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尋好像沒聽見她的話一樣。


    隻自顧自的煉製著自己麵前的那點靈藥。


    就好像裏頭正在煉製的是他自己的性命一樣。


    看的旁邊的千色堂主再一次酸水直冒。


    就在她忍不住要站起來往外走去親自盯著那些人的時候。


    白尋才不緊不慢的出聲了。


    “不用管他們。”


    “你也不要去折騰那些怪物。”


    千色堂主急了,“可他們……”


    白尋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你比他們珍貴。”


    他的眼睛並沒有看她,而是專注的盯著麵前的藥爐。


    “所以不要去,就待在我身邊。”


    千色堂主本來還滿腹的妒忌酸水。


    可這一句話幾乎將她砸的頭暈腦脹。


    “我。”她滿臉的紅暈,心中像是融了蜜糖一樣,甜的哪怕現在即刻死去也心甘情願,“我都聽您的。”


    與此同時。


    她的視線悄悄落在還昏睡著的芽芽身上。


    心想:“你是大人的女兒又如何?”


    “大人雖然對你有一份責任在,可我相信水滴石穿,大人終有一天會被我的誠心打動。”


    “看,現在他不就越來越重視我了嗎?”


    她在心中美滋滋的想著這些事情。


    白尋卻突然問:“那些子樹都沒有了嗎?”


    說起這個,千色堂主立刻神情嚴肅的點頭,“是,按照大人所猜測的一樣,那些子樹根本扛不住怪物的大軍。”


    “母樹已經全部將它們收回去了。”


    白尋臉上露出了一個很淺的笑容。


    那些吸血蟲,早就該從扶枝的身上離開了。


    “隻是。”千色堂主手指輕輕摩擦了兩下,“聽說母樹好像把子樹領地上幾乎所有人都接過去了,現在都在母樹領地上住著。”


    轟!


    藥鼎裏猛地躥出一條火龍,嚇了千色堂主一跳。


    等她猛地回過神。


    卻發現白尋臉上笑意已經消失無蹤了。


    “為什麽?”


    他一隻手放在那藥鼎上,滿臉猙獰,“那些人明明是沒有價值的人。”


    “扶枝不會把他們接過去的。”


    “是殷念慫恿的嗎?”


    “一定是那個賤人慫恿的!”


    白尋氣的手都抖了。


    早就該殺了殷念的!


    要不是殷念。


    至少這一次他能剔除掉七成的吸血蟲!


    那些子樹領地的人雖然沒用,但也是子樹花費了心血精力照顧的,子樹的力量就是來源於母樹,所以歸根到底還是母樹吃虧。


    偏偏這群人人數還十分龐大。


    “大人,您別生氣。”千色堂主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但她都已經有些習慣了。


    要她說。


    母樹這是自己作死,她巴不得呢!


    最好母樹現在就死,大人就會永遠死心 ,也就能真正看見一直站在他背後的自己了。


    白尋閉上眼睛,過了半晌後。


    突然說:“看來我得去將裂縫開的更大點才行。”


    雖然不知道扶枝為什麽不願意將那些沒有價值的廢物丟下。


    可隻要壓力大了。


    不管那狐狸精小賤人殷念如何吹耳旁風,扶枝都會做出最理智的決定的。


    而旁邊的千色堂主聽見這話倒是心驚了一下。


    還要開大?


    她不由得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真的還能開大嗎?


    現在他們領地外麵那些人抵擋起那些怪物來就已經非常吃力了。


    若是還要開大……


    可看著白尋的神情,她到底是沒有說出什麽反駁的話來。


    她反駁也沒什麽用。


    如果,芽芽說了說不定有點用。


    可芽芽自從上次被人扣押綁起來之後。


    鬧了一場,就一直昏睡到現在。


    千色堂主看著躺在床上就好像已經死了的芽芽。


    要不是她頭頂的葉片還動兩下,她可能真的要以為芽芽死了。


    千色堂主低著頭。


    因此沒有注意到。


    芽芽頭頂的葉片之前一直都是無規律的亂動。


    但從某一個時刻開始。


    它就開始非常有規律的抖動了起來。


    芽芽第一是昏昏沉沉,像是被包在一層水膜之中。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在快速的衰弱下去。


