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飯,王七也被文六打得滿頭包,何三匯報完事情便退了下去,雲瑤問道:「這裏為什麽沒有百姓了?那些土匪在這裏猖狂了這麽久,為什麽你昨日才來收拾他們?」


    她昨晚就想問,結果被耽擱了,這會兒才問出來。


    吃完了飯,王七也被文六打得滿頭包,何三匯報完事情便退了下去,雲瑤問道:「這裏為什麽沒有百姓了?那些土匪在這裏猖狂了這麽久,為什麽你昨日才來收拾他們?」


    吃完了飯,王七也被文六打得滿頭包,何三匯報完事情便退了下去,雲瑤問道:「這裏為什麽沒有百姓了?那些土匪在這裏猖狂了這麽久,為什麽你昨日才來收拾他們?」


    她昨晚就想問,結果被耽擱了,這會兒才問出來。


    她昨晚就想問,結果被耽擱了,這會兒才問出來。


    「前些日子西戎偷襲,為了避免可能的犧牲,撤走了這裏的百姓,這幾個土匪也是前幾日才來的,我昨日住在這裏,這才發現這兒盤踞了這幾個人。」鳳蕭撓撓頭,「你以為這裏的百姓是被他們嚇跑的?」


    雲瑤點點頭,「西戎偷襲,你上戰場了嗎?」


    她想起剛剛那罐甲魚湯,頓時擔心起來,難道這湯是因為他受傷燉的?


    鳳蕭當然明白她在想什麽,「我沒事,那晚我去了城外,並不在城中。」


    「大敵來襲你去城外做什麽?」


    「抓人啊」,鳳蕭笑。「我抓了西戎的三皇子。」


    怪不得剛剛說到使者,也就是說短時間西戎不會來犯了?


    「倒是你,為什麽要跑?」鳳蕭也把昨晚沒來得及問的話問了出來。


    雲瑤眼神立刻逃開他的逼視。「沒事,就是想你了來看看。」


    文六在一旁低下頭。


    鳳蕭看了一眼文六的動作,麵色微微一沉,拉著她往屋中走去。


    「怎麽?」雲瑤抬頭看著他的眼睛。


    「我有些話要和你單獨談談。」


    鳳蕭麵色明顯冷了下來,雲瑤心裏一跳,還沒說什麽便被他拉進了房中,「你是不是做了什麽打算?」鳳蕭披頭問道。


    「什麽打算?」雲瑤裝傻。


    「為什麽突然來邊境。為什麽離開家廟,為什麽不聽娘的話等我回來,雲瑤。你如果不是做了什麽打算,一定不會這樣,嶽父的事情我承認很突然,如果他自己不願意說出真相誰也救不了他。但是你呢?明明我爹可以保你。你為什麽要離開?」


    鳳蕭說的很快,視線一直落在雲瑤的臉上,死死盯著她想要看出些什麽。


    雲瑤也固執的仰著臉看著他,但是表情卻沒有露出一絲不妥,二人對視了許久,她把他的手從自己胳膊上移開,「我,隻是。想你了,所以來看看。」


    她一字一頓。像是在說服他,又像是在說服自己,然後轉過臉去,「你還有很多事要解決吧?我這兩日就在這客棧先住下,等過些日子便離開,你說得對,我沒有必要跑,我回去。」


    鳳蕭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上前把她抱在懷裏,雲瑤想推開他卻被他箍得死死的,「你這臭丫頭怎麽就這麽強,我就這麽說兩句也要和我鬧別扭。」


