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我去?”周懷軒凝眸注視著盛思顏,伸手撫了撫她的麵頰。


    盛思顏微笑著,斜斜側了臉,在他冰冷的手掌上蹭了蹭。


    細軟滑膩盈滿他的掌心。


    周懷軒的唇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卻搖搖頭,“我有事。”


    雖然不想承認,盛思顏還是有一的失望從眸子裏露了出來。


    “我會派人跟你們一起去。”周懷軒淡淡道。


    盛思顏想了想,覺得這樣更好。


    反正她也不想周懷軒出現在吳嬋娟麵前……


    盛思顏猛然發現自己的醋勁兒也挺大的,不由心虛地笑了笑。


    周懷軒收回手,背在身後看了她一眼,“要吃晚飯了。枸杞在門口轉了半天了。”


    盛思顏忙站起來,“哎呀我忘了,瞧我這記性!”一邊,一邊打開暖閣的簾子,正好看見枸杞追著刺蝟阿財在外屋轉圈子。


    “大姊!吃飯!”枸杞見盛思顏出來了,忙停止追逐阿財,跑到盛思顏身邊叫道。


    盛思顏忙道:“廚房應該已經做好了,讓他們送上來吧。”又道:“請老爺過來。”


    盛七爺被人從燕譽堂請了過來。


    一進門,盛七爺就抽了抽鼻子,“什麽味兒?好香!好香!”


    枸杞叫了聲“爹”,過來拉著他的手,墊著腳給他指桌上的菜。


    過了年才滿三歲的枸杞,長得也不算了,圓圓滾滾的身子。大大胖胖的腦袋。卻又偏偏愛鸚鵡學舌般學大人話。極是趣致。


    盛思顏讓周懷軒坐在盛七爺下手,自己坐在盛七爺另一邊,還有枸杞坐在對麵,阿財蹲在枸杞旁邊的桌上,麵前也擺著一個碟子,幾個人和樂融融地吃了一頓晚飯。


    周顯白驚訝地發現,盛大姑娘給大公子舀了一碗大公子在神將府最痛恨的奶白鯽魚湯,大公子居然一口就喝——完——了!


    吃完晚飯。盛七爺和盛思顏去東次間話。


    桌邊隻有周懷軒和枸杞坐在那裏。


    枸杞向來是吃不夠的,依然在埋頭苦吃。


    周懷軒抱著雙臂,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眯著眼看了一會兒枸杞,道:“夠了。”


    枸杞的手一抖,含淚將手上的鬆枝南露熏烤豬蹄放了下來,頭,對身後的丫鬟道:“我飽了。”


    丫鬟忙上來帶他下去洗手。


    周懷軒冷冷地目光又轉向在桌上依然低頭猛吃的刺蝟阿財。


    阿財像是意識到境況不妙,吃了幾口,將腦袋往肚子上一藏。縮成一個刺蝟球,從桌上骨碌碌滾下來。滾到椅子上,然後又從椅子上滾到地上,偷偷溜走了。


    桌上隻剩下周懷軒一個人。


    他這才站起來,漫步往門外走去,背著手站在回廊底下,耳朵裏卻清楚地傳來東次間裏盛思顏跟盛七爺的談話聲。


    自從他病好之後,耳力和眼力都比以前好得太多……


    “……爹,那鄭大奶奶的病情,您聽著是不是有些熟悉?”


    “當然,聽起來跟先帝的症狀有些像,倒是挺奇怪的。”


    “那爹想不想去試一試?看看能不能治好她?”盛思顏的聲音明顯帶著試探,還有一絲猶疑。


    盛七爺“切”了一聲,“我為什麽要去治她?這女人不是善茬。”又對盛思顏道:“你啊,也別濫好心了。要不是她,你也不會被那些人看不起。”


    盛七爺對鄭素馨用盛思顏的身世威脅他的往事依然耿耿於懷。


    盛思顏很是感動,心裏又定了幾分,緩緩地道:“爹,外麵的人都,鄭大奶奶當年看上了二皇子,也就是現在的昭王,但是昭王對她妹子鄭想容一往情深,所以鄭大奶奶因愛生恨,對她妹子做了些事。您覺得,這事有幾分可信度呢?”


