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梟隻能玩了命的跑。


    偏偏周圍竟然一個蟲族都沒有!


    怎麽回事!


    這個時代的蟲族都去哪兒了!


    林梟在心中顫抖咆哮。


    “咦?你們怎麽回事?不是跟你們說過,讓你們不要在路上撿垃圾嗎?”殷念一路打一路扛人扛過去。


    等最後回過神來一轉頭。


    看見自己身後烏泱泱一片的龐大隊伍。


    她臉都綠了。


    “你們都打哪兒來的啊?”


    殷念一隻手還扛著景家的旗幟。


    另一隻手拽著一根不知道什麽草的在自己嘴巴裏嚼啊嚼的,一副搶劫成功的山土匪二流子樣。


    可就這個樣子。


    直接將這個時代的蟲族們迷的死死的!


    “念皇,我們是淩皇手底下的。”


    一個蟲族走過來,一臉崇拜又嬌羞道:“剛才您救了我們,您不記得了嗎?”


    殷念還真是不記得了。


    她撓著頭,看著這個小蟲族,使勁兒的想想了,可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還是旁邊的門主看不下去了。


    低聲提醒:“您一路打過去的時候,看見景家弟子,就往咱們的隊伍裏拖。”


    “景家弟子手上抓了不少蟲族的。”


    “景家弟子被您打暈了,這些蟲族就得救了,之後就非要跟著您一起。”


    難怪呢。


    殷念看著自己身後龐大的蟲族大軍。


    她就說。


    一開始出發的時候,身後跟著的嘴巴沒有這麽多啊。


    一路上嘰嘰喳喳的吵死了。


    “你們跟著我,可不許再大聲喧嘩,不然弄死你們!”殷念不耐煩道。


    “是!”


    隻聽見身後蟲族們齊聲應和!


    “真是怪了。”


    殷念撓頭:“比老東西手下那些蟲族可聽話多了。”


    這話說的林梟手下那些門主頓時不安了起來。


    有了競爭,他們心中就有了急切的感覺。


    要不是這些蟲族太乖的話。


    哪兒能襯托的它們不像話呢?


    “我們快到了。”


    一個門主殷勤道:“我已經打聽出了實際的地方,等會兒我們再走兩個山頭都到了。“


    “要不要我們托著您走啊?”


    “您也好省點力氣,迎接等一下的大戰!”


    殷念想了想,還是點頭同意了。


    畢竟她還是很期待和景泱的戰鬥的。


    而與此同時。


    在這個錯開的時空之外。


    原本屬於殷念他們的時空中。


    那巨大的旋渦已經盤踞在了整個九幽海之上。


    除了最中央這些人之外。


    其他地方那些子樹領地上的人並沒有被吸附進來。


    但是在母樹離開之前。


    已經將這邊的事情全數告知了他們。


    他們實力還不夠,不適合前往遠古戰場。


    所以在這個巨大的旋渦前,現在是空無一人。


    很多人生怕旋渦一個不長眼,就將他們吸進去了。


    可就在這裏安靜了一天一夜之後。


    一個渾身穿著黑袍,看不清楚麵容的矮個子身影,悄悄來到了旋渦麵前。


    她伸出手。


    露出一雙蒼白的手還有過於纖細的手指頭。


    她整個人激動到顫抖,聲音喃喃道:“娘親,我來找你了。”


    話音一落。


    她整個人消失在了旋渦中。


    隻留下一角黑袍被旋渦中淩亂的法則之力撕碎,在空中打了個卷,落在了地上。


    而另一邊的頂宮之中。


    一直被關押在密室裏的南卉死死扒著門窗不斷的往外張望。


    “有人嗎?”


    “人呢?”


    不管她怎麽喊。


    外麵都沒有人或是蟲族來回應她。


    其實她從一開始就看見了那巨大的旋渦將所有人都吸扯進去。


    包括殷念和人族的大家。


    南卉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鎖鏈,臉上露出頹敗的神情。


    她極其無力的坐在地上。


    被困在這裏,她什麽事情都做不了。


    可就在南卉難耐的閉上眼睛死死壓住內心的煎熬感時,手上的鎖鏈突然傳來了‘哢嚓’‘哢嚓’的聲音。


    南卉不敢置信的睜開眼睛,死死盯著這個困了她不知道多久的鎖。


    無數裂紋如南卉內心強烈渴求的那般,慢慢爬滿了整個鎖鏈,最終在她眼前轟的一聲,炸裂了開來。


    她的手腳同時一輕。


    南卉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已經留下了深深紅印的手腳。


    確定了自己真的自由了之後,她二話不說撞開了密室的門,直接朝著那旋渦就衝了過去。


    她眉眼間帶上了幾分希望。


    這鎖鏈是由林梟直接性控製的。


    殷念曾經幾次想要破開這個鎖鏈都失敗了。


    而現在這個鎖鏈為什麽會失去束縛效果她並不清楚。


    但是她知道的是,林梟肯定不好過了。


    “最好是死了。”


