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福的敘述雖然羅唆,可是一麵聽他說,一麵想象當時張拾來的處境,也著實令人替他捏一把汗,試想在崇山峻嶺中,張拾來中槍後,體力又一直末曾恢複,雖然手中有著利刃,刀法依然出神入化,可是樊犬豈是容易對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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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stiff西藏樊犬,足有小馬般大小,性子楔而不舍,嗅覺特別靈敏,獵物一叫它們釘上,可以追蹤萬裏,不會舍棄。雖然和其它犬隻,一樣屬於生物學中的脊椎動物,有胎盤哺乳類食肉類裂腳類犬科,可是犬科生物,體型性格大不相同者達好幾百種,就像同樣是人,卻大不相同一樣,樊犬可以說是犬中之王,最勇猛的一種。


    要是叫一群樊犬釘上了,真是沒有生路的事,張拾來能逃避了三天,已是極不簡單。


    雖然我們都知道張拾來還有燦爛的下半生,一定可以避過凶難,但也不免緊張,看他如何脫險。


    常福舔了舔嘴唇:“就在他幾次想要跳崖而又不甘心的時候,突然有一樣東西,平空出現,落在他的麵前,他起先全然不知道那是什麽,隻是看起來,像是一柄槍,他拾在手裏,手指剛扣在那像是槍機的東西上,七八頭樊犬已經衝了上來,他連想一想的時間都沒有,就自然而然,扳動了機槍。”


    他說到這裏,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心中自然知道,這種物體突破時間空間,突然出現,突然消失的情形,在歐洲中部分的大公古堡中曾發生過,也正是導致王居風和彩虹有能力在時間中自由來去的原因。這時,自然又是他們兩人在出手救人了。


    常福繼續道:“誰知道老天爺真有眼,那真是一枝槍,一枝比盒子炮厲害了不知多少的槍,他一扳槍機,子彈飛射,打得那些樊犬,鬼哭神嚎,人仰馬翻──”白老大哼一聲:“哪來的那麽多詞兒。”


    常福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聽書的時候,說書的總是這樣說的嘛。”


    白老大笑了起來:“你照實說吧,別加油添醬的了,又不是叫你燒菜。”


    白老大不該提起“燒萊”來,一提起,常福眉飛色舞:“你不叫我燒菜,我也得露兩手,讓兩個小娃子嚐嚐我的手藝。”


    他一麵說,一麵卷衣袖,像是立時就要下廚,我忙道:


    “嚐是一定要嚐的,也等你把張拾來的事說完了再講。”


    常福有點不願意,但是也無可奈何:“拾來哥那時也傻住了,雖然他一生精研的是刀法,不是很喜歡摸槍械,可是過的是刀頭上舔血的日子,槍能殺人,他自然也有研究,但是從來不知道世上有那麽好的槍,就在他發怔的時候,突然又平空出現了兩個人,一男一女,模樣兒稀奇古怪之極。”


    他講到這裏,向我們望來,像是唯恐我們不信他所說的話。


    我們早就設想了那是王居風和彩虹兩人幹的事,自然沒有不信之理,我作了一個手勢,要他再講下去。


    常福又舔了舔嘴唇:“那一男一女……當時,拾來哥說,以為是神仙下凡,他告訴我,他們對他講了不少話,當時他連一半也聽不懂,後來才慢慢明白的,拾來哥對我說,他們是……突破了……突破了……”


    常福說到這裏,現出尷尬的神色,顯然他記不起張拾來對他說過什麽了。


    白素又提醒他:“突破了時空限製?”


    常福連連點頭,又以十分疑惑的神情望著白素:“你什麽都知道,那突破……時空限製……是啥花樣?”


    白素笑:“也沒有什麽,不必理會它。”


    常福抹了一下臉:“那兩個人,對拾來哥說了好些話,拾來哥當時也不是很懂──”我問:“說了些什麽?”


    常福神倩有點扭□:“拾來哥沒有告訴我,說是講了我也不懂,所以……所以……”


    他支吾著,我卻知道,張拾來多半會對他說了,但那些話的內容,全然超乎常福的知識範疇,當時聽不懂,自然也無法記得住,事隔多年,再也想不起來了,所以才會有這樣的神情。


    可是他忽然又高興了起來:“拾來哥告訴了我那一男一女兩個人的名字,我倒……記得……不。有點記得……一個叫什麽風,一個叫虹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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