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是柳絮,她比較幸運,這個本來在體內藏有小型核武器的美女,隨時可以以意念發動爆炸,毀滅一個中型城市,她有幸遇到了新生命形式,活了的機械人康維十七世,這才得獲新生,那“老人家”年輕十年的安排,也是她重獲自由的條件。


    這兩人的經曆,何等艱難複雜,曲折之至,這個浮蓮,隻想憑一份資料,就逃出生天,豈不是太天真了麽?


    我一麵想,一麵喃喃自語:“她所掌握的,隻怕不是救命靈符,而是催命符咒!”


    水葒又道:“現在可以救命,等到局勢明朗之後,就是催命。”


    我明白她的意思:現在,各派正在爭鬥,任何一方的汙點,要是叫對方抓住了,那就是致命傷,會成為對方手中有利的武器,所以,人人都怕這份資料內容暴露,浮蓮的安全,當然也有保障。


    等到大局已定,其餘各派綸紛被拉下台來,失了權勢,隻有一派獨尊,那麽這份資料,也就一錢不值了。因為垮了的一方,罪名早已成立,再多點罪也無足輕重。至於勝的一方,大權在握,朕至國家,貪贓枉法,小事一樁,誰敢追究?


    到那時候,浮蓮的護身符不再存在,她的處境,可想而知!


    我對這種情形,一直心生厭惡,所以一時之間,默然無語,同時心中暗念,白素到瑞士去,最好找不到浮蓮,因為就算找到她,像她這種人,怎肯把資料拿出來救鐵天音?白令我們去趟這渾水!


    我在沉默了一會之後,把我所想的一半,說了出來,我道:“就算白素到到了浮蓮,她怎肯把資料交出來?”


    鐵旦沉聲道:“不必她交全部,隻要她交出一點點就可以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是的,是哪一方麵扣留了鐵天音,隻要有這一方麵的罪行記錄,也可以要脅他就範了。


    我沒有再說什麽,朱槿這才問我:“勒曼醫院對老人家的事怎麽說?”


    鐵旦憤然:“怎麽說也沒有用,老人家瑞在就算可以下命令,也不會有人聽了!”


    這種情形,鐵旦對我說過,但是朱槿卻有不同的看法,她道:“有用,現在還有用,等到大局定了,那才沒有用了。”


    鐵旦望了朱槿怎刻,在想朱槿的話,想了一會,他點了點頭,同意了朱槿的說法。


    而我,在朱槿一說的時候,我就同意了她的說法──老人家的話,現在還是有力量的。現在,正是各派勢力爭鬥之際,誰都想挾老人家以自重,老人家的話,就還能起到作用。


    若是等到大局已定,勝負已分,大權在握,老人家縱使曾經叱吒風雲,到那時,也是爛泥一團,隻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而已,誰還會聽他的?


    我歎了一聲:“我和勒曼醫院的交談結果,全有記錄,是不是請大亨和陶啟泉一起來看?”


    朱槿道:“我們來的時候,已和他們聯絡過──”


    才說到此處,門鈴又響,紅綾一拉水葒的手:“我們去開門。”


    水葒身型嬌小玲瓏,水葒以外型取人,把她當作了小孩子。


    我看到這種情形,暗暗搖頭,水葒卻很高興,一麵和水葒走向門口,一麵還道:“你那鷹真有趣,什麽時候借我玩玩!”


    水葒卻正色道:“神鷹是我的朋友,不是玩物!”


    水葒忙連聲道:“對不起!對不起!”


    水葒當然不會見怪,仍然拉住了水葒的手,把門打開,大亨首先一步跨了進來,立時來到了朱槿麵前,握住了朱槿的雙手,目光一直停在朱槿的臉上,充滿了思念和關切之情。


    他和朱槿分手才多久,就有這樣子的表現,我看了也不禁自歎勿如。


    陶啟泉跟著走進來,看到水葒,大是怔呆,一時之間,竟像是入了定一樣。


    水葒大方地伸出手來:“你是陶先生是吧,我叫水葒。”陶啟泉忙道:“是!是!”


    他伸出手來,握住了水葒小巧之極的手,雙眼仍是定定地望住了水葒,失態之至。


    我把這種情景,看在眼裏,心中不禁暗歎!陶啟泉這是怎麽啦,是男性更年期的什麽毛病犯了。上次帶來了一個妖精的小女孩,把她當寶貝,這些日子,又不聽他提起,想必是新鮮感已過,用錢打發走了,如今看到了水葒,又失魂落魄起來。


    自然,比起那個在風塵中打過滾的小妖精來,水葒高出了不知多少倍,無論美貌和氣質,都不是小妖精能及於萬一的。


    可是,水葒是什麽身份的人,如果陶啟泉把她當作是有金錢就可以拉近兩人之間的關係,那他非碰個頭破血流不可,比中亞的油田不能開發,嚴重多了!


    我作為他的朋友,當然有必要使他知道事情的嚴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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