    為了壓製她的存在感,必須要讓她的身體盡可能的處在假死狀態。


    她昏昏沉沉的。


    又覺得十分痛苦。


    她覺得自己難以呼吸。


    每一次呼吸,她覺得自己都走在生死邊緣。


    眼前是黑暗無邊的世界。


    她一直往前走,好像怎麽都走不到盡頭。


    索性就席地坐下了。


    甚至自暴自棄的覺得,這樣死去也不錯。


    隻可惜,她總還是有點不甘心的。


    要是能再見見她的朋友就好了。


    她自我厭棄,又忍不住去渴求那為數不多的溫暖和善意。


    就在芽芽捂著自己眼睛的時候。


    她突然聽見了腳步聲。


    還有十分熟悉的聲音。


    “我不是在修煉麽?”


    “怎麽還沉進這地方了?”


    “這是天地核心的內部?”


    芽芽猛地睜開了眼睛。


    一片黑暗裏。


    有個人手上聚了一團火慢慢走過來。


    是殷念!


    芽芽本來是躺著的,聽見這聲音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甚至她還不知道。


    這是不是自己的幻覺呢。


    難不成我已經死了?


    芽芽腦中有這個迷迷瞪瞪的念頭。


    可直到她看見了殷念,殷念也看見了她。


    她來不及笑一下呢。


    就先看見了殷念突然陰沉和慌張起來的臉。


    殷念手上燃著的火一竄三尺高,隻見她神情巨變,猛地朝自己的方向衝了過來。


    口中急喊著:“芽芽!”


    隻見她幾步就撲到了自己麵前,還沒等芽芽反應過來。


    殷念就已經抱住了她的身子,將她使勁兒的往外拉拔。


    芽芽這才驚覺。


    自己以為自己隻是躺著不動罷了。


    可沒想到她有一半的身子已經沉在黑暗中了,她整個人像是被地麵沼澤吸進去一樣。


    無數黑色的根須長在她身上。


    試圖將她拉進地麵深處,而她就像是被煮在溫水裏的那隻青蛙,一無所知。


    芽芽一臉茫然的看著殷念臉色通紅,殷念將她整個人抱住往外麵扯。


    她的耳朵裏像是塞了一大團棉花,連殷念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她感覺殷念抱著她,再次從那泥潭裏將她拽出來了一些。


    耳朵上像是有一層薄膜被撕掉了。


    她的聲音也傳過來。


    “芽芽,你要是敢放棄,我就……我就不給你烤兔子了!”


    她在大喊,像是喊了很久,聲音都啞了。


    芽芽動了動嘴巴。


    她放棄?


    她放棄什麽啊?


    她隻是走的有點累了,坐在這裏休息一下而已。


    等等……她放棄了嗎?


    芽芽滿腦子困惑。


    這段時間日日夜夜的想法才被她慢慢的想起來,她曾在無數個或昏著或醒著的日夜裏想過的事情。


    【要是我沒有活下來就好了。】


    【要是我動作再快一點攔住父親就好了。】


    【要是我從來都沒有遇到過昭昭就好了。】


    【要是……我死了就好了。】


    轟的一聲。


    腦子裏像是有什麽東西當場裂開了。


    那些束縛著她的黑色根須瞬間斷開。


    殷念一把抱住了芽芽就往外麵退。


    好不容易將芽芽拖出來了。


    她看見周圍漆黑的空間瞬間坍塌。


    連同她和芽芽的身軀都變得透明起來。


    殷念立刻就想到,她可能是在修煉生死法則的時候,誤打誤撞的來到了生死一線的交隔處。


    這才見到了差一點迷失的芽芽。


    差一點,她就永遠見不到芽芽了。


    “芽芽,你等著我,我會去找你的!”


    “你相信我!”


    殷念抓住芽芽的腦袋使勁兒的晃,“快回答我,你到底聽沒聽見啊?”


    還伸手掏了掏芽芽的耳朵,“是不是又被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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