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司令在北平住的很氣悶。


    一是天氣熱,陽光曬得地麵反白光,連空氣都是幹熱的,讓何司令覺著有點沒處躲沒處藏的意思。二是訪客多,這些訪客們分別來自中央政府、滿洲國政府、日本關東軍以及本地自發的抗日力量,表麵上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找個理由見了他後,便猶抱琵琶半遮麵的吐露出了深層的來意。何司令曉得這些人心明眼亮,自己那套下野的把戲在輿論上騙騙民眾們還可以,在他們麵前裝糊塗可就有點沒意思,故而隻好大打太極,心想我在蒙疆有家有業有兵的,誰有心思跟你們這些人瞎混?


    還有第三點,便是日本人多。何司令一般不大出門,出了門就見滿街的日本人,感到非常礙眼。其實他在骨子裏是很反日的,他知道自己現在打不過日本人,要是打得過,那就早動手了。說到底還是自私一點,他那些小兵們的用途是為了保衛他自己,他自己天上地下,獨一無二,因為那可是“自己”啊!


    四子王旗那邊是隔一天一封電報,發電報的人是小順、烏日更**、顧誠武以及吉京浩,四人各發各的,互相都不知道對方這個秘密通信的職責。何司令拿來四封電報一對內容,軍中的情形就大概全知道了。


    現在他有時候回想自己三四年前從蘆陽鬧著回北平的時候,就覺著自己當時還是年輕愛犯傻,太不懂事。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草窩,這話是很有道理的。況且那時的蘆陽,正好就隻剩下一個李世堯……


    想起李世堯,他軟樣樣的癱在了椅子裏,一股熱流順著經脈流過全身,撩撥的他心猿意馬。


    他本來是個幾乎禁欲的人,可是在李世堯那裏食髓知味之後,那**就再也禁不住了。


    閉上了眼睛,他覺著自己好像一個熟透了的水果,渾身都鼓脹充盈的難過,誰肯過來輕咬一口,那甜美的汁液就流淌出來了。


    “狗娘養的王八蛋……”他輕聲自語道:“等你打完日本,我興許都要變成老頭子了!”


    房內無人,他在電風扇的嗡嗡聲中解開腰帶,扯開褲子向內看了看。


    那個破玩意兒半軟半硬的躺在腿根上,色做粉紅。李世堯曾經一邊揉著它一邊笑說何司令“人長的漂亮,連這兒都比旁人好看”。何司令從來沒想過這東西還分好看難看,不過當時聽了那話,心裏還是比較高興的。


    歎了口氣,他把褲子重新係好了,然後大聲喊道:“小武!”


    武平安推門走了進來:“司令,您有什麽吩咐?”


    何司令沒精打采的答道:“去給我拿兩瓶冰鎮汽水過來!”


    喝了冰鎮汽水,何司令又上床睡了個長長的午覺,直到下午三四點鍾才一身熱汗的起了床。正巧此刻陸振祺送了西瓜過來。何司令和陸振祺沒有什麽話可說,不過對於西瓜倒是很歡迎。吃了一肚子西瓜代替晚飯,何司令總算熬到了太陽完全落山。


    可惜落山之後,那炎熱情形也未必就好轉許多。首先是地麵被烈日烤了一天,熱氣不能一時半會的就完全退散,其次這初秋的蚊子來勢洶洶,想要坐在外麵乘涼,還要在四周擺上蚊香,用繚繞煙霧給自己製造出一圈屏障來。


    何司令就這樣在蚊香的庇護下,坐在一把竹椅上仰頭望天。武平安坐在他旁邊,用一把大蒲扇輕輕的給他扇風。他憑著自己的幹淨伶俐有眼色,已經很快的討得了何司令的歡心。小順的發達是個奇跡,同時也是個榜樣,讓何司令身邊的勤務兵們都亢奮起來,夢想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成為何家少爺,也能立馬放個團長當當。


    就在這萬籟俱寂、唯有蟲鳴之時,院門忽然開了,一名勤務兵走了進來,低聲稟報道:“司令,少爺來了。”


    何司令正在數星星,聽了這話就將目光緩緩的收回,對著勤務兵很疑惑的“嗯?”了一聲。


    勤務兵知道他方才是走神了,便重複了一遍:“司令,少爺來了。”


    何司令眨眨眼睛:“誰來了?”


