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嚴西陽又來跟她進行了實質性的交談。【】她已經在他們麵前明確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要徹底斷絕與嚴西陽的情人關係,重新尋找愛情,正式成家立業。嚴西陽逼於妻子的壓力,不得不同意了她的要求。嚴西陽一離開她的辦公室,她就感到了一種翻身得解放的輕鬆。同時,她的心裏又有了一種所依傍的空虛和焦慮。


    正在這時,這個冤家及時出現了,這難道不是一種緣份嗎?


    關鍵是,她見到他,在驚慌失措之外,更多的則是驚喜,激動和感激。說明她的心裏,真的還對他有著好感,甚至還保留著一定的感情。但她想到發生在自己身上那段不光彩的故事,又感到說不出的心虛,不安和緊張。


    而這個優秀的男人,卻一點也不計較她的過去,顯得非常大度。還那樣熱烈地愛著她,這能不讓她動心嗎?所以,當聽到他親口,不,是很真誠地說出“我愛你”三個字時,她的心就激動得快要跳出自己的心窩。


    可越是這樣,她就越是感到內疚和不安,心虛和恐慌。我還有接受他這份愛的權利嗎?她在內心深處問著自己,我還有資格愛他嗎?


    陳智深知道她的心裏在進行激動的爭鬥,就趁機把今天來找她的另一個重要任務說出來:“第三,還是一種特殊任務的需要。”


    牛小蒙敏感地睜大眼睛盯著他:“什麽特殊任務?”


    這時,酒菜上來了,四個冷盆先來。等上了兩道熱菜後,陳智深就站起來,給牛小蒙倒了半杯紅酒,自己也倒了半杯,然後端起杯子,熱情地對她說:“我就不叫你牛總了,那樣見外。來,小蒙,為我們能再次有緣見麵,幹一杯。”


    牛小蒙有些羞澀地舉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喝了一點:“我還是不太會喝,平時應酬,一般都不喝的。今天高興,就跟你喝一點。”


    包房裏開了空調,氣溫漸漸上升,有些熱了。牛小蒙站起來脫了外套,把個高聳豐滿的和凹凸有致的身材,全部呈現在陳智深的麵前。


    陳智深著她顯得越發美麗高貴的臉蛋,迷人的身材,衝動得真想走過去擁抱她。可他知道這個時機還不成熟,欲速則不達,對於真正愛的人,要做到水到渠成才行。


    於是,他給她搛了一筷河鰻說:“你吃呀,不要再不好意思了。你是我曾經的上司,領導,現在的合夥人,又是我的崇拜者,暗戀情人,就大方一點吧。”


    牛小蒙深情地盯了他一眼:“你比以前更加能說會道了嗎?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啊。你的公司,現在怎麽樣了?”


    陳智深認真地說:“到目前為止,大概有二三千萬的資產,隻有你們蒙麗集團的幾十分之一,但前途就不一定了。真的,說不定我們的新興公司,將來會超過你們的蒙麗集團。”


    “你這麽有信心?”牛小蒙提醒他說,“過於自信,就顯得有點盲目自大了。”


    陳智深回到剛才的正題上說:“我說這樣的話,是有一定根據的。你聽我慢慢把話說完,就會相信。”


    “哦?那你說吧,把你知道的情況都告訴我。”牛小蒙顯出一個女孩子的柔情和哆氣,“我在這裏,其實是很閉塞的。除了公司裏的一些事,其它的,我都不知道。真的,這一段時間,我基本就是一間封閉的屋子。”


    陳智深想,不管她對我怎麽樣,我都應該把事情告訴她。隻有這樣,才能讓她幡然醒悟,也才能真正挽救她。


    於是,他壓低聲說:“我告訴你,我到這裏來找你,以前到蒙麗集團工作,都是負有特殊任務的。”


    牛小蒙有些緊張地盯著他:“哦?”


    “你突然關機,跟我失去聯係後,我就急得不得了,多次到蒙麗集團去找你。有次,我正在蒙麗集團偷偷打聽你的時候,你知道我碰到了誰?”


    “誰?”牛小蒙更加緊張了。


    “蘇英傑,你認識他吧?”陳智深也很懂說話的技巧。


    “啊?他也到蒙麗集團來過?”牛小蒙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他來幹什麽?”


    陳智深說:“他也是來找你的。”


    “找我?”牛小蒙心裏一緊。


    陳智深這才娓娓道來:“我們正好碰到了,你說巧不巧?當然,是他主動上來跟我搭訕的。然後,他約我到外麵深談。他說,嚴西陽有很大的問題,蒙麗集團也是一個問題企業。他要我想辦法打進蒙麗集團,搜集有關的證據,然後挖出嚴西陽這個貪官。應該是一群貪官,他的背後還有人。小蒙,我問你,嚴西陽到底有沒有問題?蒙麗集團存在不存在違規操作的事情?”


