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副局長盯著她說:“他醉成這樣,你怎麽能回去?要是半夜三更有什麽,這裏一個人也沒有,他怎麽辦?”


    “我。【】”林曉紅的臉窘得緋紅,輕聲說,“我,我不能,呆在這裏。”


    於副局長覺得有些奇怪:“你還不好意思?難道你們?不,我是說,你沒有跟他?哦,,你稍微等一會,他好一些了,你再回去。”


    林曉紅知道他說的什麽,他以為她與嚴西陽有了那種曖昧關係,心裏有些不高興。但她想,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不能再羞羞嗒嗒地錯過了。於是,她又大膽地說,“於局長,你回去吧,我會照顧好他的。”


    這樣,於局長就走了。林曉紅關了門,心立刻怦怦跳起來。她既緊張,又害怕。怕偷刻鑰匙印被嚴西陽發現,更怕嚴西陽假醉,或者提前醒來,借酒遮臉,非禮她,強暴她,她一個女孩子在他的家裏,怎麽能逃得出去?又怎麽能說得清楚?


    但她沒有多想,就開始了行動。她朝臥室裏了一下,見嚴西陽的腳還是那樣一動不動的搭拉在床沿上,就走進衛生間,關了門,迅速從包裏掏出那塊香皂,先刻那條最大的進門鑰匙,刻了正麵,再刻反麵,印子深刻而清晰,她才刻那條鑰匙。


    可是,她剛刻好它的正麵,臥室裏就有了聲響,好像是嚴西陽在嘔吐。她緊張得背上發熱,慌得手都抖了。但還是堅持著把三條鑰匙都刻印完,才打衛生間的門,走出去,向臥室走去。她走進臥室一,嚴西陽的頭垂在床下,吐得一塌糊塗。酒氣衝天,滿地汙物。


    林曉紅皺著鼻子叫起來:“哎呀,嚴總,怎麽這樣啊?”說著,就去拿來腳盆,放在他的嘴下。再去拿拖把,拖洗地板。


    等嚴西陽嘔吐完,她絞來濕毛巾,給他擦了一下臉,把他的腳塞進被窩。拖清地板,她立在床前,輕輕對嚴西陽說:“嚴總,已經快十二點了,再晚,出租車就沒有了。我,走了。”


    嚴西陽還有些意識,口齒不清地說:“你,走吧,我,不要緊的。”


    林曉紅不聲不響地把鑰匙話在他的枕頭邊,轉身就往外走。出得門來,她下樓朝小區大門口急走。走走,仿佛怕人追似的,她小跑起來。


    跑出大門口,她攔到一輛出租車,坐進去。車子開出去,她才鬆了一口氣。在車子上,她就給陳智深發了一條短信:已經完成,明天一早就交給你。


    陳智深沒有回複,直到早晨七點,才來了回複:不好意思,昨晚我睡著了。太好了,八點半,我們在那個路口見麵。


    於是,他們都按時來到那個路口,林曉紅把香皂塞給他說:“昨晚,他喝醉了,一個稅務局的副局長跟我一起把他送回去,我才關在衛生間裏,把它們刻了下來。現在,就你的了。”


    “好,你先走。”他們象秘密接頭的特務一樣,說了幾句悄悄話後,就分開了。


    陳智深拿到香皂,見上麵清晰地刻著六個鑰匙印子,就將它藏進包的夾層裏,等林曉紅走遠了,才往前麵那幢辦公大樓走去。


    他已經在郊區的一條鎮上,聯係好了一個配鑰匙的師傅。可等下了班趕過去,就來不及刻了。於是,他在班上想來想去,想到了一個理由,到下午三點的時候,他就提前溜了出來。


    一坐上開往那個鎮的一輛公交車,陳智深就給那個師傅打電話。車子開到那條鎮上,天早已黑了下來。他走到那個鑰匙攤前,把香皂交給那位師傅。那位師傅立刻就裁樣弄起來。他們已經談好價錢,每條五十元,幾乎沒有說話,那個師傅就動作麻利地做起來。


    陳智深焦急地等他把三條鑰匙刻好,已經快晚上八點了,他沒有趕上開往市區的末班車,隻好打的回去。


    在路上,陳智深就打電話給林曉紅:“鑰匙我配好了。明天上班後,你到他關門出去,下樓離開公司,就給我發短信。我上去,趁沒人注意,就進去翻找。”


    林曉紅驚訝地問:“白天就搞?那樣太危險了吧?”


