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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告辭離開了金剛寺,都滿懷心事,慢慢的往山下走,沒有說話。


    兩人都在想一個問題:這件事要不要稟明王爺?


    王爺一心要鏟除蕭二小姐,怕的就是她與國公府成為繼承皇位的阻礙,前後派出不少的高手去殺她。


    可現在忽然跟安王說,蕭二小姐是皇後的命,先前做法大錯特錯,這讓安王的臉往哪兒放?


    皇家貴胄,最重視的就是臉麵問題。


    換了自己是安王,也會尷尬異常,對告訴這消息的人沒什麽好感,會暗恨在心,以後想辦法算帳!


    身為安王,聽到這消息也會很難辦,堂堂的皇子,難道去向蕭二小姐道歉?


    他是真派高手殺她,而且殺死過,隻不過不知什麽原因,又活過來了。


    這是真正的死仇,即使道歉,又有什麽用呢?


    丁堅若有所思,不解的道:“古兄,金剛寺怎會給殿下效力?”


    他先前不覺得如何出奇,見過金剛寺之後,才不解。


    金剛寺如此淡泊,不重外物,實在難以想象,他們會為了安王去殺人。


    古月道:“這些高僧做事豈是咱們凡夫俗子能看透的?”


    “有天眼通,難道看出安王是天命所歸?”丁堅精神一振。


    古月緩緩點頭:“很有可能!”


    他又搖頭。


    其實皇帝是哪一位,對金剛寺而言沒有區別,金剛寺與大雷音寺不同,弟子罕有出寺,與世無爭,不必理會皇帝是誰,也不必管是什麽王朝。


    古月最終擺手:“算啦算啦,就是想破頭也想不出,費這力氣幹什麽,就說這件事吧。要不要稟明殿下?”


    “還是說吧。”丁堅無奈的道。


    ——


    神都安王府正書房。


    書房內幾盞宮燈高懸,宛如白晝。


    安王一襲明黃長袍,負手站在兩人身前,一言不發。


    他扭頭看一眼不遠處的一個青年和尚:“虛寧?”


    青年和尚一襲黃色僧袍。胖墩墩的,麵相忠厚老實,好像誰都能上去欺負一把,實在不像高僧模樣。


    他合什一禮:“殿下,空靜師伯是敝寺天眼神通第一人。此神通太折損壽元,這些年來,空靜師伯幾乎不再施展神通,若非空海師伯,空靜師伯不會出手。”


    “那這話是真的?”安王俊逸的臉龐緊繃著。


    “空靜師伯不會打誑語。”虛寧合什說道:“恭喜殿下。”


    “母儀天下,好個母儀天下!”安王俊逸臉龐露出笑容,搖頭歎氣,笑容無奈又苦澀。


    他旋即收拾情緒,掃一眼古月與丁堅:“這件事不準外傳,要是聽到什麽風聲。莫怪本王無情!”


    “是!”古月與丁堅忙凜然回答。


    他們身負宗門重任,真得罪了安王,宗門會受連累。


    聽到這個消息,他們越發堅信安王能得大位,將來成為皇帝,宗門必將得無窮好處。


    “殿下,要不要跟王妃說一聲?”古月小心翼翼的看他一眼:“道個歉,說是一場誤會。”


    “王妃?”安王一怔,隨即恍然然,瞪他一眼:“老古。你這心思也夠靈巧的,她現在還不是王妃呢!”


    “嘿嘿,再過一個月不就是了嘛!”古月笑道:“隻要殿下不反悔,國公府是不可能反悔的!”


    安王笑了笑。負手踱步,明黃長袍在燈光下越發炫目。


    走了幾步,他搖頭道:“算了,什麽也不要說。”


    “殿下不解釋一下?”古月訝然:“殿下,老夫看過王妃的真容,當真美不可言。天下罕有!”


    “真這麽美?”安王不以為然。


    古月豎起左掌:“老夫若有一字虛言,天打雷劈!”


    “嗯,暫且信你。”安王擺擺手,不以為然,他對女色沒那麽執著,看重的是皇位:“這件事不急,日子還長。”


    “那要跟國公府說一聲嗎?”丁堅忙道:“免得國公府反應過激,再鬧出什麽波折,影響了大婚的進行,那就不美了。”


    “不必多說。”安王沉吟道:“仁國公府也在鬧騰,他們若放鬆下來,會被陸玉蓉鑽了空子!”


    “陸玉蓉……”古月與丁堅對視一眼,臉色陰沉。


    上一次他們吃了陸玉蓉一個大虧,差點兒沒命,就是安王千金之軀也受了傷,此女的武功詭異,心智又過人,當真可怕。


    “罷了,不再對付她就是了。”安王淡淡道:“那個楚離應付陸玉蓉有一手!……讓他們鬥一鬥,咱們看看熱鬧也好。”


    “殿下,我就怕王妃……”古月忙道。


    “我派這麽多高手去,都奈何她不得,仁國公府也沒辦法。”安王負手淡淡道:“除非陸玉蓉親自出手。”


    “陸玉蓉說不定會真出手。”丁堅道。


    “到那時再說!”安王道。


    “是!”兩人抱拳,然後知趣的告退。


    ——


    清晨時分,跑馬城外的山峰。


    楚離緩緩演練著天魔功,動作緩慢古拙。


    蕭詩則在一旁練一套養生拳法,軟綿綿,慢悠悠,如後世的太極拳一般,一雙白玉似的手掌似乎在撥水,綿軟無力,又流暢自然,頗得拳法之味。


    她不時瞥一眼楚離。


    楚離則全神貫注於體內,琢磨著天魔功。


    蕭詩悠然自在,絲毫沒緊張。


    她全無懼意,死便死吧,如果楚離救不回自己,那就是也死了,兩人做伴,在黃泉路上也不寂寞,沒什麽不好。


    楚離忽然發現,天魔氣其實不必循著經脈而行的。


    內力如水,需在經脈這些河道裏流動,若不走經脈,直接在身體內也能走,卻會傷了身體。


    天魔氣則不同,它可以在體內隨意亂走。


    乍看起來,它跟五穀精氣差不多,經過之處不損身體。


    但比起威力,五穀精氣跟它就是雲泥之別,不可相提並論。


    天魔氣是通過吞噬來壯大自身,他還發現,天魔氣催動招式,會讓招式加速,會讓身體變快。


    比起他自身的內力,天魔氣有太大的優勢,遠遠壓過。


    天魔功雖好,他卻不敢輕易施展。


    天魔功據說是佛門公敵,雖說已失傳百年,他不敢賭佛門弟子認不出,一旦認出,大雷音寺與金剛寺一起出手,有死無生。


    見識過大雷音寺的厲害,也見識了金剛寺的厲害,他現在明白天魔氣得蜇伏,不能現於世間。


    天魔功隻能用來變化容貌,化解侵入身體的勁力,不能用來對敵。


    “是楊絮吧?”蕭詩忽然開口。


    楚離大圓鏡智啟動,看到楊絮在八個護衛的保護下,騎著一匹馬,慢慢經過山腳下。


    “她是來找咱們的吧?”蕭詩道。


    楚離點頭,從原地消失,出現在對麵山峰,踩著樹梢飄掠而下。


    楊絮遠遠看到他,大喜過望:“總管!”


    楚離來到她近前,八個護衛把楊絮擋在身後,手按劍柄緊盯著他。


    楊絮忙道:“是自己人!”


    八個護衛退後一步,楊絮來到楚離近前:“總管,這裏有一封信!”


    她從懷裏掏出來,雙手呈給楚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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