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梟就坐在她對麵。


    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


    “是啊,以前是我在,他也在,我們一起做了偽裝。”


    “我也日日都去看你。”


    “我也幾乎日日都買糖。”


    “可你眼裏隻有他。”


    南卉根本不想聽他說話。


    隻是看著他都覺得惡心。


    “因為他就是比你好上千百倍。”


    “因為他會跟我說,等以後我開了自己的糖鋪子了,他第一個給我捧場。”


    “可你隻會說,糖鋪辛苦,又不賺錢,讓我找個厲害的人就不用那麽辛苦了。”


    “林梟,你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和他的差距在哪裏嗎?”


    “也是,你現在是頂皇,你踩著朋友的屍骨,你踩著老師的恩情,踩著千千萬萬友軍的鮮血,一路走到這個位置,我從以前就知道你是個很有野心的人。”


    “你現在一定很得意吧。”


    “覺得天下無人可忤逆你,所有人都得抬頭仰望你。”


    “可你要知道,這世上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稱心如意的。”


    “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喜歡你。”


    “其實你也不是那麽喜歡我。”


    “不然你也不會背叛人族,下令踏平我家在的地方,你日日來我的糖鋪,能不知道我的糖鋪在哪裏嗎?”


    “所有人都是拍在你的野心後頭的。”


    “可你為什麽現在又要做出一副深情的嘴臉呢?你想說明什麽呢?”


    “你想證明你還是一個人,你不是蟲子?”


    “可怎麽辦?不管你是人還是蟲,我都覺得一樣惡心。”


    “看著你的臉我都已經要吐了。”


    林梟猛地站了起來。


    動作極快,呼吸急促。


    大概因為他想要的東西都得到了。


    隻除了除掉母樹這個願望。


    現在驟然被自己喜歡的人指著鼻子罵,尊貴的頂皇受不了了吧。


    隻見林梟呼吸急促了些,神情隱忍。


    南卉情緒也激動。


    吃下去的那些藥因為反胃全部都被吐了出來。


    她又咳出了好大一灘血。


    頂皇本想說什麽的,但是見狀又將那些話都吞回去了。


    “你以為的人,其實並沒有那麽好。”頂皇輕聲說。


    南卉擦了擦唇邊的血,一臉冷笑:“我有眼睛,我自己會看。”


    “即便他真有不好的地方,也輪到你這個畜生東西來說!”


    見南卉根本就是油鹽不進。


    而且看見他隻會情緒更加激動。


    頂皇索性不與她爭論了。


    “你好好休息,藥我會讓人接著拿過來。”


    見他要出去。


    南卉卻問了他:“你怎麽看出來我記得你是誰的?”


    頂皇微微一頓。


    南卉覺得自己演技挺好的。


    畢竟之前都已經在林梟身邊忍了這麽久了。


    可林梟卻沒有回答她。


    而是直接頭也不回的走出去了。


    她不會告訴南卉,是因為眼神。


    她如果真的覺得他是她的愛人,那她的眼神裏就應該有痛苦的愛意和恨意交織的情緒。


    恨意不需要裝。


    但愛意是裝不出來的。


    尤其是他曾經每天都看著南卉是用怎麽樣的眼神看著景光相的。


    他從一開始碰到蟲族的時候。


    其實是不確定南卉就是程糖糖的。


    他留她在身邊,是因為聲音。


    她的聲音和以前一樣,一直都沒有變。


    所以他喜歡聽她講故事,卻也不正眼看她。


    聽的越多,想要的就越多。


    他曾經想要的都得到了,除了自己喜歡的人。


    越是得不到就越是珍貴。


    哪怕是飲鴆止渴,他也想結束這個遺憾。


    可能是老天都站在他這邊吧。


    在慢慢的接觸中,他越來越確定南卉就是程糖糖。


    從她嚐試著走進他封起來的密室中開始,以及一些行為習慣,真的喜歡一個人,是會連那個人的語氣用詞都記得的。


    到後來她毫不猶豫的要殺她,那一刻。


    他真正確認了。


    這就是他喜歡的程糖糖。


    老天是要讓他親手彌補自己年少時期的遺憾。


    “大人?”守在外麵的蟲族見他出來了,立刻迎上來,“大人快去療傷吧。”


    為了那個女人。


    大人都顧不上療傷了。


    “嗯。”這一次頂皇倒是沒有拒絕。


    “那裏麵這位?”蟲族守衛試探問。


    它剛才聽見了她的叫罵聲,這種真的不用處死嗎?


    “每天定時給她送傷藥,一定要養好她的傷。”頂皇警告的看了它一眼。


    蟲族守衛們立刻明白了。


    這位還是心頭上的動不得。


    “夢餌。”頂皇卻又加了一句。


    “每日泡一顆,化成水,喂她喝進去。”


    “她若是不願意呢?”蟲族守衛們試探性問。


    “可以灌,但是不能傷了她。”


    “隻要她喝下去。”


    一顆夢餌不行。


    就每日一顆。


    每日一顆不行,那就兩顆,三顆。


    他想要的,從來就沒有失手過。


    等以後,她自然會知道景光相是個怎麽樣的人,不過就是一個偽君子罷了。


    “是,大人。”守衛們心裏大呼倒黴。


    這可是個苦差事。


    就在頂皇的打算落空的時候。


    殷念這邊倒是成功讓自己的身體強度再上了一個度。


    連續幾次的對抗。


    讓蛇妮兒完全變成了一條廢蛇。


    “我不行了,真不行了。”


    蛇妮兒趴在天宮的地上,“你殺了我吧。”


    殷念笑了笑。


    給了它休息的時間,“隻有半炷香的時間休息,你抓緊。”


    蛇妮兒委屈巴巴的拍了拍尾巴,團成一團一邊休息一邊生悶氣。


    殷念也趁機準備休息一下。


    她深吸了一口氣,打算閉眼一會兒。


    隻是剛閉上眼睛放鬆下來。


    就不受控製的昏睡了過去。


    這明顯不正常!


    她能清楚的感覺自己意識的潰散。


    不對勁!


    她掙紮著想要醒過來。


    卻發現怎麽都醒不過來。


    而外麵的母樹猛地睜開了眼睛,瞬間出現在殷念麵前。


    直接用無數枝條包裹住了殷念。


    殷念潰散的意識在一片白茫茫的空間裏凝聚了起來。


    她看見了一個男人。


    滿頭的白發。


    容貌卻年輕。


    他眼睛看過來的時候,殷念覺得壓力和悲哀之氣撲麵而來。


    殷念幾乎是轉頭就想跑。


    可兩條腿地上都要跑出殘影了,愣是一步都沒跑出去!


    終於,白發男人慢慢開口了。


    他說。


    “你能……殺了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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