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落櫻不傻,一聽這語氣,就知道有事情要發生,她順著霍斯霄的視線看去,小聲問道:“那個人有問題嗎?”


    按理說這不是國內,霍斯霄不用這麽盡職的,但身為軍人的他,不管處在哪裏,隻要有嫌疑人,就會警惕起來。


    “眼神閃躲,鬼鬼祟祟的,八成是犯人。”


    宋落櫻一聽這話,立馬變嚴肅起來:“需要我做什麽嗎?”


    霍斯霄牽著宋落櫻的手,往前麵的石頭走去:“不用,我們就當什麽也沒看到,該幹嘛就幹嘛,等他上岸,我們再悄悄跟上他,看看是什麽情況。”


    宋落櫻配合地點點頭:“行——”


    霍斯霄想看看河裏的人到底是不是犯人,所以並沒有急著回酒店。


    兩口子等啊等。


    一直等到晚上七點。


    旅客們都走了,那人才上岸。


    他脫掉上衣,罵罵咧咧的:“這次被那個豬害慘了,幸好我聰明,騙他們說去了國外……錢存折全在家裏,我怎麽可能去國外,也隻有那些傻子相信!哼,等拿到錢,我就跑去大陸,到時,誰找得到我!”


    大陸那麽窮,誰會想到,他會躲去那裏!


    宋落櫻兩口子躲在石頭後麵聽到男人斷斷續續的話,互相看一眼,又迅速移開視線,豎起耳朵繼續偷聽。


    男人以為周圍沒人,一邊走一邊發牢騷。


    甚至還把他幹的事也大大咧咧爆出來。


    宋落櫻兩口子聽完他的發泄,才知道是怎麽回事。


    原來他才是燒酒店的幕後者。


    他們的賠償現在還沒到位呢。


    霍斯霄上前拽住男人,厲聲道:“不許動。”


    男人被突然冒出來的霍斯霄嚇一跳:“神經病啊,你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你誰啊?天黑了,不回家,在這裏嚇什麽人!”


    霍斯霄拽起男人的手臂往景區外麵走。


    男人掙紮好幾次:“放開我,放開我,你誰啊!他媽的,你跟老子有仇嗎?要這樣對老子?”


    宋落櫻追上霍斯霄的腳步,順便解開了男人的不解之謎:“燒了酒店,還想逃?你是把別人當傻子,還是覺得自己忒聰明,公安都不是你的對手!”


    男人聽完,眼底劃過一抹狠厲,攥緊拳頭便向霍斯霄揮去,霍斯霄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哢嚓聲在空中響起。


    緊接著便是男人的慘叫聲,他一張臉痛苦的扭在一起,眼眶泛紅,像發狂的猛獸。


    “他媽的,想死是不是?你他媽的,我要弄死你,一定要找人弄死你!”


    不等霍斯霄動手,宋落櫻走過來,一巴掌拍向男人的頭,冷著聲音:“想弄死誰呢?”


    宋落櫻力氣大,這一巴掌拍下去,男人的腦袋嗡嗡響,眼睛也冒金星。


    良久,他才恢複正常,他怒瞪著宋落櫻,想繼續罵。


    還沒來得及開口,宋落櫻便揚起拳頭威脅他:“你罵一句,我打一下,看你的嘴巴硬,還是我的拳頭硬?”


    男人見識了宋落櫻的大力氣,哪還敢繼續罵,他梗著脖子說道:“我,我好男不跟女鬥!”


    宋落櫻嗤一聲,根本就不信他的鬼話,沒種,慫貨。


    女秘書等了許久,也沒等到宋落櫻兩口子出來,跟景區的工作人員溝通了很久,正準備進來找人時,看到她等的人終於姍姍來遲。


    她心頭一喜,跑過去:“宋同誌,霍同誌,沒事就好,不見你們出來,我還以為你們出什麽事了呢?”


    說完這句,女秘書才注意到縱火幕後者,她問宋落櫻:“宋同誌,他是誰啊?”


    宋落櫻沒有隱瞞:“他就是縱火的幕後者。”


    女秘書驚住:“不是逃去國外了嗎,怎麽還在灣灣?難道那是假消息。”


    “嗯,是他故意放出去的假消息。”


    一幹人將男人送到派出所。


    霍斯霄說明來意。


    公安立刻把人抓住:“我們都在找你呢!”


    男人掙紮幾下,目露凶光:“放開我,放開我,沒有證據,就是亂抓人!”


    公安嗤笑一聲:“沒有證據,我們會抓你嗎?老實點,把賠償賠了,然後再說坐牢的事。”


    男人裝傻充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公安拍了下男人的後背,嚴肅出聲:“給我老實點。”


    男人差點被拍斷氣,他扯開嗓子亂喊一通:“救命啊,公安打老百姓……”


    派出所來來往往的人很多。


    路過的,聽到聲音,一個個都走過來看熱鬧。


    大隊長走過來,見門口圍了不少人,冷著臉,厲聲道:“散開,散開,都圍在這裏幹什麽?公安處理事,門口不能圍觀。”


    膽子大的,上前問道:“那人說你們公安亂打人,有這回事嗎?”


    不等大隊長開口,抓住犯人的公安立馬出聲道:“看事,不能隻看表麵啊!前幾天,一零一對麵的酒店起火,就是他縱的火。”


    前幾天的大火,上過電視的,事態特別嚴重。


    不看電視的,都知道這個事。


    “媽呀,犯了事,還把自己說的這麽無辜,好不要臉!”


    “要臉的人,會買凶縱火嗎?”


    “同行有競爭,可以理解!但不能想這種陰招啊,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贏一把。”


    “他要是有本事,還會買凶縱火嗎?”


    “……”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說開了。


    但他們沒有堵在門口,而是圍在一旁討論這個話題。


    犯人一開始,死活不肯說是自己指示的,後來酒店老板的哥哥親自下場撕他,他才同意。


    犯人還罵酒店老板的哥哥,罵他是慫貨,是蠢蛋,這點事都做不好,難怪比不上他弟弟!


    老板哥哥聽不得這種話,當場就跟犯人撕打起來。


    兩人都有錯。


    公安也懶得管,隻要沒出人命,隨他們打。


    兩人你一拳我一拳,打的鼻青臉腫,最後都累得癱在地上。


    大隊長居高臨下地看著兩人:“還打嗎?”


    縱火者搖頭:“不打了,不打了。”媽的,兩敗俱傷,還打什麽打。


    酒店老板的哥哥靠牆閉上眼睛,不想說話,隻想自閉。


    這次,縱火者不僅要賠一筆錢,還要坐牢。


    公安押著他回去拿存折。


    值錢的東西全搬空,什麽都沒給他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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