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輝煌門門內之事?


    也對,他不過是個小小的跟班而已!


    袁傲策覺得拳頭非常非常地發癢。


    “袁先生?”尚鵲輕聲提醒道。


    “哼。輝煌門自紀輝煌之後,也的確沒什麽值得我在意的。”袁傲策傲然轉身,朝湘妃樓的方向走去。


    左斯文估摸著他走遠之後,正要開口,就聽外頭轟得一聲,西邊屋簷那棵冒頭的參天大樹就緩緩消失在視線之內。


    ……


    “言歸正傳,門主,你怎麽能讓袁傲策和你一起去武當?”左斯文一馬當先提出質問。


    “為何不可?我們兩情相悅啊。”紀無敵笑得十分幸福。


    尚鵲道:“若是他半路發現門主武功不濟,心存歹意怎麽辦?”


    左斯文點頭道:“不錯,他至今遲遲不發難,一來是他真的重承諾,二來,也可能他忌憚老門主的名聲,連帶忌憚門主的武功。”


    鍾宇破天荒地插嘴道:“我倒不覺得。”


    尚鵲愕然道:“那是為什麽?”


    “寂寞。”鍾宇望著那棵樹消失的地方,曼聲道。


    右孔武也道:“我也覺得。”


    尚鵲驚疑道:“難道袁傲策真的寂寞得如此人盡皆知嗎?為何我感覺不到?”


    右孔武道:“我是說,我覺得他並非忌憚門主的武功。你們想,門主的腳步聲虛浮,莫說淩雲道長,袁傲策這等高手,便是普通的練武之人也是能聽出一二的。淩雲道長是被我們拿話糊弄過去的,但是袁傲策沒有。但他卻從來沒有提過……”


    左斯文驚訝地看著他,“沒想到你居然也有聰明的一天。”


    右孔武鼻孔朝天道:“那是因為我將聰明用在練武正途,而不是如某些敗類文不成,武不就。”


    “我文不成武不就?”左斯文氣得發抖,“當初若非我心仰老門主的人品武功,早已成為文武雙科狀元,高居廟堂,指點天下了!哪像你,不過是綠林出身。”


    右孔武瞪大眼睛道:“綠林怎麽了?綠林多得是重情重義的鐵錚錚漢子!總比那些自以為風流,其實隻有半桶水的斯文敗類要好得多。”


    “除了斯文敗類,難道你就沒有其他詞了嗎?你這個胸無點墨,目不識丁的匹夫。口口聲聲仁義道德,恐怕著的仁義道德四個字站在你眼前,你也是不認得的吧?說我斯文敗類,你不過是披著人皮的飛禽走shou!不,說你飛禽走shou,我都替院子裏的ji蒙羞。”


    左斯文罵得快,走得更快。等右孔武反應過來時,早已人去樓空。


    尚鵲安慰道:“右護法,左護法他隻是一時口快,並無惡意。”


    “哼!你們一丘之駱,你少替他說好話!”右孔武氣匆匆地丟下話,拔腿踏著屋簷上的月光而去。


    留下尚鵲低聲地糾正道:“是一丘之貉。”


    紀無敵左右看看,見沒人說話,便道:“你們若是沒其他的事,我就去找阿策了。”


    “門主。”尚鵲歎了口氣,左右兩大護法不在,勸說門主的大任隻好落在他這個上堂主身上了。其實他很懷疑左斯文和右孔武根本就是借吵架之名,將爛攤子丟給他。


    “嗯?”紀無敵看著他。


    尚鵲道:“門主。且不論袁先生是否知道門主的底細,至少為了輝煌門,門主還是必須要裝出一派高手的風範。我想門主不會連這點都不願意順著老門主的心願吧?”


    “我爹的心願是讓我天天充高手,替輝煌門在武林裏騙吃騙喝?”紀無敵很驚訝。他從來不知道他爹居然如此的未卜先知。


    這等程度的歪曲理解對於尚鵲來說,簡直是毛毛雨。他道:“老門主的心願是讓輝煌門發揚光大,讓門主在武林中繼承老門主的威望和名聲。”


    紀無敵無奈地抬起頭,望著漆黑的夜空道:“可是,我的心願是替袁傲策生一個胖娃娃。然後我們一家人快快樂樂地生活在一起。”


    ……


    尚鵲捂臉歎息。輝煌門兩代門主的心願真是一個比一個離譜。


    跟班無敵(三)


    次日一早,天還蒙蒙亮,紀無敵就被左斯文連拉帶扒地拽出被窩。


    “阿左。就算你要和我私奔,起碼也要等我領了這個月的月錢。”紀無敵掙紮著扯住門框,“我上個月好不容易存下來的錢都花在老王的打鐵鋪了。沒有錢的話,我們的生活是不會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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