    盛七爺自從被大理寺放出來後,就一直待在家裏沒有出去。


    他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醫藥書”的人,這剛剛傳出來的八卦,他還沒有聽過。


    盛思顏一,盛七爺隻搖頭,“這倒不知。”想了想,又補充道:“當年鄭想容據是生了病,不到一年就死了。她死的時候,是明曆十五年。而我們盛家被滿門抄斬,是明曆十年。我就是那一年從廟裏出來還俗,來京城遇到你娘。後來我跟你娘離開京城,隱居在鷹愁澗的村子裏。我記得是在鄭想容過世的前一年臘月裏,也就是明曆十四年,我跟著那些黑衣人走了,將你娘一個人拋下……”


    第二年的六月,也就是明曆十五年,傳中鄭想容過世的那一年,王氏在鷹愁澗的懸崖邊上揀到了盛思顏,然後製造了投河而死的假相,悄悄帶著繈褓中的盛思顏離開了鷹愁澗,來到京城附近的王家村投親。


    聽到這裏,周懷軒心裏一動,再想起盛思顏剛剛問他的有關皇室和四大國公府不得聯姻的祖訓,他漸漸有些了悟。


    他本來就知道一些連盛思顏和盛七爺都不知道的往事,而且更知道盛思顏身為孤女的身世,是如何被人捅出來的。


    王氏將盛思顏幼年時候的情況對他合盤托出,自然是希望他能庇護、愛惜她這個自幼命途多舛的女兒。


    他早有準備,知道阿顏的身世不會簡單。


    但是現在聽起來,似乎不隻是“不簡單”……


    站在回廊底下高大的身形更加挺拔堅毅,眸色也變得更加黑沉濃鬱,如同無邊的夜色一樣,想要覆蓋一切,又像是要摧毀一切。


    他背著手,抬頭看著愈漸黑沉的夜空,冷冷一笑。


    不管怎樣。他都不會放手的。


    他可不是沒用的昭王。隻會在心愛的人死後追悔莫及……


    東次間裏。盛思顏還在拐彎抹角勸盛七爺,“爹啊,雖鄭大奶奶不地道,可是她女兒到底求到我們這裏了,您不如還是去瞧一瞧?一來堵住別人的嘴,二來,也可仔細看一看,到底是不是跟先帝的病情一樣。如果是一樣的,咱們盛家,不定就洗冤有望了。”


    盛七爺大吃一驚,“你是,有可能是鄭大奶奶做的?當年是她,這一次也是她?”


    盛思顏強忍著頭的衝動,緩緩搖頭道:“我們什麽都不知道。所以我覺得,應該去看看,看看鄭大奶奶,到底得的是什麽病。我們在這裏猜來猜去。猜破天也隻是猜而已。”


    她想要的是證據,切切實實的證據。來證明一切有關,還是無關。


    所以他們一定要去吳家莊走一遭。


    盛七爺終於被服了,道:“那明日就去看一看吧。”


    盛思顏笑了起來,“爹,那您可得心了,不能讓鄭大奶奶看出端倪。若是她發現我們在懷疑她,也不知會做出什麽事。”


    盛七爺佯作生氣地瞪了她一眼,“你爹我好歹也是在禦前行走的人,哪有那麽容易露出馬腳?!”


    盛七爺這樣一,不僅盛思顏抿嘴笑了,就連回廊上背著手站著,一臉肅然的周懷軒都微翹了唇角。


    “好好好,爹當然是厲害的。您這會子帶枸杞回燕譽堂,要不要跟娘一聲?”盛思顏送盛七爺出來。


    盛七爺想了想,搖頭道:“先去瞧瞧再,如果真的有問題,再跟你娘也不遲。”


    盛思顏應了,和盛七爺一起跨出門檻,看見了在回廊下站著的周懷軒。


    周懷軒對盛七爺頷首示意。


    盛七爺已經知道周懷軒今日不回神將府了,笑著問盛思顏,“外院的客院打掃了嗎?”