    “少爺來了。”


    “誰家的少爺?”


    “就是承禮少爺啊。”


    何司令猛然站起來:“什麽?”


    來人的確是小順!


    小順一身便衣,於夜色中風塵仆仆的站在了何司令麵前,一本正經的鞠躬問候道:“爸爸,我來了。您這些日子在北平可好?”


    何司令目瞪口呆的望著他,一顆心在胸中砰砰亂跳。


    把小順領進屋內,又關好房門,他這才低聲問道:“營裏出事了?”


    小順抬起頭,笑微微的直視了他:“沒有,營裏一切都好。”


    何司令一聽這話,安心之餘又開始莫名其妙:“那你怎麽跑過來了?”


    小順的兩隻大眼睛閃閃發亮:“了,實在是太想你了。”


    何司令大吃一驚:“啊?”


    小順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把抱住了他:“我就是來看看你,沒別的事!”


    何司令在小順的懷抱中怔了半天:“你……就是來看看我?”


    小順稍稍鬆開了他,眼睛裏是夜色揉碎了星光:“我知道你放心不下營裏,我今天晚上過來看看你,明天中午就回去。來回的時間加起來超不過七天,不會誤事的!”


    何司令望著小順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的歎了口氣:“你這孩子……”


    小順探頭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隨即後退一步,低聲笑道:“爸爸,我連坐了幾日的車,大熱的天也不能換衣服,身上怪髒的。我想先洗個澡。”


    何司令答道:“我讓小武給你放洗澡水。”


    小順趕忙攔了他:“不用他,我自己來。”


    何府雖是一套老式的中式宅子,然而其中的設備卻是與時俱進,頗為洋化。臥室緊連著浴室,浴室內從牆壁到地麵都鋪著白色瓷磚,浴缸也十分闊大,連著熱水管子,使用起來十分清潔便利。何司令坐在浴缸邊沿上,望著正在麵前脫衣服的小順,忽然覺著有些臉紅。


    小順很坦然的j□j了身體,肌肉的線條和皮膚的光澤都十分美好,青春正盛的氣息極強烈的便撲麵而來了。


    抬腿邁步進了浴缸,他j□j的那個大家夥在何司令麵前晃了一下。


    何司令笑了:“你這條驢!”


    小順不好意思了,坐在水中夾了雙腿,抬頭對著何司令傻乎乎的一笑。


    二人這樣無言的對視微笑,氣氛變得微妙起來。仿佛是相識相知了幾十年,又仿佛是幾十年來的第一次相識相知。何司令無端的感到了慶幸——慶幸自己的身邊,總還有這麽一個孩子。


    這孩子七天七夜奔波千裏,就為了今日夜裏來,明日中午走。


    何司令很幸福的後悔了。他想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一切可以重來;那他一定要好好的對待這個孩子,不打他,不罵他,讓他高高興興的長大成人。


    何司令有點情緒激動了。


    為了掩飾這點激動,他伸手向小順的臉上撩了一把水:“別看我,洗你的。”


    小順很聽話的答應了一聲,俯下身把頭發打濕後,抓起香皂滿頭滿臉的塗抹起來。


    何司令在旁邊審視著他,先是感覺他長的實在是英俊:小圓臉、劍眉大眼睛,鼻梁和嘴唇也生的標致,無論怎麽看也挑不出毛病來;加之一身的精氣神都是活潑飽滿的,所以他堪稱是寶劍有鋒,明珠有光。


    何司令納悶起來,心想這麽個好孩子,先前自己怎麽就能把他給折磨成了一隻避貓鼠呢?


    小順洗淨了頭臉上的香皂沫子,開始用毛巾擦洗身體。他那身上深深淺淺的有不少疤痕,全是過去歲月所受虐待的印記。


    何司令把臉扭開了,不願再看,同時覺著自己對不住小順。


    小順很快便洗完了澡。換上何司令的睡衣,他挽起袖子洗刷浴缸,重新放水,伺候著何司令也洗了澡。然後二人無事可做,便一起關燈上了床。


    何司令不讓小順抱自己:“太熱了。”


    話音落下,外麵起了風。


    不是輕緩的夜風,而是暴雨來襲之前的狂風!狂風過後就是喀嚓巨響的打雷。隔了窗簾,外界的閃電把屋內映的忽明忽暗。而在這電閃雷鳴之中,何司令忽然想起來這麽一件事:“你吃晚飯了麽?”


