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傑悠悠醒來。


    睜開眼睛看到楚離時,神情微變,臉色有些尷尬。


    “小傑,怎麽樣?”董見心忙道。


    “師父……”周傑頓時露出委屈神色:“師父,這一次我差點兒被殺!”


    “誰幹的?”董見心沉聲道。


    他露出憤怒神色,雙眼炯炯如電。


    他能夠容忍自己受委屈,誰讓自己武功不夠強,當今天下強者為尊,即使引仙山弟子,若修為不夠,受些委屈與白眼都是難免的。


    所以要奮發自強。


    但他不能夠容忍自己的弟子受委屈,比自己受委屈更難受。


    周傑道:“冷守仁!”


    “冷守仁?”董見心一怔:“大季皇帝?”


    他看向楚離。


    楚離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看來是他的內力,……不知他為何要殺你,身為天神是不能隨便出手的,否則天規難容。”


    董見心忙點頭。


    他知道這規矩,天神受到的束縛更重。


    董見心道:“是不是你得罪了人家?或者是傷了皇室子弟?”


    “這個……”周傑露出不好意思神色,點點頭。


    董見心皺眉道:“說來聽聽,到底怎麽傷的人。”


    周傑看一眼楚離。


    楚離笑道:“要不,我先回去看看,不打擾你們師徒敘話?”


    “師弟你別走。”董見心哼道:“若非你師叔出手相救,你這條小命已經交待了,我可救不回來!”


    “多謝……師叔。”周傑抱拳一禮。


    他這一會兒已然氣息勻稱,力氣漸歸,傷勢在迅速的恢複,他能明顯感覺到一股奇異的力量在迅速修複著傷身,身體越來越好。


    他對楚離的力量驚歎之際,越發覺得不自在,當初離山就是為了躲避楚離,不想喚他師叔,不想被他似笑非笑的目光打量與注視。


    結果最終竟然需要他出手相救,當真是尷尬,好像辛辛苦苦外逃,卻最終還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楚離收回手,擺了擺:“自家人不必客氣,說來聽聽,到底為何與大季皇室子弟衝突,殺了人還是傷了人?”


    “……殺了。”周傑無奈的道。


    董見心皺眉。


    傷了人還好說,殺人可就不好辦了,尤其是皇室子弟。


    皇室子弟殺不得,這是所有人的共識,也是天神們所共遵的,因為彼此都是天神,一旦子弟被殺就不能不出手,天神一旦出手,稍不注意就會違了天規,因小失大。


    楚離道:“為何殺人?”


    “他該死!”周傑哼一聲道:“當街橫行無忌,騎馬撞飛了數人,直接把人撞死,竟然還有兩個孩童,當真是該死!”


    楚離皺眉道:“竟然敢如此胡為?”


    “沒有人敢管,我偏要管,便殺了那家夥,以儆效尤!”周傑咬牙哼道:“若是不然,天下間真沒人敢管這些無法無天的皇室子弟!”


    “皇室子弟確實是一大麻煩。”董見心點點頭。


    天神們不去管其餘天神的子弟,而非天神又不敢管,如此一來,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皇室子弟越來越蠻橫霸道無人敢惹,甚至到了肆無忌憚的地步。


    楚離道:“如此說來,你殺得有理。”


    “這是自然,我身為引仙山弟子豈能濫殺無辜!”周傑傲然道。


    楚離慢慢點頭道:“你一殺了那皇室子弟,冷守仁便出現?”


    “是。”周傑用力點頭道:“出現得極快,都不知道是不是一個圈套。”


    楚離笑了笑:“還真不好說。”


    “你是不是報了名號?”董見心沉著臉哼道。


    周傑忙道:“師父,我一看到天神,哪敢不報名號,晚一步就要死,所以忙報了名號。”


    “看來師弟你的名號管了用。”董見心扭頭笑道。


    像周傑這般情形,天神高手下殺手是理所應當的,即使周傑是引仙山弟子,冷守仁殺了也是白殺,引仙山不占理。


    但現在不同,引仙山有楚離在,形成強大的威懾,讓冷守仁不敢下殺手,怕楚離找上門。


    楚離笑道:“他未必是怕我,可能是怕師父,真要殺了周師侄,師父可能憤而出手殺了他。”


    “你現在的名氣可比師父大。”董見心笑道:“小傑,還要多謝你師叔,否則你這條小命真的沒了!”


    周傑尷尬的笑著點頭。


    楚離道:“我去找冷守仁去。”


    “算了!”董見心擺手道。


    楚離訝然看向董見心。


    自己這位師兄是位護犢心切之人,容不得徒弟受欺負,原本以為要不依不饒,好好收拾冷守仁。


    董見心歎口氣道:“畢竟小傑殺了人家。”


    楚離看向周傑。


    周傑無奈的點點頭道:“師父所說有理,我已經殺了人家,他卻沒殺我,確實沒什麽理由去找他。”


    楚離笑道:“師兄你不會是想親自去吧?”


    董見心笑道:“我去找他是自取其辱,還是算了。”


    楚離輕輕點頭道:“我會跟他去說一說,總不能白打了咱們引仙山弟子,況且他不占道理。”


    “師弟,越是你這般地位,越要小心謹慎,不得張狂。”董見心肅然道。


    楚離點點頭。


    強則必驕,驕則必亡,他明白這道理。


    他先回到了自己的小院,蕭琪一襲白衣如雪,蘇茹站在一旁伺候,兩女在看著龐士及練劍。


    楚離驀然出現,兩女有所覺,扭頭看來。


    他擺擺手示意別打擾龐士及練劍。


    龐士及神情專注無比,劍身緩慢而從容,看起來頗有幾分大家之氣,楚離滿意的點點頭,隨即又搖頭。


    龐士及的劍法不錯,但對劍法的領悟卻頗為一般,顯然沒有掌握精髓,僅流於形勢,沒有悟得劍法之妙。


    龐士及緩緩收勢,還劍歸鞘,抱拳行禮:“師父。”


    他如今對楚離歎服無比,縱使這麽年輕,他這一聲師父也喚得心甘情願。


    楚離頜首:“看來你劍法一直不入門,不成的話就練刀。”


    “師父,我還是喜歡劍法。”龐士及有些惱怒。


    他一下便聽出楚離對自己的輕視,感覺難以忍受。


    楚離搖頭道:“修煉一道不必勉強,劍法不合適就修刀法,刀法不合適就換掌法,每個人的天賦不同。”


    龐士及道:“我想修煉劍法。”


    楚離笑了笑:“好吧,那你就繼續修煉,難免要吃更多的苦頭。”


    “我想修煉劍法!”龐士及沉聲道。


    楚離笑看一眼蕭琪。


    蕭琪淡淡道:“那便練劍吧。”


    楚離笑道:“既然師母發話,那便練劍。”


    龐士及抱拳:“多謝師母。”


    蕭琪擺擺手,看向楚離:“又出什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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