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用之人?”


    “可就算這些人現在開始跟進資源修煉,短時間內也練不成什麽。”


    “蟲族也沒了,隻剩下貪喰皇和混沌藤。”


    “讓他們去對付這倆那不是讓他們去送死嗎?”周少玉是真不明白。


    倒不是說他看不起這群人。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些人的出身可比他們這群人好多了。


    隻是他們好歹還有點發育的時間。


    再加上有各種機緣。


    這些人可沒有時間了啊。


    混沌藤臨死前的反撲,應該會挺厲害的,實力稍次一些的,怕是在戰鬥中都發揮不了太大的作用了。


    殷念無奈的看了他一眼。


    這周少玉還真是如同老師說的。


    來到這裏之後,實力倒是一日日的暴漲。


    可這腦子。


    怎麽就和剛認識的時候一樣呢?


    “你怎麽光長年紀不長腦袋呢?”殷念發自內心的困惑,恨不得撬開周少玉的腦袋看看裏頭除了‘約架’還有什麽。


    “誰說要讓他們去打混沌藤了?”


    “我問你,等我解決了這個詛咒之後,這些人是不是得回家去?”殷念並不覺得自己會解決不了這個詛咒。


    而周少玉聽了這話也半點都不覺得奇怪,那確實很快就會解決這個詛咒的嘛。


    這一點周少玉簡直和外麵那些中招的人一樣。


    對殷念能解開詛咒這一件事情深信不疑。


    跟著‘嗯’了一聲之後。


    用力的點了點頭。


    “那我們第一學院多出來這些宿舍,你覺得空著合適嗎?”


    殷念沒好氣的看著他。


    周少玉:“……”


    他仿佛明白了什麽,有的時候非得人家點一句,他才能想到更多。


    “而且,最重要的事,混沌藤一旦死了,或許天地核心也會跟著消失,人多力量大。”


    “別忘記了,大家之中也有小家。”


    “雖然說大家都願意為了‘大家’而出力,但若是到情況真正危急的時刻,總是會先保住自己人,再去拯救全世界的。”


    那種無私奉獻的,畢竟是世上少數,她也不可能要求所有人都做到隻保大‘家’,那太不現實,何況也會涼了很多人的心,大家已經非常努力了。


    可危機關頭,人心都會偏向自己的小‘家’。


    就連殷念也不能免俗,她以前就是這麽做的。


    可現在……


    “到時候,我不一定顧得上學院和萬域這邊。”


    殷念如今是母樹認定的繼承人。


    所有人都指望著她。


    不論她是否一開始的本意是如此,現在她都已經站在了那樣的高度上。


    她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隻顧自己的小家去。


    一開始有安帝他們頂著。


    後來有母樹頂著。


    所以殷念能隨心所欲。


    可現在也該輪到她了。


    “你們安全了,我才能安心。”


    殷念輕聲說:“若是沒有發展到我想象中最嚴重的那一步。”


    “那我們就更要吸納人才了。”


    “若是從今往後沒有神明了。”


    “也沒有蟲族,共同的敵人褪去之後,興許能得百年安穩,但是之後,必然會出現大小勢力的分裂,便是不會互相在明麵上廝殺,但是吸納人才這一塊,隻怕會更加急切。”


    誰不想自己的勢力,長長久久的強盛下去呢。


    即便是戰亂時代這個想法都沒有消失。


    和平年代便更加了。


    “我們更強,大的‘家’也會更安穩,小家也不必擔心。”殷念眨了眨眼睛,“總要為以後考慮。”


    “這都是你這兩天自己想的?”周少玉茅塞頓開。


    他怎麽就沒想到這些事情呢。


    果然。


    他還是不適合玩戰術,周少玉皺著眉頭反思,他就管管他們老周家,還能用武力值幹脆利落的鎮住。


    走極限力量這一塊比較合適他,就是幹。


    不過等以後和平下來了。


    到時候他得帶著他們老周家,緊緊抱住殷念的大腿。


    他現在還不知道,他無意之中的一個想法,卻成了他這輩子做下的最明智的決定。


    殷念不知道周少玉腦瓜子裏想的東西。


    聽了他的問題後,不緊不慢回答,“昨天晚上和老師小聊了一會兒。”


    “就知道。”周少玉輕笑了一聲。


    兩人說話間。


    學院那邊的人就已經讓那些額間有了紅紋的排了隊伍,他們搓了搓自己的臉,企圖讓自己因為緊張而蒼白的氣色看起來更加紅潤。


    殷念先選出了十個人。


    讓他們分別站在蘑菇的周圍。


    “將你們的手放上去。”


    隨著殷念一聲令下。


    那些人壓下心中的忐忑不安。


    將自己的兩隻手掌完全覆蓋在了詛咒菇上。


    瞬間。


    詛咒菇的傘蓋上出現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黑色霧氣。


    貼在殷菇子身上的那一雙雙手,都開始蛄蛹起一個又一個鮮紅巨大的水泡!