    小順固執的、不動聲色的又把他攬回懷中:“吃了。”


    何司令猶豫了一下,沒有再躲閃。


    大雨傾盆而下,嘩嘩的砸了地麵,響聲沸騰的好像開了鍋。屋外被暴雨澆成了一個水世界,卻也愈發襯托出屋內的安寧與靜謐。


    何司令靠在小順的胸前,雖是閉著眼睛,其實全無睡意——他下午睡的太多了。


    在一聲驚雷之後,小順輕推了他的肩膀,使他仰臥在了床上,隨即一肘撐床支起身來,低頭仔細端詳著他的麵孔。


    何司令睜開眼睛,黑暗中也看不清小順的目光,隻是直覺上感到他是在極深刻的凝視著自己。


    “不睡覺嗎——”


    他的疑問被驟然而來的一個吻給打斷了。


    小順的吻是纏綿而刻骨的,帶著青年人的那股子癡情和癡迷。這讓何司令在拒絕之前,便已然沉迷了。


    小順是個聰明人,他知道自己不是李世堯。不是李世堯,就不能效仿李世堯。


    所以他在親吻的同時,就很小心的將手伸進了何司令的睡褲之中,將那冰冷柔軟的器官握在手中輕輕撫摸揉搓著,待到那東西起了硬度,升了溫度,便放開何司令的嘴唇,將那個吻緩緩下移,直到將那器官含進了嘴裏。


    何司令蹙起眉頭j□j了一聲,伸手向下摩挲了小順的頭發,顯然,他對於這樣的舉動是不反感的。


    小順用舌尖極輕柔的挑逗摩擦著口中的性器,他知道何司令的毛病,所以他的目的是讓對方感到舒服,而非刺激。而於此同時,他不動聲色的將何司令的褲子完全退了下來。


    何司令毫無戒心的將一條腿抬起來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小順的服侍讓他感到了一種久違的了、極安全的快感,這快感四平八穩,波瀾不驚,然而持續綿長,是和李世堯截然不同的一種體驗。


    小順覺出了口中性器的怒漲脈動,便鬆口抬頭,趁此機會舔濕了自己的手指,柔柔軟軟的抵在了對方的後庭入口處。


    何司令無力的抓住了小順的頭發,喘息著輕聲道:“別停……”


    小順低頭,將那性器又納回口中。濡濕的手指也隨之小心翼翼的探入了何司令的體內。幾下進出之後,他又加了一根手指,一麵j□j一麵按摩了內壁,偶然碰到了那頂敏感的一點,何司令便終於再也忍耐不住,將小順的頭狠狠的摁向自己的j□j,抽搐j□j著一泄如注。


    小順毫不為難的咽下了精液,然後又繼續用力吮吸著,似乎是極度的戀戀不舍與需求不滿,恨不能將對方最後一滴精液也吸幹一樣。


    何司令的前方得到了釋放,痛快之餘,後庭處卻又被小順撩撥的情動難耐起來。小順的手指是修長有力的,在體內攪動之時幾乎可以聽到細微的濕滑水聲。何司令也不知道該怎辦才好了,有心推開小順,可是身體又軟化的沒有氣力;想要出聲阻止,後庭處蔓延開來的一陣陣欣快又將他的言語全部轉化為了j□j。


    不知何時,小順抽出了手指,又將他的另一條腿也抬起來扛在了肩上。


    何司令在迷茫中忽然覺出一個火熱的東西抵在了自己的臀間。


    探起頭睜大了眼睛望向前方,他看見了跪趴在自己身上的小順。


    夜色中的小順似乎是有些顫抖,氣息紊亂的開了口:“爸爸……”


    他不動,他讓這爸爸自己看著辦。


    何司令眼睜睜的看著小順,在這個當口,他那頭腦徹底的遲鈍起來。


    小順微微挺身,將那粗大陽物向對方的體內稍稍頂入了一點。後庭那柔軟緊小的入口箍住了他的性器,他很滿足的歎了口氣,卻停了下來,可憐巴巴的望著何司令:“爸爸……”