    “嗯,我已經安排人去了。”盛思顏頭,目送盛七爺牽著枸杞的手,離開了臥梅軒,回燕譽堂去了。


    盛思顏看了看周懷軒。


    淡淡的月光從回廊外照進來,將他襯得豐神如玉,五官更是美得驚心動魄。


    察覺到盛思顏在看他,周懷軒回頭,斜睨著她,微微一笑。


    盛思顏有些慌亂地移開眼神,問他:“懷軒,要不要進去喝茶?”


    周懷軒搖搖頭,“我去外院了。”著,帶著周顯白離開了臥梅軒,往二門上去了。


    盛思顏見周懷軒就這樣輕輕鬆鬆走了,居然有一的失落。


    她怔怔地在回廊下也站了一會兒,一直看著空無一人的院子出神。


    薏仁從屋裏走出來,輕聲道:“大姑娘,熱水炊好了,要不要去沐浴?”


    盛思顏“嗯”了一聲,轉身進去。


    ……


    周懷軒來到外院的客院,卻沒有歇息的意思。


    他在屋裏靜靜地想了一會兒,將周顯白叫過來道:“你連夜出城,帶人去吳家莊,給我抓幾個鄭大奶奶身邊的下人婆子,問問鄭大奶奶這些年都在吳家莊做些什麽。”


    他越想越覺得這女人奇怪。


    一般世家大族的夫人奶奶,去莊子上住幾天就不得了了,哪裏有像她這樣,總是隔三差五就去莊子上住的?


    他直覺這個莊子裏有些鄭大奶奶不想別人知道的事情。


    要查鄭大奶奶,吳國公府和鄭國公府他都不好進去查,但是一個莊子想查還是很容易的。


    周顯白精神一振,磨掌擦拳道:“這沒問題!包在的身上!保管讓那婆子把鄭大奶奶晚飯吃什麽都招出來,還沒人知道是誰抓她們的!”完又賊頭賊腦地看著周懷軒,“大公子,您剛才不是跟盛大姑娘,您不跟他們去吳家莊嗎?”


    周懷軒橫了他一眼,低聲嗬斥:“快去!”


    周顯白笑著彎一彎腰,扶著帽子就跑了出去。


    他跟著周懷軒多年,自然知道要如何不著痕跡的打聽這些消息。


    周懷軒看著周顯白的背影消失在影壁後頭,才回屋去洗漱。


    ……


    盛思顏沐浴之後,一直心事重重。也不想看書。早早鑽到被窩裏睡覺。


    可能是因為白日裏太過激動和驚訝。她現在反到睡不著了,在床上翻來覆去。


    屋外兩個值夜的丫鬟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燈光漸漸熄滅,她們也沉入夢鄉。


    盛思顏用被子緊緊裹住自己,在帳子裏睜大眼睛,梳理著自己的思緒。


    一開始,她並不知道王氏不是她親娘。


    直到牛葉為了王毅興,夥同塗大丫和鄭素馨。將她的身世抖了出來。


    她才知道自己不是王氏親生的。


    那一天,她看見了王氏拿出來的她時候的繈褓和肚兜。


    當她看見那肚兜上的亂針繡黃鴨,差一沒暈過去。


    那一瞬間,她就斷定這個身子的親娘跟她是一個來曆。


    然後,又看見了寫有自己名字和生辰八字的紙條,悄悄地縫在那個肚兜的另一端。


    看見了那張紙條,憑著她過目不忘影印機一樣的記憶力,她立刻認出了這紙條上的字跡,跟她曾經在鄭國公府鄭想容生前住的晚晴軒裏看見的那張宣紙上寫的字跡一模一樣。


    到現在,她都記得那張宣紙上寫的簪花楷:“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盛思顏當時就有了九成把握。鄭想容大概也許就是她這個身子的親娘。


