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周海平真忍不了了。


    “他娘的我打死這個叛徒!”


    周海平氣性大,正是因為與殷念一日日相處中感覺到殷念這小姑娘到底有多不容易,才越發不能接受原穆生這樣一錯再錯人認死理的行為。


    曾經的原穆生也是一根筋的認蘇家。


    如今記憶不全,便一根筋的認了智,著實是讓周海平怒火中燒。


    “老子要將你綁起來教育上三百年,這樣你才能清醒過來!”


    他瞬殺出去與原穆生瞬間就對了三百招。


    原穆生的一隻手還抓著差點就要被殷念的天地雷撐爆身體的了智,不斷狼狽閃躲。


    “別企圖與我洗腦!”原穆生神情難看,“我永遠不可能原諒蘇家人!”


    “周海平,你有想過咱們那些碎在地底的兄弟嗎?”


    “你和殷念站在一起的時候,可曾有過片刻的愧疚?對那些兄弟們的愧疚?”原穆生字字泣血,尖銳的聲音似發狂的猛獸。


    “呸!對不起他們的是你,若是讓兄弟們知道你這個敗類竟然幫敵人打壓神域,打壓咱們祖祖輩輩的故鄉,一定會以你為恥,九泉之下都要用尿滋你三百次!”


    殷念不可能讓他帶走了智。


    瞬間就追了上去。


    與周海平一前一後,調動天地雷。


    了智心存僥幸,尖叫道:“對,就這樣原兄,她殷念愧對你,勢必不會對你下……”


    呲!


    一道天地雷狠狠貫穿了原穆生的肩膀,同時正對著沒入了智的胸口。


    “嘔!”了智頓時吐出一口血。


    差一點,這東西就要紮進他的心髒了。


    “還好我躲得快,你沒事吧?”原穆生冷冷道,“打起精神,別死在這兒!”


    他語氣裏是一貫的冷漠。


    了智知道,他其實並不是特別喜歡自己,隻是單純的怨恨蘇家殷念,像個厲鬼一樣,隻要對蘇家不好的事情,他都會報仇,都會去做。


    甚至是……


    “殷念,我會打敗你,擊潰你,然後去神域解救我的兄弟們。”


    對了,了智閉上眼睛,這才是為什麽原穆生會一直與他混在一起的最終原因。


    他感覺到原穆生被天地雷差點撕碎肩膀的聲音。


    他不會痛,活死人一個,自然也不會有什麽難受的反應,這一刻了智竟然羨慕起他來。


    “殷念。”了智突然扶著原穆生的肩膀看向她,眼底是一片絕望裏重新透出的一點光,他意味深長,“這世上,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讓你稱心如意的。”


    他像是下定了決心。


    不再恐懼也不再束手束腳。


    殘存的靈力瞬間湧入了手上的金令牌之中。


    殷念冷哼了一聲,天地雷瞬間打在他的手上,要將令牌摧毀。


    “哈哈哈沒用的!”誰知道這令牌竟然毫發無損,而了智突然大笑起來,“這可是大人們賜給監代人的金令,你!你們!沒有一個人能真正摧毀它!”


    “他與我融為一體,即便是我死了,令牌也隻會回到大人們的手上,尋找出下一任的‘監代人’,你們也好,你們的子孫也好,將會永無安寧之日!”


    周海平一腳踹在他的心口,“那就斷你靈力!該死的狗東西!看你怎麽招!”


    他一手抓住了原穆生的手,另一隻手猛地去奪令牌,可那令牌竟然真的像是長在他手上一樣,用十成的力也半點撕不下來!


    “靈力?哈哈哈?”


    “靈力是平常用的手段。”了智一隻手死死摳入了抓著原穆生的肩膀,一字一句道,“以吾之血,請見諸天,三百三十代監代人,承天之佑,不負所托,已找到三百三十一代監代人。”


    “請諸天一現,交接傳承!”


    他眼中有灼灼燒起的光。


    誰都不會知道的。


    即便靈力召喚,那大人們有的時候沒空也不會來,甚至不會搭理你,但唯有監代人交接之時,以血召喚,就能開啟通道,勢必會有大人前來。


    而且,不是一位兩位的來。


    至少會來數十人。


    “大人!大人們啊!”他臉上掛滿了淚痕,“有人要欺辱你們選出來的監代人啊!”


