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自泉極緩慢,但是極深長地吸著氣,在這一刹那間,他已有了決定,這個少女,一定要使她成為自己的妻子!從全世界幾十億的人中挑選,也不可能有比她更美麗動人的女性了!


    冷自泉把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些,這時,他已經完全恢複了鎮定,不但是行動恢複了信心,連聲音聽來也充滿了溫柔和優雅:“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這隻狗瘋了,雖然它不會咬人。”


    那少女點了點頭,冷自泉鬆開了她的手——雖然他的心中萬分不願,但為了優雅的禮儀,他總不能一直把一個陌生少女的手握在手心裏的,然後,他伴著那少女,走向那座九曲橋。


    九曲橋不是十分寬,他和那少女並肩向前走著,就幾乎是肩靠著肩了,那少女走路的姿勢,任何一個動作,幾乎沒有一處不是優美之極,看得人心曠神怡,等到有一陣風起,把她的頭發稍微吹亂了一些,拂在她的額上之際,冷自泉要竭力克製著自己,才能不去輕吻她。


    冷自泉在走到橋半時,試探著,把手輕輕地放在她纖細的腰肢上,那少女並沒有表示不願意的動作和神情,隻是兩頰的紅暈更深。


    冷自泉再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終於摟住了那少女的細腰,雖然隔著衣服,但他幾乎立即可以感到她的體溫,和從極度的柔軟感覺中傳過來的那*置牧Γ他感到自己不是踏在木板*成的橋上,而是每一步,都踏在柔軟的雲朵上。


    他真願意那座橋有一百裏長,永遠也走不完。


    他和那少女走在橋上的腳步,都是十分輕盈的,就當冷自泉陶醉在那少女輕微擺動的細腰之際,一陣重濁的腳步,突然傳了過來。


    冷自泉略停了一停,他看到魯柱急急奔了上橋來,當魯柱陡然站定,向冷自泉望來之際,魯柱的臉上,現出了驚異之極的神色來。


    那種神色十分難以形容,但卻可以知道,現出這種神色來的人,一定看到了什麽怪異之極的事,若是說魯柱震驚於那少女的美麗卻又不是,因為他的眼光,直勾勾地注定在冷自泉的臉上。


    冷自泉在當時的心情之下,自然絕不會去責怪魯柱這種無禮的注視,他隻是道:“發了瘋,我把它打死了,你去把它葬了吧!”


    魯柱沒有立即答應,隻是喉間發出一陣極古怪的“咯咯”聲。


    冷自泉轉頭向那少女道:“他叫做魯柱,他是一個很好的狗夫!”


    那少女點了點頭:“我很怕狗!”


    冷自泉忙道:“好,以後在你所到地方,絕不會再有任何狗出現!”


    冷自泉已經完全恢複了他對付異性的能力,他剛才的那句話,聽起來平平淡淡,但是卻包含著極度的,對一個少女的挑逗,那等於是在告訴那少女,以後,你會和我在一起,一直在一起,接受我的愛,我的保護,我有這個能力,使你再也見不到可厭的狗!


    那少女顯然也懂了這句話中的含義,輕咬了一下唇,低下頭去。


    冷自泉顧不得魯柱在前麵,低頭在那少女的發際,輕吻了一下。


    當冷自泉抬起頭來之際,看到魯柱仍然望著自己,神情更是古怪莫名。


    冷自泉揮了揮手,示意魯柱後退,因為橋相當窄,魯柱要是不後退的話,他和那少女就走不過去。


    魯柱總算看懂了他的手勢,可是他卻並不後退,隻是向左,盡量側著身子,貼住了橋欄。


    冷自泉不想生氣,但是,也感到魯柱的行為,實在太不像話了,魯柱這時那樣做,如果隻是冷自泉一個人要走過去的話,當然已經可以通行無阻,可這時冷自泉卻是和那少女並肩站在一起的,魯柱隻讓路給他,不讓路給那少女,實在是太無理了!冷自泉有點惱怒,一再連連揮手,看魯柱的樣子,開始還不知道自己怎麽做,但後來他還是明白了,一直後退,退到了橋口。


    冷自泉仍然摟著那少女的細腰,享受著那種溫暖,緩步走向前,而且不住地轉過頭去,去欣賞那少女略帶羞澀,但又十分甜蜜的神情。


    等到冷自泉在魯柱的身邊走了過去之後,魯柱忽然在身後叫著:“少爺!”


    冷自泉不耐煩地向後揮著手,令他不要再說,可是魯柱還是道:“少爺,你沒什麽吧!”要不是有那少女在旁邊,冷自泉早已經過去,重重地賞魯柱一腳了,他不再理睬,隻是和那少女向前走去,一麵道:“讓我們一起到舞會去,讓所有的人看看,我找了什麽樣的一個舞伴!”


    冷自泉這時,仍然不知道那少女的身份來曆,可是他已經決定了,不論那少女是什麽身份來曆,他都要娶之為妻。而由於這少女,是出現在他家的府邸之中,他也十分肯定,隻要自己表示愛意,對方是絕對不會拒絕的。


    他要把那少女帶到舞會去,那等於是向所有的人宣布,他已經找到了他的對象,隻有這個少女,才配作他的舞伴,作他的終生伴侶。


    那少女略抬了抬眉,問:“舞會?”


    冷自泉道:“是啊,舞會,我離開了已經太久了,真慶幸我離開了,才能見到你,你是什麽時候來的,躲在什麽地方,我沒見過你不奇怪,為什麽沒有人向我提起你,你又不去參加舞會。”


    那少女想了一想,她在側頭思索之際,姿態極其動人,冷自泉的問題一點也不複雜,可是那少女還是想了一會,才道:“我才來。”


    冷自泉不由自主眨著眼睛,不知道她“才來”是什麽意思,他又問:“小姐,你貴姓?”


    當他那樣問的時候,他心中在想,隻要知道你姓什麽,就可以知道你的來曆了,那少女卻道:“姓?我不知道該姓什麽?”


    冷自泉笑了起來,那少女帶著略為調皮的神情,看來更有流動變幻的可愛,冷自泉這時,是真正發自內心的歡暢著,他本來還有點擔心那少女太文靜,需要他過度的嗬護,可是這時,她顯然是有著一個少女應有的一切優點,並不是一個呆板的木美人。


    他一麵笑著,一麵道:“是啊,姓什麽,有什麽重要?重要的是人。”


    那少女微笑著:“姓不重要,為什麽你要問?”


    冷自泉笑:“那,總要問一問的!”那少女望向冷自泉:“那麽,你姓什麽?”


    冷自泉更感到有趣,那少女的風趣,還遠在他的想像之上。


    冷自泉立正,然後,用最標準的姿勢,向那少女微微一鞠躬:“我姓冷,名自泉。”


    那少女點了點頭,冷自泉心想,在府邸之中出現,而又不認識自己,那是不可能的事,那自然隻是對方某種程度的調笑,可是接下來,那少女所問的一句話,卻令得冷自泉目瞠結舌,是一個最簡單的問題,真的十分簡單,她隻是望向冷自泉,用一種看起來全然是真心誠意想知道答案的神態問:“你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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