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這麽大的動靜。


    玄兵和地兵怎麽可能沒聽見呢?


    但當他們真的聽見殷念邦邦敲門時。


    卻一個兩個臉都綠了。


    熱鬧?


    誰家湊熱鬧是這樣湊的?


    “切,愛來不來,正好天兵數量還不夠呢。”殷念瞥了一眼兩道紋絲不動的門,見狀轉身就走。


    一。


    二。


    三!


    殷念在心底默數三聲。


    吱呀兩聲。


    兩道門被同時推開。


    玄兵少將與地兵少將從門裏出來,就開始互相嘲諷了,“你們玄兵不會也想去和天兵交手吧?”


    玄兵少將自然不甘示弱,“不找天兵難不成找你們這些虛有其表的地兵?說實話,你們的功分是比我們多,論資曆也老,可實力這個東西啊,和入營的早晚是沒有絕對關係的。”


    “嗬!真是夜郎自大!行啊,盡管過來看看,我就告訴你們,差一階那就是天壤之別!”


    兩邊倒是不對著天兵。


    可兩位少將素來不對付,連帶著兩邊的兵也互相看不順眼。


    殷念慢悠悠的朝著安平走去,她猜的沒錯,帝臨軍內部也是互相不服氣的,隻是在嚴格的管理下,大家都死憋著不說罷了。


    畢竟軍中有軍規。


    “你笑什麽?”安平將指骨捏著哢嚓哢嚓的作響,“挨打就讓你那麽開心?”


    “這倒不是。”


    殷念笑了笑,直接一腳往安平胸口橫掃而去,“因為我想到了一句話,法,不責眾!”


    腳蹬在他的胸膛上,哢嚓一聲,她聽見了自己腳掌骨裂的聲音。


    儲存多時的鳳元瞬間融入了她的腳中。


    “再來!”她忍不住舔了舔唇角,一臉嗜戰神情。


    安平一把抓住了她的腳,狠狠一掄,一座山頭直接在她的猛烈撞擊下變得粉碎。


    “你是故意的。”安平看著殷念,突然彎了彎唇,“你膽子不小啊,才來第一天,就讓我們四軍不得安生!”


    看著底下鬧哄哄的場景。


    青冥也緩緩舒出一口氣。


    他身後的尾巴立了起來。


    看向守在自己身邊的黃字兵,“去告訴大家,若是有想要討教的,不管是天地玄哪個營的,不怕痛不怕受罪的都可以去。”


    既然都已經變得如此混亂了。


    那就再加把火!


    元辛碎端著湯,黑著臉站在底下。


    他對這次的湯自信無比,畢竟廚房都沒有炸!


    可沒想到殷念喝都不願意喝!


    果然,她一定是想著那個叫畫萱的女人煲的湯!


    “安帝,這,這如何是好?”張玉山忍不住搖頭歎息,“這要是傳出去,別人會不會笑話咱們?”


    費老不讚同的皺眉說:“什麽叫會不會?那是一定會笑話咱們的!”


    “笑話就笑話唄!”


    費老笑眯眯的抬手招來記錄兵,“你來,將這些越營挑戰的人,名字都記下來!”


    記錄兵就是幹這個的,他們認識自己營裏頭的每一個人。


    “你這徒弟收的好。”費老嗦著牙齒,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安帝,“你可得好好教導她,得虧她那聲,到時候說起來,也不是你安帝的意思是不是?是她殷念挑事兒!”


    “這改變,能成最好,不能成,那也是打殷念三百軍棍就能解決的事兒是不是?”


    安帝:“老師何必激我,我不會讓她挨軍棍。”


    不出一炷香的時間。


    一群鼻青臉腫的人勾肩搭背,有的人輸了,可有的人贏了,但不論輸贏,他們都握著拳頭對著天空發出勝利的吼聲。


    原來。


    那些人也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麽強。


    不過就是經驗的差別,功分的差別!


    “我可以!”


    他們仰天長嘯,“我可以的!”


    半柱香後。


    還是這群鼻青臉腫的人,他們被倒掛在大杆子上。


    安平神情難看,破口大罵:“可以?我看你們是可以被揍!可以撬開腦殼看看裏頭是啥!”


    他一個個踹過去,“都能耐了啊?”


    “長本事了,會無視軍規了啊!”


    “還有你們三個!”他走到三個少將麵前,踹的更猛,“帶頭挑事兒?可以啊你!”


    “咳,訓練官,話不能這麽說是不是?”腳底下一道聲音突然插進來。


    殷念整個人都被埋在土裏,隻剩下一個腦袋露在外麵。


    “帶頭的是我,我才是第一個!第一這個稱號是能隨隨便便讓人的嗎?”


    安平:“……都把你埋土裏的你還給我逼逼賴賴?閉嘴!”


    真是打罵都堵不住殷念那張嘴!


    “你還好意思說?你,你最該罰!”安平端著個大飯盆,一邊往嘴裏扒拉著飯,一邊噗噗的往外噴飯粒子,“你就不想想,為什麽他們好歹能露個全身,你的話我隻給你留個頭?”


    殷念感動,“我就知道你對我是不一樣的,畢竟我聰明又天才。”


    “我知道,你對我特別欣賞。”


    安平:“……”他真沒忍住,往殷念的臉上狠狠灑了把土。


    “給我好好待著,靜思己過!”


    “還有你們也是,一個兩個的,再有下次,軍棍伺候!”


    天兵們也在吃著大盆的飯,他們飯量比平時大多了,一臉抑鬱,尤其是那些實力強的,真是打完一個又來一個。


    那些倒掛著的士兵們,等安平走了之後,才開始長籲短歎,“唉,當時打的時候是爽了,沒想到現在要被吊著,這滋味兒,我感覺我腳上的血都往嘴巴裏衝。”


    “你能不能別說這麽髒,老子還餓著呢,被你說吐了要。”


    殷念的脖子都不能動一下,“唉,諸位哥哥,我問你們一件事啊。”


    她笑眯眯的,“為什麽訓練官這麽厲害,我在外頭的時候半點關於他的傳聞都沒有聽說過啊?”


    “而且也從來都沒有見過他。”


    “哦這事兒啊,你還不知道吧。”一個被吊的臉充血的士兵說,“我們訓練官得了詛咒。”


    殷念:“什麽意思?”


    “他不能離開老林的。”士兵壓低了聲音,“一離開這老林啊,他的身體就會開始潰爛。”


    “不然他早出去了。”


    殷念愣了一下。


    不能離開老林?


    那……證明它是一直在這裏的?


    那他能和神域,和書靈扯上什麽關係?


    同時。


    借著漸漸沉下來的夜色。


    黑袍人神情興奮的帶著那暈過去的泥人往外麵跑。


    一腳踏出,身後卻傳來同夥驚恐的聲音。


    “老!老黑!”


    “他的臉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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