    “沒有,真的沒有。”牛小蒙閃爍著目光說,“你不是打進去了嗎?搜集到了證據沒有?”


    陳智深坦誠地說:“說實話,我盡了很大的努力,卻一點有用的證據都沒有搜集到。”


    於是,陳智深把如何進的蒙麗集團,如何與林曉紅一起,暗搞嚴西陽,最後如何踢他命根,倉促逃走的事說了一遍。


    “啊?還有這樣的事?”牛小蒙歎息一聲說,“有些事情,我真的一點也不知道。前麵你們敲詐他錢財的事,他告訴過我,但沒有那麽詳細。”


    陳智深老實地說:“我們所做一切,都是為了正義。真的,找你隻是其的一個原因。反腐,報複貪官,懲治,也是一個重要原因。”


    牛小蒙呆呆地說:“我還一直以為,你是為了我,才到蒙麗集團工作的,才這樣搞嚴西陽的。沒想到,你還受人之托,搞什麽反腐。”


    到目前為止,牛小蒙說話的時候,還是嚴格掌握著這樣的分寸:隻字不提她與嚴西陽的關係,堅決否認蒙麗集團有違規操作的問題。這是嚴西陽的保密要求,她不能違背。否則,她是有危險的。嚴西陽出事,蒙麗集團有問題,她能不受牽連嗎?


    她對陳智深有好感,並不等於在感情上就真的接受他,也並不等於要背叛和出賣嚴西陽。這是她今天跟陳智深見麵交談,必須掌握的原則和分寸。


    沒想到,陳智深又進一步做起她的思想工作來:“小蒙,你有沒有想過?嚴西陽身上肯定有問題,而且可能還不小,他遲早要進去的。既然蘇局長他們已經盯上了他,他就休想逃過法律的製裁。吳祖這麽囂張,都沒有逃脫這樣的下場。所以,我真的勸你,要盡快想通這個問題,不能再為他保密了。我可以肯定地說,你一定知道他不少的秘密。蘇局長也是這樣說的,你說是不是?”


    牛小蒙極力否認:“不,我不知道。蒙麗集團也沒有什麽秘密,你不要再說這件事了好不好?”


    陳智深笑笑說:“你還是想不通啊,這樣下去,你是要吃虧的。”


    “你不能把我的事告訴蘇英傑。”牛小蒙害怕得臉色都發灰了,“你要是告訴他,我就不跟你交往。”


    陳智深依然那樣坦誠地說:“我不告訴他可以,可是,你想過沒有,你這樣下去,是很危險的。”


    “論從哪個角度來說,你都不能再這樣執迷不悟了,真的。你再不站出來,檢舉揭發嚴西陽,那麽,將來嚴西陽案發,你就要受牽連,甚至還是他的同案犯。而我們知道,包括蘇局長他們也這樣認為,你不是這樣的人,你很可能是被他誘惑後,才走上這條道路的。所以,你隻要醒悟得早,將功贖罪,就能爭取政府的寬大處理,免於刑事處分。”


    “我沒有什麽要舉報的。”牛小蒙垂下頭,嚅囁說,“蒙麗集團的事情,都是按照國家有關規定辦的。”


    陳智深繼續耐心地分析給她聽:“就是嚴西陽暫時蒙混過關,不出問題,你也沒有好日子過的。他能真的把這麽多的股份和財產給你嗎?我不見得。也許以前可以,但他妻子插手這件事後,就沒有那麽簡單了。”


    他還是不想把她與嚴西陽的關係說出來,而是含糊地用“他妻子插手這件事”糊過去。然後,他進一步分析說:“他們會慢慢地架空你,然後把你一腳踢開。要是你不服氣,或者阻礙他們的發展,影響他們的利益,他們就會對你采取措施。這並不是我聳人聽聞的說詞,而是完全有可能變成現實的事情。”


    牛小蒙盡管也一直隱隱地有這樣的擔心,但還是不相信這個擔心會變成事實:“不會的,這一點,我相信。”


    陳智深沒想到牛小蒙表麵上很柔弱,骨子裏卻這麽堅強,甚至固執。不管他怎麽說,都不為所動。但他沒有泄氣,還要想辦法繼續勸說她。他知道,牛小蒙已經被嚴西陽的思想,感情,特別是財富禁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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