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轉過身。


    看向明白問道:“你都知道些什麽。”


    “我知道的不多,隻是聽見嵐隊和總部通話的時候提到過你。”


    明白走出老房子,來到郝仁身邊說道:“嵐隊和總部提到過你,大意是說郝家屋的兩隻災鬼和你有關。”


    郝仁眯著眼睛,死死的盯著明白。


    “好吧,我知道的真不多。”


    “昨天晚上吊死鬼出現後,偽裝成你媽上官雪的鬼也一起出現了。還有前天晚上,我和嵐隊看到剝皮鬼從這個院子裏逃出來,而偽裝成你媽的鬼就站在這裏。”


    明白用手一指身後青瓦灰牆的老房子大門處。


    “我從來沒有見過哪隻鬼會護著一個活人,當然,和抓鬼人共生的鬼除外。”


    明白看著郝仁打量一番說道:“但是你又不是抓鬼人,你身上並沒有鬼共生。”


    “所以,我也很奇怪!”


    “那為什麽這隻鬼像是在保護你一樣。”


    “保護嗎。”


    郝仁想到前天晚上躲在床底的剝皮鬼,看來應該是偽裝成自己母親的鬼救了自己。


    可是,這是因為什麽?


    “具體情況你還得問嵐隊,所以隻要能解決掉郝家屋的詭異,嵐隊要是還活著,你可以親口問她。”


    郝仁看著明白,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樣,說道:“你確定隻要將偽裝成我二大爺的那隻鬼送山上埋了,郝家屋的詭異就能解決。”


    明白撇撇嘴說道:“不知道。”


    郝仁:“……”


    明白話鋒一轉,說道:“但是我相信嵐隊。”


    突然


    院子外,一道聲音傳了過來,和昨晚在院子外喊郝仁的聲音。


    “郝仁,你還沒去祠堂啊!”


    是柱子。


    郝仁回過頭,看著院子外的年輕人。


    是柱子沒錯。


    明白死死的盯著院子外的柱子,不著痕跡的擋在郝仁身前,小聲說道:“是剝皮鬼。”


    郝仁的目光跳過身前的明白,落在院子外的柱子身上。


    這才發現,柱子竟然穿著一件大衣,甚至腦袋上還帶著一頂帽子,將自己全身上下遮擋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張有些不自然的臉。


    要知道現在可是正熱的六月天,別說穿著大衣了,自己就算是隻穿著一間短袖短褲都覺得熱。


    正常人怎麽可能在這個天這樣一副打扮。


    “果然,昨晚在院子外喊我的不是柱子。”郝仁心裏想到。


    “走了,過去晚了我怕郝叔又要生氣了。”


    院子外的柱子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郝仁異樣的目光,自顧自的說著就往村尾的祠堂走過去。


    “走吧。”


    明白走出院子,看著漸漸走遠的柱子,示意郝仁跟上自己。


    “你放心,就算死,我也一定會死在你前麵。”


    路上,明白突然回過頭安慰郝仁。


    郝仁翻了個白眼,說道:“要是不會說話你就別說話。”


    “嗬嗬……”


    明白撓了撓頭,笑了笑,也不生氣。


    村尾祠堂。


    悲喪的哀樂一聲接著一聲,聽著就讓人心裏感到一股極端的壓抑,仿佛就像是催命的音符一樣。


    轉過路角,遠遠的就看到祠堂外的院子裏站滿了郝家村的村民。


    隻是,讓郝仁和明白眼皮狂跳的是。


    院子裏除了打扮格格不入的柱子疑似是扒皮鬼,還有昨天晚上出現在郝仁房間的吊死鬼王嫂,也是吊著脖子拖著舌頭混在人群裏。


    還有昨天從東塘角撈出來的溺死鬼,也是渾身嘀嘀嗒嗒的,淌著腥臭的綠色屍水混在人群裏;甚至還有一個被燒的已經碳化的屍體,正在悉悉索索的掉著灰燼混在人群裏……


    目光所及之處,一個個鬼就這樣明目張膽的混在出殯的人群裏,可是在場的村民卻像是沒人發現這些鬼一樣。


    甚至郝仁還能看見平叔正在和那具已經碳化的屍體有說有笑。


    仿佛,這些不是鬼,而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


    “這應該就是那兩隻災鬼的能力,遺忘和篡改,或者說是修改活人甚至鬼的記憶。”


    明白皺褶眉頭解釋一句,隻不過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


    碰到這種情況,說不怕是假的。


    一大群鬼就在眼前,甚至祠堂裏還有幾隻災鬼,誰能不慌。


    明白隻覺得自己快尿了。


    太他特麽的刺激了!


    要是今天能活著,郝家屋的事夠他吹一輩子牛逼了。


    “遺忘!”


    “篡改!”


    像是醍醐灌頂一般,郝仁嘴裏喃喃:“果然,我真的遺忘了很多東西。”


    “走。”


    明白強忍著恐懼,看了眼陷入沉思的郝仁,示意他跟著自己。


    兩人一前一後緩緩走到祠堂外的院子裏。


    突然,還在和一具焦屍有說有笑的平叔看見走過來的郝仁,連忙走上來說道:“郝仁,你可算是來了,快點進去,你爸正在等你呢。”


    平叔好像沒有看見郝仁身前的明白一樣,繞過明白拉著郝仁的手就往祠堂裏去。


    明白讓開身子,讓平叔拉著郝仁從自己身前走了過去,小聲說道:“穩住,我會保護你。”


    郝仁:“……”


    在三人身前,還有一具碳化的焦屍,或者說是一隻鬼。


    “別慌。”


    明白跟在郝仁身後安慰。


    一股令人作嘔的焦味讓郝仁忍不住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任由平叔拉著自己從焦屍身邊走過去。


    好在這具焦屍隻是機械的轉動著早就麵目全非的腦袋,用隻剩下兩個黑漆漆窟窿眼的雙眼死死的看著從身前走過去的幾人,並沒有任何其它動作。


    三人從院子裏進入祠堂。


    祠堂前廳是一棟古香古色的閣樓,在前廳裏同樣站了不少郝家村的村民。


    甚至,在這裏也能看到鬼的存在。


    那明明就是一個慘白色的紙紮人,此刻卻像活人一樣,看見平叔拉著郝仁走進來,立刻轉過紙紮的腦袋,將目光落在了郝仁身上。


    “李文書。”


    突然,明白看著混在人群裏的紙紮人,小聲驚呼一聲。


    “是他?”


    “他體內的鬼也失控了嗎?”


    郝仁看著紙紮人,心裏出現一個年輕人的身影,是昨天在東塘角阻攔自己的年輕人。


    “究竟發生什麽?”明白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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