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落櫻急匆匆地衝到醫院。


    趙曉棉已經被推入手術室。


    馮醫生看到宋落櫻來了,立馬把趙曉棉的情況告訴她:“宋醫生,病人情況很不好,她不僅盆骨骨折,還內髒破裂,大小腸流出壞死,必須要盡快將壞死的器官全部取出來,如果不取出來,病人就會有腎病危險。


    我這個醫術,不敢主刀。”


    不做有生命危險,但如果做了後半生就隻能靠人工排泄袋生活,並且還永遠的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


    家屬在外麵剛好聽到這些,趙母承受不住打擊,暈了過去。


    趙父扶著趙母已經泣不成聲,如果,如果他今天抽時間來接綿綿,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都是他。


    是他的錯。


    他不該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的。


    “嗚嗚嗚……”趙父紅著眼眶,哭的崩潰又壓抑,胸口像被巨石死死壓著一樣,喘不過氣來。


    家屬簽了同意書。


    宋落櫻關上手術門,以最快的速度穿上無菌衣,戴上手術手套:“我主刀,你當副手。”


    馮醫生求之不得:“好——”


    經過一天一夜的搶救,趙曉棉暫時擺脫了生命危險。


    可當趙母隔著玻璃看到趙曉棉浮腫的臉龐時,心疼的難以複加,她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趙父也在四下無人時,蹲在地上無聲痛哭,他哭得壓抑,哭得悲切。


    宋落櫻沒吃飯,還站了一天一夜,累的兩隻腳打顫,人都是飄的,感覺沒一點重量。


    她想去辦公室休息一下,路過處置室時,聽到一道壓抑的聲音。


    她順著聲音走過去,看到趙父蹲在地上哭得像個孩子。


    “事情已經發生了,哭是於事無補的,你們得盯緊公安,催他們早點破案,這種沒有證人的案子,是最難破的。”


    這番話瞬間讓趙父猛地站起身:“對,對,我得盯緊公安,謝謝宋醫生的提醒。”


    另一邊,趙曉棉一睜開眼睛便看到趙母坐在旁邊哭,她罩著氧氣瓶,說話慢吞吞的:“媽媽,你不上班嗎?”


    趙母紅著眼睛,說話帶鼻音,聲音甚至還有少許嘶啞:“媽媽請半個月假,媽媽在這裏陪你,別害怕。”


    趙曉棉告訴趙母:“媽媽,我好怕,我怕你們找不到我,我怕我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趙母聽到這話,恨不得將那個魔鬼碎屍萬段,她怕自己猙獰的表情嚇到趙曉棉,又立馬恢複正常。


    她揉了揉趙曉棉淩亂的頭發,紅著眼眶說道:“媽媽會找到你的,哪怕一時找不到,媽媽也會傾盡所有找到你。”


    發生這樣的事,當事人的內心是恐懼的,是封閉了。


    她說完這些,就閉上嘴。


    趙母看得心疼不已。


    等了兩天,公安找到醫院,對趙父趙母親說道:“我們不知道犯人長什麽樣,很難破案。


    不過,我這裏有幾張照片,不知道是不是其中一個。”


    趙父很聰明,一聽到這些,就知道公安接下來要說什麽,他凝重說道:“如果讓綿綿來認照片,她看到犯人,肯定會有激烈的反應,這對她來說,又是一次毀滅性的打擊。


    公安同誌,我女兒還小,我不想她再受刺激,還有其它辦法嗎?”


    公安搖頭:“京都這麽多人,僅憑腳印,是很難找到凶手的。”


    趙父跟趙母商量了很久,他們最後讓趙曉棉來做決定。


    趙曉棉怕犯人去禍害其她女孩,於是便點頭同意。


    公安拿出幾張照片給她。


    她看完陸續搖頭。


    看到最後一張,趙曉棉有著明顯的抗拒,甚至還發出慘烈的聲音:“不,不要過來,啊啊啊……走開,走開……媽媽,媽媽救我,媽媽,媽媽……啊啊啊……”


    趙母緊緊抱著趙曉棉,給予她足夠的溫暖跟安全感:“媽媽在,綿綿別害怕,媽媽在。”


    在趙母的溫柔攻堅下,趙曉棉漸漸冷靜下來,眼神也有了焦距,她紅著眼眶,哽咽道:“媽媽,對不起,我沒用。”


    趙母看著這麽懂事的女兒,眼眶瞬間紅了,一滴滴淚水往下流,她輕輕拍著趙曉棉的背:“你很有用,你一直都是媽媽的好孩子,別哭,哭的太厲害,傷口會疼,媽媽會擔心。


    不管發生什麽事,爸爸媽媽都會站在你這邊,都會跟以前一樣疼你。”


    公安確定是最後一張照片就去抓人。


    犯人叫王四。


    是個三十歲的單身漢,他好吃懶做,經常偷看寡婦洗澡。


    高個子公安帶上同事衝到王四家,他不在,他們隻好躲在暗處蹲。


    王四是晚上十點才到家的,他喝的醉醺醺的,嘴裏還說著胡話。


    公安走過去問他:“你這幾天侵犯過小姑娘?”


    喝醉的王四得意的不行,哪知道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


    他甚至還到處炫耀:“那小姑娘白白嫩嫩的,長的又可愛,我可喜歡了,等段時間,我再去蹲人。”


    公安氣的不行,他對身後的同事打了個手勢:“把人帶走。”


    王四一雙手被公安抓住,無法動彈,覺得不舒服,掙紮了幾下:“你們誰啊,快放開我!”


    公安沒搭理他,拖起他就往派出所走。


    到了派出所,王四的酒還沒醒,公安端來一盆水倒在他身上。


    這個天氣。


    淋一身冷水,是很凍的。


    王四就是凍醒的,他掃了下對麵,見是兩個穿著製服的公安,一臉懵:“我怎麽會在這裏?你們是怎麽搞的,竟然把我抓到這裏來,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回家。”


    高個子公安看著他醒了,走過去踢了他一腳:“給我老實點,你已經供了,我們也不用再審你,等著坐牢吧!”


    王四傻眼:“你,你什麽意思?我又不是犯人,坐什麽牢!你們是不是任務沒完成,想拿我充數,我告訴你們,門都沒有,快放開我,送我回家。”


    高個子公安冷嗤一聲:“侵犯了小姑娘,還當自己什麽事也沒做,你以為沒有證人,我們就找不到證據嗎?”


    王四聽到這話,內心震驚,麵上卻沒什麽表情,因為他知道,他隻要稍稍表現的不一樣,公安就會看出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反正我沒侵犯人家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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