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當年年振強帶來的財富,真還不少,經過了那麽多年的花用,還有那麽多餘下來!


    我又在箱了中找到了一包首飾,然後,我合上箱蓋,將箱子放在原來的地方。


    我打了一個電話給江建,告訴他,我在他的家中等他,有一點要事和他商量,請他立時回來。


    江建在半小時之後,衝進了房間來,他的麵色十分別難看,瞪著我:“你是怎麽進來的?”


    我笑了笑:“打開門,我自然進來了!”


    他迅速地向衣櫥看了一眼,我又道:“不必看了,我已經搜出了一切,隻不過我又照原來的情形放好了它,江建,你是年振強的什麽人?”


    我那個問題,是如此突兀,令得江建的臉,在刹那之間,成了死灰色,他身於發著抖,道:“你……你怎麽知道的?”“那是我的猜想。”我回答。


    那的確是我的猜想,而且我還沒有足夠的證據來證實我的猜想,我隻不過是懷疑而已。


    我懷疑江建和年振強有關係的起點,是因為他不肯和我一起去見殷殷。而當我發現了那一箱鈔票之際。我更知道了扮成了年振強去嚇殷殷的就是他。


    那就引起了我進一步的恩疑,殷殷竟然被他假扮的年振強嚇死,那他一定扮得十分之像,而如果他不是熟悉年振強的話,怎可能扮得像年振強?在我來說,我就不知道年振強是什麽樣子!


    所以,我才突然那樣問了江建一句,而江建的反問,已表示我的猜測沒有錯!


    江建的麵色,變得十分蒼白,他的身於,也在微微發著抖,他無助地垂著手,口唇哆索著,可是卻又一句話也講不出來。


    我望了一會:“慢慢來,別急,將你要說的話,慢慢說中來。”


    江建的臉色,由白而紅,他突然脹紅了臉叫:“我沒有殺死她,她是自己嚇死的,那完全不關我的事!”


    我搖了搖頭:“你對我那樣說,一點用處也沒有,法官和陪審員是不是會接受你那樣的解釋,大有疑問。”


    他的臉色又變得蒼白:“你……要將我交給警局?你……不會吧。”


    我攤開雙手:“還有什麽辦法?”


    他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臂,用力搖著:“她是一個殺人凶手,她是謀財害命的凶手,你知道,那是你告訴我的。”


    我點了點頭:“是——”


    可是我根本沒有再說下去的機會,他又急急地道:“而我隻不過假扮了被她害死的人,去索回被她謀去的財物,她一見了我,就自願將所有的財物都給我,她自己打開保險箱,然後,我離去,她死了,那樣,難道我也有罪?”


    我對法律不是十分在行,江建的那種情形,是不是有罪,我自然難以回答。


    我呆了半晌,又將問題回到最初的時候來:“你是年振強的什麽?”


    江建頹然坐了下來,他低著頭,用沉緩的聲音道,“他是我的叔叔。”


    我望著他,在聽到了他那樣的回答之後,我的心中,不禁升起了一股極度的憤怒,那種怒意,任何人發覺白己被人玩弄之後,都會產生。


    江建是年振強的侄子,那麽,他自然也是湘西人,他完全懂得那種土語,可是他卻裝得完全聽不懂得那種話,來戲弄我!


    我更進一步想到,自始至終,整件事,都是他安排的圈套!


    我惡狠狠地盯看他:“江建,你是一個卑劣的騙徒,大卑劣了!”


    江建不敢抬起頭來,他頭壓得更低:“請原諒我,我隻不過想明白我叔叔究竟是怎樣死的,當時,我實在太年幼了。”


    我厲聲道:“什麽意思?”


    江建道:“當我叔叔和那女明星同居的時候,我也寄居在她家裏。”


    江建道:“有一天,他們出去時,說是到那個小湖去玩,可是我叔叔卻沒有回來,她隻告訴我,我叔叔已在湖中淹死了!”


    我難過得講不出後來,我自然不是為了年振強的死而難過,我是難過我自己,竟如此輕而易舉,就被人愚弄了一大場。


    整件事,全是江建的圈套!


    江建總算再抬起頭來,向我望了一眼,但是他一看到我滿麵怒容的樣子,立時又低下頭去。


    他繼續道:“當晚,她就將我趕了出來。除了叔叔之外,我一個親人也沒有,我隻好去做小叫化子,後來總算有人肯收留我做學徒,我自己再奮發讀書,總算未曾被社會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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