    “噗!”


    剛一貼上。


    這群人渾身一抖,胸膛起伏毫無預兆的就噴出一大口血來。


    那些血滋在詛咒菇上。


    還一口接著一口,像是巨大的噴泉。


    把身後那些還沒能排上號的人給嚇住了。


    “快!快將他們拉回來!”


    可殷念卻驟然發話,“誰都不許動他們!”


    她的臉上出現了無數恐怖的紋路,那些紋路飛快的爬上殷念的半張臉頰,但隨著殷菇子猛地一抖,那些紋路又慢慢的消下去,好似還不甘心,消下去的時候速度特別慢,還拖著長長淡淡的黑尾,活像它們那個滑不溜手的主子。


    殷念一雙眼睛正散發著漆黑的霧氣。


    不。


    更像是那些霧氣詛咒,正在通過殷菇子,一點點的蠶食她。


    殷念幹脆盤腿坐在原地,她不動用任何的精神力和靈力,任憑那些漆黑的詛咒法則之力在她身上肆虐,殷念閉上了眼睛。


    一點點摸索這些法則之力的運動軌跡,規律。


    他們伸出手想要拉人的手就那樣僵在原地。


    殷念這麽說了誰都不敢輕舉妄動,生怕打亂了她的計劃。


    過了好一陣,殷念才睜開眼睛,看向噴血的一圈人,“能堅持嗎?”


    那些人嘴唇烏紫。


    縱然身上傷勢很重,呼吸都覺得痛苦萬分,也不敢動用自己儲靈台裏的靈力來恢複傷勢,減輕痛苦。


    他們牙齒哢哢發抖。


    痛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隻能用力的點了兩下不太受控製的腦袋,表明自己還能撐。


    必須撐!


    他們是第一批人。


    撐得越久,對後麵的人就越有好處!


    ……


    密閉的洞穴內。


    閉著眼睛正在調息的混沌藤猛然睜開了眼睛。


    他不受控製的又吐出一口血,皺著眉頭內視,按理來說,這個時間也該有靈力陸陸續續的進入他的身體裏,可現在數量卻稀少的可以忽略不計。


    血澆在了影子上。


    影子像是水波一樣晃動起來。


    混沌藤臉色微寒。


    “你開心什麽。”


    “現在這種情況隻是暫時的。”


    “馬上那些人的靈力就會匯入我的身體裏,療愈我的傷勢。”


    混沌藤壓下那一絲詭異的感覺。


    繼續閉上眼睛,強製讓自己的心神沉下去。


    勾連自己的詛咒法則。


    試圖讓自己身下的根須伸出去更遠。


    汙染更多的村莊。


    外麵已經有不少村莊被他的詛咒所汙染,也如同他一開始想象的那樣,出現了蓮花村那樣的村落。


    都不需要他出手。


    他就能感覺到自己的‘詛咒’在擴散。


    他自出生之後,就知道自己法則不多。


    而最厲害的法則中。


    就有一個詭異的法則。


    可他同樣清楚,這個法則之力,不是什麽光正偉大的法則之力。


    它就像是隨著他的出生一起帶在皮膚上的一塊暗瘡。


    怎麽會有神,出生之後覺醒汙染法則呢。


    是的。


    這個法則名字便是‘汙染’。


    他藏著這個法則,從未讓它露麵。


    兢兢業業的做他的神明。


    他也發過誓,要成為母樹手下最後一任神明,他是知道的,在他之前還有神明。


    他的上一任神明。


    是一個很無能的男人。


    他留下了一地的爛攤子,那個神明過分心軟,控製不住手下那些世家的紮根,他們開始欺淩平民,無視神明。


    所以母樹創造了他。


    他可不是上一任神明那樣的軟蛋廢物。


    他很強大,且心狠。


    作為神,怎麽能和人族打成一片,讓他們失了尊卑?


