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看他的神情都有些緊張。


    紀無敵和袁傲策倒是很悠閑。反正淩雲道長的老底都被他們掀了,沒什麽好擔心的。


    淩雲道長到包廂的第一件事就看袁傲策的臉色,見他沒什麽表情,才對紀無敵道:“紀門主,幾日不見,別來無恙?”


    紀無敵在左斯文目光炯炯的bi視下,隻能慢吞吞地站起身拱手道:“四肢健全,能吃能拉,托福。”


    淩雲道長對於他的說話方式早已習慣,麵色如常道:“從酒泉到睥睨山不過兩天的路程,我們應當從此刻開始討論進攻藍焰盟的方案。”


    袁傲策淡然道:“上麵沒討論出結果麽?”


    麵對他,淩雲道長不敢敷衍怠慢,“孫掌門倒是提了幾個建議,不過我覺得還是由紀門主做主較好。”


    其他人頓時鬆出口氣。


    如此說來,淩雲道長還是一如既往地站在紀無敵一邊的。


    紀無敵卻並不很開心,“他們難道沒有堅持?”


    淩雲道長對他的底細也很清楚,因此寬慰道:“此次藍焰盟盟主指明紀門主,可見紀門主在武林中舉足輕重的地位,紀門主實在不必自謙。何況我們白道向來同氣連枝,有什麽事情也絕不會讓紀門主一人苦惱的。”


    紀無敵歎道:“我並不是想讓大家和我一起苦惱。”


    眾人都屏息等著他的後半句話。


    紀無敵果然不負眾望,又接口道:“我隻是希望大家能替我苦惱。”


    “……”


    藍焰盟選中紀無敵,或許是打擊白道的一個手段吧?


    這是在場大多數人的心聲——包括輝煌門和袁傲策。


    雖說淩雲道長已經表明站在紀無敵這邊,不會與他爭當這個白道領袖,但是白道內部的分歧卻並沒有因此而消失。


    晚飯時分,孫玉良和方秋水等人就帶著與他們誌氣相投的幾個白道門派投宿到另外的客棧去了,顯然是給紀無敵臉色看。


    為此,紀無敵還特意在晚飯的時候恭喜了花淮秀一番。因為這次住宿和夥食費都是他掏的。紀無敵很由衷地恭喜他省下一筆不小的開銷。


    左斯文望著其他人類似於抽搐的表情,隻能拚命地往紀無敵碗裏夾菜,希望能堵住他的嘴巴。


    尚鵲很欣慰。左護法來了,他那段受罪的日子成為過去了。但是很快他就知道,他欣慰得太早了。


    因為晚上分房的時候,左斯文激烈地反對袁傲策和紀無敵同房。


    “堂堂門主,怎麽能與跟班同室?”左斯文假裝沒看見袁傲策瞪過來的眼神,依然堅持地擋在門前,“何況房間狹小,實在不便兩個男人同住。”


    紀無敵看著左斯文,一字一頓道:“阿左,棒打鴛鴦會天打雷劈的。”


    左斯文假笑道:“鴦在哪裏?”


    紀無敵指著自己,幽幽道:“阿左,難道你不知道嗎?其實,我是女的。”


    左斯文麵無表情地看著他,“門主,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好吧,其實我是太監。”紀無敵繼續努力。


    “……”左斯文仍瞪著他。


    紀無敵隻能求助袁傲策,“阿策,該你當太監了。”


    袁傲策挑眉,“我是太監?那那天插進去的是誰?”


    ……


    左斯文敗走。


    真相無敵(六)


    尚鵲以為袁傲策和紀無敵的事情就這樣塵埃落定,正準備回房間好好睡一覺,養養jing神,誰知左斯文在他經過的時候突然道:“尚堂主,你去看著門主,不要讓他亂來。”


    “……”他去看著門主?怎麽看?尚鵲回頭。


    原本看好戲的人頓時作鳥shou散。


    ……


    尚鵲在原地僵了半晌,終於在得罪紀無敵和得罪左斯文中選擇了後者,“左護法。”


    “嗯?”左斯文語氣平平,但是尚鵲跟了他這麽久,自然能察覺出他聲音中隱藏的不悅。


    “你知道我這些日子是怎麽過的嗎?”尚鵲緩緩開口。


    門那頭沒有回答。


    尚鵲歎息著,舉步要走。


    “尚堂主在門主的栽培下,真是越來越圓滑了。”左斯文突然冒出一句。


    尚鵲腳步不停,邊走邊道:“都是混口飯吃。”


    “……”


    房間是紀無敵特意選的,不是上房,隻有一張大chuáng。


    他早早地爬上chuáng,眼睛晶晶亮地看著袁傲策。


    袁傲策視若無睹地叫來夥計打水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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