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濃重的血腥味,令外麵所有的蟲族都瑟瑟發抖。


    因為六翼的失控。


    散發出的威壓,讓外麵所有的蟲族都忍不住縮起自己的足肢,躲在陰暗潮濕的蟲巢裏,才能取得一點點安全感。


    “都死了。”


    它們驚恐的感受著外麵飄進來的血氣。


    “皇一個看得上眼的都沒有。”


    “我們怎麽辦?”


    “他會不會殺了我們?”


    貪喰一族在發情期失控的可不少見,熬不過去的就會大開殺戒,畢竟身上的精力要以另一種方式發泄出來。


    “那些母蟲都不敢進去了。”


    “他已經殺死了幾十位門主級別的母蟲了。”


    這樣的數量,即便是蟲族本身,也已經開始心疼了。


    一樣的時期,淩天其實同樣飽受折磨。


    隻是他現在乖乖坐在混沌藤身邊,混沌藤用龐大的靈力壓製住了他體內沸騰的發情期。


    正是因為親身感覺到了,所以他才會畏懼。


    現在站在那結界裏的,是個發瘋了的怪物。


    “都不行麽?”混沌藤不滿的皺起了眉頭。


    “接著試。”


    說著,他身形一動,來到了六翼的麵前。


    “知道你看不上這些低等蟲族,但是你也要試試。”


    “你也不想繼續受煎熬了吧?”


    貪喰一族,不論男女皆可產卵,因為它們一次隻會有一個後代,若是有雙生胎,最終也隻能活一個。


    不然兩個都會死在成年後的第一個發情期。


    見六翼用一種瘋狂的神情盯著他,混沌藤毫無畏懼。


    他手上已經經過了好幾個貪喰皇。


    “你必須在盛年留下孩子,這樣孩子的血脈才會純淨。”


    “你要選一個母蟲,吸空她們體內的最後一滴心脈血,給你的幼崽提供充分的孵化營養才行。”


    “這些母蟲都是自願的。”


    “她們以此為榮,懂了嗎?”


    外麵還有一群備選的母蟲。


    雖然害怕,可殷念非常清晰的看見了她們臉上的期待之意。


    卑微的為他獻上自己的全部,並以此為榮,混沌藤說的都是真的。


    而殷念也皺起了眉頭。


    原來這就是貪喰一族誕生的秘密。


    若是要產卵,必定要吸幹另一半的生命力,用來給自己的幼崽提供營養?


    六翼手指尖都紅了。


    他痛苦至極,身上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螞蟻在爬,雖然這隻是他的臆想,但此刻感受就是如此。


    他迫切的想要從自己心愛的人那裏,汲取能令他活下去的體溫,和自由呼吸的權利。


    也希望自己能掠奪,占有,撕碎自己心愛的人,和她融為一體。


    他的保護欲,和破壞欲已經站在了拉繩的兩端。


    天平苦苦支撐,極致的痛苦和滅頂的快感同時達到巔峰。


    他仰起頭,顫抖的喉嚨透出一絲脆弱的感覺,眼睛紅的像是要燒起來,蒸幹他因為極度委屈和思念被折磨出來的淚水。


    混沌藤知道的很多。


    但有一點,他是不知道的。


    有心上人的貪喰一族。


    不會接受任何母蟲或者雄蟲的示好。


    他們隻能在奪取心上人生命力的選擇中燃燒自己。


    亦或者在保護她的目的中一年年反複壓下沸騰的殺意,折磨自己。


    貪喰一族幼崽的誕生。


    並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它慘烈。


    痛苦。


    不堪。


    它是詛咒。


    向殷念展示了自己還未出生,就已經開始掠奪的本性。


    殷念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她皺著眉看著這一幕。


    驚悸緩緩襲上心頭。


    她對發情期是一無所知的。


    幸好她留下來了。


    如果她到了這個時候,肯定會忍不住去找元辛碎的,她又沒有結界困住她,說不定會傷害元辛碎。


    這並不是她想看見的。


    不管殷念心裏是什麽想法,她眼前的幻境裏的殘暴一幕卻還在繼續。


    隻是混沌藤不再讓那些天賦好的母蟲進來,改成了一些普通的也是最底層的蟲族。


    殷念明白了混沌藤的意思。


    這不是準備著讓他產卵的蟲族。


    而是專門送過來,給他泄憤的蟲族。


    這一場屠殺持續了很久。


    等月亮終於離開時,屋子裏已經堆滿了各種殘肢,血氣衝天。


    殷念都聞到了那刺鼻的氣味,熏的她眼睛都痛了。


    而渾身都是血漿的六翼也在第一縷陽光爬上來之時,恢複了理智。


    他一言不發的看了身後的殘肢。


    垂在袖子下的手微微顫抖。


    當然不是因為死了這麽多蟲族而傷心,他厭惡蟲族。


    隻是他終於明白了‘發情期’的威力。


    他害怕又慶幸,害怕自己也會這麽對自己心愛的人。


    慶幸此刻自己心愛的人不在身邊。


    不過殷念猜出了他的想法,多少能理解,但還是說:“哎呀老祖宗你就不要想那麽多。”


    “你要是在景泱身邊,你敢吸她血?那不得被一巴掌打死?”


    混沌藤在不達目的之前是不會放他自由的。


    他壽命確實沒剩下多少,即便是知道自己現在處境很糟糕,可六翼也必須得解決發情期的問題才行。


    可一日又一日的場景飛速的從殷念眼前躥過去。


    殷念終於確定了,好家夥。


    就是生抗。


    整整一個月的發情期,每一日都無比難熬,但是他卻生生熬了下來。


    “一個月?”


    雖然幻境走的很快,但是殷念還是看到了大概。


    “為什麽隔壁淩天兩天就結束了?”


    自己問完這話,自己就先得出了結論。


    “看來純血的貪喰一族和人族還是非常不一樣的。”


    “那不公平啊。”


    殷念的臉頓時拉的老長一張。


    “那豈不是說純血的我,要被折磨一個月?”


    “不純的老東西兩天就完事了?”


    “這太持久也不是個好事啊。”


    殷念長籲短歎。


    就在她已經做好準備,看著六翼將最後一天熬過去的時候。


    卻發現這一夜卻不再有任何蟲族被送進來了。


    六一渾身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屋子四處都是結界,他出不去,便隻能在原地不斷的打轉。


    不管是情欲還是殺欲,都無處發泄。


    很快就被身體裏的異樣折磨的渾身顫抖倒在地上。


    他的眼睫變得濕漉漉的。


    雙眼也像是籠罩了一層迷霧。


    一月的最後一天,是整個過程中,最難熬也是最凶險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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