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娘用古怪的眼神看著他:“你不是常說要自由嗎?”


    劉生噎住。


    這是自由嗎?


    這是被拋棄了?


    劉生低頭看著懵懵懂懂的崽子:“那小寶呢?”


    蘭娘有五個孩子,前麵四個都是女兒,小寶是蘭娘的小兒子。


    蘭娘早有了計劃:“你帶,你可以少上工,但必須給我把五個孩子看好。”


    劉生嚇一跳,他怒瞪著蘭娘:“你瘋了?我一個人,哪能行?”


    蘭娘嗤一聲,冷著臉說道:“大丫十二,二丫十歲,三丫四丫七歲半,還需要你帶?你給我帶好小寶就行了!”


    劉生可憐巴巴地看著蘭娘:“你,你可以不去嗎?”


    蘭娘態度堅決道:“不可以,這是一次機會,我必須好好把握。”


    劉生腦袋一橫:“那你把我也帶去。”


    蘭娘其實也想,但剛去,有太多不穩定因素:“等我去那邊看看情況再說。


    你呢。


    就老老實實待在家裏。


    我每隔一段時間會寫信回來問大丫二丫。


    你要是沒盡責,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劉生之前很重男輕女,見蘭娘連續生四個女兒,對她是既打又罵。


    蘭娘生小寶的時候,差點一屍兩命,還是村裏的接生婆喊人把她送到醫院,才順利將孩子生下來。


    經曆過生死,蘭娘才立起來,現在她在家稱得上是一霸,她說一,沒人敢說二。


    曾經那個愛打她的劉生,被她一頓猛操作,把劉生管的服服貼貼的,現在在她麵前,就跟個小媳婦似的。


    “我,我會好好看著他們的,你,你別生氣。”劉生很怕蘭娘揚拳頭,這個女人自從打通任督二脈後,暴力行為不斷,他經常被打的嗷嗷叫,是真的打怕了。


    八零年,出遠門,依舊要開介紹信,蘭娘提兩瓶酒上門找村長:“村長,我要去京都有事,麻煩幫我開下介紹信。”


    村長愣住:“你京都有親戚?”


    蘭娘也不知道怎麽介紹宋落櫻,她想了一下:“算是吧。”


    “要去多久?”


    蘭娘伸出一根手指頭。


    村長下意識認為是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太短,來回坐火車都不止一個星期,得半個月才行。”


    蘭娘糾正:“不是一個星期,是一年。”


    村長驚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一,一年?不過是走個親戚,需要這麽久嗎?”


    蘭娘點頭:“嗯。”


    村長不想開這麽長時間介紹信,但酒太讓人上頭,他經不起誘惑,拿起筆開了封長達一年之久的介紹信。


    蘭娘拿到介紹信,四個丫頭也讀書回來了,蘭娘把她要去京都的事告訴她們。


    十二歲的大丫問她:“你去京都找那個宋姐姐嗎?”


    蘭娘點頭:“嗯,我跟宋醫生一直有聯係,前段時間,她說她打算開廠,要招很多人,我想去那裏看看。”


    大丫愣住:“廠子不都是國家的嗎?私人也能開?”


    農村信息堵塞,蘭娘也不是很清楚:“去了那邊才知道,不過,宋醫生為人不錯,她不會坑我。”


    ……


    蘭娘上車前,給宋落櫻打了個電話。


    她到京那天,宋落櫻派李建明去接她。


    李建明不認識蘭娘。


    他舉起牌子,上麵寫了蘭娘的名字。


    蘭娘一出站便看到李建明手裏的牌子,她上前詢問:“你是?”


    李建明意識到蘭娘就是自己要等的人後,立馬說道:“我叫李建明,是宋落櫻讓我來的,請問你是蘭娘同誌嗎?”


    確定好身份,蘭娘點點頭:“嗯——”


    李建明主動給她提行李放在三輪車上麵。


    蘭娘坐在三輪車上,看著從十年浩劫中蘇醒,從混沌迷茫中回歸人性的首都,心裏不禁激動起來。


    房子真高!


    自行車真多!


    想到她也是來過首都的人,蘭娘激動的手都不知道放哪了。


    到了四合院。


    蘭娘看著古色古香、優雅別致的四合院,整個人飄飄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媽呀!


    這,這是神仙住的地方嗎?


    好大好漂亮!


    李建明見蘭娘站在院子裏發呆,開口說道:“這是宋落櫻同誌的家,她安排你住在最後一進,你跟我來。”


    蘭娘以為自己聽錯了:“你,你說我,我以後也住這裏?”


    李建明糾正:“目前住在這裏,這段時間,你每天都要培訓,而且還要考試。


    拿到好成績,才有高工資。


    沒過關,隻能當普通員工,一個月三十塊,包吃包住。”


    蘭娘下意識問道:“通過考試,一個月有多少?”


    李建明:“有六十的,八十的,還有一百多的,看你能力如何,能力決定你的工資。”


    蘭娘聽得心潮澎湃:“我,我可以的,我會努力的。”


    李建明出入過四合院很多次,飛虎認識他,所以他來四合院,飛虎不會亂叫。


    李建明帶王春香麵前,指著蘭娘介紹道:“王嬸,這位是蘭娘,是來幫宋老板做事的。”


    還在甘市的時候,蘭娘采藥送去家屬院見過王春香幾次,所以兩人是認識的。


    蘭娘親熱地看著:“嬸子。”


    王春香笑的親切:“你終於來了,落落一直在等你。”


    開廠需要大量人才。


    這種知根知底的,更占優勢。


    蘭娘心裏暖暖的,原來她在宋醫生心裏這麽重要:“是宋醫生看得起我,給我這麽好的機會。”


    蘭娘是個執行力強的女同誌,她到京都的第二天就開始進行培訓。


    培訓期間,也有工資。


    十五塊一個月,包吃包住。


    蘭娘是個愛學習的,不懂她就問,一直到懂為止。


    李建明把蘭娘的表現告訴宋落櫻:“蘭娘同誌,很有潛力,給她點時間,我相信她會脫胎換骨。”


    宋落櫻微微點頭:“辛苦你了!”


    李建明搖頭:“不,一點也不辛苦,甚至還有點期待。”


    期待廠子收入千萬。


    兩人正聊著,外麵突然傳來叫喊聲:“李建明,李建明,你給我出來。”


    外麵的女同誌是李建明曾經的未婚妻苗苗,她跟李建明退婚後,閃婚村長兒子。


    那村長兒子表麵看著牛高馬大的,那東西就跟繡花針似的,又小又細。


    苗苗結婚兩年,不僅沒懷孕,還從沒盡興過。


    這一刻,她後悔了,經常跟村長兒子吵架,她嫌棄村長兒子是個中看不中用的東西。


    兩人當著大夥的麵打了一架,甚至還鬧到離婚的地步。


    一得到自由,苗苗就來找李建明,她以為李建明不結婚,一直在等自己。


    她偷偷跟蹤李建明幾次,發現他經常出入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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