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樣無辜的表情,袁傲策就算有一肚子火也發不出來,更何況他的肚子裏本來就沒什麽火,有的隻是滿腔的疑惑。


    “阿策,你還記得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麽嗎?”紀無敵期盼地看著他。


    “不記得。”他撇開頭,答得飛快。


    “你說要我當你的男寵。”紀無敵眨巴著眼睛。


    袁傲策轉回頭,“我是說,看看你夠不夠資格當我的男寵。”


    紀無敵咧嘴偷笑,“阿策明明記得。”


    袁傲策皮笑肉不笑道,“少了一個糊弄我的機會,真是抱歉。”


    “阿策。”紀無敵目光掃到他手中的腰帶上,害羞地低下頭,“你準備今天就要了我嗎?”


    ……


    袁傲策臉上的笑容消失無蹤。


    紀無敵迅速躺下,大義凜然道:“來吧。”


    ……


    袁傲策伸手點了他的睡xué,然後手腕一抖,將腰帶掛到與chuáng遙遙相望的窗台上。


    眼不見為淨!


    袁傲策冷哼一聲,躺下睡覺。


    這一睡,不但睡掉了這兩日的疲憊,也睡掉了這兩日的心驚膽戰。


    等翌日起chuáng,端木回chun、樊霽景、花淮秀個個神清氣慡。


    袁傲策和紀無敵倒是看不出來。因為袁傲策還是一貫的傲慢,紀無敵還是一貫的慵懶。


    宋茗藍在客棧裏擺了一桌酒席,“各位先將就一下,等到了西京,家父會親自做東。”


    眾人客套著落座。


    都是餓了一天的人,吃起東西來自然風卷殘雲。


    端木回chun和花淮秀還自持身份,筷子動得十分有分寸,紀無敵和樊霽景就相當的旁若無人。袁傲策的筷子看似動得不多,但是每一筷都夾著相當數量,往往他的筷影閃逝後,半盤菜沒了。


    宋茗藍識趣地頻頻加菜。


    吃到筷子和盤子的契合度不再那麽高時,她開口道:“不知各位以後有什麽打算?”


    紀無敵睜大眼睛道:“你準備送點盤纏給我們,打發我們上路嗎?”這台詞分明是那些大官遣散養在家中的幕僚所用。


    “……”宋茗藍愕然,轉而笑道,“在座各位個個富可敵國,茗藍哪裏敢奉送盤纏?”


    紀無敵轉頭對樊霽景道:“她蔑視你。”


    袁傲策雖然身無分文,但到底是魔教暗尊。隻要他願意,隨便找上一個魔教分舵,進去轉一圈兒後,出來就腰纏萬貫。所以這裏真正的窮人隻有一個。


    樊霽景哪怕加上他身後的九華派都不算是有錢人。


    隻見樊霽景搖頭道:“不打緊。宋姑娘不是有心的。紀門主不必介懷。”


    ……


    他是介懷麽?他明明是挑撥。


    宋茗藍腹誹,臉上卻涓滴不露,落落大方道:“茗藍失言,還請紀門主和樊表哥莫要放在心上。我的意思是,諸位準備如何去睥睨山?”


    眾人沉默了會兒。


    紀無敵道:“騎馬去。”


    端木回chun等人附和。


    ……


    宋茗藍汗顏道:“我並非此意。”難道她表達得真的這麽不清不楚?她反省了下,直接了當道:“我的意思是,各位是否等待其他武林同道一起上路?畢竟藍焰盟做慣了暗地裏的勾當,讓人防不勝防。”


    紀無敵道:“無妨。我們有阿策,阿策對這些很熟的。”


    袁傲策眼睛危險地眯起,盯著紀無敵道:“我幾時做過暗地裏見不得人的勾當?”他的目光極冷,仿佛隻要紀無敵回答錯一個字,他就會出手。


    不過這隻是其他人的感覺,紀無敵倒是很坦然道:“阿策不是暗尊嗎?”


    “……”


    “所以應該很熟悉暗地裏的勾當啊。”


    魔教隻分明尊和暗尊。明尊處理教內事務,暗尊處理教外事務,和輝煌門左右護法分別處理文武是一樣的道理。難道左斯文每次出門都隻往左拐,不往又拐?難道右孔武每次出招都隻攻別人的右邊不攻別人的左邊?


    袁傲策在心裏狠狠地反駁。“……”


    紀無敵見袁傲策還瞪著他,委屈道:“而且暗地裏三個字,明明是她說的。”他手指所向,正是宋茗藍。


    ……


    宋茗藍看著袁傲策隨即掃過來的眼神,有苦說不出。她不知道為什麽初次見麵還好好的,隻不過一個晚上,紀無敵就開始處處針對她。她隻能無奈地解釋道:“其實我隻是想,若是各位有需要的話,我可以替你們聯絡各地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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