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孤城一愣,“和天地結下因果?”


    “哈哈,老葉,你該不會以為,斬斷了天地一條龍脈,使得天地的整體格局因此而降低,不會一點代價都沒有吧?”


    宋玄笑道:“我就這麽說吧,木道人或許會成功,依靠國運凝聚先天三花,但他最終的結局,必然是死路一條。


    和天地結下了這麽大的因果,他就算是成為三花大宗師,也得死!


    無非就是怎麽死,死在哪裏的區別罷了!”


    葉孤城這一次沉默了許久。


    “其實此次我來找你,是想拉著你一起去清州,滅了木道人,斷了他們立國的念頭。”


    葉孤城走到書房門口處,望著遠處天際,悵然道:“我這一生,從不服人,唯獨在麵對你時,我升不起要出劍的念頭。


    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就算不是三花先天,也已經走在了凝聚三花的正確道路上。


    所以,這世間如果真的有人可以成功修煉出先天三花,我希望那個人是你,而不是什麽所謂的木道人,又或者是什麽李道人孫道人。


    他們,不配!”


    .....


    葉孤城離開後,宋茜走進書房。


    “哥,清州那邊造反了?”


    宋玄點頭,“我知道天下不少勢力早就有了造反的念頭,很多人一直在為此而努力,但我沒想到,他們竟然會以這種方式!”


    說著,他冷笑一聲,“真是無知者無畏!”


    斬斷龍脈,給世界降維,這種腦殘的做法,結果還真就有人幹了,這些人,有些為了立國,有些為了提升實力,已經開始不擇手段了。


    “雖然有些鼠目寸光...”宋茜分析道:“但不得不說,理論上他們的做法還是有用處的。


    朝廷最強的,是頂端武力壓製。


    清州那邊龍脈被斬後,武道宗師進不去,朝廷能派出的人手,就隻能是先天武者。


    先天武者雖強,但還做不到一人成軍和軍隊正麵抗衡的程度,拿人命堆也能堆死。


    清州州牧以及各大世家謀反,想來早已做好了準備,最不缺的恐怕就是人手。”


    宋玄頷首,“天子這次恐怕要犯難了。


    頂端武者無法進去鎮壓,隻能依靠先天武者和軍隊進入清州去平叛,說實話,我這一次不看好朝廷。


    若無意外,清州州牧既然敢造反,估計暗地裏早已打造了不少的火炮、火槍。


    這些所謂的科技產物,在宗師眼裏如同兒戲,在大宗師麵前就更是個笑話,但在戰場中,宗師以下,那就是收割人命的大殺器。


    在正麵戰場,朝廷很難贏。


    弄不好,這次清州還真有可能成功立國。”


    宋茜哦了一聲,“這也不是什麽壞事,天子就是活該!”


    宋玄笑了笑,“看來你對他很有意見啊。”


    “能沒意見嘛!”


    宋茜哼了一聲,“別以為我傻,咱們真金白銀十億兩砸下去,不說加官進爵吧,結果連點賞賜都沒有,甚至還得暫時停職避風頭。


    這種扛不起事的天子,能服眾才怪!


    還有,我在帝都的時候就聽到風聲,咱們這位天子,對玄衣衛的態度很複雜,既需要又忌憚,甚至還暗地裏在秘密組建其他的特權機構。


    正好,讓清州那邊鬧一鬧也好,也讓他明白玄衣衛究竟重不重要!


    省的他一直以為天下太平,覺得玄衣衛權力太大威脅了他的皇權。”


    宋玄笑道:“沒必要有情緒,咱們的權力也不是來自於他。


    其實我很理解他,他也不容易。


    大周不是正常的皇朝,而是個以絕對武力壓製建立起來的武道皇朝,實力為尊早已深入人心。


    偏偏當今天子修為不高,震懾不住天下,隻能依靠權謀製衡之法來維持朝廷的正常運轉。


    權謀用多了,自然會缺少些魄力。”


    這些時日在江湖中行走,宋玄心裏有數,這大周,基本上已經到了分崩離析的邊緣。


    三百年的高壓統治下,階級矛盾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程度,各州獨立,也隻是缺了個導火索罷了。


    若想改變這種格局,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殺,實行自上而下的改革。


    天下九州,各大世家權貴,不說全殺了,至少得清洗掉一半,重新分蛋糕,給底層人上升的渠道。


    但這種魄力,很顯然當今天子是沒有的。


    自身武力值不高,限製了他的眼光和格局,也使他注定成為不了有大魄力大決心之人。


    矛盾不可調和的情況下,朝廷那些既得利益者不想自上而下的改革,那下麵的人就隻能自己想辦法創業。


    清州的事情若是拖個幾年無法快速解決,各地謀反的情況隻會此起彼伏。


    “哥,清州之事,咱們要插手嗎?”


    “先等等看朝廷如何處理,若是解決不了,那就是我進場之時!”


    宋茜詫異道:“這不像是你的風格啊。”


    “沒辦法,不插手不行啊!”


    宋玄歎了口氣,“他們造反我不在乎,但斬龍脈我容忍不了!”


    “這世間九成九的人一輩子都突破不到先天境,就算是先天武者,能踏入宗師境的也是寥寥無幾。


    所以絕大部分人壓根就不在乎,因為龍脈被斬後天地等級降低對他們壓根就沒什麽影響。


    但我們不行!


    他們不在乎斷了成為宗師的希望,但我們在乎啊!


    若是世間九州龍脈都被斬斷,天地間元氣稀薄,我們的武道之路豈不是也要跟著斷絕?”


    “明白了!”


    宋茜恍然道:“我說葉孤城怎麽這麽好心,突然來將這種消息告訴你,還說什麽木道人不配,搞了半天,他是怕自己未來的路也斷了!”


    宋玄笑了笑,“葉孤城是真正的劍道天驕,和木道人那種年紀大了隻能拚一把不同。


    葉孤城如今才四十,距離六十歲還差二十年。也就是說,他至少還有二十年的時間來嚐試凝聚第三花。


    就算不成功,以他的資質,完全可以感悟天地之勢晉級武道宗師。


    所以,他有的選,就算成不了三花宗師,一個雙花宗師還是沒問題的。


    若是運氣再好一些,未來也不是沒有成就大宗師的可能。


    我估摸著,他以前之所以支持木道人他們斬清州龍脈,也隻是想看看龍脈被斬後究竟會發生什麽。


    但這並不代表,他想九州龍脈都被斬斷,武道之路斷絕,一輩子都隻能困在先天境,直至絕望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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