    「臭小子,你再說一句臭丫頭信不信我揍你!」


    鳳蕭無奈地在她頸窩裏蹭了蹭,「我隻是擔心。」


    雲瑤靜靜窩在他懷抱裏,半晌問道:「你什麽時候能回來?」


    「我向將軍稟告一聲,今晚過來。」


    鳳蕭留下了王七文六,帶著手下的人離開了。


    雲瑤伸了個懶腰問道:「昨天那小二鳳蕭帶走了嗎?」


    王七搖搖頭,他被文六揍得臉上還有淤青,這會兒一臉的悶悶不樂,雲瑤笑著問道:「給你一個出氣筒你要不要?」


    王七立刻意會,樂顛顛地跟著雲瑤到了柴房。


    柴房裏小二和掌櫃被捆著扔在角落的草堆上,還有幾個土匪也被扔在一旁還在昏昏沉沉睡著,雲瑤命人將那幾個土匪拎到一旁,搬來個凳子把小二捆了上去。


    「這幾個人你主子還要哪個?」


    文六搖頭,「主子吩咐了,這幾個人都已經沒有用處,任您處置。」


    小二被抬起來時已經醒來,聽到這話打了個哆嗦。


    雲瑤冷冷哼了一聲,「來人,把這幾個人弄醒!」


    王七樂嗬嗬的提著一桶水,一點也不偏心,一人澆了兩瓢水,幾人頓時驚喊著了過來。


    早就有人搬來了鋪了軟墊的椅子放在一旁,雲瑤懶懶的坐了,王七狗腿的在一旁給她揉肩,她看著麵容驚懼的小二,「你,什麽身份?」


    小二抖抖索索說道:「回……回姑奶奶的話,小的是這北城的人,家裏上有小下有老,求姑奶奶開恩啊!」


    「上有小下有老?」雲瑤樂得一笑,「你可知道在我麵前說謊是什麽後果?」


    瘦巴巴的小二直抖的渾身骨頭都要散架,驚懼的搖搖頭,「小的也不想害姑奶奶,都是他們逼得呀,小的也是無奈啊!」


    雲瑤白了他一眼,「你是真的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身份嗎?」


    小二一怔,雲瑤接著說道:「你在土匪窩裏算是智多星的角色,那些人都是被你出的壞點子害死的吧?你上有小下有老,不」,她瞪了他一眼,都被帶的胡說八道了,「你上有老下有小,那些人就沒有嗎?」


    小二眼神中帶了些冷笑,「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邊境戰亂多年,誰還顧得上別人?當年西戎蠻子攻進來,我為了活命。親手把妻子推出去擋住了砍過來的刀刃,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已經沒有心了。這位夫人你菩薩心腸,可是你救得了我嗎?」


    雲瑤看著他,小二坐在凳子上,身上被繩子捆著,但是他卻將脊樑挺得直直的,「你說,你心腸善良。怎麽不能讓那些蠻子滾回他們的地盤,怎麽不能讓那些死了的人活過來呢?!」


    他譏誚地看著雲瑤,「你以為你有資格審判我?我就算是殺了成千上萬的人。也不過是給他們一個痛快,在這天地間,活得越久越痛苦!」


    「那你為什麽不去死?」雲瑤問道,「用你的妻子擋刀。從那時候你就已經不是人了。說你是畜生我都覺得侮辱了畜生這兩個字。」


    小二冷笑著轉過臉,「你們這樣的人總有理由將所有的人都說成十惡不赦。」


    他話音沒落王七卻忽然一腳踹翻了他屁股底下的凳子,「草,畜生,不如!用你的妻子擋刀!」


    小二沒防備一下子被他掀了個四腳朝天,他漲紅著臉罵道:「偷襲的人也好不到哪去!」


    王七上前雙手抓著凳子腿倒提著他,「混帳,爺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麽叫求生不得。你不是說活得越久越痛苦嗎,讓你感受一下比活著和死了都難受的感覺!」


    他紅著眼睛轉頭看著雲瑤:「少奶奶。屬下求您把他交給屬下!」


    雲瑤被他突然來的情緒嚇了一大跳,轉頭看了一眼文六,文六正上前試圖阻止他,卻在看到王七的眼神之後又退了回來,對雲瑤說道:「少奶奶允了他,屬下等會兒跟您解釋為什麽。」


    雲瑤點點頭,王七拖著凳子便往外走去,外麵傳來小二的叫罵聲,不一會兒忽然傳來一聲慘叫,隨機是連綿不絕的嘶喊聲,一聲比一聲讓人寒毛直豎,雲瑤哆嗦了一下,轉頭看著屋中剩下的幾人說道:「你們有什麽要交代的?」


    幾個人都是麵色大變,猶豫了片刻,幾個人便一字不漏地連家裏養了幾頭豬都交代得一清二楚,雲瑤滿意地點點頭,外麵的慘叫聲已經低了下來,隻剩下低低的哀嚎,卻沒有完全安靜,偶爾有悶悶地響聲傳來,聽不清楚到底是什麽聲音,更讓人滿腦子都是血淋淋的畫麵。


    雲瑤起身,看著這幾個漢子,「你們雖然有罪,但是看在不是主謀,所以我不殺你們,給你們指條明路,西戎進犯,民不聊生,如果是真的有血性的漢子,就不要縮在這裏做一些殺人越貨見不得人的勾當,去參軍,靠雙手掙個功名來!」


    她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文六拔劍上前,幾下斬斷了繩子也離開了這裏,幾人麵麵相覷,一個漢子咕噥道:「娘的,當土匪也是殺人,當兵也是殺人,都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活計,老子為什麽不堂堂正正打個功名呢!」