    他像個半長成的小老虎似的,膽大包天而又怯生生的去哀求乞討何司令的一個同意:“爸爸……”


    何司令怔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在風聲雨聲雷聲中躺了回去,自暴自棄的、滿懷悲憫的閉上了眼睛。


    體內的性器一頂而入,將他滿滿的貫穿充實了。隨即而來的每一個動作都帶著藍色的細小火花,讓他的血液也漸漸隨之燃燒沸騰起來。在這場j□j中,小順的舉動讓他毫不懷疑自己的主導身份;雖然他是被插入的一方,可這一切都是在他的默許之下進行的,他是高高在上的施舍者。


    房外的暴風雨依舊肆虐著,讓人產生了世界末日的錯覺。


    末日適合狂歡,何司令心安理得的坐在了小順身上,在那令人**的頂入撞擊中低下頭,迷亂的咬住了小順的肩膀。


    何司令不曉得這一場暴風雨到底是在何時停息的。因為他被小順幹的暈了過去。


    小順和李世堯一樣有著無窮的體力,而李世堯卻不像小順一樣有著無窮的時間。李世堯同何司令在一起那叫偷情,慌裏慌張急急忙忙;而小順可以光明正大的爬上何司令的床,房門一關誰也管不進來!


    翌日清晨,小順把爛泥一般的何司令抱去浴室洗了個澡,然後為他穿上了衣服。何司令神情懨懨的,仿佛是病了。這其實不全怪小順,他自己在床上也是有點不知節製,貪得無厭的隻圖眼前快活,結果每次都弄得仿佛是小死了一回。


    小順見了他這個樣子,似乎是很心疼,忙忙碌碌的又給他端茶遞水,又給他捶腰捏腿。後來就蹲在他麵前,抓了他的手往自己臉上拍:“都是我不好。爸爸你打我吧!”


    何司令懶洋洋的瞄了他一眼,看他神情緊張,臉都紅了,一雙眼睛也是水汪汪的如同含了淚,便很疲憊的一搖頭:“孩子話。”


    小順將何司令的手背貼在自己的嘴唇上吻了吻,隨即伸手抱住了何司令的雙腿——太用力了,好像他是個溺水之人,而那雙腿是汪洋大海中的唯一浮木。


    “爸爸……”他聲音顫抖的問:“你什麽時候回去?穆倫克旗的工程馬上就要完工了,你不是說秋天就要搬進去嗎?現在已經是秋天了啊!”


    說到這裏他忽然抬起頭,滿臉期盼的望著何司令:“爸爸,我們今天一起走吧!”他搖了搖何司令腿:“一起走吧,啊?”


    何司令歎了口氣:“我帶著這麽多人呢,不能說走就走。還是你先走,我過兩天再回去。”


    小順的神情驟然就由期盼轉為了失望:“哦……”


    何司令不忍心麵對他,就閉目養神,同時轉移了話題:“營裏那幾位還老實?”


    小順低聲答道:“還好,就是吉參謀長最近又和日本人聯係上了。”


    何司令想了想:“吉京浩這人我實在是看不上。他若真是一意孤行的非要向日本人靠攏,你就把他處理掉吧!”


    小順點點頭:“我知道。”


    正午時分,小順換上來時那身髒兮兮的便裝,依依不舍的向何司令告了別,然後便無聲無息的離開了何府。


    何司令坐在悶熱的房間內,心中悵然的發著汗。心想愛情這個東西啊,其實就是讓甜蜜變得更甜蜜,痛苦變得更痛苦。小順昨夜剛來時,自己是真高興;現在他走了,自己也是真……


    他又困惑起來,心想小順愛我,我對他也就日漸喜愛;可我當年愛別人的時候,他們怎麽就沒有受到我的感染呢?小順能夠這個樣子對我,那一定是愛我無疑了,那李世堯呢?他愛不愛我?


    應該也是愛的。何司令想,否則他不會冒著掉腦袋的危險,幾次三番的來找自己。


    何司令想到這裏,忽然就高興起來了!他對自己說:“哈!這麽多人愛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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