    但是她對於二皇子是不是她親爹還是有疑惑的。畢竟當初的事影影綽綽,外麵的人知道的那些事情,都是別人想讓他們知道的。


    至於真相,肯定是被掩蓋了。


    直到白日裏吳嬋娟過來求她爹去給她娘鄭素馨看診,起昭王來質問鄭素馨,問起當初那個孩子的事,她才確信,昭王……大概、可能、也許,是她這個身子的親爹。


    而昭王能去質問鄭素馨,應該是知道了什麽事,不然不會做出這麽絕的事。


    當著別人老公的麵,那人的妻子對自己情有獨鍾,這得多恨那個女人,或者多下作才做得出來?


    而且照她看,昭王也不像沒成算的人,更不像下作的人,那就隻能證明,他手裏有了一定的把柄,但是又不能確認,才去質問鄭素馨。


    盛思顏想得渾身發熱,忍不住從床上起身,將床旁邊的燈燃了,來到書案前坐下,磨了一墨,提筆寫下了鄭想容曾經寫下的那句詞。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她剛放下筆,周懷軒的聲音便在她背後響起來,“你在做什麽?”聲音裏有著淡淡的不滿。


    一隻修長的手從她背後伸過來,將她寫的這句詞從她麵前取走。


    盛思顏回頭,看見是周懷軒站在她背後,皺著眉頭看她寫的詞。


    “你是怎麽進來的?”盛思顏紅了臉,“丫鬟們越發大意了,你進來都不跟我一聲。”


    周懷軒看完那句詞,慢條斯理地折起來,放到自己的袖袋裏。


    “那是我的……”盛思顏顰眉看他。


    “是寫給我的。”周懷軒淡淡道,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盛思顏身子一僵,有些哭笑不得。——這人倒是真的很自信……


    “你是怎麽進來的?”盛思顏又問了一句,“你還沒回答我呢。”


    周懷軒卻還是不回答,看了看她,“怎麽連氅衣都不披?”


    雖然臥房並不冷,但是盛思顏盡穿著中衣,還是顯得單薄了些。


    “我不冷。”盛思顏挑了挑眉,往床邊走去,“我要睡了,你出去吧。”


    周懷軒手掌一揮,盛思顏床邊燈上的燭火跳了兩下,冒起一股青煙,熄滅了。


    臥房裏一下子黑了下來。


    盛思顏眨了眨眼,過了一會兒才習慣沒有燈的屋子。


    窗子上垂著細白的輕紗窗簾,月光照在窗子上,並沒有透進來,隻留下一道淺黃的影子。


    “阿顏……”周懷軒低沉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來。


    盛思顏停下腳步,沒有回頭,微笑道:“懷軒,我要歇息了。你回去吧。”


    她靜靜地等了一會兒,見身後再沒有聲音,以為周懷軒已經走了。——反正他一直是這樣神出鬼沒……


    盛思顏又往前走。伸手要撂開床帳。


    周懷軒並沒有走。


    他一直站在她背後默默地看著她。


    他看得出來。她滿腹心事。但是她沒有對他。


    不是她不願意,她大概,是不知道能不能……


    周懷軒硬如磐石的心裏又一次柔軟下來。


    他緩步上前,悄沒生息地伸開雙臂,從背後擁住了盛思顏。


    盛思顏渾身一震。


    他居然還沒走!


    盛思顏想扳開他的手,可是捂上他冰涼的雙手,她卻是條件反射般握緊了他的手。


    周懷軒沒有話,隻是更緊地將她擁入懷裏。


    背靠著周懷軒寬廣的胸膛。感覺到他冰冷的身子漸漸暖和起來,盛思顏也起了依戀之心。


    她緩緩地將頭往後靠過去,靠在他的胸膛上,籲了一口氣,閉上雙眼。


    周懷軒低下頭,在她發間一吻,然後順著她的秀發,來到她的麵頰上。


    溫熱的唇在她臉上逡巡遊弋,鼻間的呼吸總是帶著清冽的寒氣。


    麵頰上每一處被他吻過的地方都起了顫栗。


    她偏了頭,似乎有些承受不住他炙熱的親吻。


    “阿顏……”他含含糊糊地叫著。咬住了她如貝殼般細致乳白的耳垂,將她打橫抱起來。身子一彎,就鑽進了她的床裏,將她橫放在床上,自己跟著躺在她身邊。


    盛思顏這才著急了,用手推著他道:“……你不能這樣……出去……出去……”


