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鍋淮山出鍋,江黎讓他把煮好的淮山泡進冷水裏,接著開始進行第二鍋的煮製。


    兩人除了工作上的交流,其實並沒有多少話說。


    江黎不像平時看到的那麽開朗,現在的她非常沉默,江龍濤隻能主動找話題。


    “江黎,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我剛剛清洗淮上的速度為什麽這麽快嗎?”


    “要不就是你用了什麽手段要不就是你請了人幫忙,無非是這兩種可能。”


    江黎的邏輯思維非常清晰,瞬間就說透了江龍濤的心事。


    江龍濤不僅不惱還非常開心,“江黎,你也太聰明了吧,我就是花了些錢請了幾個大嬸幫忙,她們幹活可賣力了!”


    “嗯。”


    江黎淡淡的應了一聲,江龍濤有些熱情過度了,她決定冷處理。


    “其實洗完這對淮山,也就花了一塊錢,而且我的手還一點都不癢。”


    江龍濤期待著江黎的誇獎,江黎卻隻是輕輕的也點了點頭。


    “不錯,你很聰明。”但是也很懶,江黎隻說了半句,後麵這句在心裏暗暗的嘀咕著。


    江龍濤也是聰明人,瞬間就看透了她的心思:“我也有幫著洗的,你別以為我就在那坐著玩,你看我的手都洗得粗糙了。”


    江龍濤伸出手掌,原本是想證明自己幹活很辛苦的。


    結果他兩個手掌比江黎還更光滑,而且還是傳說中的斷掌。


    江黎淡淡的掃了他的手心一眼,然後伸出了一隻手在江龍濤眼前晃了晃。


    江龍濤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鋼鐵男兒當眾被喜歡的姑娘揭穿,立刻就羞得老臉一紅。


    “接下來我剝淮山會很賣力的,我這次絕對不請人了,我親力親為自己幹還不行嗎?”


    其實江黎也不是覺得不行,江龍濤的這一波操作反倒是為她打開了思路。


    她要帶孩子沒辦法把大把的時間花在這些上麵,那一些清洗剝皮沒有技術含量的工作,是不是可以稍微花些錢雇傭給別人做呢?


    這樣大家賺了錢,她也省了事和時間,最重要的是她的手終於不用癢了,幾塊錢就能解決的困擾,最後的收益也很可觀,江黎覺得非常值得。


    江龍濤很少幹農活,更很少幹家務活,讓他燒火劈柴還可以,剝個淮山就跟狗啃的一樣,上麵時不時的留一小截皮,到時候還要進行二次加工。


    “要不,你還是花錢找人幹活吧?”


    江黎試探著問道,她的語氣非常溫和,就怕不小心傷了江龍濤的自尊。


    江龍濤卻以為她在說反話,立刻信誓旦旦的保證道:“這點小事就不用請人了,我自己來就行。”


    江黎嘴巴動了動,不好意思把話題挑開了說,隻能默默的看著江龍濤手忙腳亂的剝著淮山皮。


    江龍濤剝了一小半,雙手又癢又麻,實在是撐不住了。


    “江黎,我剝了這麽多了,我現在有點不想剝了。”


    “你累壞了吧?留著到時候給我剝,或者請人都行。”


    江黎這話絕對真誠,江龍濤卻因為太過小心聽岔了。


    “看你也挺辛苦的,還是我來剝吧。”


    江黎看著江龍濤一臉的生無可戀,再次提了一句:“別勉強了,還是請人吧?”


    “不,我還可以的!”


    江龍濤繼續咬牙堅持,江黎輕輕的扶著額頭,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


    “宋佳琳!你竟然敢欺騙我!”


    沈長安咬著牙一臉憤怒的說道,天知道他當時醒來看到身邊躺著這樣一個陌生的女人。


    而且這女人模樣看著就很凶狠,眉眼之中帶著一股戾氣,沈長安很不喜歡這樣的女人。


    一想到自己昨天晚上跟她一夜風流,他就惡心的想吐。


    這種低俗又媚騷的女人他實在欣賞不起來,他想要問清楚情況,那女人卻一直哭著讓他負責。


    沈長安壓根沒看上她,怎麽會為這樣的女人負責?


    原本他想用自己的方式解決,但是那個女人太狗皮膏藥了,怎麽甩都甩不掉。


    沈長安一氣之下打電話給家裏,讓家人出麵解決,而他自己則徹底的離開了白雲鎮。


    原本是想遺忘這一段記憶,可是當他回到省城時,心裏卻總覺得不安。


    這次過來當老師也是為了尋求一個真相,如果不是看到江黎的兩個可愛的孩子,也許他的生活依舊是得過且過。


    真相很重要,但是揭開自己的傷疤,像個小醜一樣暴露在別人麵前這種感覺就很糟糕。


    做事情幹脆利落的沈長安,在這一件事上本能的選擇了拖延。


    現在調查的結果顯示,跟他睡過的人不是宋佳琳,沈長安長長的鬆了口氣,至少不是她,也不用為她負責,這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


    “第一個女人到底長什麽樣?你難道一點記憶都沒有了嗎?她離開的時候你也沒看清楚她的長相嗎?”


    “現在咱們都把話題聊到這了,這時候你還有必要隱藏什麽嗎?坦誠的把你知道的所有的一切都說出來,這樣至少你可以得到我的幫助。”


    沈長安還是不甘心,因此再次給陳誌軍施壓,同時又適當的給了個甜棗。


    “那女人進來的時候低著頭,離開的時候同樣低著頭,因此看不清楚長相。唯一的區別就是來的時候她的頭發梳著很整齊的兩條麻花辮,離開的時候她的發辮披散著遮住了整張臉。”


    陳誌軍還在努力的回憶著,他現在清楚的知道,他已經完全上了沈長安的船,若是兩邊都想討好,恐怕會徹底的得罪沈長安,到時候才是真的得不償失。


    “等等,你說那姑娘梳著兩條辮子?她的頭發長不長?紮著的時候大約到哪個位置?”


    沈長安從陳誌軍淩亂的話語中又提取到了關鍵的信息。


    第1個進他房間的姑娘是紮著兩個辮子的,而以前的江黎也是紮著兩個辮子的。


    這是不是代表,其實進他房間的人就是江黎???


    “那位姑娘的頭發很長,紮著的時候垂在胸口這個位置,披散著的時候是齊腰長的。”


    “她的頭發烏黑富有光澤,對了,她經過我身邊的時候,身上還帶著一陣奇特的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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