    他哭的像一條搖尾乞憐的狗,因為主人即將到來興奮的夾著尾巴卻又拱起屁股。


    醜陋難看至極。


    殷念的天地雷被瞬間摧毀。


    殷念麵色一變,撈了身下六成天地雷,一半留給自己,一口氣吞掉後,王神師的氣息徹底穩固。


    而剩下的天地雷不斷的投入還在突破的神域眾人身上,尤其是阮傾妘。


    她的頭頂上像是開了一個巨大的洞。


    多少能量都填補不了這個巨大的洞一般,殷念都能看見阮傾妘像是從水裏泡過一樣的汗珠掛在身上每一處。


    而皇域上空。


    殷念看見一道門。


    這次是真正的一道門,從門的那段殷念感覺到的氣息古怪,與萬域完全不同,安帝厲喝一聲:“殷念,果真如你所說,那些人不是人族也說不定!”


    “而且可能也不是藏身於萬域!”


    殷念呼吸急促,安帝看了覺得心頭不安,殷念大概是隻想引出一人壓下細細盤問的,甚至後期對黑袍人的壓製也十分到位,可誰知這金令牌竟然毀不掉。


    安帝的手指冰涼一片,門的那邊,到底藏著怎樣強大的對手?他們又為何一直要針對萬域?


    其他大域的域主神經緊繃,聲音微微發抖,“我們能拿下!別害怕!”


    但下一刻。


    磅礴的古怪能量不斷從那門後鑽出來,讓人頭皮發麻。


    而在這越發龐大的能量中。


    除了殷念他們之外的頂級強者,那些戰士們竟然齊齊被這泄露出來的氣息壓製的跪在了地上!


    “首席!”殷念被這氣勢壓逼的退到了阮傾妘身邊,“你可一定要突破啊!”


    看著那巨大的金門,殷念的手心都冒出了汗珠。


    她勉強露出一個笑容,“不然你可能就要看我死在你前頭了。”


    殷念不再猶豫,提刀頂著那威壓道:“諸位!別傻站著等著挨打嗎?”


    “毀不了金令牌,毀了這道門啊!”


    眾人如夢初醒,紛紛嘶吼著拿出了自己真正的保命手段朝著金門撲了過去。


    元辛碎一隻手壓著的女人突然也跟著癲狂起來,像是受了什麽巨大的委屈一樣朝著金門那邊哭喊聲音淒厲,“公子,公子他們都欺負我!”


    “公子救救我!”


    元辛碎見金門都出來了,這女人留著也沒什麽用,他心中煩躁難言,正要刺穿她喉嚨之時。


    突然那金門裏炸出一片強光!


    就像無數人要從裏頭冒出來一樣。


    元辛碎臉上的暗紋突然就變得疼痛難忍,他哇的吐出一大灘的血。


    暗紋瞬間爬滿他整張臉,想藏著不讓殷念擔心的暗紋此刻布滿了全身。


    “哈哈哈哈!”女人重獲自由,“你們這幫畜生就留給其他人!”


    “你!”她在一片看不清楚的強光中,依照記憶猛地衝向了阮傾妘,“離你最近,還在入定先殺你!”


    殺她,怕不是殷念要痛不欲生?


    “不要!”安菀離得近,感受到女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惡意。


    下意識的就要去護著阮傾妘。


    可她離得太遠。


    金門裏的強光根本讓人無法看清裏頭發生了什麽事,就好像融進了太陽裏,眼前一片熱灼的白。


    “哈哈哈毀壞金門?”了智大笑出聲,“都說了金門令牌一體,是我們監代人的東西,你們別白費力氣了!”


    他一把抓住了旁邊人的手。


    原穆生瞬間一驚,怒道:“你做什麽!”


    “別掙紮,好東西!”了智笑的越發猖狂。


    宋寶珠聞言猛地一抽,聲音嘶吼已經細如蚊蠅,“別……殷念……別……原穆生監代人……”


    若是原穆生成為監代人,以後殷念要怎麽辦?


    “原穆生,你就和殷念一直糾纏下去吧,哈哈哈哈!”他發出猖狂笑聲,“從此以後你就是新的監代人,你就是我最利的刀!”


    而與此同時,那女人也摸到了柔軟的頭發和一手的汗珠,“啊哈,我抓到你了!殷念的首席!”


    噗呲!


    女人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低頭看著自己被刺穿的心髒。


    白光中她看見對麵那女人的輪廓,紅裙,馬尾,金鱗刀。


    “不……”她抖著唇,“你……怎麽會?”你怎麽會在這兒?你不是去攔了智了嗎?


    她豁然扭頭看向了了智所在之處。


    卻聽旁邊殷念像是猛地用終於可以將一個巨大秘密公之於眾的那種酣暢淋漓的語氣,用盡全力的喊。


    “原!穆!生!”


    咚。


    白光驟然消失。


    了智猖狂的笑聲凝固在原處,神情滑稽的像個小醜。


    原穆生的手穿透了了智的胸膛,一把掏出了他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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