    “我就抱抱你……”周懷軒的聲音低沉到沙啞,“讓我抱一抱……”


    盛思顏正在琢磨是不是讓他抱一抱,周懷軒的雙唇已經順勢滑到她的脖頸上,順著她修長細膩的脖子吻了下去。


    盛思顏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脖頸上,沒有提防周懷軒的一隻大手已經解開了她的中衣……


    白日裏被中斷的吻從這裏繼續下去。


    盛思顏努力掙紮了兩下,就被周懷軒伸出一隻手,將她一雙手握住,禁錮在頭,另一隻手伸到她後背,將她托了起來。


    她不得不挺成拱形,看他墨黑的頭在她胸前肆虐……


    酥癢遍布全身,她連腳趾都蜷了起來,繃得緊緊地,如同一張將放未放的弓弦。


    而他是那持弓的箭手,在她身上拉了滿懷。


    他的手勁奇大,有時候將她揉捏得痛哼起來。


    這時他會移開手,用他的唇代替,撫慰剛才被他的手弄疼了的地方。


    盛思顏一聲音都不敢發出來,忍得滿臉通紅,生怕被外麵的丫鬟聽見了。


    周懷軒也沒有做聲,隻是不時從他嘴邊溢出來的粗重的呼吸聲,顯示他對她有多沉迷……


    夜是那麽漫長,盛思顏在他身下漸漸失神,想自己是不是抵擋不住了。


    而周懷軒卻在這時停了下來。


    除了抱她親她,周懷軒並沒有邁出最後那一步。


    他沉默著,給盛思顏將剛才拉脫的中衣又穿了上去。


    盛思顏愣住了。


    周懷軒長籲一口氣,抱著她躺下,“睡吧。”


    盛思顏將頭枕在他的肩上,輕聲問道:“你怎麽了?”


    “沒事。”周懷軒閉了眼,不一會兒就睡過去了。


    盛思顏本來是睡不著的,不過剛才被周懷軒折騰一番,她累得不行,倒是很快就閉上眼睡過去了。


    第二天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身邊已經沒有了周懷軒的身影。


    她怔怔地坐起來,想了一會兒,又看了看床上,確信沒有一周懷軒的痕跡,才對外麵叫了一聲,“木槿!”


    “大姑娘醒了!”木槿的聲音傳進來,然後就是丫鬟們掀開簾子,魚貫而入的聲音。


    盛思顏沉默地起身,去屏風後麵換衣裳。


    木槿一邊收拾她的床鋪,一邊道:“大姑娘,剛才外院的廝過來回話,周大公子一大早就走了,不來給大姑娘告辭了。”


    盛思顏鬆了一口氣,笑道:“嗯。懷軒昨兒了,他今天有事。”


    ……


    周懷軒隻在盛思顏身邊打了個盹兒,就悄悄離去了。


    他回到外院的客房坐了一會兒,等天剛蒙蒙亮,就告辭而去,先回了神將府。


    周老爺子年紀大了,睡得很少。


    周懷軒來找他的時候,他已經起來好久,一個人在外院吃早飯。


    看見周懷軒進來,周老爺子眉開眼笑,道:“你子可得加把勁!我還等著抱我的嫡長重孫呢!”明顯知道他昨夜是在盛國公府過的夜。


    周懷軒抿了抿唇,在周老爺子麵前坐下,淡淡道:“讓您失望了,我們還沒成親呢。”


    周老爺子哼了一聲,“那你來找我做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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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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