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試探?”蕭鐵鷹半信半疑。


    楚離道:“仿照陸玉蓉的標誌,約他一下就好。”


    “要他相信才成!”蕭鐵鷹搖頭道:“你別以為他傻,一百多歲的人,比咱們都精明,你剛才的話,他能沒察覺?……當然,前提是他真有問題。”


    “不愁他不上當。”楚離道。


    蕭鐵鷹來了興趣:“怎麽弄?”


    他看楚離神色篤定,倒有些半信半疑。


    楚離道:“小姐知道仁國公府的聯絡暗號吧?”


    蕭琪輕頜首:“嗯,略有些了解。”


    “以陸玉蓉的名義約他見麵。”楚離笑了笑:“他十有八九得上當!”


    蘇茹搖頭:“他不會那麽容易上當。”


    楚離笑而不語。


    “試試看也好。”蕭琪道。


    她看一眼蕭鐵鷹。


    蕭鐵鷹哼一聲,不置可否。


    試探一下也沒什麽,趙紫來真沒鬼,他察覺不到,心裏有鬼,那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動手。


    ——


    楚離與蕭琪、蘇茹三人站在船上,小船飄飄行於湖上。


    夜空中一輪明月高懸,月華灑落湖上,落在身上清涼宜人。


    湖風徐徐,柔和清爽。


    “他真有問題?”蕭琪淡淡道。


    楚離道:“在大公子跟前不能多說,趙紫來絕對有問題,絕不能讓他動手,我怕說這話,大公子反而懷疑我別有用心!”


    “你就不怕小姐懷疑你別有用心?”蘇茹哼道。


    楚離笑了笑。


    蕭琪橫一眼蘇茹,淡淡道:“他與陸玉蓉有關係,也未必敢害二姐。”


    “要是陸玉蓉親自找他呢?”楚離道。


    蕭琪若有所思的看他。


    楚離道:“陸玉蓉未必幹不出這事。”


    “陸玉蓉會親自找他?”蘇茹恍然大悟,指了指楚離:“噢……,明白啦,怪不得你篤定他會上當呢!”


    楚離哼道:“算是借陸玉蓉的東風吧。”


    蘇茹一下明白了楚離的想法,要截陸玉蓉的胡,趙紫來知道陸玉蓉會過來找他,他們搶在陸玉蓉跟前。以仁國公府的暗號給他留信。


    他要真有問題,就會上當。


    “楚離,你真夠狡猾的!”蘇茹哼道。


    楚離道:“為了二小姐,隻能這麽幹。……小姐,能不能找到陸玉蓉,總這麽被動防禦,總有防不住的時候,還是要先發製人。”


    “你沒見過陸玉蓉吧?”


    “沒有。”


    “……找個機會。見一見她吧。”蕭琪淡淡道。


    蘇茹道:“那可不容易,陸玉蓉幾乎一直呆在府裏不出來的,小姐,咱們也隻跟她見過一麵。”


    楚離好奇的問:“陸玉蓉不出府?”


    “運籌於帷幄中,決勝於千裏之外。”蕭琪道:“陸玉蓉會提前定下所有計策,算好了所有的路,依計而行即可。”


    “她把所有的意外都算到了?”楚離皺眉道。


    蕭琪道:“八九不離十。”


    “確實可怕!”楚離搖頭歎息。


    他自問做不到這一步,雖是高智商,卻不精通謀算,這個陸玉蓉委實嚇人。


    蕭琪道:“她挺神秘的。我也是偶然見過一麵。”


    “是個什麽樣的人?”楚離問。


    他忍不住好奇,催動了大圓鏡智觀看她腦海景像。


    一匹神駿的棗紅馬上,一個蒙著白紗的少女縱馬奔馳而過,一襲月白羅衫的婀娜女子,看不清臉龐。


    蕭琪搖搖頭:“看不透她的心思。”


    她若有所思,深深看一眼楚離。


    她能看透別人所想,卻看不透楚離的,宛如一汪清水,波瀾不驚,一眼見底卻一切皆無。


    她敏感遠逾常人。能感覺得到窺探,而楚離有窺探心思的能力,剛才心靈一動,應該是他在看自己心思。


    楚離道:“看來得去仁國公府。”


    “蔣槐精通縮骨之術。你跟他學學。”蕭琪淡淡道:“改變容貌,靠近國公府,說不定有機會遇到陸玉蓉,她一直呆在府裏,但一個特殊的日子總得出來。”


    陸玉蓉每年都要給她大哥掃墓。


    “縮骨術不是什麽人都能學會的,”楚離搖頭笑道。


    縮骨術並非頂尖武學。隻是很粗淺的心法,正因為粗淺,所以更難練成,入門容易,幾乎很難圓滿,達到蔣槐的境界。


    多數人練了,隻能讓自己矮一些,而且隻能堅持一會兒,不像蔣槐,不但周身皆縮,而且可維持一天時間。


    楚離估計,他能把縮骨術練到震古爍今的這一步,與他的輕功一樣,都是來源於所吃的那個奇異果子,改變了體質所致。


    ——


    清晨時分,趙紫來從入定中醒來,神清氣爽。


    他來到院子裏,呼吸著清新的空氣,周身皆暢。


    與神都幹燥的空氣截然不同,這裏的空氣濕潤而清新,呼吸一口都是莫大的享受。


    可惜自己不可能在此久留,神都才是自己的家。


    有侍女端上飯菜,他吃過之後,信步出了小院,在湖邊漫步。


    他所在的小島是精舍,院子精致典雅,假山水流皆出自名家之手,不同凡響,不過比起禁宮大內,也就尋常。


    他在島上溜達了一圈,慢慢往回走。


    他腳步忽然頓一下,目光在路旁一個假山上掃過,清晰看到假山上一塊石頭上的花紋。


    這花紋乍看上去是石頭天然花紋,不顯眼,他一眼看出,這是陸玉蓉獨門標誌。


    他頓覺訝然,這陸丫頭真找上門來啦?倒是神通廣大!


    想來逸國公府裏有不少陸玉蓉的耳目,自己一到她就知道,找上門來。


    掃一眼花紋,他仔細想了想,讀出花紋所蘊的消息,繼續回到了小院,坐到院子裏看書。


    待一個侍女端上茶,趙紫來漫不經心的問幾句這邊的環境,侍女小心翼翼的答了,他擺擺手,示意侍女不必伺候了,他想安靜的呆著。


    他這一天過得很清靜,蕭鐵鷹沒再過來,讓他安靜的休息一天。


    華燈初上時,他跟侍女說了一聲,不吃晚飯,然後上了船,出了國公府,沿著大街走到白雲樓。


    白雲樓是崇明城最大的酒樓,高有三層,氣勢巍峨,他覺得不輸於神都的酒樓。


    打量幾眼,他登上三樓,看到窗邊一張桌旁坐著的人時,他心一沉。


    蕭鐵鷹與林全坐在窗口,靜靜看著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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