    陳智深說:“我急得不得了,恨不得馬上就弄到這些東西。”


    林曉紅沉著地說:“還是等下午下班,他離開公司後,我們一起留下來搞。你進去,我給你望風,這樣才保險一些。”


    “好,就這樣定。”陳智深果斷地說,“下班後,我等你短信,注意不要被人察覺異常。”


    “知道了,你更要格外小心。”林曉紅也不放心地叮囑。


    第二天上班後,他們還象什麽也沒有一樣,做著自己的工作。到快要下班時,陳智深更加勤奮起來。他埋頭於一堆圖紙,連頭也不抬一抬。


    “你還不走?”朱玉娟等陸瑛走了以後,才收拾好挎包,走到他身邊,著他說,“這個預算不是搞好了嗎?”


    陳智深頭也不抬地說:“我複核一下,有個項目可能算錯了。”


    朱玉娟稍微停留了一下,就走了出去。陳智深又等了幾分鍾,才站起來關門,然後有些緊張地在辦公室裏轉著,等待林曉紅的短信。


    他的準備工作都做好了,手機裏充滿了電,鑰匙裝在褲子袋裏。他從來沒有做過這種間諜工作,不免有些緊張。他也知道,要是被人發覺,他就完了,不僅完不成這個任務,還有生命危險。


    焦急地等了二十多分鍾,林曉紅才發來短信:他已經下去走了,樓上沒人。


    好的,我這就上來。陳智深回複以後,馬上關門出去,從間的樓梯迅速走上去。上到九樓,他掃了整個樓麵一眼,沒人,寂靜,他才朝董事長室走去。


    經過辦公室門口,他衝有些緊張地站在門口等著他的林曉紅點了個頭,就拿出鑰匙去開嚴西陽辦公室的門。


    把鑰匙插進去的時候,他的手有些抖。他怕鑰匙沒配好,打不開門,更怕正在開門時,突然有人從電梯口走出來。


    還好,他插進去,一扭,“啪”的一聲,門開了。


    他回頭了林曉紅一眼,輕聲說:“好動靜。”


    “好的,你動作要快。”林曉紅好緊張,也好激動,臉都漲紅了。


    陳智深走進去,關上門,先辦公室裏有沒有探頭,沒有。再有沒有藏身的地方,也沒有。


    他來不及多想,就走到嚴西陽的大辦公桌前,用那條最小的鑰匙,開他辦公桌間的抽屜。也是一扭,就開了,這個師傅的水平還真不錯。


    可是,他抽開,從上到下地翻一遍,沒有一樣是他所需要的,都是一些政府的件,最近跟工程隊、材料商訂的合同,還有幾張借條,收據,間還夾著幾封信,都沒有什麽價值,但他還是拿出手機,將它們一一拍了下來。


    然後去開他的檔案櫃,也是一扭就開了,裏麵堆滿了件,他一份份翻起來。


    辦公室裏寂靜聲,整個樓層上也沒有一點聲音,但他還是很緊張,頭上冒著熱氣。他翻得很快,一疊資料翻到底,也沒有發現地塊轉讓之類的有用東西。


    正在他翻找第二疊件時,外麵突然有了聲音。陳智深嚇了一跳,立刻停止動作,仄耳細聽起來。


    “李總,你還有事?”林曉紅有意大聲說。


    “小林,你還沒有走?”嚴西陽新聘任的李副總裁,站在自己辦公室門外說。


    “我要緊完成這個件,馬上就好了。”林曉紅回答著,聲音有些顫抖。


    “嚴總在辦公室裏嗎?”李副總邊走進自己辦公室邊問。


    “不在,他早走了。”林曉紅嘴裏回答,手在電腦上忙著。


    陳智深重新鎮靜下來,繼續翻找。他知道,這個時候,他是不能出去的。李副總的辦公室與嚴西陽的辦公室隻隔著三間,他一出去,就會被他發現。


    必須等他走了以後,才能出去。要是這個時候,嚴西陽回來拿什麽東西,他就完了。陳智深全身所有的神經都繃緊了,高度注意著外麵的動靜。


    他快地翻檔案櫃裏的件,但全部翻完,還是沒有發現一件有用的東西。他隻好把它們整理好,將櫃門鎖上,再去另外的地方尋找,也是一樣也沒有找到。


    奇怪,他把這些重要的東西都放到哪裏去了呢?陳智深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外麵還是沒有傳來李副總走的聲音。林曉紅也沒有聲音,這讓他感到非常不安。


    盡管他拍了十多張照片,但都沒有什麽用,可是找不到好的東西,有什麽辦法呢?這個狡滑的家夥,難道早就有了防備?


    “小林,你還沒好啊?”李副總終於關門走了。


    “好了,好了。”林曉紅大聲回答,故意將電腦弄得“啪啪”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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