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溫寶裕道:“是不是古怪之至?”


    我道:“在你離開醫院的時候,事情發展的情形如何?”


    溫寶裕道:“又找到了三隻,還差九隻。”


    我笑了起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隻怕真的可以全捉回來。”


    溫寶裕忽然怔了一怔:“全捉了回來,那又會怎麽樣?”


    我道:“還會怎麽樣,事情就此結束了。”


    溫寶裕大搖其頭,神情大是不滿,我感到好笑:“怎麽,你以為在這件事中,可以發展出什麽樣的故事來?”


    溫寶裕想了一會,才道:“不知道,可以是任何故事,也可以沒有故事。”


    我忽然童心大發:“要故事不就此結束,也很容易,有一個辦法——”


    我話還未說完,白素已知道我要說什麽了,搶著道:“不好!”


    我揚眉:“為什麽?隻有這樣,才可以知道何可人的目的,要是真的全部找回來,就沒有戲唱了。”


    白素道:“人家已經受了傷,再去捉弄人家,太不應該了。而且,她那麽緊張,必有理由,你何必非去探索不可?”


    我攤了攤手:“我不堅持。”


    溫寶裕大聲道:“你們在說什麽啊?我怎麽一點也聽不懂?”


    白素立時道:“聽不懂就算了。”


    溫寶裕也沒有再問,轉了一個身,當他轉到了麵向我之際,向我眨了眨眼,大是鬼頭鬼腦。


    我一看到他這樣的神情,心中就暗罵了一聲“小滑頭”。他顯然已經想到了我的辦法是什麽,可是怕白素阻止,所以才假裝不明白。


    我的這個辦法,實在很簡單——有那麽多的賞格,把走散了的雞全找回來,不是難事。要這“戲”繼續“唱”下去,隻消先設法找到一隻雞,藏起來,那麽,便不是“一隻不少”,那就可以看這個何可人,還有什麽花樣可以玩出來了。


    在那時候,我對何可人的印象不是很好,那自然是由於她的要求,偏執到了不近人情之故。


    溫寶裕顯然對我的這種辦法,心領神會,他沒耽了多久,就道:“我再到醫院去看看,有新消息,隨時前來報告。”


    他揚長而去,白素悶哼了一聲:“天下無是生非者,唯衛斯理而已。”


    我暗笑:“我可在家裏,哪裏也沒有去。”


    白素冷笑:“自有人替你的餿主意奔走——我會在適當時候揭穿之。”


    原來溫寶裕鬼頭鬼腦向我打眼色,並未能瞞得過白素的注意。


    我也不明白何以白素對此反應若斯,隻好道:“那就叫小寶別那麽做好了。”


    白素歎了一聲:“隻怕阻止不了。”


    我為自己開脫:“那就不能全怪我的主意,小寶自己也會想到。”


    白素蹙著眉,我問:“你想到了什麽?”


    白素道:“這事情是有點怪……我想到了湖南廣州一帶的排教和祝由科,他們在施法術之際,多有借雞隻來行事的。”


    我道:“是,我也想到了一下。但是那些法術,所用到的都是公雞——公雞血,和法術有一定的關係。但這次五百六十隻,全是母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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