    南卉滿臉冷漠的在心中如此想道。


    可等她一腦袋紮進這旋渦之後。


    她就明白為什麽了。


    因為這裏的時間和空間都是錯亂的。


    都不在同一個時空了。


    林梟自然再也禁錮不了她。


    而她進來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看看自己能不能幫上忙,同時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會突然出現這巨大的旋渦。


    南卉想要找到殷念和人族他們。


    可沒想到她運氣不算好。


    竟是直接落在了一處紮滿了人的地方,可這些人偏偏又不是和她同時代的人族,而是舊時代的人族。


    南卉都不認識他們。


    她跌落下來的時候,還不受控製的變成了蟲族的身軀。


    可即便是這樣,她也仿佛感覺不到痛一樣。


    呆呆的仰著頭看著她腦袋上那麵巨大的旗幟。


    景。


    白底金字,極致樸素的族旗,唯有那字寫的龍飛鳳舞,正如景家自己的行事作風,簡單又一心貫徹自己認為對的事情。


    “這還有個漏了的?”


    景家弟子轉過身,下意識舉起刀朝著南卉刺了過來。


    南卉臉色一變,扭過身就想跑。


    可她剛獲得自由,身上的靈力在之前就已經被耗空了。


    現在好不容易出來,身體也還沒有反應過來。


    一個猛衝還崴了足肢,整個身體跌落在地上滑了幾下。


    南卉隻能盡可能護住自己的心髒。


    可預想中的痛苦和致命一擊卻遲遲沒有到來。


    隻見那舉著刀的景家人一臉震驚的看著她,眼珠子都差點彈出來。


    “喂!喂你們快來看!”


    他停刀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南卉身上沒有血腥味,就如同六翼那隻小蜜蟲一樣。


    相反,南卉身上的血腥味很重。


    畢竟當年為了救下那些異族的孩子,她與白娘娘的人馬纏鬥,不可能不殺人。


    這樣的辨別方式或許會有失偏差,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但真正讓景家弟子停手的原因,是因為隨著南卉滑倒,露出了後背的一塊印記。


    這印記唯有景家人能看見。


    是赤金色的一柄長劍的印記,巴掌那麽長。


    卻足夠顯眼。


    這印記其他人是看不見的,隻有景家人能看見。


    甚至連南卉自己都看不見。


    景家弟子三下五除二就將南卉從地上提溜了起來綁住,粗聲粗氣質問:“你身上的印記哪裏來的!”


    他們指著南卉的背後。


    倒是讓南卉滿臉震驚。


    “什麽印記?我身上有印記?”


    她吃驚的樣子不似作偽。


    景家弟子們互相看了一眼,眼中也露出不解又為難的神色。


    怎麽回事?


    他們又用靈力仔仔細細檢查了一下這個印記,確確實實有景家的血脈之力。


    是景家人留下的。


    這印記,是景家之人會在自己認定的摯愛至親之人身上留下的印記,獨屬於景家的儀式。


    這也是景家之前定下的一條規矩。


    因為戰亂,不少人可能會迷失在戰場上。


    景家人會在自己的愛人亦或者是自己認定的至交好友身上留下印記。


    這樣一來,若是在戰場亦或者是別的混亂的地方遇到。


    無論是哪個景家人看見有帶著印記的人陷入危難之中。


    都要施以援手,互幫互助。


    “可我們的人怎麽會看上這種身上帶著血氣的蟲族?”


    “是不是這小蟲子哄騙了我們的人?”


    他們拿不定主意。


    也不敢殺南卉。


    便凶巴巴的質問:“你身上的印記是誰給你留下的!”


    “快步快如實招來!”


    南卉有心想說。


    可她被禁錮的太久。


    再加上吸納時的衝擊。


    還有一來就上戰場的高強度緊繃。


    南卉搖搖晃晃了兩下,竟然直接累暈了過去。


    景家弟子們:“……”


    “這怎麽搞?”


    “當然是帶回去!”


    “讓家主好好審審,咱們景家人的烙印,就從來沒出現在一個蟲族身上過!”


    他們考慮好了,立刻就將南卉扛了起來,往景家跑。


    和殷念一投就投到了離靈家有十萬八千裏的地方不同。


    南卉來的這地方離景家本就很近。


    很快,南卉就在不知不覺中,進了殷念一路披荊斬棘都想要進還沒進成的地方。


    “來,放這兒。”


    “要不找點水把她潑醒吧?”


    就在景家弟子們在考慮要不要動粗的時候。


    被迫養傷又閑不住的阮傾妘看見了騷動走了過來。


    她也是來了這裏之後,才確定這就是景瑩的景家。


    好在景瑩這次也來了。


    就站在她身邊。


    景瑩身上的景家血脈做不得假。


    隻是景瑩從未出現在景家的族譜上。


    景瑩又不好說自己的真實身份,便隻好說自己是流落在外的景家血脈,因為戰亂一直都沒回來。


    景家頓時就接受了。


    不管是什麽原因。


    自家血脈就要自家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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