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無言地望向齊子忠。


    齊子忠麵對著牆,死活不回頭。


    紀無敵抱著古箏站起身,突道:“說起來,我還未請教閣下高姓大名呢?”


    那人道:“難道紀輝煌沒有提過我?”他的語氣平平,但眉眼間分明流露不悅。


    紀無敵想了想道:“其實提過的。”


    那人眼中jing光一閃而逝,“哦?既然提過,為何你不知道我的名字?”


    “因為家父說,”紀無敵清了清嗓子,故意學紀輝煌的口氣道:“該你知曉的,你終究會知曉。不該你知曉的,終你一生,也不得而知。”


    那人沉默須臾,道:“你從哪裏覺得,這句話提到我了?”


    紀無敵道:“如果你告訴我你的名字,那麽你就是該我知曉的。若是你不說,那就是不該我知曉的。這不都包含在裏麵嗎?”


    “……”那人垂眸,似歎非歎道,“紀無敵。看起來,你比紀輝煌要有趣得多。”


    紀無敵得意道:“其他的不敢比。說到吃喝玩樂,我絕對青出於藍。”


    “是麽?”


    “當然。不信,我明天帶好玩的給你開眼界!”


    “那我拭目以待。”那人頓了頓,意味深長道,“記住,我是袁傲策。”


    “我今天出來太久,要回去了。”紀無敵抱起古箏,正要走,猛然憶起一事,頓住腳步回頭,“你覺得我夠資格當你的男寵嗎?”


    ……


    齊子忠終於忍不住獨自衝出dong去了。


    袁傲策聞言挑眉,“何不明日再問?”


    紀無敵點頭道:“正是正是。作為男寵,不夠討人歡心是不成的。”他說著,躊躇滿誌地去了。


    紀無敵前腳剛踏進莊子,後腳就被左斯文‘請’到議事廳。


    在座的還有右孔武、尚鵲、鍾宇和夏晦。


    紀無敵驚異道:“哎?今天人怎麽這麽齊?難道有什麽喜事要宣布?啊,難道是阿右努力了這麽多年,終於讓阿左有了?”


    “噗!”茶水從夏晦的鼻孔裏噴出來。


    尚鵲從袖子裏抽出一把扇子,打開,正好擋住臉上表情。


    鍾宇抬頭望著橫梁,努力找引開自己注意力的焦點。


    右孔武拍案而起,“門主!老子說過幾百遍了,不要把老子和這個死敗類扯到一起!”


    紀無敵無辜道:“我沒有將老子和阿左扯在一起,我隻是把你和阿左扯在一起。老子是無辜的。”


    左斯文鐵青著張臉道:“門主,如果你對練武也有這種反應和執著就好了。”


    紀無敵道:“人無完人。阿左,你要包容我偶爾的瑕疵。”


    左斯文:“……”


    尚鵲搶在左斯文bào走之前,趕緊道:“不知左護法召集我們,所為何事?”


    左斯文背過身,努力平息胸口竄起的怒火,回身道:“是為了武當淩雲道長大壽之事。”


    紀無敵道:“這種事不是花錢消災就好了嗎?”


    左斯文道:“淩雲道長特別邀請門主親自前往。”


    “我知道啊。他每年都特別邀請,但是每年他大壽的時候,我都剛好傷寒嘛。”


    “這次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


    左斯文道:“這次淩雲道長他親自來輝煌門邀請門主。”


    紀無敵呆住,“他幾時到?”


    “按書信上所說,應該是明日正午。”


    紀無敵鎮定道,“收拾包袱,本門主要外出遊曆!”


    門主無敵(三)


    左斯文點頭道:“遊曆可以。但是銀票、銀子、包袱、衣服留下。”


    紀無敵不恥下問道:“那有什麽是我可以帶走的?”


    左斯文不知從哪裏扯出一塊灰色的布,“可用此遮身。”


    ……


    紀無敵摸著下巴,問其他人道:“明天我穿什麽迎接淩雲道長好呢?”


    最後左斯文一錘定音,白衣白褲白靴。


    紀無敵頗有微詞,“白衣容易髒。”


    “白衣是老門主的標誌。”


    “我爹的標誌裏,一定不包括黑泥印吧?”


    “無妨。在淩雲道長入住期間,門主絕不會沾染到任何黑泥。”


    紀無敵道:“醬油呢?”


    左斯文麵色不改道:“門主口味清淡,從來不沾醬油。”


    你撒謊。紀無敵用淚眼控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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