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魔功火候還不到,雖然踏入了第九層,仍比傅青崖差了一大截,但可以通過吞噬天魔珠來彌補,若能把四大長老的天魔珠都吞噬了,應該就能與傅青崖比肩。


    不過這個想法隻能想一想,不能實施,在天魔宗吞噬天魔珠太危險,傅青崖隨時能過來。


    他沉吟片刻,驀的出現在附城。


    正是華燈初上時分,小院內燈火通明。


    蕭琪坐在小院的石桌旁,一襲雪白羅衫,遠黛般眉毛輕蹙,眼波清冷若有所思。


    楚離從屋內推門出來。


    蕭琪清冷的眼波流轉,瞥他一眼,淡淡道:“你終於回來了。”


    楚離看她神色不對,來到她身邊,淡淡幽香入鼻:“出什麽事了?”


    “柳星死了。”蕭琪道。


    楚離臉色微變:“柳星?”


    蕭琪道:“是被安王親手斬殺,屍首分離。”


    楚離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他真是瘋了!……為什麽殺柳星?”


    “說是陰奉陽違,不遵命令。”蕭琪淡淡道:“總之他想殺人,總能找到借口,應該是向二姐施壓,逼她回王府,否則還會殺更多的人。”


    “我不是讓他們都撤出來了嗎?”楚離皺眉道。


    他先前已經想到安王會狗急跳牆,所以讓柳星他們去國公府,免得被安王找到借口趁機發難,剪除自己的羽翼。


    蕭琪道:“他們有事耽擱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動身,可能安王就是看到他們想走,先發製人吧。”


    “該死的家夥!”楚離一拍石桌,怒火熊熊。


    他很快壓下火來,沉聲道:“其餘人呢?”


    “先前已經被他打傷,現在都被廢了武功。”蕭琪道。


    楚離冷笑道:“他是報複我當初廢他武功之舉!”


    “身為皇子,豈能容忍別人欺負?”蕭琪淡淡道:“他們不欺負別人就算好的了,這是秋後算帳。”


    楚離深吸一口氣,再次壓下翻騰的怒火。


    蕭琪道:“人死不能複生,你也別太傷心,怨不得你。”


    楚離搖搖頭:“我得替他們報這個仇!”


    “你想殺安王?”蕭琪蹙眉。


    楚離道:“我要殺了他!”


    蕭琪明眸緊盯著他,輕輕歎一口氣:“你知道後果的。”


    楚離凝視蕭琪。


    蕭琪靜靜看著他,明眸清亮,兩人似乎能從目光中看懂彼此的心思。


    蕭琪淡淡道:“好吧,你想殺就殺,想必你有了穩妥之計吧?”


    楚離道:“這一陣我一直在為這個準備,原本還想更充分一些,現在看來不能再等了,安王現在就像一條瘋狗,不打死的話,還會殺更多人。”


    他先前還準備再吞噬兩個九層的天魔功高手,憑著天魔石與尋魔訣,再加上一些消息,未必找不到他們,然後九層練到圓滿,更有把握一些。


    可現在看來時間不等人,不能再拖下去,安王得盡快宰了,他說不定已經開始對付國公府,一旦惹得國公府反擊,那他一死,國公府就有嫌疑,皇上一定會打擊國公府。


    蕭琪道:“你要如何?”


    楚離沉吟道:“我隻差最後一步,要進內陵看一看。”


    “你進不去內陵。”蕭琪蹙眉道:“那裏有陣法守護,護衛嚴密之極。”


    楚離露出一絲笑容。


    他如今的天魔功越來越深,對於混進內陵大有把握。


    ——


    陸虛舟是一個俊逸中年,身形修長,這天傍晚從外陵輪值回來之後,美貌的小妾已經做好了飯菜,備好了美酒,侍候著他喝酒。


    幾杯美酒下肚,他眸子迷茫,開始醺然。


    他隻有在醺然之中,才能忘卻枯燥的生活,忘卻種種不如意與種種煩惱。


    想到先前在神都的花天酒地,再看看現在,簡直生不如死。


    雖有美貌的小妾在身邊,但再美貌的女人看得久了,也會覺得膩,哪像他從前在神都時候,每天換著花樣的欣賞美人兒,喝酒嬉戲,神都的美人兒太多。


    他身為秘衛府的秘衛,乃皇上鷹犬,威風赫赫,橫行無忌,坐在酒樓裏沒人敢多說,揚眉吐氣,哪像現在,乖乖做孫子不說,稍有懈怠就會被一群老家夥喝罵,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他有時候在想,這般日子實在無趣,不如死了算,甚至逃出附城,逃到別的國去,即使隻能逃幾天就會被捉回來,也比這般死氣沉沉、壓抑無比的日子強。


    但每次喝酒都有這般想法,酒醒之後,仍舊老老實實的去外陵輪值,每十天還要去一次內陵輪值。


    外陵還好一些,可以偷偷懶,輕輕鬆鬆。


    內陵每次進去,身子都像是壓了一座大山,一天下來,感覺身子都要被壓碎,得十來天才能恢複過來。


    這種痛苦無法言述,別人還以為去內陵守值榮光,卻不知其中的苦楚,但隻能悶在心裏,因為內陵的一切都不能說,否則內陵那些瘋子一定會撕了自己!


    想到這裏,他再次喝了一杯,要把自己喝醉,因為後天又是難熬的一天,要進內陵守值!


    一想到去內陵,他渾身疼痛難當,是真的疼痛。


    站在內陵一天就像背著一座山,好幾次都要昏倒,都是死死的撐住沒倒,否則就要被退出內陵守值之列,那真成了笑話。


    那些不能在內陵守值中堅持住的,被淘汰下來後,武功都會迅速的倒退,成了一個廢人。


    生活在人們的不屑中,那還不如死,所以即使痛苦難熬,他也隻能咬牙硬撐下去。


    “唉……”他歎一口氣,再次一飲而盡。


    美貌如花的小妾知道他的心事,知道多說隻會讓他心煩,隻是倒酒,把他灌醉就好。


    不知不覺中,他幾杯下肚,再次醉倒,被小妾扶著上了榻,酣然入睡。


    小妾則到了另一間屋子睡下去。


    半夜時分,陸虛舟醒過來,發現自己不在自己的榻上,卻是在河上的一隻小船中,周圍黑漆漆的,偌大的附城好像都睡了過去。


    他吃了一驚,扭頭看去,一個中年男子正靜靜坐在小船另一頭。


    “你是誰?”陸虛舟忙道。


    中年男子搖頭:“你是陸虛舟吧?”


    “不錯。”陸虛舟沉聲道。


    他周身內力鼓蕩,準備發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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