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娘娘這下可是徹底拿出恨不得要與殷念同歸於盡的拚命架勢,要來殺死殷念。


    連最後一點輕視都被他自己掐斷了。


    “怎麽辦呢?”殷念又是一腳踹飛一座金身,在那金身上又留下一道劃痕,“如果你從一開始的時候就用這種架勢來和我拚命。”


    “可能我真的就懸了。”


    “但是你現在可是沒了十座金身,你又沒有媲美蟲族的恢複力,別白費力氣了。”


    “你打不死我,不過一個月我就活蹦亂跳了。”


    “可你呢?你得被我打個半殘吧。”


    比起殷念的刀。


    殷念的嘴顯然更氣人。


    “我要是你啊,我就早跑了,躲著不出來,以後看見我殷念就跪下來磕三個頭。”


    “大喊三聲姑奶奶饒命,再夾著尾巴跑!”


    殷念鼻子裏發出得意的哼哼聲。


    氣的白娘娘那張漂亮的臉都扭曲了。


    其實,比起輕視,是他不想承認殷念的強大。


    因為殷念得母樹喜歡。


    他看殷念,不誇張的說,和看情敵甚至沒有任何分別。


    那種理智上知道她的潛力,但是卻不願意承認她已經飛速進步的擰巴情緒在白尋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可以承認潛力。


    但是他潛意識裏總覺得,殷念要追上他,至少還得幾十年。


    所以他能在她麵前暫時保住那優越感。


    可現在不行了。


    他的自尊,驕傲,在這一刻被擊的粉碎。


    殷念其實握著刀的手已經在隱隱發抖了。


    別看她爆砍金身砍的爽。


    實際上,畢竟那麽多座金身,她被打中的時候更多。


    蟲族的治愈能力雖然厲害,卻也不是無敵了,不然蟲族早把母樹給拿下了。


    隻是她現在還不能倒下。


    隻有睡睡能護住整個領地,不讓那些人進去搞破壞。


    保住大家的財產。


    而也隻有他的精神力,能覆蓋住全場,盯著在場所有人的一舉一動。


    雖然這一波的叛徒已經可以說是被徹底清理了。


    畢竟眼線們被關了一年半的時間,已經憋瘋了,好不容易能出得去,自然是一股腦的都報名了。


    不然萬一以後再也找不到機會了怎麽辦?


    但凡事都得多留個心眼。


    萬一有漏網之魚,趁著混戰的時候同白娘娘這邊的人告密修煉法則的事情呢?


    所以睡睡是不可能動的。


    他要監管全場,一旦發現有人想要悄悄傳音的精神力波動異常的,他會第一時間壓製住那人。


    不過幸運的是。


    殷念朝元辛碎看了一眼。


    元辛碎臉色蒼白的搖了搖頭。


    截止到現在。


    還沒有這種情況發生。


    異族人早就殺瘋了。


    手刃仇人的機會,這次錯過了,就要再等不知道多久。


    所以殷念看見的也隻有大家血戰不退的景象。


    “怎麽辦呢?”殷念看著白尋,笑著說,“本來你就不如我。”


    “現在母樹該更看不上你了。”


    “母樹一定很後悔吧?在你身上投入了那麽多的資源。”


    殷念慢慢抬起了頭,以一種輕蔑至極的姿態慢慢說:“你這個廢物男人。”


    戳什麽最痛呢?


    當然是他最在意的東西。


    白尋隻覺得喉嚨裏湧上腥甜,雙眼也被憋的血紅。


    他的金身將殷念圍繞起來。


    “待混沌藤牽製住她,頂皇與我匯合,要殺你,也不過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殷念身邊沒有幫手。


    元辛碎得顧著整體大局。


    還有誰能幫她?獸王還是墨天淵?他們不弱,可對上林梟就不夠看了。


    “林梟?原來你在等他啊?”


    殷念咧嘴一笑,咽下快要噴出來的一口血,“可怎麽辦呢?”


    “你的林梟不會來了哦。”


    “他到現在都還沒來,是因為沒聽見這邊的動靜嗎?”殷念聳肩,“當然是因為他不會來了啊,蠢貨。”


    “都跟你說了,你這人是沒朋友的。”


    “擱這兒幻想什麽呢?你們中年老男人就是愛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跟我在這兒死倔個啥?”


    “看,我都比你了解林梟那個人吧?”


    “林梟那人,別的不行,背信棄義是做慣了的,當然你也是,害,這麽看,你還傻傻的覺得他會來,你還是比他蠢點,不錯。”


    殷念背後已經都是因為過度恢複後產生的劇痛。


    可她麵上還是一派輕鬆。


    沒關係。


    看見白尋比她更痛苦,她就不痛了。


    林梟那廝現在可是受傷嚴重呢,之前又多次被打斷。


    估摸著傷遠遠沒好。


    對他來說,還會有比他自己的性命更珍貴的事情嗎?


    不會的。


    哪怕林梟覺得殺了她很重要。


    但絕對不會比他自己的性命來的更重要。


    而且這種坐山觀虎鬥的事情,他最喜歡了不是嗎?


    就像之前的白尋不也做過這樣的事情?等她們和蟲族打的兩敗俱傷了才慢悠悠的出來撿便宜。


    二來麽。


    殷念看向天空上正爆發出陣陣刺眼光芒的戰場。


    那是母樹和混沌藤的戰場。


    上一次她就覺得,她那次灌雷能落在林梟那邊簡直就是混沌藤故意的撤銷了防禦。


    而林梟肆無忌憚的砍了混沌藤的身體去做神器,這事兒她本來覺得是因為混沌藤衰弱了。


    可現在看看天空吧!


    哪裏衰弱了!


    這兩人其實壓根兒關係就不好吧?


    殷念心中不由得猜測:“難道之前隻是混沌藤不願意計較?很多事情隨便林梟折騰,所以才這樣的?”


    “現在混沌藤想要來管事兒了,林梟這顆不願意當棋子的棋子,恐怕就紮手了。”


    由此,林梟就更不會來了。


    殷念十分確定。


    白尋被她這一臉篤定的樣子氣的半死。


    偏偏那邊母樹和混沌藤也不光打。


    她們也打一次說一嘴呢。


    母樹想從混沌藤這邊探聽到一些情報。


    總是拐著彎兒的套話。


    “你倒是對你那個繼承人好的很。”


    “他想殺殷念,你寧願遭受反噬也要滿足他的心願?”


    母樹本意是試探。


    可沒想到。


    混沌藤來了個直球。


    他定定的看了母樹一眼。


    突然開口說:“他不是我的繼承人。”


    “不過,我看上殷念了。”


    “母樹,把她讓給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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