們的力量,來逼迫,或者要挾嚴西陽,讓他放權給你。或者幹脆解除他的財權,這樣,他們這些股東的權益才有保障。”


    牛小蒙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睛亮亮地盯著陳智深說:“嗯,這倒是一個好辦法。你真聰明,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陳智深象一個軍師一樣,繼續給她參謀:“你最好抓住嚴西陽的一個軟肋,或者什麽把柄,私下裏先跟他們溝通好,然後出其不意地聚集到總部,開董事會,逼他交權。”


    牛小蒙高聳的呼呼起伏起來:“嗯,我有他的把柄,太好了。我以前在的那個南京公司,就是他瞞著其它三位董事搞的。他想搞小金庫,把蒙麗集團的一些遊資偷偷轉移到那裏去。他已經轉過去五千萬了,其它三個股東都不知道。”


    “有這樣的事?”陳智深驚喜地說,“那就太好搞了。”


    牛小蒙高興地說:“我正在為這件事發愁呢,真的,我不知道如何處理這件事為好。現在正好,一舉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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