    很快,上一任軟弱的神留下來的爛攤子,就在他的鐵血手腕下被清理的幹幹淨淨。


    那些人敬畏他,害怕他。


    他無所謂。


    人族貪婪,卑劣。


    他們就不該擁有自己的想法,他們總是將這個世界搞的一團亂。


    這樣的種族,就應該讓他們時刻仰望自己。


    約束他們。


    他覺得自己是所有神明中,最有能耐,有出息的一任神明。


    天地核心沒道理不喜歡他的。


    可它就是不喜歡他!


    從他出生之後,就能感受到天地核心的位置。


    它總是徘徊在自己身邊,不怎麽同他說話,偶爾有說話的時間,也總是說他這做的不夠好,那做的不完美,嗬斥更多,聽不見讚美。


    不過他不需要讚美。


    那不重要。


    他隻在初生時期渴望過造物主的愛。


    當他慢慢品嚐過權力和力量帶來的滋味兒後。


    愛就成了無用的邊角料,踢到一旁的碎石渣。


    況且,他一直以為天地核心就是那樣的。


    直到母樹的出生。


    打破了他平靜的生活。


    也是母樹出生,他才知道,天地核心不是對所有神明都這樣,至少她對母樹就特別好。


    它總是圍在那棵小樹的旁邊。


    柔聲細語的嗬護,安撫。


    鼓勵,誇讚。


    這些他不在乎。


    但是為什麽!


    母樹的到來會變成他的衰亡。


    天地核心冰冷的站在他麵前下達指令:“你的存在,已經讓你手下領地的子民覺得痛苦多過於幸福,壓的人喘不過氣來的稅,一言不合就大開殺戒的規則。”


    “混沌藤,你去休息吧。”


    “屬於你的職責已經完成了。”


    “他們現在不需要一位心狠手辣的神,而是需要一位能帶領他們的溫軟之神。”


    開什麽玩笑?


    盤腿坐著的混沌藤低聲笑了起來。


    直到現在,他回想起那一天天地核心說的這些話。


    都還是忍不住要發笑。


    “你當時說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話,其實根本不是為了那些愚蠢的子民。”


    “而是為了你自己吧。”


    他盯著那水波般晃蕩的影子,字字咬牙,“你創造了我們,卻控製不了我們,一旦我們心有異變,你就什麽也不是。”


    “你製定的那些規則,根本殺不了我。”


    “你隻是每次都在一個神明強大起來之前,就換一個。”


    “防止自己控製不住他們,對嗎?”


    影子停止了抖動。


    一言不發。


    似乎並不想多和這個墮落的貨色多說一句話。


    “哼。”


    “等我殺了母樹。”


    “徹底融合了你。”


    “你便知道,自己當年的選擇有多可悲。”


    ……


    殷念從高台上上縱身一躍,雙腳落在了詛咒菇的傘蓋之上。


    她的兩隻手也貼在了傘蓋上。


    隻見殷念的手腕上也開始蛄蛹密密麻麻的水泡。


    這些水泡從鮮紅色,慢慢轉變會深黑色。


    折騰的那些人鬼哭狼嚎的詛咒。


    到了殷念這裏。


    眉毛都沒動彈一下。


    見殷念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那些還在聲嘶力竭的人,下意識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硬生生承受住了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


    殷念……這人是沒有痛覺嗎?


    怎麽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樣的酷刑不知道過了多久。


    終於有一個人支撐不住倒下去了。


    嘭的一聲壓在地上。


    手臂被他壓在胸腹之下,那鮮紅色的水泡一下就被壓碎了,流出了烏黑的膿血來。


    “嘶!”


    “一定疼死了!”


    “快快現在可以拉他出來了,靈藥師們已經準備好了,快上藥!”


    在旁邊圍觀的一群人立刻衝上來。


    很快就像是打開了某個開關。


    身後這些人也慢慢的倒下來。


    他們若是來不及接。


    一個不及時就看見他們摔在地上,把自己手臂上的血泡都給摔碎了。


    那濃黑色的血漿流出來還散發著一股子惡臭氣味。


    旁邊辣辣正拿著一個小毛筆,在紙張上寫寫塗塗。


    “嗯,這個時間差點,才半柱香的時間。”


    “這個一炷香。”


    “哎呀這個最久,兩炷香的時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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