    他抖下身上斷成幾節的繩子,旁邊幾人也站起身來,往四周看了看都是哈哈一笑,「走!參軍去!殺蠻子去!」


    院中瀰漫著濃濃的血腥氣,王七頹然坐在地上低著頭,旁邊是一具已經流盡了血的屍體,雲瑤從他身邊走過,頓了頓終究沒說什麽,那幾個土匪走出來,看見渾身已經沒有一塊好肉的小二,都是有些忐忑的看了一眼王七,生怕他再像剛才一樣突然發瘋。


    屍體被處理掉,雲瑤出來,王七還坐在那裏,她上前,腳尖踢了踢他的小腿,「再坐下去凍在這兒成了雕塑我可不負責賠給你主子一個活蹦亂跳的王七啊。」


    王七抬起頭,臉上滿滿的疲憊,他扯出一個笑來,慢慢站了起來。


    「進屋,烤烤火。」


    腿腳是針刺一般疼,王七一瘸一拐走進屋,雲瑤走在後麵,心想到底是發生了什麽能讓整天二不兮兮的王七突然發瘋?是那小二拿妻子擋刀戳中了他什麽記憶嗎?


    屋中爐子燒得暖暖的,文六抱著一碗熱湯在一旁喝的興起,雲瑤也給自己盛了一碗,王七卻拿起爐子上溫著的酒,也沒找酒杯,對著酒壺就喝了起來。


    文六抬頭,本來是打算阻止他,但是看到王七的臉色,還是默默閉了嘴,雲瑤也沉默的在一旁喝著湯。


    半壺酒下肚,王七終於長長舒了一口氣,沖雲瑤拱了拱手,「少奶奶,屬下今日嚇到您了?」


    「還好還好,」雲瑤捧著湯碗取暖,「差點心跳暫停。」


    王七撓了撓後腦勺,「我就知道,少奶奶你一定會開玩笑,昨晚你還殺了兩個土匪呢,今天就被我嚇到了?」


    雲瑤笑笑,「你今天到底為什麽突然發瘋?」


    王七低下頭去半晌沒說話,雲瑤以為他不想說,聳了聳肩。


    「屬下害怕女人,這事他們都知道,」他看了一眼文六。


    文六點了點頭。


    聯繫到王七今天發瘋,雲瑤心裏快速的拚出了一個大概的故事。


    「沒錯,我害怕女子,但我最害怕的,是我娘。」


    王七又喝了一口酒,「還有我的姐姐。」


    當年,他還沒有遇到鳳蕭之前,他住在北境以南,離北境邊界線也不過幾十裏,家中生活很幸福,他那時候整天想著的就是怎麽跟他娘騙幾文錢去買糖吃,可是誰也沒想到,有一天敵人打了來。


    敵軍來時,他爹正在院子裏砍柴,姐姐提過一捆玉米正在掰玉米,娘在一旁縫衣裳。


    敵人沖了進來,猝不及防時,姐姐擋在他前麵,娘擋在姐姐前麵,可是誰也沒想到爹一把將娘推到了他自己身前。


    大刀砍下來,爹抽搐一下不動了,敵人的刀又刺向他和姐姐。


    敵人離開之後,他看見他爹爬起來,把娘推到姐姐的身上,跌跌撞撞翻牆跑了。


    姐姐壓著他,娘壓著姐姐,那個男人跑得連影子也沒了。


    他被壓在下麵,那時候尚且瘦小的身子根本推不動兩個人,於是他隻能艱難地伸手夠到一旁散落的玉米棒,一顆一顆啃著早已經幹得像是石頭一樣的玉米粒,渴了隻能嚼手邊的草葉。


    天氣真是最熱的時候,屍體腐爛也不過是一天的事情,等到他被人救出來的時候,身上的兩具屍體已經開始有腐敗,死不瞑目的娘親死死瞪著他,瞪得他被救出來以後,整整做了三年的噩夢。


    「你說,這樣的人,還配做人嗎?還配活著麽?」王七又喝了一口,他已經醉了,稀裏糊塗抱著旁邊文六的脖子嗚嗚嗚直哭,文六推開,他靠上來,文六再推,他再靠。


    雲瑤聽了一個沉重的故事,心裏難受,看見他這樣子卻又被他逗笑,,對文六說道:「你把他弄回屋去吧,天色也不早了,讓他早些睡。」(未完待續。。)


    ps:前麵重複了點,等會兒改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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