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固起來的血色小人,跑起來總是同手同腳,並不是非常協調。


    這一個靈術,南卉還用的不是特別好。


    一路上,它還總是漏掉幾滴在沿路的石頭上,或者是被雜草絆倒又砸在地上落下一身血印子。。


    等它好不容易靠著自己的小短腿跑到了母樹領地邊緣了。


    它才順著縫隙悄悄溜進去。


    這靈術是承載了主人意誌的傳信靈術。


    它是沒有智慧的,隻能按照主人發下來的命令做事情。


    南卉的命令就是叫它去找殷念,那它就不會找別人。


    可她記得殷念的臉,卻不知道她的氣息,它躲在縫隙底下看上麵人來人往的人潮,苦惱極了。


    突然,小血人被人拍了拍後背。


    轉過身對上了一個小鐵皮人。


    “你誰啊?”小鐵皮人晃了晃圓桶一樣的腦袋,“從哪裏來的?”


    小血人:“我找殷念!”


    “你找她幹什麽?”鐵皮人繞著它走了一圈,還試探性打了一拳,小血人想跑,卻被它摁住了。


    “我找殷念!”小血人隻會這句話。


    “你比我還笨。”小鐵皮人背後,是操控著她的畫萱。


    正在弄一個新法器的畫萱在埋頭苦幹的狀態中將自己的腦袋抬了起來。


    “拿過去給母樹看一下吧還是。”這小血人的攻擊性不高。


    她馬上對小鐵皮人下達了指令。


    小鐵皮人的手膨脹起來,變成了一個盒子大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小血人一把罩了進去,蹬蹬蹬往殷念的方向趕去。


    山洞之中。


    殷念整個人都縮水了,被母樹打的縮水了。


    正在藥池裏慢慢恢複著,鐵皮人蹬蹬蹬的聲音讓她睜開了被打歪的眼睛。


    “畫萱?”


    她剛出聲,岸上立刻就出現了母樹的幻身。


    母樹將枝條收走了。


    又時時刻刻盯緊了她。


    殷念就算是想要去找芽芽都做不到了。


    母樹一招手,鐵皮人就被抓著飛到了她的手上。


    鐵皮人將小血人放出來。


    小血人在母樹手上掙紮了一下。


    “我要找,殷念。”小血人隻剩下拇指那麽大一個了。


    殷念見母樹看過來,馬上舉手說:“雖然你可能不信,但這個小東西我是真的真的不認識,也不是我和芽芽聯係的方式哦,你要因為它再來打我一頓,我真的要生氣嘍!”


    母樹:“……我信你。”


    “對我就知道你信,嗯?你信我啊?你怎麽確信的?你對我用辨善惡法則了?”殷念立刻往藥池邊靠了過去,“你過來。”她朝著小血人勾了勾手指。


    這東西身上的氣息很弱,根本沒什麽威脅性。


    小血人看見殷念,就一個勁兒的想要往殷念那邊鑽過去。


    而母樹竟也沒有攔著它,直接鬆開了手,小血人一跑到殷念麵前,就化成了一灘血水。


    而殷念在地麵上看見那攤血水,慢慢的組合變化,變成了一行行的字。


    【白娘娘和頂皇見麵了,頂皇的一個資源地被擅長冰係的人給一人端了,頂皇懷疑是白娘娘的人做的。】


    【芽芽不滿頂皇姿態,衝撞了頂皇,頂皇和白娘娘起了一次小衝突。】


    【頂皇帶來的人被白娘娘傷了,兩人又起了一次衝突。】


    這都是什麽東西?


    殷念的神情逐漸從輕鬆變成凝重。


    她第一時間是懷疑這東西是不是頂皇活著是白娘娘那邊的人故意騙她詐她的。


    可看見擅長冰係,資源地被端。


    這事情是芽芽做的,而且就在不久前他們才做了這個事情。


    “這是血信術。”母樹突然開口,“已經失傳的一種靈術。”


    殷念看向母樹,她以為母樹會先確定這個事情的真假。


    可沒想到母樹突然說起血信術了。


    “失傳的靈術,會再次出現,隻能說明那一族後繼有人,或者說,那一族的人將自己的獨門秘籍告訴了身邊很重要的人吧?”


    “是啊,應該是一個不會出現的人。”母樹看向殷念,“說起來,血信術的開創人,你也認識。”


    殷念慢慢挺直了脊背。


    “是景光相。”


    一聽這個名字,殷念就想起來是誰了。


    是頂皇唯一的好朋友,死不見屍的景光相,而景光相死後,頂皇就叛變了。


    “景光相會不會還活著?”殷念覺得挺不可思議的,“如果不是景光相,那就是景光相的家人?”


    “可景家人都死了吧?”


    殷念還在兀自分析。


    母樹卻已經將景光相三個字放在了後頭,而是問殷念:“冰係,是芽芽嗎?”


    “她攻擊了資源地?”


    殷念正色:“是。”


    “她攻擊了蟲族,我們一起挖了資源,她還將資源送給了子樹領地的孩子。”


    母樹久久沒有出聲。


    殷念緊緊盯著她的眼神,母樹在聽見芽芽名字時,神情也沒有絲毫變化,“如果這些情報都是真的,那麽蟲族,或者是白娘娘那邊,有我們的人。”


    隻是她們自己有人在那邊,自己卻不知道。


    “想確定真假,其實也簡單。”


    殷念突然道,“隻要再試一次不就行了?”


    “冰係。”


    “芽芽用過的那一招。”


    “那個法則,再用一次,不就行了?”


    殷念盯著底下碧綠色的池水,“挑一個我們再度被圍攻的時間,可以是蟲族來圍攻的時候,也可以是叛軍。”


    “再凍它們一次不就好了。”


    “其實真假都無所謂。”殷念的眼睛越來越亮,“隻要讓蟲族不知道背後那個用冰高手是誰不就好了嗎?”


    “頂皇聰明,卻也自負,他所知道的,能用出那樣一擊的,在他的記憶中隻有幾個人吧?”


    “不是你,就是白娘娘,我和元辛碎勉強算,靈昆叔現在不行了,墨叔是魔族,那攻擊是以靈力為主,自然就也不行,獸王不擅長靈術,我爹用的是真火,自然不會去練冰術,所以這樣算下來,滿打滿算,就算加上芽芽,也就隻有我們五人有這個可能。”


    “可若是,除了白娘娘之外,其他幾個有可能的人都在他麵前呆著,但他的資源地還是被冰凍了呢?”


    “那他的神情一定會,非常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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